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摇摇头,那些话就卡在嗓子里面,我却怎么样也说不出来。一些人。一些事,经历过,就永远无法重新开始。即使我和陌苏白不可能在一起,我都没有办法让自己重新开始,没有勇气和信心再去忘记一个人,再去忘记关于他的一切。也许,真的如他所说,只有失忆了,我们才能忘记彼此。“嗯,好,打扫完,我请你吃饭。”我的眉眼弯成月牙。笑得轻松。收拾完一切。我们三个人手上、脸上多少都有些污点儿。洗完之后我拉开门:“学长,你快去洗吧。”焦辛成成拉住我,低声说:“别动。”他的手朝我伸过来,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他的手在我脸上重重的擦过:“好了。”我还未睁开眼。便听到张叔隐忍的笑声。我迷惑的看着焦辛成,他抬着手,拇指上一片黑。“好啊,你敢抹我!”我拿着还没洗的抹布朝焦辛成的脸摁过去,狠狠地摁了一下,他的脸就像掉进黑炭中一样,我指着他的那副囧样,笑得弯不起腰来。焦辛成干脆两只手摁在我脸上,张叔在旁边笑得不可开支。窗外,秋叶打着卷纷纷飘落,阳光温柔得很,带着几丝萧瑟和顽皮在城市间穿梭,将那一刻的记忆一同带走。我擦了擦脸,手上都是黑色。“嘿嘿”一笑,朝着焦辛成抓过去。中间忽然变了路数,直接抹到了张叔的脸上,张叔愣在那里,我和焦辛成哈哈笑起来,张叔也随着爽朗的笑了起来。“我受不了了,学长,不要再闹了。洗干净,我们去吃饭,我请你们。”我抬着两只手求饶道,焦辛成又给我抹了两道:“我和张叔就是在等你这句话。”“你们太过分了!”我“愤愤”的说道,三个人相视再次无声的笑出来。张叔进去洗的时候,我和焦辛成站在外面,空气忽然尴尬了许多,我咳嗽了两声:“学长,你想吃什么?我先声明,你们不可以痛宰我,如果要去吃满汉全席,只能去吃霸王餐。”“学长只希望你像刚才一样,每天可以都笑得那么开心。”焦辛成缓缓开口,我嘴角捻上一丝笑容,在他脸上一刮:“谢谢你学长。”焦辛成的笑容瞬间扩大,让我恍了一下神儿,忙放下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洛情缘,你可以再拖了,既然无法喜欢焦辛成,就不要再拖下去了。“学长,我永远将把你当做我最好最好的学长,再也不会……讨厌你。”心思一沉,我缓缓说了出来。抬头,焦辛成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退去,嗓子有些咸涩:“学长,我根本不可能什么新的开始,明天对别人来说或许是崭新的开始,可是对我似乎永远不是。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看清楚自己的感情过,所以学长,我们就做最好的学弟与学长吧?”“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但不管以后任何时候,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学弟,只要你需要我,学长就会出现在你身边。”焦辛成弯下身,搭在我的肩膀上,依然温柔如水。眼睛发涩,我有什么资格被他喜欢?“学长……”对不起还未出口,焦辛成就捏住了我的嘴巴,“再说那三个字,学长就要把你的嘴巴缝起来了。”“……”我扬起嘴角笑了起来,焦辛成也笑了起来,“学长,谢谢你。”当我们出来后,我将门锁上,又仰望着它:“说实话,这里让我觉得和romentic有些相似。”我又看向那扇窗户:“我妈经常坐在窗前,那时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心里原来有这么多的苦。我爸也说我妈太苦了,我现在才知道这句话的意义。要离开这里,我还真舍不得。”“生活总是要向前的,学弟,打起精神!”焦辛成捏捏我的脸,我释然道:“恩,是要打起精神努力生活了!学长,加油!”当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我正伸着手在院子里转圈,雪落在耳朵上凉凉的,落在手心里一片沁凉之后却是暖暖的。