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低着头,甚至在鹿泽枝光从身边过去的时候,掩饰不住的颤抖。可是当鹿泽枝光完全忽视他的存在,工藤新一这才发现,原来对他如此沉默他会如此的痛苦。鹿泽枝光坐在沙发上,他眼神看了一眼工藤新一手中的资料挑眉,随后扭头看着鹿泽川禾:“先生,你太心急了。”“琴酒会陪着他,乖宝,这个事情不需要你操心。”“我的意思是现在你把任务交给工藤新一,任务可是会失败的,我这个人最讨厌任务失败了。”鹿泽枝光语气无辜的反驳,随后整个人眼神看着工藤新一,工藤新一听到话题扯到他身上他抬头看向少年的位置。欲言又止,甚至急不可耐想要解释又或者是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样子。让鹿泽枝光歪头,随后鹿泽枝光抱着黑猫,他带着疏离的语气说道。“你最好拒绝这个任务,如果你任务失败,我还要处理你的烂摊子。”鹿泽枝光这样说罢,工藤新一仿佛是被踩了尾巴的白猫一样,他连忙摇头。“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收拾烂摊子的!你给我一次机会,我有话要跟你说。”工藤新一这样说着,情绪有些激动,只是下一秒他身子愣住。只见鹿泽枝光脸色没有任何的笑意,眼神很是波澜不惊,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小少爷……”“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的关系,更何况我们也两清了,至于对你有宠物的这个想法,我会取消的。”鹿泽枝光这样说着,低下头看着怀里的黑猫,他举起来后放在脸边蹭了蹭。“你会回到你的生活,从此之后我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工藤新一,我们两清了。”鹿泽枝光的这句话说完,工藤新一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他握着资料的手指尖发白,眼神看着面前的少年。这个时候的工藤新一才发现面前的鹿泽枝光是那样的有精神,完全没有了先前沉闷的氛围,甚至身上的伤也养的很好。看上去就像是什么也没有经历过的样子,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工藤新一才感到了诧异。这一切都是因为旁边的那个男人。工藤新一这样想着,目光看向了旁边男人,更多的是打量,只是对于他那炙热的眼神打量。男人没有任何的理会,反而进行了忽视。只是,鹿泽枝光却有些不满开口:“工藤新一,你别用你那打量的眼神看先生。”“你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出来!”鹿泽枝光的威胁让工藤新一回神,工藤新一看着护短的少年,又看了一眼嘴角带着微笑的男人。这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可笑。他现在是身份,以什么立场来站在少年的身边呢。他想了一年,一年里他无时无刻都在想这个问题。答案是什么,在一开始少年就已经告诉了他。太显而易见了!“我想和你谈一谈。”“工藤新一,你的语气让我很不舒服,你以为你说了我就会跟你谈一谈吗?你以为你是谁。”……鹿泽枝光这样说着,看着工藤新一更加紧张的样子,他心里的郁闷顿时消散。工藤新一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样子,在旁人看来有多么的可笑。脸色惨白,身子颤抖,眼神时不时透露出来的紧张。完全让人看不出来这是之前那个骄傲的名侦探。“请给我一个机会。”“这个话我也不喜欢。”鹿泽枝光的话带上了笑意,工藤新一知道,少年这是在让他难堪。可是,他不想去在意这个,他只想跟少年谈一谈。哪怕只有一分钟,哪怕他要放下自己的尊严去恳求一个机会。只要能靠近少年的身边,只要让他把那些话说出来,他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工藤新一疯了。在一年前鹿泽枝光「死亡」的时候,就已经疯了,那个约定就像是一根刺怎么也摆脱不了。甚至是其他人在知道这个约定存在的时候,恨不得直接弄死他。兰知道这个约定的时候,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露出了对他的失望。每个人在那一刻都抛弃了工藤新一,工藤新一的理念也在那一刻轰然崩塌。正义的理念?每个人都有正义的理念,但如果只认定死理,那么这个正义就会发生扭曲。到时候,正义就不是正义。——而是愚蠢!工藤新一这样想着,他将资料放在桌上。随后他跪在地上,一步又一步的爬向少年的腿边。因为拿捏不准鹿泽枝光对他的想法是什么,工藤新一的身体僵硬,肉眼可见的紧张。他来到少年的腿边,却怎么也不敢伸出手抓住少年的裤脚,他咽了一下口水抬起头。“求你了,给我一个机会。”“我就想跟你说句话,一句话的时间也可以,可以吗?”——工藤新一的样子并没有让鹿泽枝光感到太意外,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听着工藤新一这样说完后,眼神终于落了过去,而工藤新一在感觉到眼神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心里慌成了一团,正想再次开口,鹿泽枝光有了动作。鹿泽枝光靠近上去,眼神打量着面前的工藤新一,工藤新一身子绷直。“我都快忘记了你早就是我的宠物白猫了,但是你是觉得只要你跪下来,然后说几句话我就会同意吗?”鹿泽枝光这样说着,工藤新一的脸色倏地一变,他颤抖着双手拉住少年的裤脚:“对不起,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知道你在生那个约定的气,你哪怕打我一顿我也可以的,你别不理我,你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好吗?”“求求你了。”工藤新一的眼眶发红,整个人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鹿泽枝光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只是看了一会儿随后起身。抱着怀里的黑猫走向了阳台。这样明显的拒绝让工藤新一内心终于被压垮了,而鹿泽川禾坐在旁边,目光看着阳台吹风的少年。“那是最严重的一次,乖宝他从来不会让自己受这么严重的伤。”男人的声音让工藤新一看去,鹿泽川禾缓缓站起身,他看着跪在旁边狼狈哽咽的工藤新一继续解释。……“身上总共是十刀,而指甲也是活生生被拔下来的,玻璃碎片则是活生生插进去的。伤口是故意弄成发炎,然后那些人将发炎的肉割了下去。”“有的伤口被缝上了,但是又强行被人拆开,这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没有打麻药的基础上。”男人说到这里,随后他眼神充满了杀意:“乖宝产生了杀人的念头无数次,但是每一次都被你那可笑的约定束缚住。”“每一次经历那些,乖宝疼的身子颤抖,而那一次也是乖宝唯一疼哭,哭到最后乖宝也没了力气。”鹿泽川禾说到这里,他就想到了当时自己抱着怀里的鹿泽枝光脱身的时候。鹿泽枝光睁开眼后红着眼眶带着哭腔,他颤抖着声音:“监护人,好疼啊。”只是那一句话,他的心就揪疼了起来。他的乖宝什么时候说过疼,活了一百多年第一次跟他说他好疼。还哭的是那样的委屈!这样想着,男人伸出脚踢向了工藤新一。工藤新一没有任何的防备被踢倒在地,剧烈的抖动着身子。“工藤新一,你最好别有下次。”“不然,我会让你尝尝乖宝当时受到的痛苦,你比乌丸莲耶还可恶!”男人这样说完,走向阳台的位置,没有再看地上躺着的工藤新一。——那样子很是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