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最是会激起一个人的情绪,抱着人萧云昊就有些忍不住了,眼泪几乎是控制不住的流下来,说话断断续续,他是真的害怕了。长长的宫道中一个穿着玄色盔甲的人匆匆走过,凌轩阁外的守卫见到他躬身行礼“姜将军。”这人正是姜凉他直接抬手免礼便直接进去了,按说宫中这般穿着甲胄进来有些不和规矩,但是谁都知道姜凉和当朝瑞亲王的私交匪浅,便也没有人在意这些礼节了,今天从宫外的典礼回来他直接到了城外的大营寻营,此番刚刚回府就听黎沐尘被接到了宫中他想着不对便赶紧进宫了。将军府跟在黎沐尘身边的小侍见到他连忙行礼“将军。”“黎先生那?”他以为人在偏殿便正要抬步过去就听小侍说“将军,先生在药房中。”他急步过去推开了一边药房的门,就见里面一身血色衣衫的人正由着那一身明黄色朝服的太子扶着站着一个药架边上,手里拿着不知名的药材,而一边裴安和裴宣也在,好像正在分拣什么药材“师兄。”黎沐尘一回身就见到了他,姜凉从萧羽麟的手中扶过了这人,看见这一屋子的人心里的预感也不是太好,若不是危急情况的话不至于整个王府的人都过来“萧衍的情况怎么样?”黎沐尘由着他扶着到一边坐下“身上不太好心病也不轻。”这药室之中一圈的人都围着桌子坐着,目光皆是看着那清泠的雪衣白发之人,知道他身子不好裴安让人上了暖炉又拿了手炉过来,黎沐尘接了过来抬头看着眼前的几个孩子“王爷并非是脆弱之人,你们每人都得他疼爱照拂,但是有的时候过分的担心于王爷并无益处,麟儿也无需过分自责,王爷并非是因为这一件事儿而到了这个的地步,他心疼你们会好的,不过你们也当为他想想。”这一夜恐怕没有人能睡的着,萧云昊抱着怀里的人几乎都不敢睡过去,只有那人胸口的起伏才能让他稍稍冷静下来,不至于立时就崩溃了,一晚上的时间他想了很多。莫说别的事儿,就说这一次,他又何尝不是自私那?他想让这人陪自己的时间长一些再长一些,却没有想过他视麟儿如亲子,这般的册封礼在麟儿的人生中也只有这一次,这样重要的场合他就一句他身体受不住就将人打发了,从不曾想那人站在凌轩阁的门口遥遥望着干元殿,听着天坛钟声的时候心中是怎么样的遗憾。有些事情过去了就再也无法弥补了,那人上辈子强撑着身子回来为的便是见到他加冠,重来一生他以为他再也不会让那人有任何的遗憾了,但是他却自作主张让他缺席了儿子最重要的储君册封礼,或许那人并不介意是不是能够走完全程,哪怕是让他子啊干元殿看见穿着太子袍服的麟儿接过册封圣旨,亲手将玉如意交到他的手中也是好的。他一生之中似乎都在做别人的倚仗,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做旁人身后的退路,他哪怕在这宫中对朝堂上的事儿也是看的清清楚楚,他从不是一个能够困在深宫中的人,他是大梁的瑞亲王,是军中人心中不败的神话,他不敢相信这样的一个人觉得自己会给别人带去麻烦的时候心中会有多痛苦,那天的话他怎么能未曾放在心上?“衍哥哥,我知道你累了,但是我真的舍不得你,好舍不得你,我知道这样的想法很自私,但是我没办法想象到你不在了我要怎么活下去。”“你还有好多的事儿那,你不能就这样撂挑子的,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萧衍三天没有醒过来萧云昊便罢朝了三天,只扔下了一句话“朕身体不适,太子监国。”群臣谁都没有想到那天祭天还生龙活虎的帝王怎么就不适了?莫说是大梁就是再往前数也没有刚刚册封就开始建国的太子,但是每天各地呈报上来的折子不会少,萧羽麟自然是想陪在萧衍的身边,但是现在别说是他了,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劝萧云昊。萧云昊日日守在萧衍的身边,终于在黎沐尘第四天切脉之后透出了几分希望“人应该快醒了。”这几天裴安一家都没有离开凌轩阁,听了这话就是还在头痛看折子的萧羽麟也回来了,萧云昊几乎是眼睛都不眨的盯着榻上的人,外面的天已经擦了黑,这屋子里没有点那么多的烛火,便有些昏暗,榻上的人睫毛微微颤动,呼吸急了两分,胸口的起伏也有些明显,萧云昊立刻握住了他的手,不敢大声惊扰了他,只是控制着激动的情绪小声在他的耳边出出声“衍哥哥,不急,我们慢些醒,我在的。”半晌萧衍才睁开眼睛,他隐隐听到了耳边那个熟悉的声音,但是眼前却是层层的黑雾不断,三日的昏迷让他没办法立刻清醒过来,胸口的窒闷和咳意也随之苏醒过来,他急喘了几声,萧云昊有些紧张,忙从身后轻轻扶起他,手顺上他的胸口“别急,没事儿的。”闷咳不断,萧衍眼前的黑雾一片一片的散不去,猴头间突然涌上来几分熟悉的腥甜,他下意识不想吓到身后的人想要忍回去,但是终究没有抵住咳声,暗红色的血便喷洒在了被子上,还有一滴滴落在了萧云昊的手上,温热的触感让他心慌的厉害,裴安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了这一幕“哥。”“大伯。”“义父。”萧衍心口跳的虚快,他想睁眼看看眼前的人,但是实在无力说什么,黎沐尘被扶着坐在了床边,切了脉之后便出声“扶他躺下,我来施针,张太医之前的药一盏茶后送进来。”“是。”那蜿蜒在那人唇角的血线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萧云昊更是手抖的说不出话来。作者有话说:王爷醒了,一句台词没有直接吐血jj的名字叫青竹酒,大家喜欢文的可以过去关注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