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之间,看到穿着黑衣服的人,普通人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虽然想要把他抓起来,或者流放出去,禁止再入城之类的声音时不时都能传到黑的耳朵里。但是,却没有人真的敢这么做。又或者说,这群人如今看到他都是一副惊悚的模样。因为那一日他抬手间斩杀了两人的事,不少人都看到了。连手中有枪的人,他都不怕。他出刀太快了,不过眨眼之间,两个人同时倒了地。等到血流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出来。那个场景,很多事想起来都后怕。那个人,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杀人还是杀丧尸,他就没有一点表情。让人都开始怀疑,他不是薛二少,他到底是谁。完全就是个……杀人机器。原本还有一些反对的声音在里面,可是渐渐的,那些人也被群众的恐慌所感染。毕竟那个人,真的是很强的。回想与他相处的这些日子,他似乎真的没有太在乎其他人的生死,杀丧尸在他看来,算不上什么。越是想,那脑海之中的不确定就越来越多。再仔细想想,他从来不让人碰他,更是少之又少的与人有交流……怎么想,都是个很奇怪的人。越是仔细想,那些人的声音就越来越小,到最后即便是不参与众人的谈论,却也不会再发出反对的声音。他们都这么说呢。又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这么说。如果所有人都这么说,一定是有理由的吧?不可能空穴来风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的。是的。唯独只有一个人,当然是黑的忠粉小徒弟。尽管当时的事情他并不清楚,他只知道,那个秦臻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他抓自己去威胁师父,本来就是件可耻的事情。他原本也想去反驳他们,不过很快他就放弃了。他们不配。师父他或许真的是个很冷淡的人,但是真正冷漠得可以无视人类性命的人,当日又怎么会故作不经意的等他?又怎么会带他去找药店?真正相信师父的人,才不会因为这种可笑的事情,就怀疑他……但是碰到那到处说师父坏话,把师父当笑话提及的人,他仍然忍不住一杯冰水泼过去,并且叫他滚蛋。当然,这并不是他的酒吧,以至于他被蔺泽教育了很多次。虽然蔺泽说的,那些人本就是无知的,他们也不是真的要去和他师父干个死去活来,只是无聊的日子里,好不容易有一件除了丧失以外大家都关心的事情。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去发表点自己的意见,来为无聊的生活加点料。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人都是自私的,他们会真正的关心的话,那也只是因为担心那个人的存在会危害到自己。再加上,蔺泽也并不想看着他那么去为那个人操心。他那种性格,能在这种社会待下去,是不可能的。想来他之前也都是一个人独处的多吧。这不是他能改变的事情。一开始黑是不在意的,可是渐渐的,众人过激的态度,影响到了他正常的饮食起居。即便是有钱,众人依旧明显的对他不欢迎。而渐渐的,众人都开始推测,阿玄的身份。是的,阿玄的存在太奇怪了。他和之前那个小孩不是一个人吧?那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身边一个跟着一个红头发的小孩子?话说那是染的头发?一两岁的小孩子不可能染头发吧?兄弟都染头发?看着不像……如果是天生的,那就太奇怪了。应该说有关于这个人的事情,似乎都很奇怪。再黑第三次找住宿被拒绝之后,黑整个人都不爽了,他觉得他或许该动用武力了。“开房,或者死。”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他的确吓到了对方,对方吓得抱着头蹲到了桌子底下,不停嚷嚷这:“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黑抽刀的手一顿,看着前台亮着的笑脸,转身离开了旅店。他只是想要洗个澡,在该睡觉的时间,睡觉而已。人类啊,麻烦而且愚蠢。流言这种东西,并不是他把传他坏话的源头给杀掉,流言就会消失。黑在街上晃了晃,想着再找一家好了。然后他在路上,遇见了一个熟人。“……晚……晚上好。”那个人似乎有些犹豫该不该和他打招呼。黑没有说话,等着他的下文。图树挠了挠头,神情十分古怪。“秦臻……秦臻他……真的是你杀的?我之前也很多次都觉得你不是阿飞,你也从来都没有承认过,倒是我们一个劲的误会你。所以我觉得,这些应该都是误……”“是我。”黑打断了他的话。看着他强扯开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他眼中忽的浮上泪水。“你,你为什么……”“……”黑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对他的男朋友‘薛却飞’不是真的喜欢。对那个秦臻,也不是真的讨厌。大概……这是除了他的家人之外,唯一一个会为他哭的人吧。“知道了理由,又如何?决定要不要替他报仇,杀了我?”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还反问了他一句。他其实本身对那天没有什么记忆,但是大致能猜到是发生了什么。这一切本就源自于他,人说是他杀的,其实也是对的。“我……”图树被他的反问给问倒了,他倒是真的没有想清楚:“我……只是想知道……真相。”“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用生命付出了代价。”黑如此道。这样也算是解释了。看在,他曾经吃过图树做的饭的份上。黑绕开图树离开,图树转身又问:“那为什么你连秦家那些人都不放过?难道拥有力量,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这样,未免也太过分了!”对着那些老人,仆人,他如何能下手。而且听说秦家此刻已经被彻底封锁,里面出现了丧尸。他不但要杀了他们……还要把秦家彻底变成一个笑话。不觉得,真的太残忍了吗?黑没有停下脚步,一步一步往前,踏着漆黑的路,却踩碎了心头的某种东西。他早该不是会被这些话所动摇的人了啊,就如大家所说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