瞧着腰间原本挂着香囊的地方破了个洞,玄槿眉头蹙地更紧,多半是他家主子昨夜给抓的。“阿槿,你怎么了?”见着玄槿忽然发愣,洛云朝轻声询问。玄槿忙敛了情绪,“没什么,内衫破了个洞,等会补一补就好,属下伺候殿下。”顺着抬脚跨进浴桶,拿着边上的布巾要给洛云朝擦背。想着下午找机会出府一趟,将药材重新配了。却是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带进怀里。因着想着事,玄槿有些心不在焉,冷不丁被这一拉,便以一种娇弱的姿态被搂在自家主子怀里头,一时间叫他无所适从,生怕在这种毫无措施的情况下被拉着再来一回,玄槿有些紧张地想要挣脱,却是听着他家主子豪言壮语:“瞎说,补什么补!回头让人给你重新置办几身就是。”他太子殿下的心上人竟然穿缝补过的内衫,显得他堂堂太子多磕碜!原来,不是那个意思!玄槿心头稍定,轻轻推了推将自己搂得死紧的主子:“殿下,还请放开属下。”两个大男人,在水里头,搂搂抱抱,不嫌滑腻吗?真是不懂太子殿下的趣味!反正玄槿觉得难受地很,还要随时提防太子殿下兴致大发。可太子殿下就是不撒手,“别,别动,让我抱一抱。”他们之间关系亲密,温存却是甚少,尤其玄槿几乎从不在自己面前露出弱态,如这般窝在自己怀中的情形,还真的甚是难得。洛云朝有心将之记载在自己和玄槿关系突飞猛进的里程碑上,才不会就此松手。玄槿生无可恋地体会了一把太子殿下的珍爱,就真的觉得还是以前那样,用完就丢的好,真的挺好,他真的没兴趣和太子殿下腻腻歪歪。只想好好伺候主子沐浴更衣,然后自己也可以洗洗干净,水里有什么好玩的,还摸来摸去,都是男人,有什么可摸的!握紧了拳头等着被自家主子轻抚过的地方颤栗的感觉散去,玄槿悄悄松口气,若不是一直警告自己,这是自家主子,他真想拔刀剁了那双好色的爪子!半晌过去,原本是准备替自家主子沐浴更衣的玄槿还真就被自家主子洗洗干净,准备抱出浴桶了!当然,只是准备,因为洛云朝他没抱动!还差点把自己和玄槿都按水里去了!就出来的时候,横抱着玄槿,长腿一跨,结果没跨过去,整个人后仰,好在是玄槿身手敏捷,及时从洛云朝怀中跳下,右手反抓住浴桶边缘,双腿蹬地,又伸出左手搂住自家主子的腰一带,水花溅了二人满脸。玄槿不由得失笑,也不晓得自家主子作什么,非得弄出点动静来。“还是属下抱殿下出去吧。”哄孩子似得语气,说完也不顾太子殿下反对,径自就把人抱了。抬腿,稳稳当当出了浴桶,往屋里头去。原本占够了便宜,心里的小人儿雀跃欢呼着准备在玄槿面前好好表现表现的洛云朝,此时就只想挖个坑,把自己给埋进去,太丢人了!不过,单就方才浴桶里那一番,就已经足够洛云朝回味好久了!好乖好乖的阿槿呢,摸一摸还会颤抖,以前都不晓得,真可爱!有心等会补一觉再跟阿槿好好回味一番昨夜历程,真是绝美滋味。可偏偏就有不识抬举的,刚搂了玄槿上榻,听着外头侍从来报:“陛下派了内侍过来询问,殿下是否身子不适,何以今日未去上朝?”洛云朝楞了下,想起来,这会儿都快午时了,而他早上,睡过去了!“殿下,是属下的错,忘记替殿下告假了!”玄槿也是自责,将这事忘记了,不曾一回来就派人去宫里告假。眼下便垂首请罪。可把洛云朝心疼地不行,“与你无关,是我这身子不争气。”就放纵了那么一下下,竟然就睡过去大半个上午!又想到自己自己竟然都抱不动玄槿!那必然不可以啊!自今日起,要好好锻炼体魄。不过现下,还是要去应付一下他父皇派来的人!从床头柜子里头翻出瓶女子上妆用的白色底粉,洛云朝上手就给自己抹了一脸,完了问玄槿,“如何,像不像病入膏肓?”这东西还是上回何伯装病给他的灵感,虽说他对自己的演技有十足的信心,但有道具加持岂不效果翻倍!玄槿瞧着自家主子娴熟的动作目瞪口呆,又看看那惨白的,好似下一瞬就要断了气的样子点点头,不过还是老实问了句:“会不会,太夸张了?”装的病得这般重,不死一下,都圆不了这谎啊!洛云朝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无碍!”他父皇要是知道自己不行了,只怕高兴地三天睡不着觉。至于要怎么圆这慌,他还就不想圆了,正好借此机会在府里歇着,让他另外几个弟弟好好斗去。洛云朔不在京中,也是怪没意思的。又准备了一番,洛云朔就这般不久人世的样子见了皇帝派来的内侍冯公公。那冯公公确实是皇帝派来打探虚实的,一进来就关切地询问:“殿下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宣太医来瞧瞧?今日殿下未上朝,陛下忧心至极,忙派了老奴过来看看。”“不用了,冯公公,孤这身体,自小便是这样,药吃了这么多年不见成效,孤真是不想再吃了!”洛云朝抬起“苍白无力”的手晃了晃,坚定拒绝。冯公公立时满脸不赞同,“殿下说的这是什么话,身子不适哪有不吃药的,可别孩子气,老奴这就进宫请太医。”不请太医,怎么知道太子这是真病假病呢!洛云朝料定他父皇这心腹的心思,朝玄槿使了眼色,玄槿会意,上前拦住了冯公公,“公公,殿下说不想看太医,便不看吧!”对着外人,玄槿也不大会讲话,就硬邦邦的语气。那冯公公一把就把玄槿推开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耽误殿下病情!”作势还要伸手打一巴掌。洛云朔立时捂着嘴咳得“撕心裂肺”,就这样还伸着手嘴里含含糊糊喊着“阿槿。”正好唤回了玄槿,躲过冯公公的一巴掌。全力挥出的巴掌未落到实物上,冯公公一个趔趄险些摔跤,恶狠狠盯着回到洛云朝榻前的玄槿,“你个贱奴!”洛云朝眉心一紧,听不得有人骂他的阿槿,心里头给这老东西记一笔,开口虚弱道:“冯公公,阿槿也是心疼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