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朗回味一番每每同阿软在一块的滋味,还是觉得是秦意晚故意编排人家小姑娘。应付洛云朝那药,是他阿娘从南穆带过来的。统共没剩下多少,都给他拿来了,分了些交给秦意晚,那药用了之后确实迷乱神志没错,但绝对骗不了他。跟阿软在一起的滋味实在太好了,岂是那种低劣的药粉能带来的。“阿晚,你定是想多了。”安抚性抱了抱秦意晚,洛云朗笑笑,“昨夜应付过她了,你放心,这几日我都陪你。”“等洛云朝死了,我就秘密处置了那阿软,阿晚,只有你才是也心里的人,旁的女人,我都不在意。”将阿软养在外头,倒也是不错的。秦意晚依偎在洛云朗怀里,眉头却是皱得死紧,指甲抠进掌心的肉里,心里郁闷地难受,刚在阿软那过了夜,陪她个三五夜又怎样,大半时间都不能行事。越想越是觉得阿软肯定用了药,不然怎么可能每每都把阿朗榨得三五日提不起劲。她都没这本事!可阿朗竟然不相信她!秦意晚抿抿唇,轻轻“嗯”了一声,阿朗的话她一直听的。只是……洛云朝那个短命鬼知道自己的侍妾怀了男宠的野种要弄死那贱人,可不关她的事!……玄槿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除了重伤昏迷,他还没有过这般情况。不过好在休息好了,风寒也好了不少,之前头不疼了。洛云朝趴在一边等着玄槿等的肚子都饿了,也没忍心把人叫醒。阿槿看上去实在太累了。这会儿见着人醒了,赶紧就唤了侍从进来,先传膳!玄槿还没醒好神,就享受了一番太子殿下的殷勤周到,衣衫递到跟前,抓着手塞进袖子里,温热的布巾拧的半干递到眼前让净面,漱口的水都端了过来没叫玄槿自己动一下手。玄槿只觉得受宠若惊,太子殿下就好像有什么阴谋一样!“殿下,可是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属下万死不辞。”正准备牵着玄槿的手去用早午膳的洛云朝脚步一顿,面色不免凄然,“阿槿心里,我就是那种没事不会对你好的人?”苍天可鉴啊,他真的就是心疼玄槿,瞧着都消瘦了不少。只是作为玄槿来说,太子殿下诚然是回回想要让他办什么难办的事,有危险的事之时才会待他格外好。不过既然太子殿下不说出口,他也便就当作无事好了。总归好处是他自己受了,往后……应当也是没什么往后了,若如阿软所言,三日后,他便是该离开了。玄槿如今就有些惆怅,诈死是来不及做什么准备了,忽然消失无踪的话,会不会给太子殿下气出什么好歹来,到底主仆一场,玄槿并不想气死这主子。“阿槿,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把玄槿拉着坐在了外间的餐桌上,洛云朝发现玄槿在神游,便有些不得劲,总觉得阿槿从昨日起就有些怪怪的,有事瞒着他一样。好在玄槿回神也是很快,闻言立时便转过了头,轻抿了下唇,“无事,属下只是风寒尚未痊愈,头还有些疼,难以集中精力。”玄槿声音淡淡。洛云朝心中却是警铃大作,阿槿刚才舔了下唇,他只有心虚的时候才会这般!完了完了,阿槿到底为何心虚,不会真的不要自己了吧!看上谁了,阿软?那丫头除了脸和身段,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脑子蠢得跟猪圈里的哼哼一样!阿槿总不能看上她吧。按捺住心中的恐慌,洛云朝尽量使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平和,像玩笑一样,“阿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千万不要啊!洛云朝在心间疯狂哀嚎。天不随人愿,玄槿顿了有三息,说实话是不用思考的,阿槿在想说辞敷衍他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近日被汤药滋补的太好,洛云朝脑子都较往日里灵活了不少,但他并不想灵活啊!这要他还怎么自欺欺人。“好了阿槿,你别说了!”抬手打断了玄槿未开口的话,洛云朝有些蔫蔫,但他坚信,自己和阿槿经历了这么多,连生死都是一起共过的,玄槿怎么舍得轻易舍弃自己呢,于是决定曲线救国!“阿槿,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好吗?”洛云朝承认自己卑鄙了,他利用玄槿不会拒绝他任何要求这一点来骗取一个承诺。可他有什么法子呢,他太难了。玄槿顿了顿,点头,“好!”上辈子他至死不曾背主,他想,他如今这般说,到时候离开,也并不算食言。不过,还是想个法子假死吧,免得真给太子殿下气疯了。两人又说了会话,玄槿被塞了一肚子的精致吃食,胸口闷得难受,总觉得想吐,不免又想起了阿软的话,左手下意识摸上小腹,心头有些不安。洛云朝使了浑身解数也没能让阿槿从魂不守舍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不由得有些泄气,饭后牵着玄槿散了散步,便搂着人午歇,想着阿槿快些养好病,应当就同平日一样了。不过洛云朝到底高估了自己,原想哄玄槿入睡,最后却一个故事把自己说睡着了。玄槿便趁着机会,又去找了一趟阿软。阿软早上送走了那个色中饿鬼,正补觉补得欢快呢,睡梦中却是觉得腹中疼痛难忍,算了算日子,唉,月信造反,做个女人真难啊!不好意思麻烦府里的侍女,阿软自己拿了剪刀,针线,棉花,动手缝月事带,刚把棉花塞进棉布做的长条袋子里,面前一道黑影吓得她剪刀扔出去老远。抬头见着自家少主,抚了抚胸口,“少主,您怎么来了?”不得不感叹一下,少主就是少主,有孕的时候还能做到来无影去无踪,真是厉害。玄槿并未回答阿阮疑问,只犹豫片刻后,伸出手到阿软面前,“你说自己能看出脉象,给我看看,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有了。”玄槿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两个字在嘴边绕了许久才能吐出来……从阿软那儿出来,玄槿只觉得步履维艰,不知如何是好,怎么就有孕了呢!玄槿心头纷乱,金远迎面走来都没发觉,同人撞个正着,“对不住!”稳住身形,玄槿侧身致歉,让金远先行,金远却是拦住他,语气带着比他更多的歉意,“哎呀,玄槿侍卫,我正找你呢!难怪我之前就觉得你眼熟,原来你之前常去抓药。”“说来真是不好意思。”说着递出个纸包,“上回原先医馆的一个药童过来,远远见着你跟在殿下身边,认出了你,却没告诉我,今日我回去碰见他,他才说,上回你去抓药,有一味川穹差了一钱,他不想失了这单生意,便没说!”“真是抱歉,这里是按照你上回的方子重新抓的两副药,算是赔偿,还望玄槿侍卫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