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无限鬼人

薄云意盯着怀里的东西看了好一会儿, 抬起头时，苏青喻已经走出好几步了。整条路上人都很少，偶尔经过的人也都紧张小心, 只有他走得怡然, 但是速度有点快, 成了黯淡路上一道引人注目的风景线。薄云意笑着跟上他，“青城不少人知道我的生日在冬天。”苏青喻瞥了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 以为他不知道什么是长寿面吗, 突然吃长寿面，不是他的生日, 一定就是薄云意的生日。“既然不是纪先生的生日, 那礼物还我吧。”“如果大师不能帮我解情劫，这就当成我帮大师找鬼人的报酬了，好吗？”苏青喻继续超前走, “看在你面做的不错的份上。”薄云意笑着说：“师父教得好。”苏青喻放慢脚步, “你师父教你做的长寿面？”薄云意开心点头, “我过的第一个生日, 师父给我做了一碗长寿面，从那以后, 不管师父有多忙, 是不是在异地, 都会来给我做长寿面, 我们一起吃。后来……后来他不在了, 我就自己学着做。”每年生日自己给自己做，做两碗。尝试了几十次, 才做出了那个味道。只有一个人吃时, 他不知道好不好吃, 今年这一次，终于能让他尝尝了。说这话时，他的手握着礼物，拇指一直在细细摩挲着礼物的包装纸。苏青喻看着这样的他，一想到不知道多少年，他生日都是一个人吃长寿面，说不清心里是什么味道。他大步走到他身边，咬牙问：“你是不是不行？你要是不行，可以在下面，我不介意。”他分明能感受到，薄云意非常喜欢他，也知道正如薄云意所说，他每次都有反应，很激烈，可是为什么到最后那一步他就不在了？苏青喻不怀疑自己，问题一定在薄云意身上。薄云意：“……”苏青喻：“我都这么说你了，你都不生气不狡辩吗？”薄云意：“真正不行或有问题的人，在听到这种话才会被刺激到自尊心而跳脚？”苏青喻：“……你怎么知道你行？你试过了？”薄云意：“……”527：“……？”你们还记得你们中间还有一个幼儿园时期的小狗吗？薄云意跟在苏青喻右侧，两人的影子半交叠在一起，他认真跟他说：“有些事要完全了解清楚才好去做，反正我会一直在，你不如等到了解清楚一切再决定，以免后悔。”苏青喻心说，我又不是要结婚，还要做清楚的背调，这么想着，他嘴上却说：“那你倒是告诉我啊，让我了解清楚啊。”薄云意说：“你马上就会知道了。”苏青喻暂且相信他一次，心里还有最后一个节，“你要是不想，直接告诉我就行，为什么一声不吭地……”“我想。”“……”这时路上没有其他人了，只有他们两个，不显得空**反而很私密。有些隐秘的心声和欲望，就这么直白地铺展开来。苏青喻看着薄云意盯着自己的眼神，心想这次见他，薄云意厉害了不少啊，具体表现就是会用直球对付他了。难道他上次外出任务，是去哪个厉害的世界学习了？当然最先移开视线的还是薄云意，他移开视线看向路边的月季，侧脸某些细节暴露无疑，比如微红的耳垂和微动的突出喉结。苏青喻抿了抿唇，靠近他一步，原本两人就很近，这一下几乎就是贴在一起了，苏青喻嘴巴靠近他的耳朵，眼睛却在一个轻斜的角度看着他的眼，沉声问：“你想什么？”他明显看到薄云意长睫忽地颤了一下，可他接着就看了过来。晚夏的风带着湿气，又热又潮，如同人的眼神。“要我现在回答吗？”“……”苏青喻过了两三秒，才说：“嗯，你说。”能看出来薄云意一直很听师父的话，他真就盯着苏青喻的脸，张嘴要说，“我想……”最后的话被一只柔软的手捂住，苏青喻微微移开视线，“等**再说。”在薄云意的笑中，苏青喻收了手，深深的桃花眼瞥了他一眼。这算什么啊，再夸张的话他都能接下去，只是……只是有些话要在对的场景说才有意思。薄云意拉住他的手指，放在唇间低头吻了一下，求饶的意味很明显。苏青喻这才满意。等两人终于和好后，才发现527不见了。他们抬头看到527已经走到了路的尽头，小小的孤单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凄凉。“……”鬼人专局不让带宠物进，527原本要在门口等着他们，因为这件事，或许是带着某种心虚的补偿心理，薄云意抱着它进门了。鬼人专局的人一看是他，好像就看不到他怀里那只小柴犬了。527哼哼着翘起了尾巴。今天中午鬼人专局附近有人死了，顾姿言他们去那里找鬼人了。苏青喻和薄云意在鬼人专局找去年去世之人的资料。