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堂姐

陈苏然鄙视地看了涂然一眼, 随脚将他的脑袋踢得更远了，涂然一边大哭又一边说要和姐姐贴贴。王晴晴也同样很鄙视涂然，这货之前还好意思说她花痴呢, 瞧瞧他现在这个样子简直是飞龙公司的耻辱。鱼西抬手将左澜从自己身前推开，还瞪了他一眼。左澜轻笑一声, 松开自己的手，伸手拨弄了一下鱼西眉前的刘海：“头发长了，晚上回家我给你剪短点？”被他抚摸过的地方带起一阵轻微的酥麻感，本来腿软的鱼西感觉自己后腰的地方都泛起一阵电流, 他看了左澜一眼，耳尖有点红：“晚上再说。”谁知道到时候的剪头发会不会变成其他的。陈苏然看了眼黏黏糊糊的左澜和鱼西, 突然笑了起来，她摇了摇脑袋, 指尖缠着自己漂亮的大波浪卷发：“老板心情好, 能给我们涨工资吗？”鱼西莞尔，他对心情很好的左澜问道：“要涨工资吗？”左澜挑眉：“给你个面子，涨。”全公司的人都欢呼雀跃起来, 大家都对鱼西嘻嘻哈哈的抱拳：“鱼哥，还得是你！”“鱼哥一回来, 左先生的心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好！”“鱼哥，你以后别出差了！”在一群吵闹的声音中，陈苏然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路过鱼西身边的时候，她对鱼西点了点头：“鱼先生，你的话我会替你传达的。”鱼西：“谢谢。”如果不是贸然去拜访太过失礼, 鱼西都想跟着陈苏然一起过去, 不过他现在也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比如国外开公司的事情，这件事也要和左澜商量，然后还要和黄一天等人开会，挑选一批没有家室无牵无挂想要拼搏事业的人去那边。鱼西拉着左澜来到会议室，将华导的意见说了下，左澜对开分公司没有意见，不过他想了想，还是提出目前最关键的问题：“之前开的女性用品分公司还在筹划中，产品也正在研发，可能最近的人手不太够。”“那得再招聘了。”鱼西在会议室内给自己和左澜倒了杯咖啡，“分公司的产品研发我交给了涂依依，虽然她现在还在魔界，但是对于这些女孩子的护肤品和化妆品以及香水都比较得心应手。”主要还是因为这些产品的原材料都在魔界，交给涂依依也比较方便。说到涂依依，鱼西又想起涂然刚刚的模样，他不禁哑然失笑，涂然有他姐在的时候还老实点，现在涂依依不在，他就在公司放飞自我了。接着鱼西又喊黄一天和王晴晴进来说要招聘一批人进公司。黄一天有些诧异：“公司现在的人手应该够用吧？”王晴晴也点头：“委托给公司的灵异事件虽然多，但我要进行筛选，留下来的也不是很多。”像是那些人品不佳或者要做坏事的委托，王晴晴会一律拒绝，再加上公司一直在扩张人手，虽然大家都很忙，但是都很充实，也不需要再单独招聘一批人。尤其是鱼西刚刚提到的还要招聘人事经理……王晴晴脸色一肃，对待鱼西的称呼也变得公事公办：“鱼先生，还需要再招人事经理？”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是我做得哪里不好吗？”鱼西看她这副紧张的模样不由失笑：“不是为了咱们公司招聘的。”他将刚刚和左澜说过的话又对王晴晴重复了下，王晴晴陡得松了口气，她摸了摸额头上的汗，对鱼西的称呼又变了回来：“鱼哥，你吓死我啦，我还以为你要把我换了。”黄一天摸着下巴：“如果打算在国外开公司的话，那是需要招聘不少人手。”他看得比较远，语气也出乎意料的兴奋：“这世界上这么多国家，既然要开分公司，以后肯定不能只开一家是吧？我们先把人招到总公司，培养几年后再派到其他国家的分公司当负责人！十年后我们飞龙公司的人才将遍布全世界！”左澜一本正经地点头：“说得不错，最好在紫霄宫门口也开一个。”黄一天：“……”鱼西：“……”你可真敢呀，左澜！王晴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不过左澜这话也给鱼西提供了新的思路，虽然紫霄宫门口不能开，但是可以在地府开一个啊！