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谢雨

“然后呢？”谢雨一脸震惊，连火锅里的牛肉卷都要煮化了都没察觉，“那女鬼之后去哪了？”此时他和鱼西正坐在一家火锅店内，距离鱼西提起的那事已经过去了一周时间了。他在大学毕业后和鱼西也经常联系，俩人经常约在一起探店打卡什么的，这次约鱼西除了打卡这边新开的一家火锅店之外，也对那天鱼西和王晴晴联系上的后续感兴趣。本来以为会从鱼西口中听到什么粉红色的八卦，没想到事情却转向了灵异发展。如果不是知道鱼西不是会说瞎话的类型，他都要怀疑鱼西是不是在逗他玩了。没等鱼西回答，他又继续问道：“你真应聘了凶宅试睡员啊？”谢雨觉得自己现在的三观已经破碎了。鱼西一边烫着毛肚，一边回道：“是啊，才刚上班一星期。”这事他会跟谢雨说一是因为他跟谢雨的关系很铁，二是谢雨家是做生意的，本身就很信这些东西，跟他说也不会被当成什么骗子。鱼西将毛肚烫好尝了一口：“至于那个女鬼被我老板带走了。”在这一周的时间内，他每天都会去公司上班，上班期间没啥事，经常性和黄一天闲聊，也从黄一天口中对公司有了一定的了解。这种涉嫌犯事的恶鬼，由公司抓捕后会统一将恶鬼交给阴差，之后的事那就是地府的工作范畴了，他们公司和地府算是合作关系。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所做之事都将在地府得到应有的报应。在经历了女鬼一事后，鱼西认为自己的心脏已经够强大了，直到听到阴差这个词，他还是肃然起敬。原来自己四舍五入也是个公差人员了，就是不接阳间接阴间……“牛逼牛逼。”谢雨不禁竖起一个大拇指，“那你可要好好工作，以后我死了就指望你给我开个后门了。”如果是大学期间的谢雨听到鱼西的这些话是肯定不信的，但是自从大学毕业接触家里的产业后，经常听到各种灵异的传言，就包括他自己在去年去老家祭祀的时候，还亲眼看过家里的祖宗上身年轻人。当时他还把遇到的时候和鱼西说了一下，鱼西当时还劝他要相信科学……“对了，说起来我有个朋友也打算把手上的一套房子给卖了，但是那个房子死过人，这么久了也一直没人买，你们公司接这种房子吗？”鱼西问：“怎么死的？”谢雨喝了口饮料，想了想说道：“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自然死亡算不上凶宅，但是怨念比较深吧……”“简单来说，就是我朋友他爸最后几天快不行的时候嘴里一直在念叨着‘藏在、藏在哪里……’、‘到底藏在哪里……’、‘我不甘心啊！’”谢雨将朋友当时说的模样复述了一遍，“这个房子空了好几年了，前年我朋友进去住了几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有人一遍遍地喊着这话。后来他也不敢住了，最近打算把房子给卖了，又怕这事影响到别人，正打算找个人看看。”“我给我老板发个消息问一下。”鱼西也没直接说能不能接，打算先询问一下。他把具体情况发给左澜后，那边很快就回复了。左澜：接，十万。鱼西被这数字惊了下，心想难怪自己每个月的工资这么高。不过转念一想，以帝都的房价来看，花十万让本来卖不出去的房子变成普通的房子，这钱花得不亏。鱼西将价钱报给谢雨，谢雨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等吃完火锅后他再联系他那个朋友问问。俩人吃完火锅后没再继续其他的娱乐活动，毕竟明天不是周末，都要早起上班。虽然黄一天那边一直说鱼西可以不用去公司，但是作为一个员工的自我修养，鱼西是一天都没旷过工。主要也担心自己旷工后工资会不到账……火锅时候没喝酒的鱼西开着车慢悠悠地回家，在路过天桥的时候，发现有一个人蹒跚地走在前方，在车来车往的车道内十分危险。鱼西放慢车速，打算提醒一下对方，刚摇下车窗，鱼西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又把车窗关上，目不斜视地开着车从这人身边穿过。后视镜中，鱼西还能看到那个人，那个人垂着头看不到表情，各种明晃晃的车影在他脚下闪现又快速远离，这其中唯独没有他自己的影子。鱼西叹了口气。自从王晴晴的那事之后，当天中午他和左澜在回公司的路上，他就发现自己还能看到鬼。