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当年洛云明给你用了不少猛药,种种毒性在你体内缠绕,季清黎也无法全解,只能配了方子给你养着,不过你的身体也不能再摄入旁的药,所以这些年,伤了也不给你用药。”“对不起,惊羽,是我的错,这些年,委屈你了,再不会了!我找到根治你的法子了,回京就叫季清黎想办法!”洛云朔再度表达了深深的歉意。又想起玄槿是惊羽哥哥的事还未告知他,准备回京之后,给他一个惊喜。此时便没有多提。惊羽着实未料到原来这中间还有这样的曲折。对于洛云朔说的能根治自己的法子倒是没放在心上,只依旧奇怪自己心中忽然而起的种种纷乱念头。就好像被压抑了许久的本性,一下子释放开来,叫他自己都无所适从。一面是忽然汹涌而来的,对主上经年折磨的委屈怨恨。一面又是理智告诉自己,主上自己也是不愿这般的,只怪造化弄人。他一遍一遍去回忆从前用来安慰自己的,十七岁以前待自己种种的好,还有幼时,从不将自己当作侍从甚至会主动保护自己的那些过往。可他发现,他一面回忆着这些,却又一面忍不住回忆起这六年主上一次又一次冷着对自己说:“惊羽,你怎么不去死。”还有三年前,在明王府的地牢里他痛的死去活来,熬过了血肉生生剥离的痛苦,却在醒来时,被主上问了一句,“惊羽,你没有出卖本王吧?”凡此种种,惊羽不愿意去回忆,可那些过往总是在不经意间闯入他的意识之中,叫他冷汗涔涔。“惊羽,你怎么了?”洛云朔惊觉惊羽有些不对,忙把人搂进怀中,抬了手准备去擦惊羽额前的汗,却冷不丁被惊羽一把挥开。甚至怀中温热的躯体也挣脱了去。惊羽挣脱了他的怀抱,还挥开了自己要给他擦汗的手。这个认知叫洛云朔心伤之余更多一丝心疼。惊羽则是有些惊慌失措,他怎么会这样对主上?此时惊羽已经从洛云朔身边退开,独自坐在床沿处,望着自己方才挥开主上的那只左手怔怔出神。他怎么了?惊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是不受控制地,抗拒着主上的接近。最终,还是多年的习惯战胜了此刻些微的不正常。在起初的错愕过后,惊羽迅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翻身下榻,跪在床边认错,“属下失了规矩,请主上责罚。”不管自己内心有再多怨怼和不满,惊羽此刻只牢记着自己是主上的影卫,一切以主上为先,他自己的一切,都是可以忽略的,有了这番认知,惊羽这才觉得纷乱的思绪开始变得清明起来。洛云朔哪里会罚惊羽,他只觉得心疼。自己过去着实伤人太深,才叫惊羽在自己承诺绝不会像从前那般待他之后。仍旧这般战战兢兢。“惊羽,要怪就怪我,别难为自己。”洛云朔伸手将惊羽从地上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