我仰头望着满天星星点点的雪花,第一次感觉到冬季是这样的可爱。陌苏白,你也在看这场雪吗?自从那次之后,我们几乎很少见面,我总是逃开一切可以看见他的机会。华佗拿着一杯热咖啡站在雪中叹气:“你这样子一直回避,越是忘不了他。不如试试我和你说过的疲惫战略,你或者搬到他那里去,或者他搬过来,天天见面,我保证你们可以对酒当歌,仰天长啸。”我给了他一拳:“你以为我们是大猩猩吗?你能不能说一些中肯的意见。”如果天天见面,就能忘记彼此,那么四年前,我天天缠着他,怎么越看越顺眼!“这真的是我最中肯的意见,你不听就算了。”华佗那样子好像我错过了一个世界性的成果。我团起一团雪,握成球形,狠狠的朝远处抛去,却抛不掉心里的忧伤。有人说时间是最好的创口贴,但在我身上一点儿用处似乎也没有,反而让我更想见他。就像那个秋天,我想他想得发疯,现在更想见他。我拼命压抑住内心的狂躁,告诉自己,洛情缘,你们说好要忘记彼此,你不能再任性,不可以再见他。“陌苏白那家伙在做什么?泡/妞还是和林彤彤在一起?要不要我给你打个电话?”华佗哪壶不开提哪壶,笑嘻嘻的拿出手机,一边看着我说道。‘泡/妞还是和林彤彤在一起’,他现在在干这些?我忍住磨牙的冲动,不搭理华佗谁知道他真的打通了陌苏白的电话。“苏白啊,我是华佗,现在干什么呢?泡/妞还是泡/老婆?”华佗故意加重“老婆”,我揉着一团雪,心也同时静止了,他现在和林彤彤在一起?“你真的很闲啊,我现在要出去,以后再说。”华佗还摁了扬声器,陌苏白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华佗靠近我,笑容扯得更大。“等等!你不想知道我现在在哪里,我和谁在一起吗?”华佗故意用阴阳怪气的声音问道,手机那边一阵停顿,连我的呼吸似乎也跟着停止了。“你喜欢和谁在一起,和我无关。我先挂了,回头再说。”陌苏白挂断了电话,雪球顷刻被我捏碎。华佗合上手机:“他一定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你想死吗,华佗!你不去看病,总是跑来我家干什么!”我将雪全部塞进了他的嘴里,怒吼道。华佗一边咳嗽,一边抠着雪:“你,你要谋杀亲夫吗!”“亲夫?”我抓起一把雪,危险的看着他,但下一刻华佗就将一把雪塞进了我的脖子里,凉得我脚跳。他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指着我肆无忌惮的说道:“对待不坦诚的女人,我只能以毒攻毒。喂,泼妇,如果想见他,就去见他吧,我真怕你会憋出内伤来。”我将雪扣在他头上:“我的事,你知道多少,别在这里自以为是!我还有兼职,先走了。”脚被他狠狠一拽,我就扑到了雪地上,磕得我眼冒金星,我这次真的很生气,华佗蹲在我旁边:“但我知道你现在很想见他。”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的心撕裂了让我看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华佗趁我愤恨的时候,还坐在了我的身上,不住地赞叹道:“好软啊!”“华佗!”我暴呵一声,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我拿出被陌苏白摔坏,又重新大修了一次的手机(张叔曾将一部手机要送给我,我拒绝了),就那么趴在地上接起来:“若雨?”“我已经下课了,你出发吧,我们在广源门口见。”“我知道了,一会儿见。”我挂了电话,扭身看到华佗竟然还端着咖啡喝!我气不打一处来,撑起身子猛得就站起来,华佗一头摔在地上,不断哀嚎:“你有没有一点儿道德良知!”“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对不起啦。”我笑道抽身离开,去找若雨。到了广源大厦前,雪已经停了。若雨戴着白色的帽子不断地跳着,脚边有个纸箱子。自从她知道我和陌苏白的关系后,她没有像从前那样,揪着我的伤口说个不停,而是没有说过一句,让我觉得轻松了不少。“什么时候到的,把这个戴上。”