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爱和恨,究竟哪一种才能够长存不朽?沙条爱歌想,答案并不是中间的任何一个,而是将爱与恨杂糅而生遍布着荆棘的花朵才是正确的解答。那朵娇艳无比的花开在她的心口、开在她的掌心,汲取着那一具破败的身躯而存活着,啃食着她的血肉来饲养着。腐烂的恶臭和残存的是尸骸都足以为那朵花渲染出最终的颜色。对于沙条爱歌来说,亚瑟的存在似乎并不只是为了承载她的爱恋所召唤出来的器皿,他更像是一条线,一条死死的缠住沙条爱歌的线,将她捆着束缚在这人世间不会变为真真正正的神。亚瑟的出现给了沙条爱歌一颗会跳动的心脏,一颗能够察觉人类情绪的心脏,一颗会索求、会痛苦、会不甘的心脏。可是沙条爱歌却忘了,她被爱拉拽着从神坛跌落,可是她爱着的人自始自在都站在神明的位置上,无法下来,也不会落目于她。这就是悲剧的根源。要把他染黑吗?没用的吧,就算是漆黑的亚瑟也不会是爱着她的存在,那样的亚瑟只会更加冷漠和果断的去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努力,不会多看自己任何一眼,甚至都无法被沙条爱歌所束缚住。就像是纯白的亚瑟能够被沙条爱歌所束缚的原因之一是因为骑士王有着一颗高尚的、会动摇的心。一如沙条爱歌最终放弃面对死亡之中获取了对方的垂怜,将属于自己的东西刻印在了那张脸上。最开始她是想过要将自己的痕迹刻印在哪里。脖子上太过遮掩,手腕上更加难以看见。沙条爱歌从来都不是心甘情愿分享自己所有物的性格,她是最张扬的花朵,以最浓稠的恶所浇灌出来的。所以她伸手捧着那张数年来一次次回想着的面容,白嫩的指尖轻轻的划过每一个地方,而后将无法擦去的痕迹留在了那里,宣告着亚瑟的归属权,在高洁的灵魂上刻下自己永远的痕迹。以爱来牵连起两个人的世界,以恨来捆绑我们的余生。——永远的追随着我、一次次的毁灭着我,你是为了我而存在的,为了我而活着的。在如此的所想之中,她癫狂的笑着,迎接而来属于自己的结局。漆黑的世界笼罩她的一切,将她的眼眸都尽数吞没。而后她醒于夕阳落幕之前,在荒野之中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以【兽】的身份不死不灭。根源皇女站立于日暮之下,她轻笑着,等候着下一次重逢的到来。12.卢修斯从没想过他在某一天会自愿成为他人的垫脚石,哪怕是阴差阳错之间。身为罗马的暴君和当之无愧的皇帝,卢修斯的观念之中从没有王会做的像是阿尔托利斯那般可怜又可笑。为了国家和臣民而牺牲自己,为了他们而毁灭自己,不是为了领导他们而存在的,更像是为了成就整个不列颠而存在的。分明是那般耀眼的红龙,第一次相遇之时带着最为锐利的气息迎面袭来,无比锋利的圣剑连风都能够斩断渲泄出刺耳的声响,绿色的瞳孔甚至隐隐约约有着野兽的气息,青涩稚嫩的面容分明还是个少年,却带着难以冒犯的威严。就是那一眼,就是那一战,卢修斯的心中便留下了属于阿尔托利斯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乃至于后续如何去知晓那些真相去回想阿尔托利斯,也不过只是在那浓厚的色彩上一次次的叠加而来,一次次的延伸朝外。直到最后那抹金色彻底的覆盖住他心中的每一个角落,将一切都掩埋。在被阿尔托莉雅那一剑彻底的轰醒之后,卢修斯陷入过一段时间的癫狂。那段时间的他暴戾而又可怕,被痛苦的记忆和烦躁的一切都给充斥着。他拼了命的抓着每一个人去询问阿尔托利斯的存在,都得到了否定的答案。整个不列颠完全的遗忘掉了他们的王,遗忘掉了所有的故事,带着他们如今最为可笑的安宁活得无比的自在。他们憎恨着卢修斯夺走了他们的王,毁灭了他们的故乡和安宁。可是唯有卢修斯知道他们的安宁建立在另一个王的尸骸之上。这种状态一直到他从地下挖出了莫德雷德,看着那个代表着阿尔托利斯存在过的痕迹的家伙,卢修斯难以控制的笑了出来,嘴角带着冷意的了然,心口却突兀的松了松。因为有人和自己一样记得,一样痛苦?不。因为那些故事那些轮回那些过往,都因为莫德雷德的存在而奠定了真的基础。阿尔托利斯是真实的存在着。于是卢修斯开始了自己的谋划。他重温着那些轮回,嘲笑着那些轮回,到最后看着赴死的阿尔托利斯他托着脑袋慢慢的想,你想要的东西你想要的世界既然你自己做不到,那就让我来吧。因为无法达到苛求无比的永恒而痛苦着,那我就为你创造真真正正的永恒。