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在谈和泰式的业务,昨天他们公司裴总亲自来过,我们给了很优厚的条件。不过也有另外几家正和他们谈,我希望借助借此机会全面提升我们杂志的品位与质量,定位于专业、大众、高端的层次。我想把这个任务交给你,如何?”周艳说道,梁暖暖受宠若惊:“主编,我是编辑,并不负责业务……”“暖暖,我希望你不要把自己仅仅定位于一个编辑。况且,公司好了,你们才能好。你说是不是?我明说,你是裴总的妹妹,如果你能依靠这层关系把和泰式的业务谈下来,我会给你加薪升职,由你来做我的主编助理。”周艳口气有些严肃了,梁暖暖一听让她做主编助理,心头动了动。就算没有这些好处,依着她和裴羽寒的关系,周艳还是会把任务交给她。怎么说由她来谈机会都大许多。表面虽说如此,但裴羽寒一直都没有告诉过她他们公司与杂志社合作,要不是昨天,只怕这项合作谈下来她才知道吧。裴羽寒一项是公私分明的人,即使《志尚风云》与泰式合作成功,裴羽寒也不想别人认为是因为他家人在这里的缘故吧。但她现在也是骑虎难下,还是先问问裴羽寒的意思再做打算。梁暖暖听业务经理说了半晌与泰式合作的计划,里面的许多东西她都不知道是什么,也只听了个大概,就抱着一份合同答应回去给她哥看。下了班,两人都对家里说有约会,其实就是他们两个约会。裴羽寒过来接她,米苏搂着她的肩膀道:“你和你哥现在的关系真是不错啊。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好哥哥,多幸福啊。”“我先走了。”梁暖暖说道,心中庆幸米苏没“多想”。米苏和裴羽寒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梁暖暖上了车,裴羽寒见她还拿着什么东西:“你拿的是什么?”“你和我们主编说了,我是你妹妹?”梁暖暖问道,裴羽寒看了她一眼说道:“我想让别人知道的是,我喜欢的人是你,而不是你是我妹妹。怎么了?”“不是你说的,她们怎么都知道我是你妹妹?连我们主编都知道了。你知不知道我这一天过得有多艰难,好几同事跑过来跟我说,让我给她们走内部路线买你们的产品,烦都烦死了。”梁暖暖揉揉头发,裴羽寒微垂眸:“我去你们公司的时候没有看到你,就和米苏说了话,问了你的去处。倒是碰到和她在一起的几个同事。”“不会吧。”梁暖暖顿觉脑袋大了,也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冤枉了裴羽寒:“和米苏在一起的,是不是一个染着玫红短发的女的,还有一个穿着碎花短裙的女人?”“是她们。她们跟你也很熟?”裴羽寒又问,梁暖暖咬咬牙,“是老k和宋娇娇,你和米苏的谈话被她们知道了,也就知道你是我哥了,所以现在整个公司,上至主编下至过来做保洁的阿姨,都知道我哥是你,泰式总经理。老k、宋娇娇,你们等着,明天去跟你们算账。”裴羽寒挑眉,不再说什么。梁暖暖不安看他两眼:“对不起,我还以为是你到处去说的呢。”“你们主编为委派你任务了?”裴羽寒跳过这个话题问道,梁暖暖沮丧的点点头:“主编把和你们公司合作的业务交给了我,这是合同,他们想让你看一看。”裴羽寒看也没看一眼:“你是怎么想的?希望我和你们杂志社合作?”梁暖暖看着合同:“你一直没和我说你们和我们杂志社要合作,就是不想走私心。况且,这是你们公司的事儿,我说一句希望你能选择我们杂志社,你就一定会选吗?我可从来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我们主编也就是希望近水楼台先得月,但她如果对你有一点了解,大概就不会通过我了。也许,她明天就会改变主意。你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做呗,反正我的话带到了,让我干的事情我也干了,没成功也怨不得我啊。”裴羽寒牵起一边的嘴角:“你们公司虽然给的条件优厚,但知名度还不高,这件事情还有待商榷。”“这是说我们杂志社还有希望?”