第二天，顾姿言他们顺着鬼人吸食人血的方向去查找，苏青喻和薄云意还是在鬼人专局查资料，这一天不同的是，苏青喻闻到了薄云意身上略微有些不同的气味。那是他送的生日礼物，昨天苏青喻走进的是青城一家很有特色的手作香薰店。其他礼物不一定能带出这个世界，苏青喻买的是在这个世界就能用的香水，是他自己喜欢的水生香调。他喜欢薄云意身上染上他喜欢的味道，并觉得他这个雪一样的人，很适合这种的味道。当水香遇到白雪，是融化。苏青喻在他身上闻到后，果然如预料般的非常喜欢，喜欢到薄云意带他到资料室书架后，让他好好闻。两人在书架后，没有光的地方，接了一个绵长的吻。这个吻有种久违了的感觉，因而持续了很长时间，两人都有些激动，其实，距离上个吻只有几天而已。结束后，薄云意摸着苏青喻的脸目不转睛地看着，苏青喻迎着他的手抬头，声音有些哑，“资料室有监控吧，你不怕被发现吗？”鬼人专局的人当然也怕鬼钻到他们影子里，所以各处光线暗淡且均匀，有监控估计也只能看到他们身体纠缠在了一起，但只这一点，一定就能看出他们不清不楚。薄云意说：“他们都知道我喜欢漂亮的男人。”苏青喻：“……”他想到这两天鬼人专局的人看他的异样眼神，也行，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要不然鬼人专局都不一定请得动的人，为什么会帮他。两人不在意别人怎么看，非常自在，只是没想到他们刚从资料室出来就看到了顾姿言。“……”这俩人一脸清白地看着顾姿言。这两天顾姿言没有特别联系过他，也没给他什么特殊回应了。苏青喻猜他在生气，在等他主动去找他。苏青喻却每天一大早就去找薄云意，超过36小时没见顾姿言的面了。从室友宁峰那里，他对他们这两天的行为了如指掌，他们什么收获都没有，这让顾姿言气上加气，今天下午直接来鬼人专局找他了。纪唐连和宁峰也来了，已经过去三天了，他们却一个鬼人的线索都没找到，内心焦急不已。宁峰一来就跟薄云意说：“纪先生你说的对，这鬼人真不好找。”苏青喻说：“我们有点线索，你们跟着我们一起找吧。”这两天他们已经把去年死的所有人的资料整理了一遍，接下来就是去暗中摸排了。有薄云意的帮助，苏青喻完成自己的任务很简单，他当然可以跟薄云意单独去做任务，让顾姿言去各处碰壁，最后被鬼人撕裂身体。那他应该也能获得一些悔改值，但可能连及格都不够。还是要带着顾姿言一起，边做任务边攻略他的悔改值。不仅这个世界危险有难度，攻略顾姿言这人难度也很高。苏青喻想过，以前几个渣男，不管承不承认自己的喜欢，但是在看到他死后多少都会崩溃，顾姿言不一样，他喜欢云绪，但他也会在关键时刻牺牲云绪来保全自己，会伤心也庆幸。在云绪死后，他还能借着云绪的身份，活得风生水起。他变态而清醒，清楚地知道什么最重要。爱他有，但排不到最重要的位置，他可以用爱来换命，用爱来填补内心噬人的空虚。这样的人要他打心底里悔改太难了，苏青喻的悔改值一多半要从委托鬼云绪那里获得，毫无疑问，被困在湖底十天的云绪对顾姿言绝对是恨的，那他就是要虐顾姿言，毁掉他想要的东西。另一半绑在渣男身上的悔改值，要拿的大头也是“改”而不是“悔”，他的改正当然主要部分也不是他发自内心的，酆都系统论迹不论心，只要他有改正行为就行，不管他是不是真心的。苏青喻理清方向后，更要常跟渣男在一起，这个世界又一个难点是他只有30天的时间，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宁峰惊讶地说：“苏青喻，你愿意带着我们？”苏青喻点头，“不过……”他看了一眼薄云意，意思很明显，要看他的意思，其他几个玩家当然懂，主要就是靠这位鉴鬼师。苏青喻非常隐晦地说：“纪先生有些爱好，你们知道吧？”爱好？他最大的爱好不就是漂亮男人吗？苏青喻看了一眼顾姿言，两人跟着他看向顾姿言，这里唯一一个女人。好像有点懂了，又没懂。苏青喻小声说：“纪先生因一些原因，只喜欢男人，但他其实不是讨厌女人，他只是，可能有点问题，看到女装就不舒服。”“……”两个玩家若有所思。顾姿言脸色难看。薄云意捏了捏鼻骨，面对当面造谣他的人——师父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办，“对。”宁峰一下就明白了，怪不得他觉得纪含泉看顾姿言的眼神很不喜，原来是因为这个！他忙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这有什么啊，对吧，顾姿言。”