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昊看着怀里的人心里的杀意更浓,不过顾忌着萧衍久经沙场对杀气最是敏感这才勉强控制着心神未在他面前表现出分毫来。暗卫几乎是狭着张林在走,很快就到了牢房的外面,给他换了一身衣服这才准备领着人进来。萧衍并未真的失去意识,心口的那阵抽痛过去便醒过了两分精神来,知道他这个样子怕是要吓到萧云昊这才撑着安慰了他两句。有人拿着干净的被褥进来,萧云昊直接抱着萧衍起身,还不忘将自己的披风给他盖在身上,暗卫动作麻利的铺好了被褥,只是外面的雨还是在下,这床榻并不能移动,过一会儿斜进来的风雨还是要打湿被褥。萧云昊便着人用布暂时封上了窗子,又用一床被褥放在里侧挡住,**被放上了汤婆子,又摊开了被子,萧云昊这才抱着人重新躺下,萧衍脸色青白,气息弱了很多,但是咳声却是一声声的不断张林被带了过来,萧云昊赶紧让他起身把脉,萧衍咳的有些说不出话来,萧云昊的眼睛盯住张林“如何?”“陛下,王爷是寒气入体,寒湿之气最是对旧伤不利,此刻王爷腰腿上的旧伤发作,连着风寒一并出来,激的心肺二脉的脉息也弱了下来,这,这湿寒之地实在是对王爷的身子不利啊。”张林也算是侍奉了萧衍这么多年,也是眼睁睁看着这天下最尊贵二人的感情的,虽然外面的朝臣对陛下对瑞亲王的态度多有猜忌,但是他是看的清楚的,所以大着胆子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萧云昊的拳头握的死紧,张开手之后手指都是一片青白,他目光中的厉色一闪“回宫。”说着便直接要抱着萧衍起来,无论如何他不能用萧衍的身体做赌,朝臣算什么?他是这天下至尊何以要看着最爱的人这般却束手无策?只是他的手臂却被一双有些枯瘦的手握住,那力道虽是不大但是却异常坚决,萧衍掀开了眼皮,看着这就要不顾一切的人,又微微用力捏了一下他的手臂,一句话却喘息又夹着轻咳“陛下是要置我于何地?”这般事事未明,他便出去,天下人会如何看?是会说皇帝不顾法度,视律法于无物还是他萧衍功高震主,欺君罔上?萧云昊被他的声音给震住了,萧衍说完便咳的直不起腰来,胸口处火辣辣的疼的厉害,像是要冒火一般,萧云昊被他样子吓到了,连忙帮他拍了拍背,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带人出去的后果,但是他害怕啊。萧衍越是咳的停不下来他就越是害怕“你怎么样?你别吓我啊。”萧衍这两年休养的还好,已经少有这般的样子,萧云昊看着的几乎没有任何生气的脸色发紫的唇色,听着这吓人的咳声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他抱住了这个清瘦的身体“我害怕,我害怕衍哥哥。”他的声音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和白日里杀伐决断的帝王判若两人,萧衍看着他这般仿佛先帝刚刚去世躲在被子里哭的孩童模样便已经软了心肠,从无尽的抽痛中硬是抽回了一丝神志,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臂“我没事,只是凉着了。”他喘的厉害,缓过了一口气才出声“你不是已经在查胡维广了吗?不过这两天的时间我不会有事儿的我的身子我清楚的,别怕。”萧云昊不再耽搁,他知道萧衍是无论如何不会这样稀里糊涂地出这大理寺的牢狱的,只能让张林先给这人施针用药,腰腿上的旧伤虽不是最要命的但是绝对是萧衍身上最难捱的,张林先是给他施针缓解“陛下,王爷此刻最好药浴。”他也知道现在这样的条件药浴有些艰难,但是他是医者,自然是要实话实说的,萧云昊也不管是不是会闹出动静了,沉声吩咐“去准备。”看着怀里的人还想说话他立刻出声“你放心,这牢狱的人我已经换了一批,不会有问题的。”萧衍也就由着他去了,身上好容易在行针和药浴之下好受了两分,就受不住的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萧云昊知道他是实在撑不住了,看着那人的脸色也知道这两天他根本就没有休息好,此刻搂着人想着让他安睡片刻。张林上前小声道“陛下,王爷的心脉有损,臣需要在王爷胸前行针。”萧云昊亲自将萧衍胸口的衣服敞开一些,这人身上瘦的厉害,这般露出胸膛更是明显,就连肋骨都是根根分明,胸膛的起伏有些急促气短可见人还是不舒服的,一排银针插在了那人的胸口上。萧衍微微皱了眉头,身子也怕冷一般的有些微颤,萧云昊握住了他的手,帮他暖着,凑到他耳边轻哄“没事儿了,很快就好了。”拔了针他立刻帮人穿好了衣服,运了内力帮他暖了暖身子,又在被子里加了还几个汤婆子,这才和衣搂着人躺下。只有感受到这人在自己的身边他才能稍稍平复下来一些,张林被乔装成了囚犯关在了萧衍的隔壁,萧云昊直到早朝之前才回了宫。徐尚几乎是审了一夜的胡维广,他自是知道天子的用意的,但是那封被破译的密信中却未曾提到石冶一案。这封信也并不是写给黄洪生的却是给内阁李季的,说的是京城之外几个庄子的事儿,他查了一下这几个庄子紧挨着皇庄,乃是私自圈占,这圈地的事儿是逃不掉了,倒是可以从圈地银子这里入手。只是还不等审到这里就要早朝了,他正准备回府更衣上朝,宫中就来了传旨的人,命他不必早朝,全力审理胡维广一案。“徐大人,陛下口谕,可予你便宜行事之权,大人不必有所顾忌,想来陛下圣意大人是明白的。”来传旨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内总管张福,他来便是皇上的态度,只一个意思,只要结果不问过程。作者有话说:好了,加更完毕剩半条命的王爷小皇帝看了这样的王爷基本上只可能疯的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