“嗯。”两个人也没去什么有格调的地方,而是去了河间驴肉火烧店,因为梁暖暖一直想吃火烧,就拉着裴羽寒一起去了那里。一边喝着驴肉汤,一边吃着驴肉火烧,再一边看着新闻联播,小小的店面倒也充满了温馨。裴羽寒见她吃得开心,亦是笑意盈盈。“你知道这河间驴肉火烧还有典故吗?”梁暖暖故作神秘的问,裴羽寒配合摇头:“不知,你知道?”“听过。”“说来听听。”“传说唐太宗李世民登基前来到河间,一书生‘杀驴煮秫’招待李世民,他吃后连说:好吃好吃;清代乾隆下江南,从河间路过,错过住处在民间吃饭,主人只好把剩饼拿来夹上驴肉放在大锅里煲热,乾隆吃后连连称赞美味可口。经过数代流传才形成这样一种形状(还有一种是圆形的)和风味。”“你这哪里是说,分明是默念,该不会是从哪里死记硬背下来的吧?”裴羽寒打趣道,梁暖暖故作生气道:“人家是有感情朗读的,你到底会听不会听。”“有感情朗读……”梁暖暖扑哧笑了出来:“我是死记硬背下来,想着有一天在你面前显摆不行?”“嗯嗯嗯,你已经让我大开眼界了。”“你敷衍我--”“老婆,你真让我大长见识,打开眼界,今天听你说的比我活了二十八年学到的还要多。”裴羽寒夸张的赞美道,梁暖暖脸微红:“裴羽寒,你给我滚粗。”“能滚,但不能越滚越粗,只会越滚越细。”“你以为是铁杵磨针呢?(越磨越细。)”“滚的人越来越远,当然看的人越来越细。”他凑过去低声道,“至于铁杵磨成针,还是不要了吧。若真磨成针,生活如何协调?”梁暖暖半晌才明白过来,一口喝呛了,脸色通红,她捂着嘴:“裴羽寒,你给我滚!”他温柔的给她顺气。梁暖暖没想到像裴羽寒这么正经的人竟然也和她开起了黄色笑话,所以一边咳嗽一边拧了他两把。----此时,两个人正看着电影。梁暖暖对自己的感情虽属迟钝系,但对电视、电影上的悲情还是比较**的。所以出现韩剧类的桥段,男女主因为误会分开,拿着行李彼此一左一右的离开他们爱情之地时,她的眼泪还是哗啦啦的流着。裴羽寒对这类电影自然不太感冒,只觉有些索然无味,偏她喜欢,就陪着她来看。此时,她紧紧握着他的手,尅得他手疼。裴羽寒递过纸巾,无奈的叹了一声。都不曾见她为他流过这么多眼泪,竟然为了这虚假的爱情桥段流泪。待到男女主角几年后再相遇,才解开了那时的误会,彼时男猪脚已得了不治之症,两个人在漫天的大雪中拥吻。又让她泪眼朦胧,想起了在那场春雪中,她和裴羽寒冰释的一幕幕,心中的某种与电影相似的感觉从心中蔓延。忽然,眼前一暗,她只看到那双瀚海星眸,他轻柔的吻住了她的唇,一手擦着她的眼泪。梁暖暖睁大眸子却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他的气息,他的心跳。屏幕上的雪纷纷扬扬的下着,仿若落在了他们的头上。梁暖暖直看到最后男猪脚死在女主的怀中,女主悲痛欲绝却又无声的哭泣着,撕心裂肺。而她任由他施为,一遍遍的吻着她,等灯光亮起的时候,裴羽寒也正好离开。只见她泪水晶莹,唇瓣绯色,那副样子只想让人拉进怀中好好爱恋一翻。裴羽寒擦掉她的眼泪:“电影结束了,回魂啦!”梁暖暖出神的望着他,直到被他牵着手拉出来,她还是木木的,傻傻的。“裴羽寒。”她握紧了他的手,他温柔浅笑:“干什么,还没从电影里出来?”梁暖暖靠在他身上,闷声道:“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吧?”她忽然产生一种恐惧,害怕和裴羽寒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分开,她只想和他一直一直一直这样下去,没有尽头……“嗯,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只要你不再放开我的手,我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裴羽寒轻声说。梁暖暖闭上了眼,让心中的恐惧一点点的消失。----自从被劫持的事件发生后,林霄找她的次数明显少了,虽然梁暖暖说让他不要介意,但看来林霄很介意。