将耳朵上的耳套给了她,若雨摇摇头:“刚到,我不冷。只要把这些发完,我们就可以收工了。”若雨瑟瑟的说道,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叠某医院的宣传杂志。“戴上!”我不容她拒绝,给她戴上了,“我们赶紧发吧,发完了好走。”若雨点点头,我们分别抱了一落,开始给行人发杂志。我戴上帽子,一边呵气,一边给路过的人发着杂志,若雨则在另一边发着。但给我的感觉,那丫头并没有发,而就是站在那里就有人过来拿,有的还拿走好几本。这就是长相甜美的效应!那一刻,我真的想骂老天了,为什么我就没有长出了女人样!若雨转身冲我招招手:“亲爱的,我们快点儿发!”一句亲爱的,让很多人看向我,带着不解和嫉妒的目光。若雨嘿嘿笑了两声继续发着,任我忍受着别人奇怪的目光。我低着头将一份杂志送到一个人的手里,那个人翻着杂志:“阳/痿/早/泄,你真是广大男同胞的福音,太小看你了。姐。”黑色的夹克上散落着一些雪花,我抬眼看见b超,他已经好了,站在我面前。但只要想起那天的事情,我还是有些冒火:“你来做什么?”“看这个你也不想看见我吗,姐?”b超的那一声姐拉得很长,就像彗星的尾巴一样长,让我耳朵轰隆隆的。我夺过他手里的书,阴沉的说:“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姐,我也不敢做你姐姐。”我错过他继续发杂志,站在一旁的b超脸色铁青,好半天又凑过来,沉住声音说:“到底怎样你才会原谅我?”“不敢。”我伸手将杂志发给一个人,b超阴郁的看着他,那人吓得跑开了。我无视他继续去发,b超再次狠狠瞪着那个人,也被他吓跑了,我恼火的看着他:“别打扰我工作,请你让开。”“对不起!”b超粗声粗气的喊了一声,眼睛却不敢看我,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杂志:“我帮你去发。”他见人就塞一本,那些人也不敢不接,再加上那小子本来长得就不错,竟然有很多人凑过来要,没有多久,杂志就发完了。“可以走了。”b超将最后一本书砸给上来索要的女人,拉着我就往前走去。“站住!”我停下来,若雨已经朝我跑过来,我怒气冲冲的说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闲吗?我根本没时间再陪你玩儿,我要挣钱,我要养活自己!”“那你答应我的事情呢?”b超扬高了声音。“放开她!”若雨冲了过来,拿着一落杂志就朝b超劈头盖脸地砸下去,b超却一动不动盯着我:“你答应我的事情呢?你忘光了吧?”我无言以对,他说得没错,我已经将这件事情忘得彻底了,最近的事情那么多,我真的忘记了。b超猛的放开我:“只有我傻,对不对!打扰你了!”b超转身离开,我却拉住了他,结巴的问道:“到底……什么事情?”“是我死皮赖脸来找你,以后再也不会了。”b超居然哑着嗓子说道,让我心头一紧。我拽着他吼道:“你说呀,到底什么事情!”“今天是毕少的生日。”鬼魅般,吴木兰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过来说道。b超脸色变得阴晴不定,责怪吴木兰:“你真多嘴!”“你过来是让我去帮你庆祝生日?”我哑然失笑,暗骂自己想得太黑暗。b超不爽的看着我:“笑什么?你以为我会提出什么要求?把你卖了还是吃了?”“去死啦!”我扭头看看还在一旁的若雨,“这是我死党兼妹妹,金若雨。若雨,他是我……弟弟,b超。”“弟弟?”若雨打量他,“你这么小,也做我弟弟吧。”b超捡起几本杂志照着若雨的头砸上去:“我姐只有一个,我可以认你当妹妹,你还不满十八岁吧?连胸都没有!”顷刻,两个人锋尖对麦芒,火光四射。我在两个人中间打了一个大叉:“别吵了!”转头对b超说道:“我可以满足你这个愿望,陪你去过生日。”“不用!我不用你施舍!”b超赌气一般走开,我一拳头打了上去,打得我泪花迸出:“b超,姐对不起你。”b超看着我眼中的泪花,骂了一句:“你哭真丑。”他朝着车迅速走去。我和若雨坐后面,b超坐在前面,吴秘书开着车,见到她还是很愧疚。“去哪里给你过生日?你什么时候出院的?”