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委婉,但意思很明确。晋海川兀自说道:“这么说来,岂不是郎有情妾有意?你不如大胆同颖王表明心意,不必再为情所困!”他满脸真诚的欢喜拍手。“啪啪啪”,刚三下,他的手腕被俞烨城抓住。晋海川笑起来,另一只手安慰似的抚摸着俞烨城的手背,“阿烨别担心,我帮你试探过了,他不介意你我的关系,你只管带着你的真心去告白,未来一定能美满幸福!至于我,您别忘了是我出的力,以后好吃好喝供着我就行……”后面的话,他没能说出来。因为嘴巴被人堵住了。用的也是嘴。关卡被轻易的撬开,大军**之时,晋海川伸手抵在俞烨城的肩头,可凭现在的身体,半点奈何不了他。眼见着要攻城掠地,他又不是小孩儿,且有这副身体原本的记忆,深知再这么下去会发生什么,于是拼尽全力,一拳头砸在俞烨城身上。俞烨城不仅没松开,反而捉住他的手,压在头顶。这下子,他真成了俎上鱼肉。晋海川有些迷茫。不该是这样的啊……“俞将军,晋公子该喝药了。”外面,响起阿牧的喊声。大军眨眼间撤离,双手也重获自由,晋海川手按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发现衣衫不知何时被俞烨城解开了。“你应该去亲颖王,在我身上……练一练技巧吗?”俞烨城面色阴沉冰冷,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凶猛野兽。“你说啊,”晋海川恼火的抬脚踢他,“难得我帮你试出……”俞烨城抓住他的脚踝,拽下裤子。“……”“真没有伤到哪里吗?”俞烨城问道,力道不轻不重地抚过他的双腿。晋海川满脸不高兴,“没有。”俞烨城见他没反应,又来检查上半身,晋海川扭头,盯着烛火。温热的气息,透过纱布,代表他离得有多近,又有多认真。“还是让甪里大夫过来看一看。”俞烨城扯过被子,给他盖好。“放着来之不易的希望不管,与我缠缠绵绵,你到底在想什么?”晋海川忍不住问道。哪怕俞烨城又发疯来那么一遭,他也想问个清楚。俞烨城垂下眼帘,连烛光也照不亮的眼睛里,透着寂寥与彷徨。他依然不想把埋藏多年的秘密向任何人倾吐,更不想让晋海川知道自己把他当成了谁。“因为颖王妻妾众多。”他随口胡诌。“……他这样的身份,很正常,你要大度容忍。”晋海川怪笑。“不。”俞烨城斩钉截铁的打断他,失魂落魄的喃喃,“也有人是不一样的……”也有人追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对象永远不可能是他。晋海川微微蹙眉,“反正都这样了,还人比人气死自己呢?想开点,对谁都好。”“都这样了……”俞烨城眼中流露出悲切。是啊,都这样了,他沉陷在虚假的温情中,越发难以自拔。可真的能就这样了吗?他猛然起身,喊来阿牧,“……去请甪里大夫过来一趟。”阿牧担忧的望向晋海川。晋海川望着床帐,无动于衷。在俞烨城面前,阿牧不敢有多余的小动作,欠身退出去。俞烨城站在窗前,深夜的月光更加凄冷,让他的背影看起来孤独极了。晋海川犹豫了片刻,将要说的话对自己来说莫名有些艰难,却还是装作语调轻松的说道:“你不要忘了,颖王有这个意思。你有劲儿伤春悲秋,不如考虑下如何取悦颖王,或许能借此获取他的信任,往后好差事交给你,何须如今这般发愁。”“我知道了。”俞烨城一副事不关己的口气。“当然了,别拿我试,毕竟我和颖王又不是同一类人,反应是不同的,可不能有样学样啊?”晋海川望着不动如山的背影,什么也揣摩不出来。俞烨城没说话。晋海川迟疑着开口:“如果……你真不愿意,那就同颖王说清楚……天无绝人之路嘛,总归有别的办法……”说完,他自己都无声叹口气。俞烨城依然没开口。晋海川不再说什么。等甪里大夫赶来,俞烨城走了。“我怎么觉得怪怪的?”甪里大夫打量周围,又盯着晋海川的脸左看右看,发觉一丝端倪,又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你俩又干什么了?”“没干什么。”“是吗?”甪里大夫掀开被子,抓住晋海川的胳膊时,愣了一下,随后恼火道:“我要揪着俞烨城的耳朵,吼到他脑子记住了你现在不能干那事儿!”“甪里大夫,”晋海川一脸感动,“您对我真好。”甪里大夫翻白眼,“你死太快,我潜心琢磨的那些药怎么办?世上很难找到第二个像你这样的人。”晋海川忙点头,“是是是,我绝对活到甪里大夫满意的时候。”甪里大夫无语,干脆专心把脉。阿牧端来茶水,轻声劝道:“晋公子,您就听嘉王世子的劝,不要再留在俞将军身边了。”“时候到了,我自然会离开。”晋海川安慰似的对他笑笑,“一点小事,不必在意……”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甪里大夫板着脸瞪来,“这是小事?”晋海川“嘿嘿”傻乐,“眼下有个更要紧的问题,我需要二位帮我捋一捋。”甪里大夫冷哼。晋海川道:“他说也有人是不一样的……与罗行洲一般身份的人里,谁是不一样的?”甪里大夫问道:“怎么个不一样法儿?”“俞烨城嫌弃罗行洲有妻妾。”甪里大夫差点大笑出声,“他一面嫌弃颖王,一面对你动手动脚,这算什么?”晋海川叹气。纵观整个罗氏,大多娇妻在怀,美妾在侧,颇具盛名的圣人也是嘴上说着专情,转头左拥右抱其他女人,还美其名曰是为皇室开枝散叶的无奈,唯一的“奇葩”是罗行湛。“他羡慕嫉妒罗行湛与世子妃吗?”晋海川摸着下巴思索。有一个人也羡慕。晋海川的手一颤。罗行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