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这阖府上下,论谁最谨守本分,定然是非惊羽莫属的。偏偏受罚最多的也是他,就因为洛云朔总是喜欢给他安一个认不清自己身份这样莫须有的罪名。不过替人求个情,又祈求了下去看一眼自己的“兄长”,也要指责他:要求太多了些。惊羽神色凄惶,却说不出半句替自己辩解的话来,连他自己也觉得,这两个要求都太过分了些吧。他只是个影卫,连命都不是自己的,有什么资格呢!可就算知道自己没资格,惊羽还是想求啊!若见不多玄槿最后一面,他怎能心安,可是依兰,他也不能不管,若是依兰今日因为自己受罚,同样叫他于心难安,而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哭求洛云朔格外开恩。殊不知洛云朔最烦见到的就是惊羽这副将其他人放在心里,看的极为重要的样子。可烦归烦,那种隐秘的不舍心情,也是无法叫他忽略的。重新走到主位上坐下,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惊羽,洛云朔带着施舍的口吻道:“这样吧,本王今日也不为难你,你所求有二,便应你一个也无妨。”还不等惊羽欣喜,便又是一句:“但只能是一个,你自己选吧!”这哪里是开恩,分明是处刑啊!依兰和玄槿,分明都是惊羽难以割舍的,如至今一般的存在啊!一向不善言辞的惊羽憋的眼睛都红了,却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洛云朔松口。睁着双小鹿一样的眸子带着卑微的祈求,哀哀看着洛云朔,“主上,求您了!”看的他险些就心软了,同时,也更加烦躁了,“惊羽,你的命都是我的,你拿什么来求我!”只这一句话,便足够叫惊羽退却了。跪在地上,抿着唇不言语,好半晌,仿佛下了什么样的决心一样,惊羽缓缓膝行至洛云朔座前,紧张地探出双手。他想起主上偶尔在榻间趁兴时会同他说,“惊羽,你这般无趣,本王都快失了兴趣了,何时若是主动些,本王还能宠宠你!”主动是不可能主动的,惊羽就恨不得主上把自己当个摆设,当个挂饰,带在身边就行了,可千万别注意到他。可奇怪的是,不管说多少次觉得自己绷的无趣,他主上也没找过旁的人。如今,倒是给了他一个机会,他应该还是有些本事能叫主上松口的吧。在主上面前宽衣解带的时候并不少,可要他主动取悦,惊羽还是紧张的手都在抖,连牙齿都打颤,刚刚碰触到洛云朔的腰带,低低道一声:“属下伺候主上。”惊羽就已经自己羞到不行,很想临阵脱逃。万万没想到惊羽最后竟是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来说服自己!洛云朔都被惊羽这番惊了!可是!身体却做出了最诚实的反应,只觉得一股异样的暖流在心尖上划过,那种熨帖的感觉叫人身心舒畅,却,想要更多!可撩拨了他的人,竟然想要退却?眼看着惊羽竟然想要缩回手,都已经起了反应了洛云朔怎么可能放过他,一把捉住惊羽的手就把人拉起来,将将撞进自己怀里。一个情动,一个紧张,两个人显然都忘记了这是待客的大厅,且,门还没关,于是乎,洛云朔还没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门口又是一声惊呼,依兰捂着嘴左右张望了一下,向内跨了一步回身关上了门,对着洛云朔略带责备的语气,“王爷,这青天白日的,门都不关,可不能这般欺负惊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