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喻江行不回头半咬着牙呵斥, 用力扯了扯自己的手,拽不动。他此时是进退两难,也不想示弱, 两虫僵持着。明芮含笑望着, 知道对方的窘境也不上赶着讨虫嫌。反倒是喻江行先没了耐性, 冷漠地半偏头,立体的侧脸冷峻。此时他已经勉强能直视对方的上半身:“你到底想怎样?”“你觉得我想怎样?”雌虫掀了掀眼皮, 露出那对过分沉着的眼, 姿态是少有的冷静。被气疯了的喻江行脸上一怔,才反应过来, 抬眼望过去, 雌虫此时的脸庞并不和言语同样冷静,或者说十分狼狈。对方本就忍了很久,又和他扯皮这么久, 此时冷汗涔涔。额角的碎发已经弄湿黏成了一缕缕, 烧红的脸皮肤状态有些脱水, 脸颊呈现一种病态的红。明芮不说话, 涣散的眼直勾盯着喻江行,黯淡的血眸浮现一点渴望和痛苦。干涩的喉咙不断涌现着一阵阵的铁锈味的痒意, 他不禁抬手摸着喉咙试图缓解, 却只是徒劳, 发出轻微的喘气声。“你走吧。”面无表情的明芮突然笑了, 唇边带着几分自嘲和无奈, 眉间微微隆起,全身各处不断袭来的的热血让他一阵阵发昏发沉。视野渐渐昏暗下来。明芮你还是太自以为是, 不过是一件物品罢了, 用完自然就要被丢掉。在奢求什么?雌虫唇边的笑愈发明显, 脸上像是戴了假面具,太难看、太表面。喻江行望着半垂着头的雌虫,对方双手交叠盯着脚下,外冷内热,冰火两重天。暴露的肌肤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后微微瑟缩着,但又像隔靴搔痒,半点缓解不了心底的燥热,甚至有燎原之势。对方身上的伤疤还没好全,青青紫紫的痕迹遍布全身,只是看一眼就知道对方受过什么非虫待遇。喻江行发现自己迟疑了,不禁为自己的心软而感到心烦意乱。他一向自认为绝对理智,没想到却数次这般优柔寡断。“还不走吗?”冷不丁响起雌虫不耐烦的话,半掀的眼皮格外桀骜不驯,露出半颗眼珠目光似是不屑。对方此时已经没了好脸色,诱导素极度刺激着他的身体本能,像是搁浅在滩上就要渴死的鱼,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咆哮着要得到释放。“最后问一次,要不要帮你解毒?”喻江行居高临下望着全身发红的雌虫,点漆的眼萦绕着一层厚厚的浓雾,将眸底的情绪尽数遮掩,让虫窥探不出任何情绪。闻言,明芮抬起血眸一闪而过的嗜血,分布在额角的青筋尽数暴起,从紧扣着床边泛白的手可以看出,对方在竭力隐忍。他低低喘着粗气呼出的气息炙热无比,嘴角勾起,发出一道诡异的笑。“喻江行,你真是欠艹!”明芮咽下嘴里不断吞吐的涎水,伸出舌头舔了舔干到发裂的唇,鲜红和灰白形成极大的反差感,刺激着眼球。喻江心已经不再震惊,对雌虫这满嘴的胡话持以无言态度,见对方死了心不要解毒,抬脚就要出门,下一秒又被拉住了。没等他发火,一转眼距离瞬间缩短,明芮近在咫尺的脸意气风发,连那沾着细碎汗珠绒毛都那般清晰。雄虫潜藏冷硬的内心深处不由一颤。那滚烫的气息瞬速包裹他,含笑的声音又哑又磁,很快消散在空气里,却久久萦绕在他耳蜗。“这样吧,打一场。”雌虫声音刻意拉长,里面的挑衅和戏谑溢出,“你赢,我去解毒。如果,我赢了……你知道后果的。”喻江行淡淡偏头,深邃的眉眼仿佛在发光,如果不是,为什么明芮眼里映着对方的那张脸仿佛倒映着璀璨的星河。雄虫一言不发,直接出招,直直穿过空气直击明芮最脆弱的脖颈,指尖堪堪触碰,腕骨一疼。被对方捏住了。明芮一笑,眼里挂着明晃晃的笑意:“可不能用精神力喔。”“自然。”喻江行冷声道,收回手往另一个地方进攻。明芮也是上了心,在雄虫绵密不断的攻击下,沿着床边翻滚,没让对方占到什么好。皮肤被床沿压出一个个红色的印子,像是突然盛开了一枝红梅,零零散散挂在枝头。喻江行黑眸一凝,换了招式,以极其凌厉的气势逼近,明芮仰头下腰,让雄虫修长的收臂落了空。喻江行还没来得及泄气对方就反击,用腰力从**弹起,两只大长腿踢过。他连连后退了几步。明芮见占了先机,乘胜追击,利用身体的惯性往斜下方拉,喻江行被抓住了一条腿,自由的那条腿有技巧与明芮斗争,可还是没能将被控制的腿解救出来。战况愈发激烈,谁都不留情,十分力打到皮肉里,疼得虫头皮发麻。可没有虫服软,两只虫抱做一团,在地上滚,你来我往。十分焦灼。明芮抹了抹破了嘴角,此时正缓缓渗出血迹,脸上一片青紫。喻江行也没好到哪去,白皙的肌肤已经磕紫了几大块,此时隐隐发疼。顾不得疼痛,两虫又扭打成一团,明芮的背直直撞上床脚,光是听声音都觉得疼,可他竟然半分不吭声。