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沐尘一身雪色绣暗纹的长袍,墨色长发用玉簪束起,垂落在腰际,宛如瓷白的面容上少了几分雪色,唇色也有些青白,但却无损周身清冷淡雅的气度,宛若谪仙。这样的人别说是在这军营中,就是在那俊秀人物云集的金陵城也是不多见的,军营中的人不免多看了他几眼,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黎沐尘的目光直直落在了那个一身黑色铠甲列在阵前的人身上,姜凉看着他目光立刻变得锐利起来,气场有些不对。就在黎沐尘要进大营的时候,姜凉手中的长剑横在了他的面前,声音冷然“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可入内。”黎沐尘面色未变,萧衍却微微愣了一下,看着姜凉的目光心中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出声“黎先生是随行的医者。”姜凉思及萧衍的身体最后还是退了一步,黎沐尘唇边多了两分清浅的笑意,这么多年这性子还是没变。萧衍入住主帐,召开了这里的守将“城中的毒可查清楚了?”军中的军医出列“王爷,这毒是下在了水源里,因为城中离最近的喝酒比较远,所以这城中有蓄水的地方,这毒的源头就是那里,这毒恕臣无能,只能解了一般,虽然不至于致命却是浑身无力,无法再战。”萧衍皱起眉,随即出声“军中如今中毒的人有多少?”“从新州逃出来的士兵基本上都轻重不一地中了毒,此刻无法下床的也有近两千人。”也正是因为这样姜凉才不得不在这山下整军休整。“你将整理出来的东西交给随行而来的黎先生,看他是否能解了这毒。”“黎先生是?”军医忍不住问出声“就是方才随本王进营的白衣人。”和众人商量了后续的计划,萧衍这才飘散众人,姜凉这才出声“你身上那毒拔干净了?”萧衍靠在了身后的椅子上,笑着点了点头出声“还要多谢你的师兄。”姜凉的神色有些冷“他不是我师兄。”姜凉上来就探上萧衍的脉,他虽然不精通医术,但是习武之人把脉总是会的,手下的脉门壅沉滞涩,迟缓无力,姜凉收回手“这就是拔干净了?他的医术也是沽名钓誉,徒有虚名。”他的话音刚落大账的帘子便被掀开,一个清雅的声音响起“背后非议可非君子所为。”裴安放下大账的帘子,白衣人已立在门口,姜凉嘲讽出声“这就是你治好的人?”黎沐尘看了他一眼,缓缓走过来,闲闲开口“少时让你多读些医书你不听,到现在问这等肤浅的话出来。”姜凉手中的剑在震动,这是因为磅礴的内力在控制不住的溢出来,姜凉已算的上的当世高手,对于内力和战意的控制早非寻常习武之人可比。这样被人一句话便激出战意,连萧衍都有些意外,黎沐尘却恍若未见“几年不见,你也不见什么长进。”话毕寒光乍现,姜凉手中的剑瞬间便携夹着森寒剑气直逼黎沐尘,一边的裴安也没有料到他竟然上来就动手。黎沐尘推开裴安,却不躲手上运内力竟然生生接下这一剑,两道身影一黑一白在营帐之中竟然也快的出了残影,黎沐尘手中无剑,却不落下风,反而似乎十分了解姜凉的剑法。在很多时候甚至能够克制他,萧衍看着那道黑色的身影,他和姜凉也算是相识几年了,如此沉不住气的时候他还是第一次见。两人的动作皆是干净利落,内力掌握的也已经臻至化境,虽然道道剑气却无损这帐中的一物。黎沐尘内力支撑不了太久,脸色渐渐白了下来,最后抓住姜凉的一个破绽将他手中的剑夺过,两人这才在帐中站定。姜凉面色铁青,黎沐尘却是阵阵眩晕,缓了片刻才抬手打量起这把他亲自铸的剑,这才看见这剑上竟然有一个缺口?抬头问出声“何人?”姜凉一把夺过了剑“和你无关。”黎沐尘笑了一下也不在意“闹够了就来见见你的师侄吧。”说完转身冲一边的裴安招了招手“安儿过来。”裴安听话地走过去,显然还没有从方才那刀光剑影中抽出身来,这样的境界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是你的三师叔姜凉。”“裴安见过三师叔。”裴安规规矩矩行了师门礼。姜凉虽然因为黎沐尘的原因不回云山,但是到底对裴安不会摆什么脸色“你是宫师兄的那个小徒弟?”“是。”“他还是我的弟弟。”萧衍也起身走了过来。姜凉这才将萧衍的那个堂弟和面前的少年联系起来。“随身也没有什么东西好给你,先欠着,回头我给你把好剑。”黎沐尘笑了一下“你又不善铸剑。”见姜凉又要火起,黎沐尘便侧首和身边的少年说“不过你师叔闯**江湖多年,手里的好兵器定然不少,到时你挑个喜欢的。”虽然在军中没有太好的菜,但是毕竟萧衍到了军营,晚上大营中还是设了宴,萧衍也是借着这个机会和一些不熟悉的军中将领熟悉起来。黎沐尘没有来晚宴,姜凉的身手不是等闲,就是他也几乎要动全部的内力,内力激**之下胸口便一阵阵的憋闷,脸色惨白。好在这营帐中此刻只有他一人,裴安看他脸色不好不放心地跟了进来“师伯,您怎么样?”“无妨,前军设宴你怎么不去?”“我看您脸色不对,不太放心。”黎沐尘看着他担忧的小脸笑了一下“没事,你这个师叔从前的剑法是我教的,伤不到我的。”黎沐尘服了药,脸色缓和了一些才出声“你若是不去大帐便随我去看看中毒的士兵吧。”“好,他们被安置下了一起,我刚才在营中转了一圈,我带您去。”裴安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确实看着好了一些才随他一块儿出了大帐。作者有话说:姜凉在美人师兄的手中还是翻不了身啊打又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