梁暖暖也一直在忙杂志社与泰式的合作。虽说周艳想凭她拿下和泰式的合作,但诚如她之前所想,她这条“捷径”根本没多少便利可用。一切还是按照泰式的流程来走,而且还有林云加入,更别想有什么关系可走。晚上下班之后,梁暖暖又加了会儿班才出来。她敲着肩膀,想着应该放松一下,去和裴羽寒爬爬山,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电梯开了,她低头就迈进去,等抬起头看见电梯里的人时,她不禁吓了一跳。舒锦渊。只不过不像之前那么精神奕奕,此时他靠着电梯,一只手捏着额头似乎很难受,甚至都没抬头看她一下。梁暖暖趋步向前,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肩膀:“舒锦渊……”舒锦渊这才抬起头,脸色微白,满脸倦容,一看就像是生病的样子。他看到是她,眼皮略抬:“梁暖暖?”“嗯是我,你怎么了?生病了,不舒服吗?”梁暖暖关切的问道,谁知舒锦渊一向前,一头靠在了她身上,瞬间好像一座泰山压了下来,她后退两步,靠在了电梯另一侧,一边推着舒锦渊:“舒锦渊,喂,舒锦渊,你没事吧?”“我头疼。”舒锦渊低声说道,梁暖暖好不容易扶开他,伸手摸向他的额头,额头滚烫:“哇,你发烧了!你发烧了,你不知道吗?舒锦渊!”舒锦渊又一头栽倒在她肩膀上:“我现在很难受,麻烦你打辆车送我回去。”“我……”每次碰到舒锦渊都没好事,但他现在病了,她也不能撇开他不管。舒锦渊人高马大,和裴羽寒有得一拼,他大半的体重压在了她身上。她此刻一步三摇的往外走去,还差点儿两个人一起摔倒。好不容易上了车,舒锦渊靠在车座上,依旧痛苦不堪。“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梁暖暖说道,舒锦渊固执的摇摇头:“我没事,我回家休息休息就好了。”到了舒锦渊的家,梁暖暖以为她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总有他的家人来照顾她吧。谁知道他的家黑漆漆的一片,梁暖暖扶着他:“舒锦渊,你家里人好像都还没回来呢。给他们打个电话吧,让他们回来照顾你。”“我一个人住。”舒锦渊打开了灯,梁暖暖也看清了屋内。屋子很大,只不过一个人站在这里多少有点儿孤寂。“你房间在哪里?”梁暖暖问道,舒锦渊指了指。她扶着他进去,舒锦渊一下就躺倒了**,依旧紧闭着眼,全身疲倦无力。梁暖暖左右看了看:“你家里有体温计吗?”“客厅的抽屉里有。”梁暖暖找来体温计,坐在了床边:“先量量你的体温。”舒锦渊张开嘴,梁暖暖让他含着体温计,看他这幅病弱弱的样子,她倒宁愿他还像从前一样讨人厌,又不免唠叨起来:“你自己生病了,你不知道吗?居然撑到现在。柳生呢?你怎么没叫柳生送你回来,他不知道你生病了吗?”拿出体温计,果然是高烧,舒锦渊听她说着,心中竟没有任何烦躁,反而有点儿暖意。“你发高烧了,还是去看看病吧,你这样死撑着,撑出个好歹来怎么办?”梁暖暖说道,舒锦渊睁开眼道:“客厅左边第二个抽屉里有药,你去给我拿来。”看来这人真是撑死了也不去医院,梁暖暖拿来了药和水:“驽,药拿来了。”舒锦渊吃力的撑坐起来,又跌下去。梁暖暖摇摇头,将药和水放到一边,拽着他起来。她倒忘了她本来就是人小力小,舒锦渊没拽起来,倒把自己拽了下去。她直接压在了舒锦渊身上,舒锦渊痛苦的厄了一声,但梁暖暖却懵了,因为她的嘴唇太“长眼”了,居然不偏不倚的正好吻上了舒锦渊的唇。舒锦渊眸子迷蒙的望着她,梁暖暖曾的跳起,捂着唇,惊慌退后几步,像是受惊的兔子。舒锦渊缓缓坐起,虽然脸色苍白,却抵不住那一身的魅力。她捂着嘴诺诺道:“你吃药!”说着就跑了,到了外面才觉得空气流通起来。一会儿传来舒锦渊的声音:“你还在吗?”“啊……我在。”梁暖暖应道,“你,你又怎么了?”“没事。”舒锦渊的声音低低的,“你能留下来陪我一会儿吗?”“我……”梁暖暖知道,人生病时最脆弱,最容易感到孤独,她又推开门,看到舒锦渊躺在**,那样子着实让人担心。她走过去,尽量不去在意刚才的意外:“你想吃点儿什么吗?”