我一路上问个不停,b超边玩着放在车子上的玩偶一边解答我的困惑:“恩,他已经出来了,我半个月前就出院了。至于我们要去哪里,你想去哪里?”“若雨,你想去哪里?”我转头问若雨,若雨撇撇嘴:“你是要带我们去流年往返吗?”b超一阵惊奇:“你怎么知道?”“这条路都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了,我就算瞎了也能找到。你就不能找一个有点儿意思的地方,那里我都去腻了。”若雨不屑的说道。b超眯缝着眼:“不想去,你可以下车,本来我就没有邀请你来。”“下车就下车。”若雨那丫头真的去开门,我拉住她,呵道:“别闹了!我也去过那里,还可以吧,我们就去那里吧。”同时,我又想起宋紫涵那个女人,还有她那个让我头疼的女儿,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忽然,有一点儿想念她们了。车子停在了流年往返。因为下雪,车厢都染上了一层白色,但这里生意出奇的红火。很多的人似乎都想趁着下雪来过一次有情调的生活,所以光汽车就排了很多。不少人在宽阔的院子里搭雪人、打雪仗,玩得不亦乐乎,还有人做在秋千上,随着秋千的晃悠,雪从秋千架上掉下来,惹得一片尖叫,却越发显得欢乐。路已经被人踩了出来,宋紫涵那个女人似乎根本不愿意清扫出一条路来,任由人们来回地在深雪中踩来踩去。我带头朝车厢走去,一阵香气袭来,本来被当做咖啡厅的地方竟变成了涮火锅的餐馆。不少人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吃涮羊肉,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吃法。b超上前一步,就有服务员过来:“您定的位子在这边,几位请跟我来。”我们被带进一个人稍微少一点儿的,用屏风隔起来的“vip包厢”。车厢四周都挂着具有古典气息的饰物,连桌子和椅子也是古代样式的,旁边立着一个巨大的扇子,扇子上刻着认不出的文字。旁边放着手炉,弥漫着一股清香的味道。“怎么样,这里不错吧?”b超打开一扇窗,窗外的景色尽收眼底。若雨走到墙角,轻轻一摁,音乐就流淌出来,有流水的声音,有鸟鸣的声音……她洋洋得意的看看b超:“不知道这里还有音乐吧?”“姐,你喜欢这里吗?”b超过来问我,我点点头:“很不错。”若雨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快点儿点餐吧,我都饿死了。”b超冲她伸着手:“想吃白饭可没门儿,先要给生日礼物!”“给你,免费的!如果有病就去这里看,还打五折。”若雨将发的杂志送给了b超,托着腮帮子道,b超捏着杂志:“你别太过分!”两个人又吵起来,我靠近吴木兰,她正望着窗外。“最近怎么样?”我觉得嗓子在那一瞬间渴得难受,声音也变了。吴秘书冲我笑,又看看正和若雨吵架的b超:“毕少对我很好。”“那就好。”我找不到其他的话了,她知道我和陌苏白发生的事情吗?还是不要说了,她已经不是陌苏白的秘书了。“洛情缘,金若雨!嗨,你们也在这里!”从屏风上面探出一个头来,金圣义那头黄色的头发再配上他娃娃脸,显得很耀眼。他似乎从椅子上下来,拉开屏风,我顿时怔住。陌苏白也转过头来,我们视线相碰,顿时让我不知如何反应。我又憋见有一个穿着黑色毛衣、头发垂落,掩盖了面容的人坐在那里。“真的好巧啊,你们也在这里,我们就在你们隔壁。”金圣义走过来说,我和陌苏白都躲开了彼此的目光。我又看着那个人,他转着头,看不清面容。若雨也盯着那个人看,一个后退就撞到了椅子上。那个人慢慢站起来,转过身,露出精致的脸庞,皮肤肃静白皙,宛若模特一般。“李远寒?”我失口叫出来,同时看向若雨。若雨脸色泛白,她与李远寒的视线相碰,两个人胶着了很久,李远寒淡声道:“好久不见,若雨。”“李远寒,真的是你啊?”我凑过去,用力掐着他的脸,掐出一道青紫,“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呢?国外的日子不舒服了,所以就回来了?”“很疼……”李远寒抿起笑容,再次看向若雨。