你所不愿意去做的事情,骑士王所不能够越过的那条底线,罗马的暴君轻而易举的做到了。迦勒底和亚瑟他们当初所看到的那一切并不是卢修斯的临时准备,临时谋划。事实上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做好。卢修斯是早就准备好了这些东西,他一直都相信亚瑟一定会回来的。无论是哪一种结局,亚瑟都会回来面对的。事实上的确如他所想,亚瑟回来面对着理想中的不列颠,为此卢修斯甚至在某种程度上阴差阳错的给这位骑士王当了一次垫脚石。他的确不算后悔的,因为他是普通的英灵,还能够再次找到这个世界来到这个世界,可是阿尔托利斯不一样,他只能活这么一次。他在放肆的笑声中退场,看着阿尔托利斯迎接着属于自己的那份结局,虽然卢修斯挺不满意这个结局的,坐在英灵座上托着自己的脑袋狠不得立刻钻下去,重新书写这个故事的结局。可是最后他看见的却是在即将倒塌的宫殿之中,拖拽着残**躯仍旧笔直站立着的阿尔托利斯。他没有拿着任何的武器,嘴角却挂着安心的笑容。那笑容和他当初躺在船上去往未知的地方相同,却又有着几分不同。那笑容之中更多的,是释然。虽然你的选择足够的烂,不太讨喜。卢修斯重新坐了回来,漫不经心的想着,但是这个结局,也算是看得过去吧,阿尔托利斯。13.身为迦勒底最后的救世主,藤丸立香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基地还能够被敌方入侵的,而且入侵的根源还不是来自各个地方的敌人,是她自己手里刚刚丢下去的几颗妄图抓些新的英灵回来的圣晶石。七彩的圣晶石漂亮的厉害,用处也是非常的大,毕竟整个迦勒底近乎十分之九的英灵都是这些小石头带回来的。小石头之前给她也带回来过一些曾经的敌人,或者是危险的英灵,但是所幸大家都和她本人有过不少的相处,和她的关系也在迦勒底中成为朋友,成为家人。如今出现在面前的这两位,藤丸立香却沉默了很久,不只是因为惊讶,更是因为不敢。看着面前一高一矮的两位老大,人类的救世主悄悄的滚动着自己的喉结,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来伸出了一只手:“那个、那个。我可以退下吗,还来得及吗?”鹅黄发色的少女言笑宴宴,慢悠悠的朝她走来,摇晃着的蓝色裙摆落出好看的弧度。她半勾着唇贴面靠近,蓝色的瞳孔看似满是笑意,却让人通体生寒。“要去哪呢,御主。”沙条爱歌一字一句的笑着说,表情的冷意更甚,“您的身上似乎有我熟悉的气味呢。让我想想看,您的英灵里……是不是还有一位男性的骑士王呢?”藤丸立香:“……”感情好事情都给同位体吃了,剩下的锅都归我来背是吧?她心里头痛苦的哀嚎着,面上却不显露分毫,端的是一派冷静的姿态:“怎么,你想要做什么,beast。”沙条爱歌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审视的目光自上而下扫视过面前这位少女的每一个地方。这是一个亚瑟一定会很喜欢的御主,和之前见到的那个男性的差不多。看起来正直而又善良,愚蠢而又让人恶心。沙条爱歌低笑着,似乎一瞬间就明白了藤丸立香和同位体的故事,也一瞬间就决定了这位救世主的命运。此时此刻藤丸立香出声大喊让其他的人快点过来也不一定来得及,她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一刻要偷偷一个人出来抽卡。谁再和我说一个人抽卡没人抢我欧气这种事情,我就罚他扫迦勒底。藤丸立香在心中默默的骂着,准备打滚躲开那一击顺势喊来英灵帮忙,却没想到她的躲闪还没来得及行动,一只手就伸了过来,拎着她的衣领把她提溜着拎了起来,丢在了自己的身后。高大的身影遮盖住了沙条爱歌所有的目光,也遮盖住了藤丸立香的所有目光。她们的目光一齐汇聚在了另一位英灵的身上,前者落在了那双冷笑嘲弄的眼上,后者落到了那摇曳的红发之上。罗马的暴君慢悠悠的抬眼看了过来:“疯狗还真是会乱咬啊。你上次演的戏不错,就是结局我不太喜欢。”他嗤笑着,眼底冷如寒冰:“死就滚去死的干净些,别乱动别人的东西。”14.藤丸立香痛苦的捂住了脸,夹杂在两位大哥的中间。她认真的思考着把这两位塞回池子的打算,并且偷偷骂着乱丢乱放烂桃花导致迦勒底起火的某位骑士王。作者有话说:笔也到啦,这几天在和平板画画打架。爬起来继续写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