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的话音几乎是刚落,萧云昊就立刻给出了答案“不行。”其实他刚才知道萧衍叫了礼部的人过来他就知道这人是打的什么主意,这件事儿他不能由着他“你刚才也叫了礼部的人过来了,册封礼先是在宫中,之后又要去祭天又要去祭祖,流程从早上开始走,到了天黑都不一定能结束,册封的时候正是一月的天气,这是北方,一月什么概念你总知道吧?你身子怎么撑下来?”这说辞几乎是脱口而出连丝毫的犹豫和停顿都没有,萧衍将他的话听在了耳里,自然也是知道他的担忧的,但是心里说到底还是不舒服的“册封太子的礼仪对麟儿很重要。”萧云昊就知道这人又是为了那小兔崽子“这太子他也就是差一个名头,这册封礼其实就是给百官看的,没什么非去不可的,你这身子还是别折腾了。”想起这人昨天就是一定要出席宴会又喝了酒才不舒服的,萧云昊没忍住的出声,他说的无心,但是萧衍的心上却是微微一沉,只是他惯常隐忍面上没有丝毫的表现出来。萧云昊发现这人没出声以为他还是固执的想去便又出声“这一月份的天真的是太冷了,你要是那天去了不舒服怎么办?那大典还能不能办了?”这最后一句话让萧衍的脸色有些发白,心上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也像是什么东西空了一下,他从未想过或许他如今出门便是给旁人带去麻烦,心口抽紧般的疼了一下,他并不像因为这件事儿和萧云昊起什么争执,便只是闭上了眼睛缓着这一阵的心悸。萧云昊这才看出他的脸色有些不对,以为自己驳了他的意思这人不舒服了“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了。”他抬手覆在了这人的胸口动作娴熟的帮他按着,但是怀里的人却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甚至没有再提去册封礼的事儿。这件事儿就这么被搁下了,萧云昊这几天照常是陪萧衍用了午膳就到御书房去批折子,萧衍这几日下午的时候却没有和往常一样歇下,而是坐在了窗边的椅子上刻着手里的玉佩,虽是手里有着活,但是萧衍这几日的心其实并不静。他知道那孩子那天的话不是有心的,但是还是控制不住的想,有时候想得多了也有些自嘲,这般思虑这些他果然是老了。刻的久了腰背处酸僵的厉害,玉佩不大,顶上已经画好的龙纹更是细,他不得不凑近了才能看清,他总还是想着要在大典的时候将这玉佩送出去,心绪不稳手上一滑刻刀便扎到了手上,手指上顿时冒出了不少的血来,吓坏了一旁当值的内侍“王爷,快去传太医。”手指上的痛意拉回来萧衍的神志,他微微摆手“没事儿,不必叫太医,将金疮药拿过来就好。”这样的小伤他不看在眼里,但是身边伺候的人却一个个像是多大的事儿一样,或许是因为心上的烦躁他难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出声“都出去吧,屋里不必留人。”屋子里顿时空了下来,他动作娴熟的给手上了药抱了一块儿纱布,然后便有些怔怔的望着手上的伤口,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门外传来了声响,脚步轻快不似萧云昊的步子“义父,我能进来吗?”听见外面孩子的声音萧衍才回过神来出声“进来吧。”萧羽麟笑着走进来,手里还拿了一大束的梅花“义父,御花园的梅花开了,您看看颜色好像比金陵的还要艳丽。”他刚才从路过御书房见到这梅花开的好便忍不住折了几支过来,萧衍冲孩子招了招手,看了看他手里的梅花面上染了笑意“嗯,这颜色是要深一些,放在那花瓶中吧。”萧羽麟安顿好了梅花才重新坐在了萧衍身边,这才看见他手上抱着的纱布“义父您手怎么了?”“哦,没事儿,刚才刻玉佩的时候刀划了一下。”“这还出血您,怎么没叫太医?”萧衍手上的纱布上赫然已经透出了血色,那红色还在一点点儿的扩大,萧羽麟有些急了,也不知他手是伤的多深,忙着叫了人去宣太医,连萧衍都没来得及阻止“没事儿,就是一个小伤口,几天就好了。”萧羽麟小心的解开了纱布,里面赫然一个深口子“这哪里是什么小伤口出了这么多的血。”当值的太医来的很快,萧衍的手上这次被妥帖的处理好之后才看着眼前的孩子问出声“这几日已经在和礼部对流程了吧?可忙?”“嗯,这流程好多啊,我已经背了两天了。”萧羽麟在外人的面前已经是储君了,储君也是君,没人会将他当成孩子看,也就只有在萧云昊和萧衍的面前能带上这般的孩子气,萧衍也笑了“册封储君是满朝的大事儿,定然会繁琐一些。”萧衍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麟儿可希望义父参加你的册封礼?”听了这话萧羽麟骤然抬起头来“义父,这北方太冷了,册封礼繁琐,您身子肯定吃不消,您就在凌轩阁等我吧,等我回来我一定第一个回来看您。”萧衍没有再说别的,外面萧云昊已经提前回来了,将臭小子赶走就看见了萧衍手上的纱布,急着问了怎么回事儿“那玉佩也跑不了你别急着弄它, 深不深?”“没事儿,小伤。”萧衍这几天胸口总是发闷,知道身边这孩子已经很忙了便也没有出声,只是身上不舒坦精神便提不起来,或许是有心事他这几日的话很少,萧云昊也隐隐感觉出不对了“怎么了?这几日你好像没什么精神,是哪不舒服?”萧云昊不敢大意的问出声“昊儿,我只陪麟儿去祭祖可好?”“你怎么还没歇了折腾自己的心思啊,这寒冬腊月的,你自己的身子你都不清楚吗?受得住吗?”作者有话说:小皇帝和小太子都还没有发现问题王爷好像从来没有钻过牛角尖谭总今晚12点还有一更哈,大家喜欢的可以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