我又用力拧了拧:“知道疼就好,我以为你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痛了。”我放开李远寒,看看若雨,他便朝若雨走去,轻声道:“若雨……”我以为若雨会扑倒他怀里大哭一场或者含着泪嗔怪他,还知道死回来。若雨一脸的平静,平静得让我也莫名心慌,她淡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天。”李远寒乖乖的回答,金若雨扯出一丝笑容:“那还走吗?”“会待几个月。”李远寒也看不出有什么紧张。我瞧着这两个人,又看向陌苏白,他是否也像我一样想起我们再次相遇时的情形——他咬牙切?,我慌张不已。“姐,我们换个地方吧,我不喜欢闲杂人等。”b超搂住了我,撒娇道,那语气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他恶狠狠地盯着陌苏白,厌恶丝毫没有掩饰:“尤其是伤害过你的人。”“喂,放开啊。”我揪着他的手臂,他抓着我的衣服不放。“闲杂人等?你算老几!我们都是洛情缘的哥们儿,你算什么玩意?”金圣义被挑怒了,揪着b超的领子说道。b超再次搂紧我:“我是她的谁,你问她啊。姐,我是你什么人?”我抓着金圣义的手臂:“金圣义,你快放手,他才出院。他是我弟弟!”b超笑了,金圣义错愕了,b超抱着我:“弟弟比朋友更重要,是不是,姐?”“b超,你给我闭嘴!”我喝道,b超冲着金圣义冷哼了一声。金圣义靠近他一步,我就被两个人夹在中央变成了肉夹馍。“不管对谁来说,有血缘的哥哥永远比没有血缘的弟弟位置重要得多。仅凭这一点,你就永远排第二。”金圣义也不甘示弱的说道,我推开金圣义:“够了,金圣义,你给我闭嘴!”“哥哥?姐,你还有哥哥?那好啊,我并不介意多一个哥哥。”b超似乎有意要闹事,他挑衅的说道。哥哥,哥哥……心再次被割裂了,我捂着耳朵:“我没有哥哥!”世界安静了,我蹲在地上就那么紧紧的捂着耳朵:“我没有哥哥!”“起来。”陌苏白不带感情地在我头顶说道,我捂着耳朵摇着头:“为什么你们总是逼我!为什么!”“我让你起来,没听见吗?”陌苏白一把拽起我,眼底闪过一抹凶狠一色,“为什么这么久了你还要逃避!洛情缘,你把你四年前缠我的勇气丢到哪里去了?你让那些女人三米之内都不敢靠近我,你现在为什么就不敢大声告诉他们,我是你哥!”我是你哥!陌苏白的声音像空谷回音一般绕着我的脑袋飞转,他竟然承认是我哥!我捂紧耳朵,眼泪横飞:“我是洛情缘,不是洛扬!”陌苏白拽下我的两只手,薄唇吐出一句更让我难受的话:“叫我哥。”“……”我的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落,“我不叫,我不叫!”“叫我……哥!叫啊!”陌苏白真的怒了,他摇着我,“你不就喜欢叫我哥,叫我哥!”“陌苏白,你不要再逼她了!她快让你逼疯了!”若雨冲到我的面前,推开陌苏白护住我,“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一定要让她疯掉才开心吗?她忘不了你,不是她的错,是你总是纠缠她,是你让她忘不了你!”“陌苏白,你敢又伤她!”b超一拳打过去,李远寒挡住了那拳:“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你没有过问的权利!”b超再一拳打过去,李远寒轻松地避开。在陌苏白、李远寒这些打架王前辈面前,b超根本占不了上风。“情缘,我们走吧。”若雨搂住我,一把拉住正在打架的b超,“你还没觉得乱!跟我走,这三个不是男人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动手!”我们又上了车,b超坐在前面烦躁的对吴木兰说道:“开车。”吴木兰看了我一眼,将车开了出去。若雨抱着我:“情缘,没事儿了,没人再逼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我姐和陌苏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b超暴躁的问道,若雨冷冷的甩了他一眼:“这不是你闹的!本来她好好的,你非要比什么关系!