虽然地府有给鬼魂提供冤情诉说的查察司，但是很多鬼魂的冤情都和活人相关，就算是查察司也不能把活人的魂魄拉下来，只能把活人的这笔账先给记着。但如果飞龙公司在下面开个公司承接鬼魂业务，再联系上面的警方协助调查，能让那些犯了事的活人在生前就先偿还罪孽。省得一堆有冤情的鬼魂天天想往他身边凑。鱼西越想越觉得可行，他拍了下桌子：“我觉得左澜的这个想法很好，还是左老板厉害！”左澜一脸的莫名其妙：“你真要去紫霄宫门口开一个？”鱼西摇头：“你觉得那些圣人有什么冤情需要我们来处理吗？我是从你的思路中想到了地府！虽然紫霄宫门口不能开，但是我们可以在地府开一个。”左澜微怔，随即嘴角微扬，他喝了一口水：“还是鱼先生聪明，擅长举一反三。”鱼西笑吟吟的：“多亏了左老板提供的思路。”黄一天死鱼眼看着商业互吹的两人，和王晴晴都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王晴晴喃喃说道：“我已经感受到了未来公司的大家会忙到连摸鱼的时间都没有……”鱼西笑了下：“忙才有钱嘛。”他对王晴晴画着大饼：“你想想帝都中心地段的大别墅，想不想住？忙个几年就能全款拿下啦！”王晴晴的眼睛倏地亮了：“搞起来！为了我的大别墅！”黄一天：“……”啧。鱼西又想了下地府的这个公司，暂时不急，等抽空和平妍与阎雾讨论一下再做决断，现在首要的是招聘人，再派公司的人去国外的公司。后面的事情鱼西和左澜就交给了黄一天，黄一天也把这个消息通知给公司里的其他人，大家都像打了鸡血一样。“让我去！国外的工资肯定特别高！”“你算了吧，你英语不过关，我来！”“为了钱！我宁愿拖家带口地过去！！”从黄一天手下毕业的刘子川在人群中冒出脑袋：“我去我去！我英语贼6，还会忽悠那些外国人多掏钱，我就是最合适的人选！”鱼西路过看到刘子川脖子里那块保质期27年的太一派玉佩不由喷笑，不过刘子川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他是黄一天一手教导出来的，玄学方面的知识过关。再加上他以前做过神棍，气质仙风道骨的，就很符合国外人心中的华夏修仙者。尤青和蔡珊也举手，尤青就是因为蔡珊的事情和刘子川相识的，所以在公司的这些时间，他们几人的关系一直都很亲近。尤青和蔡珊看到刘子川想去国外，尤青不由开口说道：“子川要是去的话，不如我和珊珊也一起？我和珊珊一起看风水和捉鬼这么久，玄学方面也没问题，我们和子川一起去也互相有个照应。”蔡珊穿着一身白裙子在尤青身边飘**着，她现在完全褪去当时的幽怨愤懑，变成生前活泼可爱的模样，似乎过往的那些伤痛已经彻底被她压在心里。蔡珊笑嘻嘻地说：“公司肯定得派鬼过去吧？要是遇到比较好说话的鬼，可以让我和鬼沟通，能讲道理解决的事情就不用动玄学嘛。我英文还不错哦！”黄一天也觉得几人比较合适，几人都是公司第一批进来的老骨干了，也对玄学方面的内容了解得比较多，也算是跟着鱼西一路成长起来的优秀人才，派他们过去比派新人过去要更知根知底。鱼西在旁边看了半天，弯眸笑了起来：“再派几个妖族过去。”说不定国外真的有异能者之类的，只是人族的大师过去还是太势单力薄了，万一遇到什么突**况受了伤，他心里会自责的。有妖族的陪同，在安全方面也能得到一定的保障。后面就是妖族的竞争，连前台的兔妖都睁大眼睛一副很想去的模样，最后还是公司前台离不开她，她只能眼泪汪汪地看着之前当主播的好姐妹胡萌萌勇夺妖族随行名单之一。鱼西看着公司的热闹，端着茶杯慢悠悠地走向办公室。管珍刚飘到公司门口就看到这么一副热闹的景象，她在旁边听了半天，忽然开口说道：“这不得让我去？”公司里的众人一下子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她长相和气势都很强势，很适合出国门去和国外人谈判，就是……她不是公司里的鬼啊！王晴晴看到她露出一个笑：“管女士，您是来找鱼先生的吗？”管珍说那话也只是随口调侃，听到王晴晴的话，她深吸一口气：“是的，我来找鱼先生。”“请随我来。”王晴晴的声音中带着笑意，“正好鱼先生刚回来没多久，现在也没人找他。”管珍自然知道鱼西才从国外回来，也知道鱼西去国外有她的原因。她心头一热，头一次发现就算是鬼，胸腔中也会有热流涌动。