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卑微少爷

苏青喻沉默了会儿, 说：“好，就听妈妈的，上架1500份。”【？？？】【多少？】【逗我们玩呢？】【婆婆, 你对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奚清河对苏青喻比了个手势, 示意他可以马上上架。在直播前, 他们已经做好了店铺准备，刚一开始他们借助比较完整, 有庞大消费者用户的购物网站, 同时奚清河设计了一个专属于香荔县的购物小程序，会在后面有稳定客户后投入使用。苏青喻说：“准备好了吗？倒计时开始了, 五、四、三、二、一——上架了！”在直播之前, 金婉婉三人已经知道他们的店铺，并了解了一些网上购物的基本常识。苏青喻了说了上架后，三人都紧紧盯着手机上的直播页面看, 二婶子没有手机, 就盯着金婉婉的看。他们都想知道, 能卖出去多少。可是当他们点开链接时, 商品已经下架了。“？”二婶子紧张地说：“怎么回事？是不是出问题了？”“不是。”金婉婉指着销量，有点恍惚地说：“二婶子你看, 卖完了。”“……”三人同时恍惚。他们因为激动紧张, 在看到链接后立即点进去看了, 有一秒吗？1500份, 30000块臭豆腐就卖没了？这可是三万块啊！【？？？没了？】【一定是因为我数量加了个2才没抢到呜呜呜呜！】【一份都没抢到, 想吃个香荔荔怎么这么难啊！】【气死我了！你们广告拍了四十分钟，结果就上了1500份！】【啊啊啊啊难受死了！吃不到香荔荔我没法活了, 你们看着办吧。】【再加点啊！】【加！】苏青喻对三人说：“再加点吧, 卖太少会被骂。”“？”他们都是求爷爷告奶奶地想让人多买点, 第一次听说卖太少还能被骂？三人又小声商量了起来。“我们县最不缺豆子，这不是刚收了新豆子吗，听说今年粮贩子给的价格特别低，我们可以帮帮大家多收点。”“我们不是刚找了几个工吗？不缺人，实在不行把我家人都叫来，他们都会做豆腐。”“工厂我看着可以放几百个卤缸，多做点没问题。”三人商量了一会儿，金婉婉代表他们，小声跟苏青喻说：“再加……三千份！”苏青喻跟观众说：“大家也知道，我们香荔荔臭豆腐都是手工做的，而且臭豆腐本身制作周期就长，再卖预售要半个月了，辛苦大家耐心等一等。”【加加加！别废话！】【不就是半个月吗？我等得起！】苏青喻看向奚清河，说：“准备好哦，五、四、三、二、一——上架了！”在原来的基础上，这次加了上次的两倍，三人依然紧紧盯着，看到链接后，立即点进去。……又下架了。这次三人睁大眼睛，更加恍惚了。一共4500份，90000块臭豆腐！这是什么天文数字？竟然又是一秒卖空了！【为什么我又！没！买！到！】【第一波抢到的人这次是不是又抢了？你们够了啊！】【够什么够啊，一份20片就够我吃一顿的，总得多囤点吧，大家各凭手速，谁也别说谁。】【再给我加！！！我就不信今天我买不到香荔荔！】苏青喻又看向金婉婉三人，“再加点？”三人：“……”三人沉默了一会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金婉婉终于明白儿子说的那些话，她豁出去了，一下站起来说：“加！加五千份！”苏青喻笑着说好。这回真的够了吧。三人看到链接后，深吸了一口气，点进去。……又又下架了。“……”【加！】【加加加！】【再来！老子不信邪！】苏青喻再次看向金婉婉三人。“……”再次开口时，他们对数字已经没有感觉了，不知道那些数字究竟代表着什么。最后苏青喻只买到一万五千份就结束了，他们第一次卖，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少点保险点。再说了，金婉婉还有心脏病，不能再刺激她了。直播结束后，三人瘫坐在椅子上，久久没回神。过了好久，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李刚，他立马爬起来，拿起计算机开始计算。老式计算机声音很响，声音充斥在每个人的耳间。“一五零零零乘以二零，等于三零零零零零。”“一五零零零乘以三五，等于五二五零零零。”李刚一屁股坐在地上，已经听不懂零这个字了。他掰着手指头算，“个、十、百、千、万……52万5千块钱？”