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昊接过那个线报从头看到了尾,里面描述的没有什么华丽词藻不过是将当是战场上的情况如实记录下来而已。但是萧云昊看完却是全身发凉“那些弓箭手就是冲萧衍去的。”张福看着自家主子的脸都白了“陛下,信件上说王爷隔开了所有的箭簇并未手上,王爷的信件日日都到,您别太担心。”萧云昊看着桌案边上那一摞书信“他一惯都是报喜不报忧,只要有一口气都不会和朕说他有事的。”那个人的性子他太了解了,他真的想抛开京城的一切去北境找他,但是他要是真的那样做了,恐怕第一个和他急的就是萧衍。京城的安定,大梁的安危在那人心头挂了这么多年,他又怎么忍心轻易抛下,最重要的还是他根基太浅,离了京城便镇不住这满朝文武。萧云昊的唇边笑意讽刺,他抬笔写了一封书信,字句恳切,写完之后封好交给了张福“你着人快马送样北境,交给黎先生,记得选可靠的人,亲手将信送过去。”“是。”他虽不是医者,也知道萧衍此刻的身体在北境定然是苦撑而已,为了萧衍他不介意做小人。萧衍的脸色一日差过一日,北境苦寒,他早些年身上的病症也被勾起来,入夜之后骨头缝处都疼,不过白日他依旧是那个执掌三军的瑞亲王。黎沐尘这天给他行过针之后,又把了脉,了然出声“你将半数内力用来护着心脉了。”萧衍虽不是医者但是毕竟是习武之人,对自己的身体自然是清楚的。“这样好受一些。”黎沐尘叹了口气“战场凶险,半数内力便要当心了。”萧衍笑着点头,随即穿好了衣服“劳先生再和我看看这阵法吧。”萧衍自然对阵法也有了解,将下午画的破阵图拿给了黎沐尘看“这个虽也能破阵,但是阵型变化太复杂,平日里兵将没有针对这样阵法的训练,到了战场上恐怕还是难以应付,先生可能在此基础上改一改?”两军对战中虽然也用阵法,但是对于撒星阵这样变化莫测的阵法用的却是少之又少,从白天对方的阵型变化就能看出来,鞑靼定然在这个阵型上下了功夫,而能让上万人精准排布阵型,可想而知定然是因为有隐族的阵法高手在。“这图今日我拿回去看看。”“有劳先生了。”黎沐尘看了一眼萧衍,想起了今日他才收到的京中的那份传书,还是没有说什么,拿起了地图便回了自己的营帐。回到营帐黎沐尘并未先看地图,而是又拿出了京中的那份传书,写信的人是大梁最尊贵的那人,但是通篇读下来却是言辞恳切,姿态之低确实是让黎沐尘没有想到。为的自然是帅帐里的那人,萧云昊在信中询问了萧衍真实的身体状况,并附言“若先生愿意相告朕感恩不尽,若不方便相告朕亦不怪,万望先生尽力护瑞亲王身体周全,拜上。”黎沐尘思衬再三还是如实传书了,只是词句有所斟酌,也并未显得太过骇人。忽然营帐外面一阵喧哗,萧衍起身“外面怎么了?”“有人闯营。”“有刺客。”姜凉最快赶了出去,来人的轻功不俗,也并未深入营,只放了一箭便走,既不恋战也不见是来刺杀的。那箭簇扎在了营帐外的树干上,箭簇上绑了东西,萧衍此刻也披了斗篷出来“是什么?”姜凉拔下了箭簇,取下了上面绑着的书信,走过去递给了萧衍,萧衍借着外面的火光展开看了一眼便顿了一下,徐辉立刻凑上去“王爷,上面写的什么?”“是写给黎先生的。”黎沐尘也从帐中出来,闻言走了过去,外面冷寒,便都随萧衍进了大帐,想要将方才那个信纸递给了黎沐尘“是一封战书。”徐辉好奇“给黎先生的战书?”黎沐尘接过了信件,低头便见信件底下的标记“是隐族大长老段无涯,看来这次隐族真是倾巢而出。”黎沐尘看过之后淡淡出声“生死战,寻常比武是不会定下这样的规矩的。”萧衍皱眉出声,黎沐尘面上没有过多的神情,不紧张却也不退缩“段天涯是隐族最有天赋的弟子,剑法造诣极高,隐族常年活动在西域,对中原大陆虎视眈眈,云山挡在他们面前数十年,他们此刻能够和鞑靼联盟,也是想要借助鞑靼的力量入侵中原。”野心都不小。“先生可有把握?”萧衍问出声来,其实除了上次黎沐尘在大帐中和姜凉动手之外,他并没有看他出手过。“我与他上次交手也是七八年前了,如今他进益如何也不好说。”倒是姜凉自看见那个战书的时候面色有些不太好看。生死战,输了的人输的就是命,营帐中的气氛有些凝滞,徐辉是知道黎沐尘上次在营帐中夺了姜凉剑的事儿。姜凉那是什么人?那是和萧衍伯仲之间的人啊,剑法莫说朝堂,就是放眼江湖能够胜过他的也没有几个。黎沐尘能从他手中夺下配剑,这简直是没法想啊,而那个隐宗大长老,就是黎沐尘也并不能轻易言胜?这都哪来的变态级别的高手啊?黎沐尘身上有一种超然物外的悠然,哪怕接到的是生死战的战书都不见丝毫的急躁,他回到营帐之后姜凉也跟了进来。“你有几分把握?”黎沐尘坐在了榻上,抬头看向他的时候目光中多了两分情绪“害怕我输?”“萧衍的身体还指着你。”姜凉方才看见生死战三个字的时候心就跳漏了一拍,所以才找了借口过来他的营帐“我会把后续药方写下来的。”黎沐尘的话让姜凉的心提了起来“你年年在云山闭关,闭关了这么些年,一个隐族的长老都没法子?”姜凉的语气有些冲,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股子怒火是从哪来的。作者有话说:这个生死战是后面的一个虐点哈哈,猜猜最后的赴会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