纪唐连也说：“对，这不算什么，顾姿言长得这么高，换身男装非常简单。”他们都是这么认为的，在生死面前，穿什么衣服算什么，何况是女人穿男装，好多女人穿起来都超帅的好吧。没想到，顾姿言脸色却非常难看，久久都不说话。苏青喻愉悦地看着他，身体上的伤害对一般人来说都算是折磨，但精神和心理上的折磨每个人不尽相同，对顾姿言这种对女装有严重心理依赖的人来说，长时间不能穿女装就是折磨。他只要超过五个小时不穿女装，就坐立难安，控制不住地想发疯。女装是他的保护壳，是优于云绪的避风港，这才是他的根本。顾姿言还没表态，527就在苏青喻的脚上拍了三下，3点悔改值，甲方云绪认可了他这一行为。顾姿言冷着脸看了他和薄云意接近一分钟，转头走了。一上来就让他换下女装太狠了，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接受。“哎？顾姿言！”宁峰在身后喊了他一声。“怎么会这样？”纪唐连也不理解，找不到三个鬼人他们可会死，相比之下，换身衣服算什么。苏青喻无辜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穿衣自由，可能他是觉得我们剥夺了他的自由权利，是不尊重他吧。”苏青喻很认可每个人都有穿衣自由这一点，他最喜欢的化妆师，也是他的朋友之一就是女装大佬，苏青喻经常会给他送他代言品牌的高定礼裙。可是，谁让顾姿言是渣男，在苏青喻这里，这种骗人感情和身体，害人性命的渣男做什么都是错的。宁峰喃喃道：“她也太敏感了吧。”人家苏青喻都为了任务牺牲色相了，她换身衣服怎么了？纪唐连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苏青喻说：“给他点时间，他想明白会来的，我们先准备起来吧。”顾姿言在有三个队友帮助的情况下，最后还被鬼人撕裂了，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完成任务，等他再碰碰壁，一定会回来的。换下女装对他来说可是重大改变，到时候悔改值一定非常多，他越挣扎越纠结，到时候的悔改值越多。苏青喻一点都不着急，他心情愉悦地把他们整理的资料分给两人。今天来不及外出了，他们先选出明天要去查探辨认的对象。人死后换到其他人身体里，会控制不住想回来看自己爱的人，这确实是一个寻找方向。宁峰和纪唐连按照这个方向，选出了最有可能的一个。去年一个叫王明明的人死后不到一个月，他女朋友就跟一个男的在一起了，今年就已经跟那人结婚了，这男人很可能就是鬼人王明明。薄云意却在死亡名单上指出另一个人，“明天我们去林山家附近吧。”林山死在去年寒冬，他生日那天，十七岁的生日。他的家庭关系很简单，在青城没有其他亲戚，只有父母和一个双胞胎弟弟林水。去查探时，三个玩家换了身衣服假装本地人。鼎鼎有名的鉴鬼师需要伪装下，青城很多人都认识他，他直接过去容易打草惊蛇。当他从房间出来后，宁峰和纪唐连都惊呆了，惊叹着他这化妆技术，不，这应该是易容技术了。苏青喻看到他的脸就笑了，什么易容伪装，他分明是露出了自己原来的样子。既然薄云意来这个世界是光明正大抓恶鬼的，也不用避着酆都系统，只要有机会，当然还是亲身上阵的好。苏青喻喜闻乐见，他这张脸实在赏心悦目。四个人来到林山家附近，正巧注意到林山家正外向出租房子。林山死后，他的双胞胎弟弟，也就是林水考上了一所非常好的大学，马上要开学了，他的爸妈打算跟着他一起去大学附近住，他们本身在这里有两套房子，就想留一套偶尔回来住，把另一套房子租出去。四人于是就假装要租房的人，跟周围的人打听。苏青喻选定了一个楼下卖水果的老板。“老板，我们想租三单元3102的房子，跟您打听一下，那房子干净吧？”老板头也不抬地说：“什么干净不干净的，有人住有人打扫就干净了。”苏青喻看了薄云意一眼，薄云意沉默了几秒，掏出钱包，捡着店里最贵的水果买了四大袋。苏青喻眉眼弯弯地说：“老板，我是做生意的，您也是生意人，一定能理解我特别讲究风水这一点，这家里干净不干净，以前住的人和睦不和睦，这对我来说都很重要。”“理解！理解！当然理解！”老板数着钱美滋滋地说。“……”“小兄弟，如果你真介意，我不建议你租他们家的房，不瞒你说，他们家去年死过人。”“哦？老板能说详细点吗？”这家水果店生意有些冷清，此时没有客人要招待，而眼前的客人又照顾了他一整天的生意，老板就细细地跟他们说了。“就是老林家吗？