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萧衍说他的兄长萧云昊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说的是老侯爷的长子?”萧衍点了点头,黎沐尘自然知道裴庆已经已经战死沙场“那封信中师叔还提到裴庆用这藏尾花做了聘礼,后续我们他书信中再未提到过,若还未成亲那这藏尾花应当是会在王府中。”事关萧衍的身体,萧云昊不会不重视,不过裴庆战死沙场的时候算起来已经是八九年前了,他还真的不知道他当初要娶的是何人,他侧头看向萧衍“候府世子当初是要娶哪家的姑娘?”既然这藏尾花不在王府,那么多半就是裴庆当年已经把这花送了出去“是魏国侯的嫡女,魏姝姀,魏国侯镇守赣州为一品军侯,魏姐姐小兄长两岁,他二人一起长大,当年先皇赐婚,原定来年春完婚,只是还没有等到婚礼,兄长便战死在了北境。”萧衍声音低沉,心中微叹。萧云昊没有想到是这样的“这这候府嫡女如今与谁成婚了?”萧衍闻言微微摇了摇头“魏姐姐以未亡人的身份一直未成婚,叔父还在的时候也劝过她,只是她说先帝恩旨已下,她与兄长虽未完成婚礼,但是她心中也只有他一个夫君,叔父临终时嘱托我,若是十年之后魏姐姐还心意不改,那便由我代他的名义将她迎入族谱,成为将军府的当家主母。”萧云昊听后微微顿了顿,两世算下来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忍不住对那个执着深情的候府嫡女多了两分同情,守候一个永远也回不来的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是什么滋味儿。“如此深情不悔,你兄长泉下有知,也当安慰。”一边的裴安也是第一次听说嫡亲兄长的事,没有想到他还有一位大嫂。“既然是魏国侯的嫡女那如今她应当在赣州,可修书一封问问她这藏尾花是不是在她手中。”萧云昊出声,既然人已经找到了,那就好办了,这总比大海捞针地去找要强多了,只是他说要却看见萧衍抬头,看中俱是正色“这藏尾花是兄长生前送她的,是信物更是聘礼,如今兄长已逝,这藏尾花对她来说意义更是不同,裴家已然是对不住她了,我如何能上门讨要?陛下,这件事便到此为止吧,此后都不要再提藏尾花的事了。”萧衍的态度干脆,萧云昊愣在了原地,是他想的简单了,一个女子至今不肯再嫁,这藏尾花对她的意义和上辈子萧衍留给那根发簪对他的意义也差不多了。若是上辈子有人想从他手中讨要发簪那恐怕全家的脑袋都要落地。只是眼看着希望就在眼前,他就真的要这样放弃吗?“可是,你是用这藏尾花来救命的,朕去问她,朕保证若是她不给朕绝不勉强。”他同情姝姀也理解她,但是他不能放弃这次机会。萧衍叹了口气“陛下,若是你问她给与不给都会为难,没有藏尾花臣也不是就会没命了,这是她的念想,陛下便成全她吧。”萧云昊眼眶有些发红,一句“那谁来成全我”差一点儿就脱口而出。萧云昊今天出了院子便直接回了宫,萧衍叹了口气也没有拦着他,裴安不太放心跟着萧衍出了院子之后便谎称要洗澡便回了自己的院子。看着他走远才又溜到了隔壁黎沐尘的院子,厅里没有人他转到了房里,里面的人听出了他的脚步声“进来吧。”裴安进了屋子,便看着房里的人坐在圈椅中“师伯您不舒服吗?”黎沐尘的唇色霜白一片,眉眼的倦色看着分外明显“无妨,安儿有事儿?”“师伯,我哥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从前在家书中萧衍从未透露过他的身体情况,但是方才他们的对话让他有些不安。“他常年征战,身上暗伤在所难免,最要紧的是早些年中箭上的毒一直未除干净,如今不能拖了。”对面少年的面上有显而易见的担忧,他从不知道这些“师伯你能救他的是不是,我就只有这一个哥哥了。”裴安毕竟年幼一想到萧衍可能真的有事儿,恐惧便瞬间开始在心中蔓延。“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用针助他清毒之后好好修养,虽要比常人差些,但是寿数当会无损。”裴安的脸上这才出现了两分笑模样,他自然是信黎沐尘的。“师伯,刚才我看见人备水了,这一路上您也累了,沐浴之后睡一下吧,我看您脸色不太好,若是回去瘦了,我师傅该揍我了。”黎沐尘轻声笑了一下“好,安儿也去安顿一下吧。”裴安这才出了他的院子。萧云昊回了宫中一人坐在凌轩阁中思绪万千,他想到了萧衍方才说的那个候府嫡女,当年魏姝姀与裴庆订婚的时候年岁应当不大,如此年轻却一心守着未婚的夫君不肯再嫁,自是对他深情一片。所以他对萧衍是什么样的感情那?上辈子他从未动过迎娶皇后广纳后宫的心思,这辈子就更不曾动过,他总觉得这宫中若是进了旁人那么他和萧衍之间就不同了。半晌之后萧云昊低声笑了出来,笑自己可笑,两辈子了才发觉自己对那人存了这样的心思,他不想萧衍娶亲,不立皇后不侧后宫,只想着让萧衍永远在他身边,这不是情是什么?坐在桌案之前他好几次想直接提起笔给姝姀去一封信,但是最终都住了笔,萧衍这个人最重情义,何况对他兄长的未亡人,他若是真的去了这封信,恐怕萧衍的性子也不肯用。萧衍回了自己的院子,算起来他还真是有段时间没有回王府了,那个明黄色的身影整日在他眼前晃。此刻一个人在屋子里他反倒是有些不习惯了,他也知那孩子应该是生气了,但是这药他终究是不能开口去要的。作者有话说:小皇帝终于想明白了知道他对王爷的心思不纯洁了,哈哈后面就看他什么时候表明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