他将这事跟左澜说了之后，对方问他要不要把天眼关了，鱼西在沉思良久后还是决定将这个能力留下。鱼西有着自己的私心，他还想用这个能力回家看看，说不定家里还会有……左澜什么都没说，不过给了他一件护身符，一个小小的金色的装饰品。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只有成年人指甲盖大小，拥有着闪耀的金光，很是漂亮。鱼西将这金色的装饰品做成了手链，每天随身带着。而那天晚上的鱼西在家里什么都没看到，这几天除了在路上经常看不出来对方是人还是鬼之外，鱼西适应良好，现在已经彻底习惯了。毕竟没什么执念的鬼在死后早就被阴差带走，而执念强到能留下的鬼其实并不多。而且并不是每个鬼都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好多还保留着生前的模样。而除了多了一项能力之外，鱼西这一周的时间内也把那本电子档的《道家入门指南》给看完了。内容很多且枯燥，鱼西将书里如何捉鬼列为重点内容，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心中也得到了一套抓鬼的理论。糯米、鸡血、黑狗血、桃木剑以及黄符等都是抓鬼最喜欢用的东西，其他东西书中一笔带过，其中的画符则有入门级教学，详细的教了各种符，鱼西对这些很感兴趣，打算周末在家试试书中所说的画符。晚上回到家后，鱼西先是习惯性地在房间里转悠一圈，什么都没看到后，他哑然失笑，这是他这几天新养成的习惯，每天都奢望着父母的身影还会出现。他没有问左澜自己父母是不是已经被阴差带走了，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自己心里那最后一点希望。一夜无梦，第二天早上鱼西开着车来到公司，刚进公司他就对黄一天吐槽道：“帝都的停车位太紧张了，再来迟一点，地下停车位都要满了。”几天的关系他早就和黄一天勾肩搭背了，黄一天听到这话，仇富地说道：“可恶的有钱人！我都是骑共享单车来的！”“嘿嘿。”鱼西拍了拍他的肩膀，豪气的挥手：“下班送你回家！”黄一天合在自己正在追的《豪门女上司看上我》的，心有戚戚地说：“算了吧，我对男人送我回家这件事不感兴趣。”鱼西往左澜的办公室看了一眼，小声问道：“老板也来了？”黄一天点头，俩人闲聊的声音小了点，生怕把左澜吵出来。为了和黄一天聊天，鱼西前两天把自己的工作位挪到了黄一天旁边，俩人这时候凑在一起说着话，鱼西翻开手机上的美食页面，说道：“吃小龙虾的季节要到了，我看到一家口碑特别好的小龙虾店，晚上下班时候去不去？”“去啊！”黄一天眼睛亮了，“有谁会拒绝小龙虾呢？”他把头凑到鱼西手机页面上，看到这家店的时候，黄一天的眨了眨眼睛，神色有些微妙。鱼西看到他的神色刚想说话，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来电显示人是谢雨。“鱼西，你们公司位置是哪里啊？算了，我把你电话给我那个朋友，我那个朋友说他等下去找你见面聊。”谢雨的电话挂断没多久，另一道陌生的来电就打了进来。“您好，请问是鱼西吧？我是于凯，是谢雨的朋友。我想和您见面详谈，是去您的公司还是说麻烦您来一趟这个房子？”“去他家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鱼西身后的左澜开口说道。鱼西扭头看过去，和左澜对视了一眼，询问了对方的房子地址后，约在一小时后见。“我靠，牛逼啊！”黄一天瞪大了眼睛，他用力拍了下鱼西的肩膀，“你都有客源了！”“自己拉的客源，分成就不止一万了。”黄一天哭唧唧，“从公司这边走流程，你会有百分之五十的分成。”“从公司这边走流程？还可以不从公司走流程？”鱼西抓住了重点，然后又吐槽一句，“怎么这么像销售啊！”“也可以自己接手。”左澜慢悠悠地说道，“不管对方出多少钱都是你个人的。”在鱼西摸着下巴沉思的时候，左澜又不紧不慢地添了一句，“当然了，不从公司走流程，出了危险，公司也不负责。”鱼西果断表明自己的立场：“饮水不忘挖井人！我誓与公司共存亡！”左澜十分欣慰，黄一天在一旁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