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这些天萧云昊都没有让萧羽麟和裴宣再参加围猎,好在萧衍也是留在营地,他白日几乎不在自己的寝帐内,都是去守着养伤的那两个小家伙。算起来从小到大这算是两个孩子受的最重的一次伤了,两人是在一个营帐中养伤,每次太医来换药的时候都是咬着牙,一幅你不出声我也不出声绝不能输的样子,看的萧衍又心疼又好笑。萧羽麟知道萧衍的身子不好,陪着他们在这儿也没能歇歇“义父我们没事的,您午膳后回去歇一会儿吧。”裴宣也跟着出声“是啊大伯,我俩能吃能睡,这伤几天就好了,您别担心。”小大人一样的两个孩子一句一句劝着萧衍,床边的人也不再坚持“好吧,我会去,让孟太医在这里守着你们俩,按时按顿吃药,一会儿也睡一会儿。”“好,我们知道了大伯。”看着两个孩子这会儿还算是乖巧萧衍这才起身出了营帐,缓步回了自己的大帐,这两天萧云昊都是象征性出去猎点儿东西便回来,他瞧着萧衍的脸色不好实在是放不下心,萧衍前脚刚刚进了营帐后脚萧云昊便回来了。“回来的这么早?”“你们大的小的我哪个能放心?”萧云昊撂下手中的弓箭就上前拉住了这人的手,凑到面前仔细瞧了他的脸色“这两天你都没休息好,现在不想那俩小兔崽子了,陪我睡一会儿。”昨天晚上麟儿发烧这人觉也不睡了到帐中守着,萧衍也不逞强,两人到了内室一块儿躺了下来,萧衍身上是有些乏,但是这么一躺下却反倒没有什么睡意了,他问出声“这次回京就要着手北迁了吧?”萧云昊帮他往上拉了拉被子,手在他腰侧一下一下按揉着“嗯,礼部和户部已经着手准备了,再过一个月就快六月了,天气也暖和起来了,这北上舟车劳顿,天气暖和你还能好受一些。”萧衍闭目笑了一下“没事儿,北上的这条路我都走了多少次了。”“那怎么一样?你之前去北境不是练兵就是打仗,这次不一样,八年了迁都终于是落了下来,再说这一次是我陪着你,当然要我们王爷无一不舒心。”萧云昊直接抱住了身边的人,嘴角还是讨巧的笑意“我们陛下现在怎的这么会说话了。”“会说话讨你欢心啊。”十日围猎之后拔营回京,这几乎算在这猎场最后一次狩猎了,迁都之后春猎和秋猎便都会在北方了,相比南方的秀丽,北方似乎更适合围猎。出发之前萧衍一再确定那两个孩子的状况“你放心吧,我问过太医了,没问题,他俩年纪小伤口愈合的也快。”回去的一路并不着急,但是回程的第二天一封加急文书却打破了朝堂的平静,萧云昊接到这封文书的时候都震了一下,新都城的宫中位于中极的皇极宫被雷击中,整个殿屿被雷火烧的干干净净,朝中留守朝臣也被这消息震的一片沸然。雷火劈中向来是不祥之兆,在民间因为雷火劈中的人最后就是家人都会被人口诛笔伐,更何况这次被劈中的是皇极宫,是新都城皇宫中最重要的一做宫殿,还是在天子已经下诏要北迁的当口。萧云昊的脸色极差,萧衍接过了奏折看后心中也是一惊,这不是一件小事儿,萧云昊几乎立刻下令加速前进,在明日日落之前赶回京城,同时下令朝中不得有人妄议此事。一封一封的诏旨下了下去,但是这么大的动静在新京中的不少百姓都看见了那晚的景象,这样的事儿向来是上好的谈资,口口相传,很快被雷劈毁的一个宫殿甚至被传成了十个,悠悠之口堵是堵不住的。皇架到宫中的时候,御书房之外留守臣工几乎都到了,萧云昊来不及换衣服便直接准备到御书房,下车架之前回头出声“我先去御书房看看,让张福送你回凌轩阁。”这一日一夜几乎就没有怎么停歇,这般折腾下来萧衍的脸色怎么会好看,但是身后的人却微微摆了摆手“我和你一块儿下去。”萧云昊看了看他的脸色想要再劝的,但是转念也想到出了这样的事儿这人就是回了凌轩阁也踏实不下来,只能扶着他下了车架。萧云昊并未召所有人入御书房,只是点了几个人,见到久未出现在朝堂上的尊瑞亲王底下的朝臣目光结有些不同,萧云昊坐在了御案后面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出了这事儿朝中和民间此刻是什么情形?给朕照实说。”“陛下,新都中的大雨连着下了三日,最后一日雷光大盛,劈到皇极殿的那束紫色雷火在都城中不少人都见到了,此刻城中百姓物议沸然,纷纷说是天道示警,还有小撮的人说,说...”这人看了看上头的天子,言语之间有些瑟缩,萧云昊直接靠在了椅背上“说,朕不怪罪。”“说是君体不仁,迁都之举劳民伤财,这,这引得上苍警示。”萧衍的手中端着一盏茶,此刻并未出声,眉眼微垂也并未看底下回话的人,萧云昊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合目,意料之中的事儿,出了这样的事儿若不大做文章怎么对得起这雷。“陛下虽是下了谕旨说是不可妄议,但是不光是民间,就是朝中也有不少人有这般的心思,尤其是当初便反对迁都的一些世族,悠悠众口堵也堵不住,这样的事儿在民间更是尤其容易成为谈资,若是被有心人引导后果不堪设想。”说话的是如今的翰林院学士,出身寒门,他不信那光怪陆离的言说,但是民间有人信,朝中就算没人信,此刻也有人愿意信,只是劈毁了一座大殿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身后的人心。萧云昊何尝不知道这一点“说,将朝中和民间现在所议之事一个都不落的说出来。”作者有话说:好了,王爷的虐已经开始了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