然而等管珍和王晴晴来到鱼西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管珍忽然就踌躇了，她这次太过激动，两手空空地来，什么都没带，说是拜谢鱼西，但什么谢礼都没有，未免太过失礼了。鱼西察觉管珍的气息，主动开口，对她笑道：“管女士？”管珍看到鱼西开门，就算没有谢礼也就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王晴晴给一人一鬼端上两杯茶后轻轻带上门离开。“管女士，先坐吧。”鱼西坐在沙发上，将那杯鬼魂专用茶杯推到管珍面前。管珍坐在鱼西对面，她捧起那杯茶，茶水是温热的，一口喝下去让她凉冰冰的身体也变暖了几分。她总感觉这茶水应该不普通，能让鬼喝下去觉得舒服的茶水不多见，鱼先生这里好东西真不少。管珍又喝了两口茶水才沉吟着开口：“鱼先生，我和我女儿看到了您在国外将那个杀手制伏的视频，所以我特意前来感谢……”感谢两个字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说着道谢，但过来的匆促什么谢礼都没带。鱼西先是一怔，随后恍然大悟：“难怪我看到董小姐给我转了一大笔钱，是看到了那个视频的感谢费吗？”他笑意吟吟的，轻而易举化解了管珍心头的难为情。“原来嘉欣已经……”管珍眨了下眼睛，她看着鱼西含笑的模样，忽然就想到刚刚在外面听到的话，她垂眸想了片刻，忽地开口说道，“鱼先生，我听说您公司打算在国外开分公司，如果不嫌弃的话，您看我是不是也可以随行？”在鱼西有点儿愣神的时候，她又接着说道：“我家厂里的一些产品都是我亲自去国外谈下来的，别的不说，对于和国外人交流沟通，我自认还是有几分心得的。我现在虽然变成了鬼没办法和那些人面对面谈判，但是我可以把沟通技巧和国外人的一些忌讳教给您的员工。”鱼西眼中的笑意加深，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那就麻烦管女士了。”没想到管珍不留在女儿身边反而想着报答他。管珍在这时候觉得说那些感谢的话没有任何意义，与其嘴上感谢，不如做些实事！再加上嘉欣现在才刚起步管理厂，如果能和鱼西的公司有合作，那她以后就不用操心嘉欣和厂里的事情了，鱼西这边自然会多嘉欣多照应一番。管珍站起身，对鱼西伸手握了一下：“鱼先生，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鱼西收回手，看着她脸上带着笑意飘出去的模样也不禁笑了起来。好像帮助别人之后，大部分人也会选择用自己的方式再来回馈他，这些感谢的方式各有不同，但相似的是，鱼西每次都会觉得内心很温暖。他很喜欢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虽然这世界上的坏人很多，但是充满善意的人更多。可惜的是，这些好人如果不因为一些意外出事就更美好了。在公司外面的鲲鹏用鸟爪挠了挠自己的鸟毛，看着还在吵闹不休的众人，轻轻地啧了一声，真有活力啊，这家公司的所有人好像永远都这么开心。左澜那种冷心冷情的性子在公司里也被治愈了不少吧？管珍脸上带着笑意从鲲鹏面前飘过，鲲鹏的眸光发出幽冷的光芒，他看着管珍离开的背影，又看向鱼西办公室的门。他记得管珍，但是这个鬼满脸的阴冷与寒气，但是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她脸上的仇恨消失得一干二净，只留下感激和对未来生活的向往——作为一个鬼，竟然还会向往未来吗？鲲鹏有些迷惑，他盯着鱼西的门，心想里面这人是有什么魔力吗？为什么不管什么类型的人只要跟他接触后都会变得和之前完全不同？还是说人族是如此好忽悠？只要帮她们报仇就能让她们对生活重燃希望？好像不是这样的，鲲鹏遥想起千年之前的那个女孩。她全村都被劫匪洗劫一空，只有她侥幸跑了出来，在海边哭得撕心裂肺，当时他被吵得心烦，带着她去找那群劫匪，把那群劫匪全部杀了给她报仇。但是那之后呢？那个女孩是什么样的？他有点记不清了，好像脸上带着大仇得报的痛快，但眼底深处却透着无尽的茫然和空虚，此后的生活也过得十分麻木，没有一点对未来的期待，甚至给他一种活着还不如死了的感觉。