你要知道吗?他们……”“他是我哥,他是我哥,这够了吧!你们不就是想知道这些!”我捂着耳朵咆哮道,车猛地停住,我拉开门跑了出去。为什么全世界都要告诉我,他是我哥,我们是兄妹!为什么这个世界让我无处可逃!我只不过是想找一个地方,没有人再一遍遍的提醒我,他是我哥,我一定要忘记他!我乱跑着,看到一家超市,我就进去一股脑买了一袋子啤酒,只想让自己大醉一场。拦了一辆出租,看到一个广场,我就下了车,。伶着一大塑料袋啤酒朝露天广场走去。华灯初上,冬季寒风刺骨,朝着可以离天空近一点儿的地方走去,踩上厚厚的雪,雪花在脚底发出细细碎碎的声音,我走上那平台,仰望天空,乌云弥漫,看不到半个星子。呵出一口气,白色的烟雾在灯光下乱舞。找到一块白色的雪地就坐了下来,仰望着天空,我的心头忽然安静下来,没有陌苏白,没有人一直在我耳边说他是我哥哥,没有人来告诉我一定要忘记他,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放松。我拉开一瓶啤酒,一口喝了下去,心头一股刺烈继而又暖暖的,我闭着眼睛大喊:“啊!啊!”脑袋里一片空白。接着,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竭斯底里:“啊!”我吓得躺在了雪地上,b超跪在地上半仰望着我,露出三颗牙?:“姐,你以为你能甩掉我吗?”我嘿嘿的笑了,抬手一拳打在他脸上:“b超,生日快乐!”我坐起来,b超也直接坐在雪地上,我将一罐酒丢给他,举杯道:“生日快乐。”b超打开酒和我干杯一口喝了下去,擦擦嘴巴:“姐,这是我过的最独特的一个生日。”我又丢给他一瓶,笑了笑:“对不起,今天本来是要给你庆祝生日的,结果我却先跑了,若雨呢?”b超呵着热气,转头认真的对我说道:“姐,对不起。若雨都告诉我了,我已经告诉她,我找到了你。”“说什么对不起!”我又打了他一拳,b超却笑了。我们一直喝酒,身后躺了一落的易拉罐,b超打着饱嗝:“姐,你忘不了他,是吗?”我头开始有些晕,我拍着脸痴笑:“我跟他说,不要任性,要我们忘记我们,可我每一天都在反悔,如果喜欢一个人可以这么随随便便的忘记,我的感情又是什么?你告诉我,忘记了还是不是爱情?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只是梦么?我有时真的好想把脑袋拆下来,把有关他的记忆全部抽走,那样我就没有痛了。b超,你有喜欢的人吗?”“恩。”b超点点头,拍着我的肩膀,“白婷婷,你认得,我喜欢她。”我指着他,有些不可置信:“我看过你折磨她,你还让她给我下跪,你怎么会喜欢她?你在骗我吧。”“姐,你体会过你最喜欢的人害死你最亲的人的感觉吗?对,我就经历过。白婷婷害死了我姐姐,她害死了我姐姐,我喜欢她,但我不能原谅她,所以我只能折磨她。”b超将易拉罐狠狠地扔了出去,撕心裂肺的喊着:“白婷婷,我要折磨死你,我要折磨死你!”“你有姐姐?她为什么会死?你干嘛又认我做你姐姐?”我戳着他的脑袋问,脑袋冒金星了。b超抱着我的手臂靠在我的身上:“我姐姐是被白婷婷害死的,是被她害死的。我姐姐死的时候才28岁,还有一个月她就结婚了。她从小就最疼我,有人敢欺负我,都是她打跑的。”“你姐姐很厉害!你还是没有说到重点,你姐姐为什么会死?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迷迷瞪瞪的问,b超的爪子盖住了我的脸,我厌恶的拿开:“你有病啊?”b超笑了一声:“因为你有双和我姐很像的眼睛,你打我、教训我的口气也像我姐。舅舅说得没错,姐姐不放心我,所以就派了一个人来当我的姐姐。姐,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已经19岁了,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我可以保护你了,姐,你听到了吗?”我拍拍他的脸:“嗯,听到了。我也会像你姐姐一样疼你,有人敢欺负你,我也会打走他们。”b超死死抱着我的胳膊,一滴泪流了下来:“姐,我很想你。”