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泽枝光在听到他先生说出这样子话的时候,心里五味杂全,他还没有给出回应。整个人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瞬间愣住,随后他连忙松开了鹿泽川禾。他这才发现他的先生眼眶发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他的先生什么时候哭过!之前哪怕发生再怎么危险的事情,甚至哪怕他再怎么难堪,他的先生也不会落泪。他伸出手拂去了面前他先生脸上的眼泪:“先生,你是想要我的命吗?你明知道我对你向来是没有办法。”鹿泽枝光认了。如果硬要说他的软肋是什么的话,他之前会毫不犹豫的说没有任何的弱点。乌丸莲耶那个狗东西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真话,可是在鹿泽枝光看来有一句话说的是真的。——那就是从前的他是没有任何弱点。哪怕那个时候他的先生会陪着他,可是那个时候的他确确实实是没有任何的弱点。如果硬要说感情是在什么时候产生的话,那么唯一的感情,就是他开始信任他的先生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变得有弱点了!他开始变得在乎起来了!现在如果问他有没有弱点,他会毫不犹豫的说,他的弱点就是他的先生。——把一个人的弱点寄托在另一个人的身上,这种行为是无异于是非常愚蠢的。这种道理鹿泽枝光比谁都清楚。“乖宝,我太担心你会出事了。”“先生,我不会出事。”鹿泽枝光这样说着,随后看着他家先生的已经发红的眼眶,还是心里咯噔了一下。看着周围的状况,随后他直接伸出手勾住他先生的脖子,用力往后推去,他的先生没有任何的挣扎。纵容着他的行为,也默认了他想要在接下来进行的意愿。他的先生总是这样。无论是什么样子的想法,他的先生总会在第一时间支持他,并且在背后默默的守护着他的那些想法。至于想法是好是坏他先生向来不会去管,想着鹿泽枝光也在这个时候笑出声。他看着他家先生那明明很委屈,明明想哭出来,甚至也很想要直接抱住他的样子。但是在这一刻,他的先生却在压抑着自己。“先生,你没必要放低自己。”“从我让先生跟在我身边的那一刻,先生你在我心里的地位就已经很重要了。”……鹿泽枝光失算了,他原本以为他的宠物是最需要心理治疗的,现在发现原来他的先生也是。他的先生总是把那些痛苦隐藏在心底,怎么也不肯开口。这样想着鹿泽枝光的眼眸深沉了一分,他最擅长对付那些嘴硬的人了,他的手段还有很多。只是他有些担心他那些手段,会不会让他的先生也坏掉。如果让他的先生坏掉的话,那后面让他先生好起来岂不是也要花上一段时间了。鹿泽枝光心里犹豫着,而鹿泽川禾却在这个时候看见了他家乖宝眼神里面的纠结,他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伸出手抱住了鹿泽枝光的身子,将自己的嘴放在了鹿泽枝光的耳畔处开口,声音却是那样的细微。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见。“乖宝想怎么做都是可以的,我不会让乖宝失望。”“先生,这个时候就不要纵容我的情绪不对劲了。”鹿泽枝光几乎是气笑的开口,他的情绪开始变得不对劲了。他能够感觉到,他情绪现在失控的时间段也正在逐步减少。而一旦他情绪失控,那么他手上的那些手段会变得格外的折磨人。训狗的手段在他看来总共有三层,第一层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的温柔陷阱,第二层是已经失神的牲畜。到了第三层那会是最恐怖的,那样子的人一辈子也不可能正常生活。而无论是哪一种他都玩过,训狗师驯的狗如果不是五花八门,那有什么意思。——毕竟他也算是一个小变态了。他的这些手段之前运用最多人身上的,无非就是审讯手段了。那段时间就连乌丸莲耶也没有敢靠近他,虽然现在乌丸莲耶已经沦陷了。可是这样子的效果还不是他远远想要的,训狗师手下的狗没有一个是训狗师失望的。——不过鹿泽枝光知道他身体的问题出现了不止这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是他脑海中的记忆正在逐渐模糊起来。他现在已经想不起来最开始的时候的记忆,是什么样子的了,就仿佛有人正在消除他的记忆一样。虽然对他的生活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虽然那些久远的记忆早就应该删除掉。可是在这个时候大幅度的消失,也太让人感觉到奇怪了!他不得不怀疑起来。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的先生,也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论坛。因为他知道如果这次的事情是一个麻烦的话,那么这个麻烦不是小麻烦。无论是他的介绍还是论坛,他并不想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把他的底牌直接拿出来。底牌这种东西要最后压轴出现。那样子才酷不是吗?鹿泽枝光的沉思在鹿泽川禾看起来仿佛是发生了什么,他立刻担忧了起来。“乖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发生了一些危险的事情,你应该第一时间跟我说,我会去摆平。”“你不应该瞒着我,为什么有些事情一定要瞒着我呢,我是你最信任的人。”鹿泽枝光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他家先生,伸出手安抚了下来。“我知道,先生你是我的一张底牌,而且先生可是我保命的底牌,只要先生在那我就不会死。”“只要先生在,我就会在!”这样子说着,少年缓缓靠近了上去,而鹿泽川禾在听到鹿泽枝光说出那样子认真且郑重的话语时,突然愣住。最后耳朵下意识红了起来。他慢慢的往后靠去,两个人的距离是那样的近,氛围也在这一刻变得是那样的纠缠。黑猫也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然而,下一秒。“过去的我,原来你在这里。”黑猫:啧。这人怎么这个时候出现。鹿泽枝光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他收回动作后扭头,看着打断了他跟他先生的氛围的人。如果是其他人的话,他早就一枪打过去了,可偏偏站着的人是来自未来的自己。鹿泽枝光:不爽!他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气,“你是不是有病。”“你这算是自己骂自己吗?”“很好,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去训练场!今天我告诉你!先生劝我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