他当时觉得人族这种生物很无趣，仇报了不就该高兴该和以前一样吗？为什么还不满足呢？是怀念那些过往的家人吗？但是人死都死了，怀念能有什么用？还不如过好自己的人生让死去的人不再担忧。他一直以为所有人族都和他遇到的那个女孩一样，甚至在刚来公司的时候对鱼西帮助鬼魂或者帮助活人报仇这事嗤之以鼻，帮他们报仇又有什么用处？之后还不是过得浑浑噩噩？但是他看着一个又一个面容愁苦的人走进鱼西的办公室，没过几天再来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容，好像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鲲鹏有点疑惑，也一直关注着鱼西的动静，他悄悄听着办公室里的谈话，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仿佛更加嗤之以鼻了。原来他不只是简单的帮忙，还会给予了别人关于未来的希望。如果千年前，他也像鱼西这样，让那个小姑娘看到死去的亲人，告诉她，亲人们都希望你好好活着。是不是她后面的生活会截然不同？……人族真奇怪，将自己的情感寄予在别人身上，仿佛从别人那里才能获得更多精神上的支撑。不过他隐隐明白了，人族是一个能看到希望就会坚韧活下去的生物。不管这希望是在活人身上，还是逝去的亡魂，就算再微弱，也会给他们带来无限的生机。鲲鹏收回视线，自顾自地继续磨爪子，啧，人族真是麻烦死了！不能只是帮忙，还要看透他们的内心得知他们想要的是什么，而且情绪脆弱又敏感，帮他们还不够麻烦的！旻旻捧着鱼缸过来，她随手给鲲鹏倒了点儿她自己买的鸟食，然后又将鱼缸放回原位。鲲鹏啄了点她买的鸟食，想起左澜买的劣质鸟食，又啧了声，对比某条小气吧啦的金龙，给他倒鸟食的人族幼崽还算可爱。果然没对比就没伤害，想到左澜面无表情克扣他鸟食的模样，鲲鹏瞬间觉得帮一帮人族也不算麻烦。这么想着，他也嚎了一嗓子：“我也想去国外转悠一圈——”送走管珍的鱼西刚喝了一口茶，就看到刑藤打来了一个电话，对方的声音幽幽的：“你上热门了。”鱼西有些诧异，但转念一想刚刚管珍的话，他有种不妙的预感：“是什么热门？”刑藤：“一段视频，你是这两天出国了还是在拍什么武打片啊？”鱼西：“……”刑藤继续说道：“好家伙，看起来跟拍片似的，那紧张的氛围感都透过屏幕传出来了。要不是知道你不会进军演艺圈，我都以为这是什么电影宣传了。”鱼西：“……”他想起之前直播完综艺的时候，华导还邀请他，说以后有机会继续合作。然而一转眼的时间，他没再参与娱乐圈，但是华导却马上要进入玄学公司了……把一个导演拉进了玄学界，总感觉透着些奇怪的味道。鱼西有点想笑，他解释道：“不是什么武打片，我没有进娱乐圈的想法，只不过前两天出国一趟处理了一些事情。”刑藤：“就是处理这事吗？这特么的是啥啊？我听说是什么黑客网站流传出来的视频，还有配字叫什么Oliver被捕，到底是什么情况？”鱼西也没瞒着他，将事情简短说了下，刑藤听得目瞪口呆：“卧槽！这人是杀手啊？”鱼西点头：“所以这个视频还是不要在网上流传的好。”刑藤的语气严肃了许多：“我这就找人去把视频给撤了，我还以为又是你参加什么活动举办的COS呢。”等挂断电话后，刑藤立刻安排人手把网上的这个视频全部下架，本来正在看视频的人正要转发给朋友，下一秒就看到视频挂了。有网友一脸懵逼，再点进去这条视频的热门，发现热门下面的评论五花八门。——我还以为鱼哥拍片了呢？怎么一转眼视频就没了？——那个蓝眼睛的男生长得还挺好看，这就是种族优势吗？——好看个锤子，那是个杀手啊！——笑死，下面的标题是杀手就真的是杀手？——……前面的，你想听实话吗？如果视频里没有鱼哥，视频没有马上下架，我真不以为这是杀手，但是视频突然下架，我有点怀疑这可能真的是杀手。——我也，鱼哥之前的那些地府活动都没下架，如果真的去娱乐圈拍出来的花絮根本不可能下架，除非……大家懂的，国外杀手这种东西涉及到国际关系，不是那种地府活动就能解释过去的，所以才会必须下架。——笑死，你们就是阴谋论！我才不信什么杀手不杀手的，小说看多了吧！