啪!两虫直直摔了下来,喻江行看着愈发近的地面,提前做了心理准备,但迟迟预期的疼痛没传来。原来是半路明芮抱着雄虫转了个圈,让他的身体先落地做靠垫。这那一下去,饶是身强体壮的雌虫也不由发出一声闷哼,随即唇角冒出血沫。喻江行一怔,对对方的行为感到不解。不知打了多久,体温一向偏低的喻江行全身都汗湿了,原本整洁柔软的睡衣也成了皱巴巴一团,被汗水打湿的布料明显变深,紧贴着身体的轮廓微微透出肉色。领口被扯得大开,露出纤细冷白的长颈,墨发凌乱。喻江行将明芮按在下边,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喘着气,被汗湿的皮肤沾染着细碎的汗珠,在灯光下发出莹莹的白光。明芮突然放弃挣扎,像条咸鱼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你赢了。”他说。喻江心眼里闪过惊诧,他实在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易就屈服了,他还以为对方要和他拼个鱼死网破。脸颊一热,上面的潮湿还在,刚才那种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在。喻江行眼瞳像地震般,瞳孔发大,恍惚起来慢慢没有了焦距。明芮见对方这可爱的模样,不由笑了,懒洋洋躺平:“就当给个鼓励奖。”喻江行怔怔抬手摸自己的侧脸,他不知道刚才雌虫一脸无欲无求的怎么就这么快偷袭成功。垂眸,他现在跨坐在雌虫腹部,对方十分悠闲躺着,蹭!相贴的肌肤都变得滚烫,想忽略都不能忽视半分。明芮运动过后冒汗的肌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柔和的光晕,薄薄的一层肌肉上肌理完美。雄虫本能吞咽分泌的涎水,皱眉盯着他们过分亲密的姿势,情绪不明朗,眼眸暗沉沉的,不知怎的,大脑里的一个小齿轮反方向转动,瞬间改变了一切,事态朝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想要起身的想法瞬间转变,喻江行眯了眯狭长的眼,带着打量和斟酌。明芮见雄虫迟迟不起身,和对方对上了眼神,知道雄虫的意图后呆愣愣着,刚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你耐我何的神情,终是慌了神。喻江行失笑,呵,居然是只纸老虎。很快,明芮找回定力,察觉到什么的西后,想要扳回一局眼里的戏谑渐浓:“你——?”喻江行脸黑了,极度不想承认这个事实。明芮见雄虫吃瘪的样子不客气笑出了声,爽朗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凝滞的空气,气氛瞬间轻松起来。下一秒明芮就抱着雄虫翻了个身,跨坐在对方身上,凭本能。!“你会不会!”喻江行被雌虫胡摸乱碰的手惹得四处起火,愈发难受,忍不住自己骂出声。“我不会?!”明芮手上一顿也火了,居然敢质疑这方面的能力,脸梗得通红,他脸冒了层薄汗亮晶晶挂在脸上,不会也得装会,嘴硬着,“你会?!”喻江行对对方不得章法忍无可忍,但他从不乘口舌之快。浑身汗湿的明芮探头到喻江行耳边,歇了歇,脊背弓成一道优美的半弧,声线嘶哑无比还是嘴不饶虫。“你……还真是个……伪君子。”喻江行淡淡看他,被汗水打湿的墨发湿漉漉,有几根碎发粘在眉心,冷淡的脸浮起薄红,黑亮的眼里暗藏着锋芒。他不反驳。是不是伪君子,不应该在这样的场合讨论。……早晨,喻江行是被无数的消息吵醒的。伊特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的吞吐机,陆续的播报着来自不同的通信。〔阁下,您需要快点去皇宫,昨天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喻江行捂着发疼的额头,昨晚被明芮这么一番胡闹,他压根没睡到觉。望着陷在柔软床榻的雌虫,对方脸陷在被子里,露出的背部往上布满了暧昧的痕迹,像是点缀的片片梅。雄虫更加头疼了,他不知道怎么就发展到这种地步,现在他没时间多想,匆匆洗漱后赶往皇宫。作者有话要说:作者的习惯是,发布后还会再修改错别字和部分情节,修过后阅读体验更佳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