35是他们一份臭豆腐的标价，包括二十块臭豆腐，一瓶辣椒酱，一袋配菜，一包高汤，一袋炸金蒜。这个价格比网上卖的贵不少，但苏青喻跟他们说了一定要用好的食材，和自己在家吃一样做。他们要在这个最穷的县，做网上最贵最好吃的臭豆腐。全国各地的消费者，不会像香荔县很穷人一样，吃臭豆腐只看价格，只要他们做的干净用心好吃，贵个十块八块的不是问题。35定价是奚清河预算出的各项成本加利润给出的，金婉婉平时在夜市卖一份臭豆腐赚三块钱，那是十块臭豆腐，他们一份卖二十块，金婉婉说就赚六块钱，苏青喻给提了两块钱，一份赚八块钱。也就是说按照今晚的销量，他们能赚十二万。其实，可能不止，一份赚8块钱是基于金婉婉三人做，规模扩大了，单份的利润应该更多。也就是说，他们不到一个月能赚十几万。这对于苏青喻来说不算什么，对奚清河也一样，可是对贫困的香荔人来说，简直是不敢相信的天文数字。要知道他们县平均工资才一千多，很多村里的人还远远达不到平均水平。好强的二婶子眼睛都红了，他想起来他儿子在外面拼死拼活当建筑工，一个月也就四五千，还时常被骗，讨不到工资，一年半载就白干了。原来，赚钱可以很容易的。只要有一个有能力有名望的人帮一把，他们这几个人甚至是几百几万个人就能好好活着。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的人对他们伸出手。只有江楚。他在这里都能赚这么多钱，在大城市一定赚得更多吧，可他从大城市回来了，回来帮助他们这些人。苏青喻说：“卖了这么多，我们不能因此放松，还是要保证每一份臭豆腐的质量。”二婶子说：“楚娃你放心，我一定拼了老命地给你做好。赚了这么多钱还不拿出全部本领和心血，一定会遭报应的！”金婉婉点头，“二婶子说的对，这么多人相信我们，我们怎么敢不好好做啊。”李刚一下爬起来，跟打了鸡血一样，“走！我们现在就去做！”苏青喻：“……”看着三人互相搀扶着，兴奋地去做臭豆腐，苏青喻哭笑不得。这个小棚里只剩苏青喻和奚清河两人，两人看着彼此又笑了起来。香荔县出了大新闻。所有种豆子、做豆腐和臭豆腐的人，以及夜市上的小摊贩都在瞠目结舌地讨论。金婉婉他们不到一个小时，竟然卖了一万五千份臭豆腐！一份二十块，三十万块臭豆腐！不只是他们，县里的其他人听到也震惊不已。他们这个小县城里做生意的都从来没听过这么可怕的数字，卖馒头一年也卖不了这么多，竟然不到一个小时就卖出去了。这足够他们说上好几天了。当地政府听到都要开心死了。他们看得更远，如果一次就卖这么多，以后不得越来越多？那么多的臭豆腐不得需要很多很多豆子？他们县里的豆子再也不怕卖不好了！除了豆子，他们还需要很多蔬菜吧？这也能养一批人。那么多臭豆腐几个人怎么做完？不得招些工？这不又是一大批就业岗位？会有很多跑出去的年轻人回来吧，空巢问题和县城活力也跟着会有好转。臭豆腐包装里的瓶子、盒子是不是又能养活一批人？这一系列带动都让他们激动不已。种豆子的农民也开心了。金婉婉他们收豆子，只要质量好，他们收购的价格都比外面的粮贩子一斤贵五毛，他们再也不用心疼地看那些人的脸色卖豆子了，还比以前有了更多收入。七八月正是豆子丰收的时刻，九月初正是粮贩子来收大豆的时候，香荔县的大豆不错，他们经常来收。因为这地方有点偏，这里的农民年纪又偏大，不好带出去卖，他们压压价他们也能咬牙卖，来一趟能赚不少。今年本来他们也想和往年一样，再把价格更向下压时，这里的老人竟拿着扫把把他们赶出去了。“呸！黑心商，我们再也不会被你们剥削了！”他们连续走了好几家都是这样，最后一家才跟他们说，他们的大豆都被高价收走了。收购方：香荔荔。“？”快要过不下去的贫困户也开心了，香荔荔第一批员工就是从贫困户和残疾人中选的。只要没病干净，只要能干活，不管是选豆子、烧火、切菜、做豆腐，他们都收。路过工厂的人，会看到这里有不少残疾的人，在二婶子大嗓门严厉的教导下做臭豆腐。金婉婉摸着残缺的手指笑得温柔，她对儿子说：“楚楚，妈妈好开心啊。”527：【宿主，悔改值加3，我们马上就及格啦！】苏青喻笑着对金婉婉说：“妈，我也很开心。”在热热闹闹的忙活中，臭豆腐陆陆续续发往全国各地。苏青喻随时关注着网上的反馈，直播五天后，已经有第一波人吃上香荔荔的臭豆腐了。【啊啊啊啊原本我还觉得贵，但收到后我就觉得太赚了！家人们你们看这竟然是一整瓶辣椒酱，真的蘸鞋底都好吃（bushi】【妈的！这臭豆腐好绝！