舒锦渊睁眸看着她:“我想吃,你会做吗?”立刻,梁暖暖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舒锦渊,你现在还挑三拣四的,活该没人照顾你啊。”舒锦渊嘴角渐渐凝固,梁暖暖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时尴尬无比:“我会煮泡面,煮粥,还会煮鸡蛋,炒个菜也勉强没有问题。你要是想吃,我去给你做。”舒锦渊那么望着她许久,正当梁暖暖想要离开的时候,他才道:“什么都不想吃。”梁暖暖站在那里实在无事可做,打来了水沾湿了毛巾放在了他额头上:“我常看电视上这么做,不知道这样做到底能不能让你舒服。不舒服,你就说一声。”“还好。”舒锦渊语气都是柔弱的。“你睡会儿吧。”梁暖暖又说,舒锦渊却一直看着她不肯闭眼,让梁暖暖很想给他呼噜一下,舒总,您就瞑目吧。气氛安静得很,舒锦渊问道:“你为什么会喜欢裴羽寒?就没有别的男人比他更好,更适合你的吗?”为什么有那么多男人,你偏偏是和裴羽寒在一起?梁暖暖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她看着墙上挂的油画,两腿交叠在一起:“因为除了他,没人更喜欢我啊。”舒锦渊一怔,脱口而出:“你以前没谈过恋爱,没男人追过吗?”梁暖暖脸一红,竖眉道:“我就是没谈过恋爱,就是没男人追过,不可以吗?”舒锦渊无语,捏捏额头:“原来你不光身体是个处儿,感情方面也是个处儿。”梁暖暖一惊被臊得脸上冒烟了,话也不经大脑脱口而出:“我就是个处儿,我哪儿都是处儿,比你这个不是处儿的要强多了!”舒锦渊又怔了半天,哈哈笑了起来,笑得脸色涨红:“我是不是处儿,你以为裴羽寒就是处儿?”梁暖暖面部表情僵掉了,她想起了裴羽寒曾说他只会喜欢一个人,只会爱他第一个爱上的人,那他又和女人那个没有呢?舒锦渊深呼吸几下,盯着她:“你不会以为裴羽寒就像他说得那样,喜欢他第一个喜欢的人,爱上他第一个爱的人,然后守身如玉只为你?过去一个女人都没有碰?”梁暖暖心中顿时像扎了根针,她只相信了裴羽寒的话,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并非她不信裴羽寒所说的,而是男人本性的问题。裴羽寒说喜欢了她十二年,可他也曾说,要不是那晚那个吻,他会把秘密一直隐藏下去。这就是说,他之前并未抱着能和她在一起的希望。虽然在过去的十二年里,她占据了他全部的感情,但他那么优秀、那么惹人注目,就不曾遇到过让他欣赏的女人?米苏说过,男人可以把性和感情分开对待,所以说男人是下半身考虑的动物。他即使爱着一个女人,也不会拒绝和其他女人上床的机会。裴羽寒,已经28岁,留过学,现在又是泰式的总经理,身边莺莺燕燕不计其数,他又真的不曾和女人上过床?这话说出去,她都不太相信。舒锦渊一看她这样子,唇角一抿:“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果然就像刚刚谈恋爱的小女生,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没了你就会死,你也会确信无疑。男人会把性和爱分开,如果一个女人合他的胃口,又送到嘴边,有什么理由不吃?我看你们也不是在一起呆了很久,如果他真如他所言喜欢你那么多久,我也许会相信。但他为你守身如玉,没和一个女人上过床,这种话不过是骗骗三岁的小孩。”梁暖暖握紧手,舒锦渊越说越像给她的心拧上了螺丝钉,嘴上还是强硬道:“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你当然是那种会把性和爱分开的男人,到处找处——女,只是为满足自己的**。裴羽寒才不是那种人,他对我是认真的!”砰,她被舒锦渊拉倒在**,舒锦渊按着她的手压在她身上,身上寒气陡升:“我真该感谢,你这么清楚我,这么相信他。既然你知道我喜欢处——女,你自己又送上门来……”梁暖暖脸色大变:“舒锦渊,你王八蛋!”