我微微的笑了,坐在那里继续喝酒,不久便听到b超均匀的呼吸声,我高举着酒:“哥哥,弟弟……哥哥,哥哥……我不要哥哥……”砰,我倒在雪地上,b超也倒在了雪地上,眼泪顺着眼角滑落:“陌苏白,我也想你。”温度越来越低,尚有丝理智的我打了几个喷嚏,从雪地上爬起来,b超还躺在雪地中。我连忙将他扶起,他的脸甚是冰凉,却带着一丝笑容,我拍拍他的脸:“b超,我们该回家了。”我拖着他朝台阶下面走去。天上零零散散飘起雪花,我伸手接着雪对死猪一样的b超说道:“又下雪了,阿嚏!”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我揉揉?子,雪地有些晃动:“呵,难道地震了?”没有走出几步,便在纷纷落下的雪花中看到了穿着蓝色羽绒服的陌苏白,我掐掐自己的脸:“我喝多了吗?怎么可能会是他?”拖着b超朝那蓝色的羽绒服移过去,拍拍他的脸:“陌苏白?”没有反应,我又用力拍了一下:“呵,我就知道是在做梦,他不会来找我的。”可是我却看到了那蓝色的陌苏白吐出了白色雾气围着雪花飞扬。我拖着b超要离开,一只手拉住了我。“你躲到这里来,只是为了喝酒?”冷冷的语气,比雪花落在脖颈还要冷,我不禁一阵哆嗦,挣开他的手:“别和我说话,我讨厌你。”“所有人都在找你,你却跑到这里来!洛情缘,你忘记你那天说的话了吗?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陌苏白似乎隐忍了很久,他冲我吼道。我离他远了些,他的声波震得我头痛,我揪着头发:“连你也要逼我忘记你,连你也要逼我叫你哥,陌苏白,这都是你盼望的吗?如果是你希望的,我每天都会喊你哥,我每天都会逼自己去忘记你。”雪花落在我们中间,荧光闪闪,我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任雪花落满头发、眉毛。我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我知道自己无药可救了,但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发泄出来。“哥……”我扬起唇拉出一丝微笑,“我这次真的记住了,我会好好的做你妹妹,再也不闹事。可是,请你以后都不要再管我了,就算我哭,就算我不快乐,你也不要再管我。我和你,还是做陌生人吧。”我扶着b超亦步亦趋的朝马路走去。“跟我回去。”陌苏白扣住了我的手腕,我像疯了一样:“别碰我,我不要你管!”“她一直在等你回家!”陌苏白暴呵一声,我一下就冷静了:“洛岚……”眼前一黑,我就醉倒在雪地中。楼下传来一阵软语,让我从惊悸的梦中醒来,头还是眩晕得很。“阿嚏!”捂着?子连打了五六个,被子的温暖让我只想往里钻,却涌进一?子熟悉的味道,那味道让我心头一紧,我马上就睁开了眼,柔软暖和的丝被紧紧地裹在我身上。我摸着被子,闭上了眼:“洛情缘,为什么你又会在他的**?”#~?++“嗯,不行,我们好几天没有见面了,我要你多吻我一会儿嘛。”林彤彤的巧笑声传入耳朵里,我的心脏骤停。她和陌苏白在一起?他们在……接/吻?我掀开被子,下了床蹲着身子拉开一道门缝。从缝隙里看过去,正好看到陌苏白抱着林彤彤,林彤彤搂着他的脖子,两个人激/烈的吻/着。“嗯……”林彤彤不住地呻/yin着,陌苏白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瞬间,我就关上了门,贴在门扉上,没有眼泪,只是痛得不能呼吸。“苏白,我不想回去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林彤彤妩/媚的声音在这黑夜中极具诱/惑力,就像潜伏在墙头的黑猫般魅/惑人心。“已经十一点了,回去吧。”陌苏白哄着她,她很久才说道:“真的不行?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团叨纵扛。林彤彤已经做好了准备,陌苏白你还在拒绝什么?是担心我会坏了你们的事情,还是担心林彤彤知道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