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傅宝卷沉着脸,半躺在沙发上发出一声疲惫的吼叫来。“老……老大,喝水。”胖胖穿着不太合适的警服,一脸讨好。“滚边去。”傅宝卷冷眼斜他一眼,把脚一只一只砸到茶几上,哼了一声:“劳什子的报告!加班加吐血还报告个屁!报告我猝死算了!!”小林也是顶着两个黑眼圈,头发乱的跟鸟窝似的,警服穿得邋里邋遢,全是褶。他灌下一口黑咖啡,无力道:“这案子就算情况好了,最起码被害人还活着,被咱们救出来了。”傅宝卷咋舌:“这些变态真是没有休班的时候,搞得我现在也没个正常的休息日。”他拿出手机胡乱翻了翻微信,不由皱了眉……傅宝晟罕见的发了条朋友圈,竟然是和何敏那个刻薄法官喝红酒的动态。“我艹。”傅宝卷不自觉骂出声,一个电话直接拨过去,劈头盖脸的第一句就是:“你哪呢?” 傅宝晟饮下一口红酒,淡淡道:“吃饭。”“别他妈瞎扯,你和何敏在一块干什么呢?!脑子有坑是不是?!”傅宝晟神情丝毫未变,甚至还和何敏碰了一下酒杯,道:“傅警官,你很闲吗?”“少阴阳怪气的说话!”傅宝卷心情坏透了:“你到刑警大队接我,马上!要不我拿枪毙了我自个!”“随意。”傅宝晟语气很淡:“尸体直接火化就成。”说罢,直接把手机关机。给傅宝卷气得狠狠踹了一脚茶几,冷哼一声:“中年还瞎几把**啊,傅宝晟。”给警队的人雷懵了……傅宝卷哪里还呆得下去,他把报告随手扔给王成:“你做,老子有事。”说完直接走人,把头盔往头上一戴,长腿一跨骑上摩托车飞奔出去,直奔那家餐厅。何敏保持着职业女性的成熟美,笑起来的时候很温婉,这也改变不了她在傅宝卷眼里的刻薄大妈形象。“傅宝晟。”傅宝卷阴着脸走进来,随手拽了把椅子砰得放到他旁边,然后往上一坐,看着傅宝晟冷笑道:“好吃吗?”傅宝晟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饮了口酒。傅宝卷见状也不再问了,把傅宝晟的盘子拿过来就开始用叉子吃牛排,吃完以后直接把傅宝晟手里的酒杯抢过来,一口气全干了。傅宝晟依然那副不冷不淡的样子,不食人间烟火,给人一种这样的感觉。实际上傅宝卷太了解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到底有多么坏心眼。“还不走?”傅宝卷一说话就带着股痞气,还有点卷舌音的味儿,听起来就像是要找人打架一样。 他看着何敏,冷笑:“怎么?法庭上没有你看得顺眼的男人,非要进我们傅家的门?”他像个恶劣的小孩,讽刺道:“你配吗?”何敏像个冰凉的机器一样,双手紧紧抓着裙边,似乎再隐忍着:“请你立即跟我道歉。”“道歉?”傅宝卷砰得双手拍向桌子,砸得桌子一震,他站起身来,极具有侵略性:“你以为这还是法庭吗?何法官?”“我跟你道歉?!”傅宝卷呸了一声,眼里冷光乍现:“你什么时候跟那个孩子道歉?!还记得你是怎么判的吗?因为对方也是未成年人,所以只是轻描淡写的判了拘留三天,还允许保释……”“那个男孩跳楼的时候,你怎么不跑去和他道歉?就因为你那种自己为是的高高在上,还有那莫名其妙的正义……”“他今年才十五!!”傅宝卷吼出声来,连眼睛都红了,却愤怒的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开什么玩笑?!你开什么玩笑还敢坐在这里喝着红酒,享受着生活?”“那是法律……”何敏似乎哽咽了一下,但很快反驳道。“这种话,你留着跟那个男孩的家人说吧,对了……那个男孩的母亲被打击的住院了,父亲因为家破人亡也快要疯掉了。”傅宝卷把手里的高脚杯摔到地上,惊得周边的人都在往这边看:“我希望……那个男孩的血,和你的红酒一样红。”他说完,扯起傅宝晟的胳膊就把他拽走,电梯一开……傅宝卷把他摔到电梯里,按着他然后抱住了他,却又愤怒的把傅宝晟的衬衫都扯开了……“你疯了……”傅宝晟冷冰冰的看着他,像是一道屏障,谁都进不来。但没办法,他们从出生时就在一起,傅宝卷本人就是那屏障的一部分。傅宝卷擦了下嘴角,笑着道:“那你还这么爱我?”“因为……”傅宝晟突然露出一个笑来:“我比你还疯。”他用手指带着力度一点都不温柔的狠狠按搓过傅宝卷的锁骨:“从小到大,你没有一件事情是没有我能办成的,不是吗?”“说什么呢?”傅宝卷靠近他的耳边:“好哥哥?我们是双胞胎呀,和谐友爱一家人。”“很有道理。”傅宝晟轻笑,显得温文尔雅。然后从怀里掏出个眼镜盒,戴上一副金丝眼镜,笑道:“今晚悦悦和爸爸要来,别在悦悦面前做出什么过火的表现来。”傅宝卷打了个哈欠:“明白了。”“不过。”傅宝卷笑了:“真没想到傅爸爸能这么轻易的接受了咱俩相亲相爱的关系。”“爸爸他……”傅宝晟轻笑:“从来不做赔本生意。”“你什么意思?”傅宝卷没搞懂。“你不需要懂。”傅宝晟拽着他出电梯,傅宝卷跟在他后面,突然乐了:“你还没说你为什么约何敏出来?”“这还用问吗?”傅宝晟打开车门,把傅宝卷踹进去:“毁掉别人,是我的兴趣。”傅宝卷摇头:“真变态。”“你小心傅爸爸知道你的真实面目哦。”“爸爸早就知道了。”傅宝晟轻笑:“所以他才是我唯一尊敬的人。”早在十岁的时候,傅宝晟就知道自己和正常人不同,他面无表情的扯下活青蛙的腿,一点点把青蛙肢解。傅时越知道以后,意外的没有骂他,只是抱着他,单独带他去玩了一天,一整天都陪着他。傅宝晟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起,就没有再撕裂过任何动物了。大概是因为,傅时越的神情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