我拿出来时，室友还嫌弃，我炸好他跟我抢着吃，我只抢到一份二十片真的不够吃呜呜呜。】【中午吃完臭豆腐剩下的咸菜和辣椒酱，晚上我放在面条里吃得嘎嘎香。】【给我爸妈买的，他们说很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臭豆腐了。】【呜呜呜吃完还想吃，什么时候再卖？@江楚】香荔荔臭豆腐在网上火了。盛勋中午去公司餐厅吃饭时，听到好几个人在说香荔荔，一开始他没听懂这是什么，以为又是什么网红零食，就没在意，直到耳尖地听到江楚的名字。“江楚好厉害啊，怪不得他离开公司时给我们点了臭豆腐，原来他回家是要卖臭豆腐。”“香荔荔真的好火，我关注的美食up想吃都买不到。”“我们好歹曾经是江楚的同事，你们说，我们跟他说能不能走走后门？”盛勋：“……？”江楚不仅带他朋友吃他最讨厌的臭豆腐，给他公司里的员工吃臭豆腐，竟还把臭豆腐做成知名品牌了？正在他气闷烦躁地想着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欢呼声。不用他下去看，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那几个人已经激动地叫出来了。“你们看群里说了吗？江楚给我们寄来了五百份香荔荔臭豆腐！”“啊啊啊啊啊啊！江楚是个大好人！我爱他！快去拍照发朋友圈！”盛勋：“……”他咬牙切齿地僵坐在那里，手里的筷子“咔嚓”一声断了。这几天个对江楚的故意屏蔽，在这一刻一秒破功，盛勋拿出手机打给花树明：“江楚他到底要做什么！”花树明一脸懵逼，“他在做很伟大的事啊，对了，这周末我和夏宏钰要去找江楚，就不跟你打高尔夫了。”盛勋犹豫了几秒，蹦出几个几乎听不到的字，“我也去。”花树明：“什么？”盛勋：“我说我也去！”花树明不开心地说：“你去干什么啊，你不要忘了，你们都分手了，你不能做个有风度的前男友吗？不要纠缠他。”盛勋：“……”苏青喻给盛勋公司寄臭豆腐只是为了气气盛勋，刷刷存在感而已，他手里有盛勋爸妈给的分手费，寄过去几百盒臭豆腐就当为香荔荔创收了。寄过去之后，他没心思管他怎么想，他忙着经营香荔荔。网上一大片好评，告诉他臭豆腐可以大量生产了。之后可能就不只是一万了，在这之前他要做好充分准备。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人。如果可能，他想尽可能地坚持手工，首先这就需要很多人来做，这不难，正好能给县里生活艰难的人工作机会。除了做臭豆腐的人，他还需要一些有文化的人来运营网站和维护小程序。客服也不能总让打字特慢的大爷们来做了。苏青喻了解了村里的情况，跟有孩子在外打工的老人们聊了聊。“他们愿意回来的话，我一个月给他们4000到7000的工资，有技术的工资另谈，有高中学历就行，我会给他们找老师培训。”一听这个工资谁不想让孩子回来？说实话，高中生在外面非常难找工作了，好一点的做文员前台，大多数都是服务员。能回到父母孩子身边，还有这么多工资，谁不愿意回来？这些天，陆续有在外地打工的年轻人回来，时常能听到孩子们开心的笑声，看到老人们喜笑颜开的脸。有的年轻人做客服学售后，有的学技术营运，有的学财务，有的跟着苏青喻和奚清河学管理经营，有的开着小货车去县里各处收菜收豆子。香荔荔附近的村子逐渐开始热闹有活力起来，再也不见往日里的凄清孤凉。除了员工，他还听奚清河的建议，将产品多元化。奚清河：“现在的臭豆腐生胚其实还有点麻烦，因为要用油炸，我们可以推出即食臭豆腐。”“臭豆腐还是没那么大众，除了臭豆腐，我们还可以研究不臭的豆腐，以及其他豆制品。”“还有。”他把统计出的数据给苏青喻看，“辣椒酱提及率真的非常高，我们可以单独推出香荔荔辣椒酱，这是能走进千家万户的东西。”他一一给苏青喻展开一个更宏大的蓝图，“在主打王牌臭豆腐的同时，产品多样化，这样解决全县家庭温饱在未来不是问题。”苏青喻也是这么想的，等他离开后，如果只有臭豆腐，香荔荔可能走不太远太高，风险很高，有多元化产品更牢靠。多元化产品也开始提上日程，这不仅需要人，还需要技术和资金，苏青喻从盛勋爸妈那里薅来的钱马上就要见底了，好在他们也开始有收入了。两人经过讨论，决定先推出最简单的香荔荔辣椒酱。香荔荔越卖越好，越来越火时，网上开始出现其他声音。【说得多厉害，他做这些事，最后还不是为了直播卖东西？】