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就被傅时越薅起来了,沈悦坐在车上打着哈欠的喝豆浆。傅时越昨天和他折腾了半天,工作也没做,被沈悦逼的也做了一回临时抱佛脚。手机铃声嗡嗡作响,沈悦百无聊赖的接了电话,一愣:“荔枝?”“不是你怎么好端端的给我打电话了。”沈悦扣了扣杯盖子,笑道:“难不成想打游戏了,没人组团?”那边的人沉默半响才道:“叫老板接电话。”戚润之这人认识傅时越的时间,比沈悦认识的还长。从见傅时越第一面起,戚润之就一直跟到现在,除了赵助理……不,应该说傅时越最信任的下属就是戚润之了。有才的人基本上都自恃才高,戚润之也不例外。戚润之在沈悦看来也算是半个奇葩,平时一脸狐媚子的样儿,看不出半点正经。可只要一到工作上,他整个人像是换了灵魂一样,从头到脚说不出的冷漠,像是机械零件组成的机器人。眼里只有任务,和傅时越的吩咐。沈悦微皱眉,看向傅时越:“荔枝的电话。”傅时越手指尖一顿,面色无波澜的接过电话,另一只手揉捏着沈悦白皙的手掌:“喂,是我。”“老板,傅玫今日回国,老爷子很不高兴。”傅时越微微眯眼,嗤笑一声:“”跟我有什么关系?” 戚润之似乎叹了口气,有些疲惫道:“自从前几年,国内解了禁枪令,本家那边可算是蠢蠢欲动了。”傅时越想了片刻,音色低沉道:“无碍,傅家小辈还不成气候,老不死的那几个忙着窝里斗。他们想来碰碰南墙,你就给他们点教训。”“还有一件事,无人机探测出来了,傅玫今日会到阿历克斯学校,老板这事你知道吗?”顿了一下,傅时越无声的笑了,眼里的冷光凉人,他低声道:“她找死。”戚润之音色冰冷:“傅时越,这事你不要管,也别让沈悦去掺和。你知道傅家的规矩,这两年咱们拼了命的不趟这浑水,你可不要再陷进去了。”傅时越淡淡一笑:“做好你自己的事,我有分寸,记得找几个人跟上,提前和节目组打招呼,今天如果傅玫来,这事就不能善了。”“……好,你万事小心。”荔枝老妈子忧心忡忡的挂了电话。沈悦在旁边听到一两句,却也不太完整,懵懂问道:“怎么了?”傅时越弹了下他的额头:“你还记得我那天出车祸的事吗?”沈悦顿时浑身打了个冷战,他慌张的问:“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没事。”傅时越笑着把笔记本合上,他们这辆车上有隔板,司机听不见他们讲话。摄像机也没装……所以傅时越说话显得很放松。可沈悦知道,他注视着傅时越扭脸过去,看着窗外的风景。玻璃窗上照出男人精致的侧脸,和……阴唳的眼神。是深邃而又可怖的神情,沈悦已经好久没见过了。傅时越通常对人都是温和有礼的,对他更是宠爱到了极致。可沈悦了解他,从他们见面的第一面起,他就知道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是多么残忍。“我想起来那天的事了,虽然还不完整。”傅时越冷笑着,即使他的皮囊表现得再温和,沈悦也明白……他的灵魂在颤栗,像一把染过血的利刃准备出鞘。“难不成……”沈悦顿时瞳孔放大:“车祸是有人故意为之?!!”傅时越扭脸看他,似是有些不忍直视:“你说说看,我的车都是每天有人检修,刹车失灵这么句狗血的鬼话,我会信?”沈悦却没有像以往被他激得生气,只是眼皮低垂,像是漏气的气球:“我……宁愿只是个意外,傅时越如果你只是个普通人……”就好了……沈悦没有把后半句说出来,他只是藏在心里,深深地不露痕迹。他看着傅时越,似有千言万语却堵在口中。他只是最后抿了唇,摸了摸傅时越的脸……心想:好温暖……傅时越的体温是暖的,很温暖。他甚至连心底那点极其悲观的想法,掐死怀中,他不能说出口。像沈悦这样大智若愚的人,真正不能说出口的话,他就是死也不会吐出半个字来。傅时越却仿佛洞悉了他的想法,轻轻笑了,似春风拂面,柳树抽芽:“要是不挣钱,怎么给你买最新款的衣服?”沈悦笑了,嘿嘿的钻到他怀里:“不光衣服,还有最新款的鞋子,都要给我买的!!”车停了,沈悦跟着傅时越下车,意料之中节目组的车并没有跟来。司机摸不到头脑,却只听傅时越淡淡道:“您先回吧,今天不录了。”司机惊奇,但一通导演组的电话正好打来,里头负责人说临时通知,不录了。虽然奇怪,但司机也没多问,开了车就走了。老王开车门,把墨镜摘下憨厚道:“老板,夫人。”傅时越淡淡点了头,目光扫过头顶上的无人机。他接过老王递给的蓝牙耳机,点了头道:“是你的手笔,动作很快啊。”戚润之淡言道:“校园里的人都被傅玫清场了,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傅戈亲自来了,你……小心点吧。”傅时越像是被阳光闪了眼睛,微眯了起来:“呵,好大的手笔。”他说完挂了电话,看着沈悦笑道:“跟紧我啊悦悦,得见见你三大伯了。”所谓的三大伯自然就是傅玫的亲生父亲傅戈,傅家本家的老三,傅时越的亲叔叔。沈悦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傅时越那些,像是连续狗血剧里的糟心亲戚来。但一想起那三大伯和傅玫,连后槽牙都酸的痒。才进了校园里,就听见阿历克斯撕心裂肺的大哭。 穿着粉丝短迷你裙的女人,画着淡淡的精致妆容,却像是夜叉一样一巴掌扇到阿历克斯的脸上。沈悦听着阿历克斯挠心扰肺的哭声,却回忆起某些令人酸涩苦痛的记忆。“倒数第五,真是好本事了。”傅玫冷笑一声“正好,这次孤岛行动就在这个月底,好好把你这身懒皮扒一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