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知道了】沈安措脚下一个踉跄,被人抓着手臂拽了起来。面前是一个圆形的的高台,中央是一个十字架,上面刻着奇怪的符文,整个布置像是某种奇怪的献祭仪式。系统看清之后顿时吱哇乱叫起来【这是,这是火刑!?】它想到什么之后又冷静下来【宿主,没事的,我们现在有积分了,我现在就使用传送送你离开这里】脑海中的系统还在大声吵嚷。而沈安措却恍若未闻,只是一个劲直愣愣的盯着那个十字架,他此刻浑身像是沐浴在了火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逐渐化为了灰烬,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被一寸寸的烧毁。无人救他。从骨子里升腾出的恐惧与痛苦将他整个包围,这是他真实经历过的。在村民的记忆里自己是在外流浪了几年才回的村子,可是在自己的记忆里,自己并没有在这个村子里以外生活过。也就是说,他死在了几年前的那场火刑中。黑袍男人带领在众人前方,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猛地转过头来看向脸色苍白的绯衣少年。一种可怕的力量顿时扑了过来。系统被迫收回了刚要使用的技能,恐惧道【这个人......他,他能感受到我,这怎么可能】 !?【难道他就是那种靠在每个世界里汲取人类生命力后升级的系统?这个恶毒的家伙!系统界的耻辱!】【什么.......?】沈安措抬眼看去,巫师大人竟然也是个系统?系统顿时无措起来:【他在这个世界的权限比我高很多,已经幻化成了人形,我根本无法在他的眼皮底下使用技能。】祭祀已经开始准备,每位村民都听从着巫师大人的指挥,正在为圆台四个点上的坛子点火。*村子的整个占地面积十分广阔,村子东头需要跨过一条河家一座小山丘才能达到。村东头王家的老太爷去世,家中财产有几亩地和两座房,儿女又多,又都想挣这个财产,他们已经为了这事几乎要弄得四分五裂,几天几夜的都在争吵。此时都坐在王老太爷的院子里,神情认真且信服的听着俞时迁同他们解释。“为了分配更加合乎情理,我首先已经过问了每个人在王老太爷生前对他对他照顾的时间,最后得出这样的分配,请问各位是否还有意见?”俞时迁身姿俊朗挺拔,姿态从容自得,话语间也全是理性的分析,每个人也都差不多满意。王老太爷的儿女们纷纷点了点头,大女儿王平深知这样的复杂牵扯的人多还关乎钱财的事情是最难办的。对比面前成熟独立的与时迁,她越看自己那成日吊儿郎当的儿子越不顺眼。“你上哪去了,成天就知道在外晃**,也不干点正事。”王平的儿子被当众骂了也没撒泼,反而眼底满是兴趣的催促母亲:“妈,别坐着了,今天晚上村里有大事,巫师大人都出面了,火刑场现在满是人,大家一起抓住了那个邪物,只要他死了,咱村明年一定会收获颇丰!咱也快去看看吧!”王平按下他躁动的动作,不耐的问:“什么邪物?”俞时迁听到这两个字抬杯喝水的动作一顿,下一秒便听到了此刻最不想听到的名字。“还能是谁。”王平儿子略有些忌惮的看了俞时迁一眼,但又想起两人现在已经毫无关系,便大大咧咧的说出了口:“沈安措啊,那个妖精,邪物,就是他损坏了我们村子明年的运势。”“又是他?”王平也想附和几句,却突然被一旁俞时迁冰冷淬着寒冰的眼神吓得待在原地,连呼吸都忍不住放缓了几分。俞时迁抬眸看向他们,黑眸幽深不见底: “邪物?一个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人是妖精、邪物,那我呢?你们觉得给我安一个什么名头比较好?”空气中流淌着令人窒息的气氛,有股超乎于这个世界,无形的力量扼住了他们的喉咙。俞时迁问了他们这个问题,却不再给他们留回答的机会。从容又冷静的俞家少爷到此刻再也忍无可忍了,他现在不想在尝试去理解沈安措对与河堰村的喜欢,对这里的人的不舍了。他的措儿,澄澈且心中充满着爱,这群人卑劣丑陋,如同下水道的老鼠。根本配不上拥有他的喜欢。他不愿离开,那就让自己来替他清扫这里的蛀虫,给他一个清澈干净的河堰村。咔嚓-俞时迁居高临下地抬起手臂,眸中呈现出一种近乎诡异的蓝光,手腕一转轻轻用力,面前的几人全都瞬间头身分离。先前还无比热闹吵闹的院中瞬间空无一人。火光照亮黑夜,却没有带来光明,带来的是更加无尽的黑暗。黑袍男指示着村民们将身姿清挺的少年绑上了十字架,走上了圆台负手转身看向底下齐刷刷排列着的村民们。他唇角缓缓勾起,心中升腾起了一股无与伦比的优越感与满足感。