刑藤刚下架完这些视频，突然接到一个堂姐的电话，电话那边的堂姐声音很虚弱，她张嘴就说：“我想让你帮我联系一下鱼先生。”刑藤一脸紧张：“联系鱼西？你出什么事了？”“所以你就过来了？”鱼西给刑藤倒了杯水，看他一脸的焦急神色不由开口问道，“你堂姐是什么情况？”“我刚从医院过来。”刑藤深吸了口气，“我堂姐昨晚进抢救室了。”“她跟我说，感觉最近新搬进去的房子有问题，昨晚她加班回家，本来一身疲惫只想睡觉，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和男朋友吵了起来。她还说在搬进去这个房子之后，每天只要看到男朋友就烦，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争吵不休。”“但是我堂姐和她男朋友之前的感情特别好，在一起五六年了基本上没发生过什么矛盾，本来打算今年年底就举办婚礼来着，但是现在天天吵架还时不时地想分手，两人都身心俱疲。”“昨晚在大吵之后，她男朋友摔门而出，不过后来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在后半夜就回来了，一打开门就看到我堂姐推开窗户要跳下去！”“不过还好住得是三楼……”刑藤一脸心惊，幸亏他堂姐选的房子是三楼，如果楼层再稍微高一点，可能命就没了。而他堂姐在被送去医院抢救后男朋友一直守在门口，等堂姐清醒后两人抱在一起哭。说来也奇怪，只要离开那房子，两人的感情就恢复如初，也没有想要吵架的欲望，但是只要回到那个房子就互相看不顺眼。堂姐的男朋友心惊胆战，对堂姐问道：“你说，是不是我们撞邪了？那房子里有什么脏东西？”堂姐的脸色惨白，听到这话脸色更加煞白了几分：“昨晚你离开后我一直在沙发上哭，后来哭累了就在沙发上睡着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后半夜醒来的时候感觉神志不清，迷迷糊糊就想往窗口的方向走，然后就……”那大半夜的，如果不是堂姐男朋友回来正好撞到这一幕，跳下去在外面躺一晚上的堂姐能不能撑过去都难说。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满心的后怕，然后堂姐联系刑藤，刑藤也单独去了一趟医院。刑藤摊开手，手上是一把钥匙，他继续说道：“我堂姐把那房子的钥匙给我了，她住在医院不能带你过去，她男朋友想跟我一起来也被我劝回去了，我让他守在医院照顾我堂姐。”“他们的意思是这房子现在是不敢住了，想要给卖了，卖之前想让你去看看房子，说不定房子里面有什么脏东西。”刑藤顿了下，又道：“他们没能亲自前来还挺不好意思的，尤其我堂姐男朋友，说什么都想过来跟你当面说。我说你不是讲究虚礼的人，他还是留在医院照顾我堂姐就行了，等我堂姐出院后，让他们再过来道谢也不迟。”鱼西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他确实不讲究这些虚礼，也很赞成刑藤对堂姐的体贴：“你堂姐现在受惊，男朋友留在身边照顾也能恢复得快一点。”两人正说着话，刑藤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语气有些无奈：“他们打电话来了。”他接起电话说了两句话后，又把手机递给鱼西：“我堂姐和她男朋友非要跟你说话。”鱼西接过手机：“你好，我是鱼西。”那边立刻传来一道有些虚弱的女声：“鱼先生您好，我是刑藤的姐姐，我的事情刑藤应该都跟你说了吧？后面就要麻烦您了，我在医院养伤，等我伤好之后一定登门拜访。”另外一道男声也传来：“鱼先生，我叫胡承平，我跟您说一下详细经过。”他说得要比刑藤具体很多，说这房子是他们两个月前买来的，因为也不打算长住，只是离公司近，所以在买来之后都没有装修，维持着房子之前的模样，只买了点生活用品就入住了。但在住进来之后，本来感情很好的两人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发生争执，在一起五六年没怎么吵过架的两人也三天两头就发生大吵，他们的情绪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只要看到对方就一肚子的怒火。