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事实证明蒋东阳就不能心软,半夜两三点钟,顾绵急性肠胃炎去医院挂了水。蒋东阳是真拿着糟心玩意没办法,也怪他……晚上竟然还给这个小崽子做了晚饭。顾绵也是疼的厉害了,一声不吭,蜷缩成个团,泪全在眼睛里呢,也不哭,就那么瞅着蒋东阳。蒋东阳是真心疼也是真生气啊……医生来了以后,给简单的做了个检查,顾绵怕得要死,浑身都发抖了。蒋东阳没法子只好抱着他,这才好起来。人家医生也没说啥,在病历本上划了了几下,道:“挂水吧,他这个属于急性的,不输液不好下来。”蒋东阳见顾绵都疼成这个样子了,自然什么话都没有。“我……艹?!”赵恒文一手揣兜,也是一身白大褂,面露诧异的看着蒋东阳。蒋东阳叹气,有气无力:“能帮我交个费不?我得看着顾绵。”赵恒文点头,随手拿过病历,粗略的看了一眼道:“急性肠胃炎?”蒋东阳挥手,“先交费吧,我得在他身边呆着。”虽然是昔日喜欢的人,但毕竟有上辈子的年龄撑着呢,赵恒文也很待见顾绵,自然不可能对蒋东阳生出什么绮丽的心思来。闻言一笑:“成了,顾绵还是个小孩呢,你可别跟他生真气。”蒋东阳点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赵恒文摸了下顾绵的头发,见他实在疼的难受,叫护士给走了个后门,先给输上液了。然后才自己去了窗口把钱交了。顾绵怕针怕得不行,但看蒋东阳面色不善,不敢在闹,本来就打着颤的身子,现在抖得更厉害了。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蒋东阳叹气,把顾绵搂进怀里,用眼神示意护士快点动手。自己哄顾绵:“没事的,嗯?哥在呢,好不好?”顾绵哽咽,哭得声音都哑了:“哥……哥……呜……哥哥。”就这么两声又把蒋东阳的心给叫软了,有什么火都发不出来了。好不容易挂上水了,本来就是半夜闹的,顾绵脸色不好,困得难受,肚子也疼。蒋东阳本来坐在床边,后来没办法,只好做到顾绵的枕头边上,顾绵立马就把头钻进蒋东阳怀里。“难……受……疼…疼。”顾绵声音特别小得哭,音色更奶猫一声让人心疼的不行。蒋东阳是真心疼啊,自然狠不下心再去说顾绵,柔声哄他:“乖啊,睡一会,等水挂完了,就不疼了,明天就好了。”他这么耐心的哄着,顾绵也实在是没了体力,蜷缩在他怀里睡着了。等顾绵都睡了一会,赵恒文才拿着缴费单过来。惊讶道:“睡着了?”蒋东阳也是有点累了,点点头:“哭了一会,自己睡了。”赵恒文坐在椅子上,看着顾绵笑了下:“睡得挺香。”蒋东阳笑了:“自己作死来着,疼的难受了,刚睡下。”赵恒文点头,劝他:“棉花还是个小孩呢,你多惯着点他。”蒋东阳好笑:“你说得好像我天天打他一样。”赵恒文也笑了:“主要你那个痞了吧唧的样子始终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蒋东阳笑骂了一句滚,又道:“你怎么到京都来了?”“要不说冤孽呢?!”赵恒文暗骂了一句艹,翘了个二郎腿:“没想到在这都能遇到你。”“合着你躲我呢?”蒋东阳觉得逗乐,开了句玩笑。“多大脸?”赵恒文笑了:“不是因为你,因为……李烨。”李烨……蒋东阳微皱眉,随后才琢磨出味来,笑了:“他想泡你?”“呸!”赵恒文啐他“什么叫泡?!”随后也是咬牙切齿,憋不住一样的吐槽李烨的恶行:“你说我都六十多了,他刚二十岁,我可下不去手!!”蒋东阳默默抱紧了怀里刚17岁的顾绵。“你现在也二十多,他看上你正常。”蒋东阳安慰他道。赵恒文气死了都快:“主要是那家伙……那家伙……”他骂了好几句那家伙,最后也没骂出来李烨到底怎么了。“没有……他没有夫德!!”赵恒文下意识骂道。给蒋东阳逗得不行:“滚犊子吧你,大清早亡了成吗?”赵恒文也是一时语塞,随口胡说,闻言也笑了。“恒文……”门口的男人音色温柔的叫了一句。男人的五官显得柔和却又有点懒散,不笑得时候略微显得有点阴翳,笑得时候却又有股子邪气,活脱脱一笑面虎!赵恒文浑身一个激灵,汗毛都竖起来,转身道:“你……你怎么来了?”李烨穿着西装,闻言松了松领带,轻笑一声,睫毛在灯光下显得很密长,却衬托出几分阴郁的味道。 “已经很晚了,你没在家,又不接电话,我很担心。”他的手总是凉的,有些像蛇一样的感觉,一旦抚摸上你,就逃脱不掉了。赵恒文却喜欢他手掌心的温度,当李烨抚摸上他的脸颊时,会感觉很舒服。“哦……”赵恒文才想起来,道:“我手机没电了,今天医院领导视察来着,同事之间聚了聚,闹到现在,我本来说拿个外套就回去了。”李烨轻轻一笑,道:“那下次能借别人的手机给我打个电话吗?我很担心。”赵恒文自知理亏,道:“抱歉抱歉,绝对没有下次。”蒋东阳看着李烨那毫不掩饰的占有欲也是觉得有趣,道:“那你先回去吧,我等顾绵没事了带他回家。”赵恒文打了个哈欠,也没在说别的,他留在这也派不上用场,于是道:“成,有事电话联系。”蒋东阳说了声好,摸了摸顾绵柔软的头发。等赵恒文都走出去一节了,才发现李烨走在他后面,落了不少距离。“嘛呢你?”赵恒文困得不行了。李烨温柔一笑,眼里有化不开的爱意,却不知为何深看下去总感觉会毛骨悚然。他语气轻柔,却像井水一样平淡无波:“你还爱着蒋东阳吗?”“哈?!”赵恒文都气得想骂娘了。但李烨只是微微一笑,眯着眼睛,像只狐狸一样。他的音色很细腻,带着股哄骗的意味。“要让你忘了他,无非是新欢足够好,时间足够长。”李烨走到他旁边,亲吻他,在他耳边呢喃:“那你说……我这个新欢有没有本事,让你把他忘得一干二净?!”“有……有病吧你!!?”赵恒文脸都红透了,心跳个不停,捂着耳朵就逃走了。李烨笑得怡然自得。害羞了……真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