【他不会是回家利用乡亲们圈钱的吧？】【香荔荔臭豆腐真是手工做的吗？真的干净卫生吗？】因着这些声音，第二次大规模预售前，苏青喻发的视频，是关于二婶子和厂里其他几个人的故事。大家才知道，原来脾气暴躁的二婶子还有这么凄惨的故事，才知道好几个满脸灿烂笑容的员工，背后都有那么多心酸和苦难。第二次大规模预售直播，苏青喻选在了工厂里。观众们一进直播间，就看到了厂里不少穿着统一服装的残疾人和老人。苏青喻说：“我做这些确实是为了卖货，如果不卖货，这些人都吃不起蔬菜和肉。”“香荔县平均工资是1200，可他们中很多人一年都赚不到1200，这份工作对他们的意义，网上口嗨的人是想象不到的。”“香荔荔一直坚持手工，不是因为手工赚钱，而是因为手工能提供更多的岗位，其中很多都是可以给残疾人的。”“妈妈手部有残疾，吃过很多其中的苦，所以我们找了很多残疾人，让他们慢慢摸索找到合适的活计。”很多生活在城里的人，可能买件衣服就1200了，他们是听过很多地方很穷，可没有真实地感受到过。此时听着江楚的话，看着那些艰难地做着臭豆腐，眼睛里却满是人生希望的残疾人，一个个大受触动。当天，香荔荔臭豆腐卖了8万多份，辣椒酱更夸张，预售卖了26万瓶。【呜呜呜老公我爱你！】【反正都要吃辣椒酱，为什么不买香荔荔帮助这些人呢，何况，辣椒酱真的好好吃啊！】【买！都给我买！香荔荔绝对入股不亏！】【不吃臭豆腐的我终于等来了辣椒酱，七大姑八大姨各家来一瓶。】这次直播，直接冲上了热搜。更多的人知道了香荔荔，更多的人看到了这个贫困县的工厂，更多的人知道了江楚。网上一大片的夸赞声中，上次只是被点赞鼓励的人，这次被好几个官媒点名表扬了，很多人说他是当前助农扶贫的优秀生代表。这同时又带动了香荔荔的销量，网上掀起了一股购买香荔荔的热潮。周五晚饭时，盛家食不言的规矩难得被打破了，还是最严肃古板的老爷子本人打破的。今天是盛家一周一次的家庭聚餐，连盛勋那个不靠谱的花蝴蝶叔叔都回来吃晚饭了。老爷子上桌前在跟几个朋友聊天，吃饭时，说到他们聊的人，有点开心和骄傲，“那个江楚，竟然在我们家公司实习过。”闻言，盛勋和父母浑身僵硬。上次，盛勋找江楚结果被带到警局去，老爷子知道了这件事，但并不知道另一个主角就是江楚。他们不敢再提起这件事让老爷子生气，甚至都不想提江楚的名字，只有盛勋的叔叔问：“江楚，那是谁？”老爷子嫌弃地看着他，“不知道吗？热搜上都有，江楚很优秀，比你们都优秀，他是晋大的优秀毕业生，本可以留在大城市享受的，偏偏回到贫困家乡，带领乡亲们脱贫致富去了，他帮助了很多残疾人和老人。”吃过上个时代苦的老年人都很喜欢这种人，盛勋叔叔撇了撇嘴，不以为意。老爷子说：“这才不到两个月吧？他从零创建的家乡品牌，就能做到一场直播销售几十万件了。”盛勋叔叔这才惊讶地说：“那他真的很厉害！”老爷子点头，“他离开我们公司是对的，他这样的人才留在我们公司是屈才了，他有更大的价值，更广阔的舞台。”秦茵和盛运楷僵硬地坐着，一句话不说话。老爷子不知道，江楚是被他们赶出公司的。他们都以为江楚是扒着盛勋，想嫁入豪门的小丑，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全国人夸奖的事。盛勋沉默的时间更久。从小不管他多努力，爷爷从来没有这么直白地夸奖过他，却在吃饭时夸了江楚，他最后的话一遍遍在脑海里回响。江楚是人才，留在他们公司是屈才，他有更大的价值。爷爷不知道，他一直把江楚当成另一个人的代替，想要把他变成另一个人。他以前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错。盛勋吃了几口饭就在爷爷不满的注视下回房了，第二天周末去火车站。他跟花树明说过，要跟他一起去找江楚。从b城到香荔县没有飞机没有高铁，只有火车，而且只有一班火车，中午出发，晚上到达。他赶到时，发现花树明和夏宏钰脸色有异，走到他们身边坐下，才知道原因。他们斜对面，坐着一个一身白衣等火车的人。顾梦尘。“……”花树明低头抱住脑袋，这一片候车的人都是去往m市的，也就是香荔县所在的市，不用怀疑，夏宏钰已经问过了，确定顾梦尘也是要去香荔县。为什么他也要去啊？这见了江楚，得是什么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