拥有这么多听话的的狗,不枉他蛰伏了这么多年,此刻这里就是他的天地,他是这里的王!“将此人烧死之后,我族明年的运势自会恢复,只要听从我的话,你们自会不愁吃穿家缠万贯的。”村民们顿时高呼振臂,满脸都是狂热之情。“巫师大人英明!”“巫师大人是我们的救世主!”黑袍男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现在甚至不需要启用力量,这些蠢货就会自动凑上来。人类?呵。不过是他脚下的一条狗。而台上这个人,虽然不知为何他也带着系统,但今天,他必死无疑。圆台上的黑袍男,大手一挥,立马有几十人点燃了火把围在沈安措的身边。秾丽漂亮的五官在火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近乎骇人的美,沈安措垂着长睫看不清神情,薄薄的脊背肩膀清瘦脆弱。黑袍男承认这人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类,他隔空挑起他的下巴,刚准备让怜悯的施舍他几句说一眼的机会,背后响起了令人鸡皮疙瘩丛生的骨头碎裂的声音。他警惕的回头看去。却见人群尽头站了一个人,一身云缎锦衣,身姿挺拔高大,站在黑影之处,面无表情的直直的走向圆台。无人敢拦他,村民被定住了一般站在原地,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因为俞时迁每走一步,站在他两边挡路的人便会口吐大片红血,片刻之间躺在地上没了呼吸。“啊啊,巫,巫师大人......救,救命!”靠近圆台的一男子不顾一切的抓住台上巫师的衣袍,盼望着它能救救自己。可台上的巫师大人从看到俞时迁的那一刻起,浑身的零件都如同被打碎了一般,他痛苦地在地上扭曲着,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不理解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会有人比他的力量还要强大。他爬向圆台边缘希望能有人来救他。挣扎爬行间,头上的帽子掉落了下来,帽子下是一张无比丑陋,五官还未分明的脸。刚才还无比狂热崇拜的跪拜他的村民,顿时见了鬼似的崩溃大叫了起来。他们一直信奉的巫师大人是个恶心怪物,他根本不是人!村民大声尖叫疯了似的将手中手中的火把扔向了正在爬向自己的这个怪物。黑袍男被火烧的直叫唤着打滚,完全没了之前那副趾高气昂的嘴脸:“啊啊啊啊,放肆,蠢货,你们这群蠢货,不过是我脚下的一只狗,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杨管事原本正美滋滋地与姜家男人在角落你侬我侬,见此场景顿时倒戈,扑向俞时迁抓着他的手臂:“这人是怪物,怪物,他不是我舅舅!俞少爷,俞少爷,快杀了这只怪物!”俞时迁歪头瞥向她,杨管事急忙露出一个讨好的笑,下一秒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她的双手掉落在了地上,大量鲜血喷涌而出。俞时迁快速闪身,不耐的啧了一声。沈安措正在沉浸在与脑海中系统交流怎么解开绳子,还没能注意到这混乱,他手上动作一变花样,身上的绳子应声而落。随后就像蝴蝶一般飞落到了俞时迁手里。他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解,下一秒刚要歪头,就被一双大手覆盖住了眼睛。磁性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让人平静安定的安全感。俞时迁说:“乖,别看,脏了眼。”沈安措点了点头,往他怀里缩了缩,他不怕,哥哥来了,他就知道哥哥一定会赶来的。周围的声音逐渐由混乱再到宁静,沈安措在这宽厚温暖的怀抱中竟然渐渐有了困意。“喜欢河堰村?”他迷迷糊糊中听到俞时迁在问自己。沈安措想起那棵桉树,想起与俞时迁在河边游玩,在他书房里抵足而眠。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喜欢跟哥哥在一起。”所以才喜欢河堰村。因为这里有他们美好的记忆,可是现在这个地方貌似让哥哥很不开心,那他就不喜欢了。“不喜欢河堰村,喜欢俞时迁,最喜欢俞时迁。”耳边响起一声轻笑,随后眼睛落下了一吻。“乖,我也喜欢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