而在刑藤堂姐出事的那天，他争吵离开之后心头一直觉得很不安，所以也没走远，而是就在楼下的一家烧烤摊喝酒，就在他满肚子火气的时候遇到了几个老同学。老同学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猜到和女朋友吵架了，几人坐下来陪他聊天，说起以前两人感情那么好，怎么现在就天天吵架？胡承平一边喝酒一边将这两个月的事情说了下。其中有个比较迷信的听到胡承平说自己是搬家后才和女朋友变成这样，他不由表情一变，小心翼翼地说道：“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你那房子不太干净？”胡承平一愣：“不会吧？那房子看起来没啥问题，朝阳的，阳光很好，白天时候一屋子的阳光，哪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敢在那房子啊？”但是他自己这么一说，表情也变了下，被同学一提醒他才想起一个被他忽略的小细节，比如白天他和女朋友在家的时候基本没吵过架，每次争吵都是在晚上，不是他加班回家就是女朋友加班回家。他想到这也坐不住了，匆匆告别几个老同学，然后二话不说地往家里冲。后面就是正巧看到女朋友要跳楼的那幕。他在心里暗恨自己为什么吵架后要离开，如果他不离开女朋友根本不会跳楼！以女朋友的性格，怎么可能因为吵架就跳楼？而在女朋友醒来之后，两人先是哭成了一团，在冷静下来之后，他也询问了他走之后发生的事情。他从女朋友口中得知当时的女朋友身体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了，脑子里想着的都是去窗口，好像去窗口那里跳下去后就能解脱了。当时的她神志不清，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有道声音在她耳边蛊惑她跳下去，只要跳下去，胡承平就会后悔，她也会彻底远离这种争吵不断的生活。等她从医院醒来后，才发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有多离奇。胡承平将事情全部说出后心里依然很憋闷：“多亏我那几个同学提醒我，要不然我得后悔一辈子。鱼先生，这事就交给您了，等我女朋友出院后，我会和她一起亲自去道谢。”挂断电话后，鱼西站起身，对刑藤说道：“走吧，现在就去那房子里看看。”刑藤跟在他身后，自告奋勇地说道：“我今天当你的摄影师吧！”鱼西没有意见，但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另一间办公室内的左澜却垮下了脸。两人说走就走，这小区离公司也不算太远，开车没一会儿就到了。等到了小区门口后，刑藤很敬业地掏出一根自拍杆，还对鱼西嘚瑟道：“怎么样？你公司里的员工给我的。”鱼西瞥了他一眼，看来涂然最近伪装得很好，愣是没让人看出来他是个鬼。一来到刑藤堂姐住的楼下，鱼西就微微皱眉：“果然有鬼。”刑藤严阵以待：“冲！赶快把这个鬼送去下面，要不然留在这迟早得害人。”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楼道内，这个小区是个老小区了，一共就六层楼，没有电梯只能步行。等走到门口的时候，鱼西接过刑藤手上的钥匙就要打开房门，刑藤也打开了直播。楼道内的光有点暗，没有阳光，把鱼西笼罩在一片昏暗的阴影中，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刑藤这才发现从手机镜头上观看鱼西和日常生活中肉眼看起来似乎有很大的差别，比如这一刻的鱼西身上带着些让他觉得陌生的气质。他不由想到了刚刚撤下去的热门，似乎这个时候的鱼西跟那种事情挂钩也不是那么难以想象了。涌进来的观众看到垂着头开门的鱼西也发出了和刑藤想法一样的弹幕。【求问，鱼哥你那个热门的杀手是真的杀手吗？】【……草，这个镜头让我突然觉得主播比较像杀手是怎么回事？】【换摄影师了？