他们家有一对双胞胎儿子，老大叫林山，老二叫林水，去年他们家给两个儿子过生日，老大林山不幸出意外死了。”苏青喻想了想，问：“是在家里死的吗？”老板：“那倒不是。”“如果是在家里死的，我们这些邻居也惨了。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周五，两个孩子正好从学校回来，老林两口想给他们过个特别的生日，就准备好了蛋糕食物，带他们去外面露营，结果林山坠山摔死了，唉，这可是生日当天啊。”苏青喻若有所思，“如果不是在家里死的，也不大影响，他们家和睦吗？”“怎么说呢，以前其实不算和睦吧，主要是老林两口可真偏心啊，他们偏心大儿子林山，对小儿子林水可冷漠了，不过现在林山死了，他们只剩下林水这一个儿子，没法偏心了，就对林水特别好了。”苏青喻问：“爸妈不喜欢林水，林山呢？喜欢他吗？”“嗯，他们兄弟感情还行。”老板说：“其实林水就是不会说话，看起来阴沉沉的，但是很听话，不跟他哥哥抢东西。”宁峰问：“林山死后，他们家有没有……嗯，就是，林水也特别伤心吧，没有哥哥了，没人陪他玩了，他该去交些朋友。”“你别说，林水确实很快交了个朋友，还是个女朋友。”老板压低声音，笑得很有深意，“长得特别漂亮，林水经常带她回家。”“……”宁峰和纪唐连神情恍惚。按照他们找鬼人的方向分析，林山死了，如果变成鬼人，肯定放不下对他如此偏疼的父母，那个听话的弟弟他可能也舍不得，一定会再回这个家。林水的女朋友出现的时间就很微妙，不得不让他们怀疑，这个女朋友就是鬼人林山。他鬼换身到一个女生身上，做林水的女朋友，不仅能陪弟弟，还能见爸妈，万一以后跟林水结婚了，他们就又是一家人了。“……”这个方法有点狠，但是不得不说，又——妙啊！老板喃喃着，“林山死后，林水不仅变成了爸妈宠爱的儿子，还有了一个那么漂亮的女朋友，一下成人生赢家了你说。”苏青喻听着他的话看向了薄云意，薄云意对他点了下头，四个人从水果店离开了。他们找了个树下，一边吃榴莲一边讨论打听到的消息。纪唐连说：“现在看来，鬼人是林水那个女朋友的可能性很大，她出现的时间很微妙，经常跟一个上高中的男生一起回家也很奇怪。”“对！”宁峰连连点头，“不过，老板最后那句话也很值得思考，林山死后，林水成了最大赢家，你们说，林山的死有没有可能和林水有关？”“这和我们找鬼人无关，就算是林水害死了林山，有什么影响吗？”纪唐连说。“有啊。”宁峰说：“这样的话，林山换到她女朋友身上，接近他，可能是为了报仇。”“你说的是有些道理，可是报仇的话，大半年都没找到机会吗？”“也可能是对弟弟确实还有感情，不忍心下手？”两人讨论了一会儿，苏青喻和薄云意都没说话，他们对这个问题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最后达成一致，不管怎么样，那个女朋友是鬼人的可能性非常大，他们该先去找那个女朋友。宁峰：“师父不是说过吗，鬼换身有50%是就近发生的，我们两个去调查林山死亡时，那个女朋友在不在附近，如果她在附近的话，她是鬼人就没跑了。”“同时请纪先生和苏青喻去看看那个女朋友，试试能不能看出她是不是鬼人？”没有人有异议，苏青喻却觉得应该没这么简单。路上，苏青喻问薄云意，“这么明显，鬼人专局没调查过？”刚问完，苏青喻又想到薄云意跟他说过，青城有势力支持鬼人的存在，如果没发生什么大事，可能鬼人专局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给自己找麻烦事做。苏青喻：“先假设她是鬼人的话，我猜她可能已经把这件事告诉林水和爸妈了，所以林水才会经常带她回家，他们接纳了她，并且帮她隐藏，说不定还偷偷用血喂养她。”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他们两个高中生谈恋爱，不仅不藏着掖着，她还经常去林水家。同时能解释，为什么她一个高中生，在需要吸食人血的情况下，能这么久没被发现异常。薄云意：“你也说是假设，心里应该不太相信吧？我们先去看看林水那个女朋友。”四个人分两队行动。宁峰和纪唐连比他们先找到线索，当年死人后有相关报道和记录。他们很快就看到，林水那个女朋友当时确实就在附近。接着苏青喻和薄云意找到了林水女朋友，薄云意看了一会儿就说，她不是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