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来了。”虞瑾的声音毫无变化,显得有些冷漠,抓紧了季闳的心脏:“不回来了,我们要去的,是我的家。”“你的家?”季闳皱眉:“你的家就在这啊。”虞瑾郑重摇头,目光似千斤重,每一分都压在季闳心上,叫他喘不过气。“这不是,这不是我的家,季闳。”他说了两遍。“而我早晚是要回家的。”虞瑾朝他一笑。季闳却觉得更加难以呼吸,胸口堵塞,像是压了大石。“我现在和你说这些,你不明白。”虞瑾淡淡道,却不再看他:“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早晚有一天,你会真的和我回家。”季闳觉得他简直魔障了,但是他没敢开口问,他害怕……很早之前,他就觉得不对劲,明明对皇位漠不关心的他,却对朝中事了解的一清二楚。虞瑾,你到底想做什么?季闳坐在椅子上,不敢深想,不敢去承认他的月华,会变成一个他不认识的人。可正如春夏秋天四季交替,季闳同样阻止不了虞瑾。命运弄人,怕正是此理。可虞瑾又变得和平时一样,懒懒散散,活像没了骨头。季闳用完早膳,就泡在木桶里,温热的水让他逐渐放松。他余光瞧见,虞瑾正脱下白色里衣。他很令人心动,他生了一张会让姑娘瞧见就脸红害羞的脸,又性子稳重成熟。公子如玉,经得起揣摩。虞瑾生得很白,季闳最喜欢他的肤色,月牙白,冷淡得就像他这个人。虞瑾虽瘦,却肌肉匀称,他走近浴桶,无视季闳红透的脸,将他抱在怀里,和良人温存,耳鬓厮磨。季闳伸手搂住他,用一种暗哑隐忍的语气,和那如狼似虎的眼光毫不掩饰的看着他:“虞瑾,我真想把你压在我身下,你哪里都不能去,你只是我的,我一个人的。”虞瑾依然冷冷淡淡,可却吻住季闳的唇:“好,让我成为你的。”肌肤相亲,顺利应当。和有情人,行**,把自己融化在他身上,不问对错,不怕黑白。游走在理智的边界线上,如同顺流而下的小舟,癫狂而热烈,哪怕溺了水,哪怕体无完肤。于季闳而言,都是世上最快乐的事。“虞瑾。”季闳颤抖着身体,他脚趾紧绷:“你……你……你就是我的家,你想去哪,我都跟你去。”干柴烈火,如胶似漆。一切结束后,短暂的空白给了季闳大力喘息的时间,水已经凉了。他却笑了:“月华。”虞瑾看他,眼里柔情蜜意,他回答:“我在。”“你可真是个……”季闳笑笑,越发觉得荒唐:“要我命的存在,都说精怪谋财害命,你是哪种?”“我不是精怪。”虞瑾似乎说了个玩笑:“我只要你,你的命……自然也是我的。”“我的命?”季闳笑出声来:“我的命不值钱,估计都得跟大白菜似的贱卖呢,你要拿……就把这一颗心拿走,满当当的装的爱的全是你。”他惹得虞瑾发了疯,吻他,亲他。35 哥哥不短白驹过隙,很快就到了十五那天。直到很久以后,季闳还记得,那天天气特别热,热得人皮肤发烫,像是要被烤焦了,汗像是烤出来的油脂。与那日的大雨滂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季闳瞧着这十七皇子,越瞧越喜欢。这十七皇子年龄小,像是成精了的白汤圆,小脸肉乎乎的。眉眼里能看得出有几分像虞瑾。与家里那个正在长个子,干巴巴黑瘦瘦的季殊恩不同,这个小十七一看就从小被娇生惯养,养的肥嘟嘟肉透透的,好生可爱。季闳甚至想着,虞瑾小时候是不是就这样。“你是谁?!”清脆的小奶音抓着季闳的心。季闳有意逗他:“你又是谁?”小十七气鼓了一张包子脸:“你……你……!”“我怎样?你难不成是个小结巴?”季闳笑他,伸手去捏他的脸。“你!你!”小十七委屈死了,看上去要被欺负哭了:“你欺负我!我要叫人打你板子!”季闳诶呦呦,夸张的大笑:“我好怕哦。”小十七哇得一声哭出来。“虞烨,怎么又哭了?”虞瑾缓步走过来,淡淡问道。小十七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抱住虞瑾大腿:“哥哥……呜,哥哥,那个坏蛋欺负我!!哥哥你打他板子!狠狠的打他!!”虞瑾蹲下身来,轻轻给小十七擦了眼泪:“不要哭了,那是安定侯,是哥哥的夫君,你也应该叫他哥哥。”小十七哑了,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被欺负的直掉眼泪,他看着虞瑾,白.嫩嫩的脸上满写着不可置信。哭唧唧的抱着虞瑾的腿,很委屈:“我不。”季闳坏心眼上来了,戳戳白包子的小脸:“你要是不叫,我就……我就欺负你哥哥。”“你骗人!”小十七委屈死了:“我哥哥最厉害了!”“嘿!”季闳故意道:“你不信是不是?我要吃掉你哥哥啦!”小十七憋住小脸,气得小脸红扑扑的,死死瞪着季闳。季闳当着他的面,张开嘴吧唧亲了虞瑾一口。虞瑾看他的眼神颇为无奈也颇为宠溺,似乎是暗暗责怪季闳的幼稚。小十七没绷住,哇得一声哭出来。季闳拍腿哈哈大笑。“你叫不叫?不叫我就一口一口把你哥哥吃掉!”季闳张牙舞爪道。小十七看看虞瑾,可怜死了,鼻子都哭红了,一抽一抽的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