这个摄影师和之前的那个拍摄好像不太一样？】【今天是鱼哥的老板当摄影师？容我先磕个cp！】【应该不是鱼哥的老板，鱼哥的老板当摄影师的时候你们忘了？都恨不得把镜头怼在鱼哥脸上拍，这个摄影师的镜头从鱼哥脸上一路下滑到开锁的手，不是以前鱼哥常用的摄影师，也不是鱼哥老板。】【前面分析帝牛逼。】鱼西瞥了一眼弹幕，开门的手一顿，有点儿想笑。他先是回答了那个热门的问题：“法治社会，怎么会有杀手呢？那都是假的。”弹幕发了一串的省略号。【完了，鱼哥这么一说，咱们反手买定就行了。】【我想到了鱼哥被采访问相不相信玄学时的回答……前面说得对，反手买就是正确答案。】鱼西轻咳一声，原来现在的观众都这么了解他了吗？他岔开话题，对手机屏幕接着说道：“今天的摄影师是你们的老熟人——”他将刑藤手上的手机杆接到自己手上，把镜头挪到刑藤脸上，笑吟吟地说道：“刑少，跟大家打个招呼？”刑藤捋了下刘海，对准镜头露出一个笑：“大家好，今天由我拍摄主播的凶宅直播，有拍得哪里不好的地方大家尽情批评，反正我不会听的。”【……笑死，我刚刚想夸奖刑少今天很谦虚嘛，听到后半句是我想多了。】【可以说很有刑少风格了！】刑藤又从鱼西手上拿回手机杆，鱼西也在这时候推开了房门。和胡承平所说的相似，这是一间面朝南的房子，此时的客厅窗户大开，暖洋洋的日光从窗口处倾斜映下，将窗帘和地板都染上大块的暖光。还没进来都能感受到阳光的温暖，但鱼西却从这暖意中察觉到了一丝冰寒刺骨的凉意。他瞥了一眼侧卧的方向，发现房间里藏着一个鬼。不过因为外面的阳光太大，那个鬼也只敢窝在没有阳光的地方不敢出来。房间里的东西不多，也能看出来刑藤堂姐和男朋友才搬过来还没来得及添置太多的东西。鱼西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然后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将刑藤表姐的事情说了一遍。随着他走进房间开始说话，那间侧卧似乎发出了一道砰的声音。鱼西装作没听到这个声音，在说完后，他看了眼弹幕的义愤填膺，对着侧卧的方向问道：“你还不出来吗？”刑藤卧槽了一声：“这个鬼现在就在房子里？”鱼西对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向侧卧的方向。几秒后，侧卧的门缓缓地打开，一道阴风刮过，一个满脸惨白的中年男人双手颤抖地握着门把，他嘴唇抖动了下：“鱼先生，您怎么来了？”“我因为什么而来你还不清楚？”刑藤咽了下口水，他看着鱼西和空气自言自语的模样不由手抖了下，连带着镜头也跟着晃动了下。“鱼西，你在跟谁说话呢？”鱼西这才想起来这个鬼压根没显形，他瞥了这个鬼一眼，这个男鬼抖了下身子，然后在刑藤的目光中表演了个大变活鬼。空气像是水波一样轻轻晃**了下，然后一个脸色又白又青的男鬼出现在侧卧的门口。他眼眶乌青，眼下是厚重的黑眼圈，嘴唇泛紫，看起来极其的紧张，连双腿都在打颤。刑藤又卧槽了一声，看直播的人也跟他差不多，都在卧槽。就算这个鬼虽然身上没有血渍，但依然有股寒气顺着他的方向而来。并且他脸颊凹陷，皮肤青白，看起来和那种血肉模糊的鬼是完全不同类型的瘆人。这个男鬼一个滑跪从侧卧的门口直接滑到鱼西面前，然后来了个三跪九拜，语气诚恳极了：“鱼哥我错了，不要让我在所有人面前公开处刑！送我去无间地狱吧！”他昂起脑袋，表情轩昂：“我愿意和无间地狱的油锅相亲相爱！”鱼西：“……”这是疯了？刑藤将手机杆固定在一旁，然后一个扫堂腿将那个男鬼踹开，他捏了捏拳头，笑得阴恻恻的，看起来比那个男鬼还要阴冷几分。“差点把我堂姐弄死，还在这装好鬼？”鱼西看着他一脚把鬼踹飞的壮举，不禁陷入了沉思。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在他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猛？刑藤是怎么从以前看到鬼一脸惊惧的模样变成现在一副比少林寺武僧还要牛叉的无畏体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