她只需用力一推,就将舒锦渊推开了,他躺在那里未挪动:“怎么样,现在相信男人与女人的区别了吧?我敢和你打赌,裴羽寒……”梁暖暖裹紧,面色紧绷的打断了他:“我为什么要和你打赌?就算,就算他真的和女人上过床,我也不在意!只要他现在喜欢的是我,一心一意要和我在一起,这就比什么都重要!舒锦渊,你自己不相信爱情,你没理由也不让别人不相信!”她拿着包儿一溜烟的跑了。你自己不相信爱情……舒锦渊眸中升起几缕不明情绪,他略握紧拳头。----梁暖暖坐在公交上,头靠着玻璃,心绪有些烦乱。裴羽寒所说的话,舒锦渊刚刚说过的话,像是一锅粥在她心中来回煮着。她真的不介意裴羽寒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过?怎么可能不在意呢?她现在是那么的相信他对她的感情,相信他的话,但这也让她更害怕,害怕自己发现有什么和她相信的不一样的地方,害怕会失望,会心痛。那种恐惧,又萦绕心扉。当她下车的时候,就看到他站在公交站点处,身姿颀长,让她略一怔。裴羽寒走过来:“不是说八点回来,怎么现在才回来?”梁暖暖怔怔的望着他,心头又涌上一层感动:“你不会一直在这里等我吧?”“我是一直在这里等你。”裴羽寒浅笑,那种笑容让人百看不厌。“那你干嘛不给我打个电话啊?你在这里站多久了?”她不禁埋怨,裴羽寒笑得更是温熙:“让你感动感动,我是一个多么合格的男朋友。”梁暖暖侧头一笑:“你真是闲的啊。走啦,回家了。裴叔、老妈他们呢?你这么出来,他们没问你啊。”裴羽寒接过她的包儿,牵着她的手,梁暖暖躲开了:“别让别人看见。”“这么晚了,哪还有人,把手给我。”裴羽寒执意牵过她的手,梁暖暖被他温暖的大手包裹着,那温度一起传到了心中。“我说我出来散散步。”裴羽寒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街上的人已经很少了,两个人牵着手静静的走着。梁暖暖不时的看他,几乎就想问出来,最终又厌回去,她是怕她得到她害怕的答案。但俗话说得好,人一旦有了猜疑心,不有个答案,就会寝食难安。裴羽寒见她犹豫不决,满怀心事的样子停下问道:“怎么了?”她立刻摇头:“没事啊。”裴羽寒略皱眉,她伸展着手臂:“就是工作有点儿累,真的没事。还有你们公司到底要和哪家杂志社合作,能不能快点儿决定,我都要被折磨疯了。”“快了。”“那是不是我们杂志社?”梁暖暖立刻感兴趣的问,裴羽寒弹了她的额头一下:“暂时保密。”“真不够意思,告诉我一下不行么?”“你今晚要是还让我抱着你睡,我就告诉你。”裴羽寒轻声道,梁暖暖脸微红:“不说就不说,反正早晚也知道。”----梁暖暖刷牙又刷出血来,对着镜子发呆,问还是不问?问了,他如果说没有,她该相信还是不相信?说有,她又怕她小心脏受打击,接下来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什么女人跟他上过床,为什么要上,他喜欢和她们那个吗?还是像舒锦渊一样,纯粹为性而性?她会不会接着和他吵架?梁暖暖漱完口,又郁闷的出来直接回了屋子。裴羽寒正在陪着梁妈看电视,瞧着她这副没精打采,心事重重的样子,眼睑微敛。半夜,梁暖暖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被这个问题纠结的要死。恋爱果然要人命啊,以前不曾在意他任何事情,如今有一点儿关于他风吹草动的事情对她来说都如草木皆兵般在意,早知道如此费心费力,还不如不和那个家伙谈恋爱,她这不是纯粹找愁玩呢吗?手机响起,梁暖暖一看正是让她失眠的罪魁祸首,接起:“都十二点了,你怎么还不睡?”“你都睡不着,我怎么睡得着。开门。”裴羽寒轻声道,梁暖暖层的坐起,光着脚丫子就奔到门外,来开门就看到他拿着手机站在他门边的墙处,手机的屏光照亮了他的面容。“你干嘛又过来啊!”梁暖暖连忙将他扯进来,裴羽寒对她现在还这般“大惊小惊”甚是无语,反正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刺激,唯有她还像土拨鼠一样,但凡感觉到一点儿危险就会缩回自己的洞里。裴羽寒反身将她压在门上,门咣啷一声关上了,又吓得她心惊肉跳,习惯的竖眉:“你干嘛?大半夜的不睡觉,总是玩这种刺激。哪天我会被你吓出心脏病的。”裴羽寒侧头一言不发的审视着她,她莫名心虚的回避他的审视:“你到底来干嘛?有什么话快说。”裴羽寒拧过她的脸,又被她拍开:“裴羽寒!”“你有心事?”裴羽寒目光在她脸上上下动着,梁暖暖一凝,随后又转过脸道:“你大半夜的就是跑来问这个?我哪有什么心事?你快点回去睡觉啦。”裴羽寒握住她推他的手:“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可是我有。”“哈?”裴羽寒凑过去,梁暖暖堵住了他的嘴:“大半夜的,不要这么禽兽!”裴羽寒双眼亮晶晶的望着她,就像受伤的小鹿,梁暖暖移开了手,听他道:“但你不让我禽兽一下,我今晚会睡不着。”梁暖暖越来越有种无力感,感觉就像孙悟空逃不出如来佛的掌心,她越来越不能狠心对待裴羽寒,他耍个小心计,露出点儿哀伤的神情,就能让她心软。她是越发怀念以前自己的铁石心肠,那时怎么就能那么“狠”,现在有那时的十分之一,她也不会被裴羽寒吃得死死的,翻不了身。梁暖暖不再反抗,他顶多也是亲一下就回去了。裴羽寒靠过来,她闭上眼,可等了半天也没感到他有动静。她又睁开眼,又见他看她出神:“你怎么了?你真有心事?”“我的心事就是你的心事,你今天如果不说清楚,咱们两个人谁也别睡了。”裴羽寒摸着她的脸颊,认真道:“是工作的事儿还是遇上了别的不顺心的事儿?”有个人会时刻关注你的心情好不好,快不快乐,这让梁暖暖心中又生出几丝感动。搅着手指,还是不知道该不该问。裴羽寒瞧她纠结的神情,还有望着他的样子,也明白了多半和自己有关的事情。随即拉着坐到了床边,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一边用温柔的表情的诱哄道:“是不是和我有关?”梁暖暖一惊,他竟然看出来了?(姐,你表现得太明显了,傻子都能看出来了。)“是和我有关的什么事情这么让你纠结?”裴羽寒又问,那神情就像环绕着慈爱光芒的上帝,让梁暖暖终于松了口:“裴羽寒,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什么问题?”“就是,就是……”她犹豫半天才道,“你以前和女人那个过吗?”“那个?”“就是……上——床。”梁暖暖心跳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只等着他的答案。裴羽寒的眼睛变得深邃,一言不发的盯着她,梁暖暖的心开始慢慢变凉。其实,裴羽寒如果真和女人上过床什么的,也属正常。不过但凡是女人,多多少少会在意自己的男友以前是否和女人上过床,和什么女人上过床,上过多少次床。尤其像梁暖暖这种总希望遇到完美爱情的,总希望她爱上的那个人是全心全意爱自己,一切都是无比纯洁的。至少,她心中从未想过裴羽寒和哪个女人上过床。所以在裴羽寒的沉默中,那种相信渐渐裂开,甚至蔓延上一种无言的疼痛。因为在乎所以在意,也往往因为太在意而产生某种隔阂。“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梁暖暖低下头,掩饰住悲伤与心酸,从他身上站起:“我想睡了,你也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猛然之间,她又被裴羽寒拉回来,他似乎用尽力气抱着她:“如果我说没有,那就是在骗你。梁暖暖,我不想骗你。我是和女人上过床,但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除了你,我不想再碰任何人。”他贴着她的脸颊,梁暖暖只是觉得心有些痛,只重复着:“我知道,你去睡吧,我也想睡了。”“暖暖!”裴羽寒见她一副受伤的样子,心中也如刀割,“我说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从以前到现在,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你不要胡思乱想,相信我好吗?”梁暖暖拨开他的手,揉揉鼻子:“裴羽寒,你先回去吧,我真的困了。”裴羽寒微微握紧手心,他知道现在不能太逼她,只能让她冷静和自我接受一下,他说得话她才会听得进去。可是又担心这般放任她,又让她多想,就像上次一次武断的决定,又将他驱逐出她的世界。可这是个不争的事实,除了让她接受别无他法。裴羽寒再一次后悔那时的冲动,才让她这么不开心。裴羽寒最终离开,梁暖暖坐在**,一直出神发呆,后来才感觉脸上凉凉的,待她一擦,竟然是泪水。她,竟然哭了?这件事情告诉米苏,米苏也会是正常,但为什么心里会那么难受,那么痛?眼泪居然都止不住了。她一直在否认,只是不愿承认,心中有些东西坍塌了……纯洁完美的爱情……这个梦终究碎了。她还真想像灰姑娘遇上王子,可谁又知道王子找到灰姑娘之前有没有和其他女人滚过床单?人生收获惊喜的时候,也会有不开心的事情发生,这也是所谓的“福兮祸所伏”吧。世上本来就没有百分之百完美的事情,爱情也一样,多多少少会有些瑕疵,这就要看对方的包容与理解。——————早晨梁暖暖出来的时候,裴羽寒已经做好了早饭。她看到他,神情明显一滞,他把粥放在餐桌上,表情与往常没什么两样:“洗漱完了就来吃早饭吧。”梁暖暖点头就走进了洗手间,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又朝外看去,即使知道什么都看不到。像她这种没心没肺的人,就算再难过的事情,也能被她放置到一边不管。等能面对的时候,再拿出来面对。她也能把裴羽寒与别的女人上过床这件事情丢到脑后,等心平气和的时候再面对。所以,她再出来时,裴羽寒就发现她神情轻松了许多,拉开椅子坐到了他对面:“很丰盛嘛,我吃啦!”裴羽寒只无声的看着她,看她状似很开心的吃着,只是他的眉头稍紧。对梁暖暖,最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就是她的心情的转换,上一刻还勃然大怒,没多久,就又能变得高高兴兴,且还不是虚假、装出来的,她这种性格既有好处也有坏处,于她本人自然没什么坏处,但也代表她漠视了这件事情,这件事在她心里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不足以让她费心费神的去想去纠结,抑或,也可能是她想逃避的事情。两个人几乎没怎么说话,梁暖暖吃完了就起来道:“我去上班了。”说完也不等裴羽寒回复,直接回了屋。收拾了一番出来,也不见裴羽寒在屋里,她眸光略一暗。待她走出去,裴羽寒已在电梯旁站着,转头望着她,只温和的说一句:“电梯到了。”“嗯。”两个人上了电梯,梁暖暖直直盯着电梯层数,裴羽寒问道:“昨晚睡得好吗?”她又略点头,就是不肯看他。之后,又有人进来,裴羽寒握着她的手将她往后一拉,随后松开:“小心。”两个人在车上的时候,话语也出奇的少。两人的状态忽然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不远不近,不温不热。中午吃饭的时候,米苏见她一副神游的样子:“唉唉,姐姐,回神了,你这是在捣蒜吗?”“什么捣蒜?”梁暖暖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戳米饭,倒像是打地鼠。“你怎么又这副样子?说吧,又遇到什么事情了?”米苏一副知心姐姐的样子,梁暖暖托着下巴,娇娇揉揉的叫道:“米苏,人家有件极糟心的事情,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夜不能寐,失眠、头痛、胸口痛,只要一想起来呐,这心就像一团一团的火焰在烧啊……”♂手机用户登陆m.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