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早上六点闹钟一响，白栎就睁开了眼睛。一想到今天要跟祁朔一起拍定妆照，他就兴奋得完全不困了。“嘶——”白栎看了一眼昨天撞到的地方，看着感觉比昨天还吓人了，但这种伤就是没什么立竿见影的解决办法，只能等淤血慢慢消散。幸好不是真的断腿了。白栎心情非常好，这点小伤又不影响行动，根本不算什么！·林疏桐当了这么多年导演，真没有一次像这部剧一样让他心力交瘁。不因为别的，就因为祁朔这个狗东西实在是太能搞事了！昨天的热搜林疏桐也看到了。眼看着今天就要官宣了，昨天还跑去看人家演出，这是什么心思当我不知道呢！你真是狗吗？吃醋了还非要跑到人家学校去圈地盘！林疏桐头疼得不行，今天早上祁朔还临时告诉他，通过私人人脉请了一个专业摄影师。林疏桐问是谁，他还卖关子不说。行叭，你是投资商爸爸，你说了算叭！祁朔对这部戏前所未有的上心，显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白栎。林疏桐觉得自己是拿着导演的钱，操着经纪人的心，柜门堵得很辛苦啊！林疏桐不得不提前联系了聚星娱乐的宣传组，告诉他们今天的舆论一定要引导好。主题思想只有一个——营业，一切都是营业！·白栎比预计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到达摄影棚。江时蔚陪着他认认真真配合着做造型，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句都没抱怨。化妆师对着白栎的脸就是一顿疯狂输出。“小白老师这皮肤也太好了，年轻就是不一样，软软的滑滑的，我觉得都不需要多修饰了。”化妆师满眼羡慕，“真人比镜头里看着还漂亮，太好看了！”白栎听了有些害羞，提出了一点自己的想法。“早期的林栀年刚从小镇走出来，穿着打扮都比较土气，姐姐你帮我把刘海放下来吧，最好再给我一个黑框眼镜。”化妆师觉得白栎的眉眼太好看了，遮起来简直浪费了，但白栎说的也没错，糙一点的造型更符合林栀年文艺青年的形象，也能跟后面形成反差。“行，第一套就按你说的来改。”“谢谢姐姐。”化妆师被他喊得心花怒放。同时也有些纳闷，白栎跟网上说的不一样啊，明明是这么乖这么机灵的孩子，看来大家对他的误解很深啊。工作中的白栎已经习惯了周围嘈杂的环境，并不会因此进入自己的呆滞状态，只会放空自己，在心里想着他现在扮演的这个角色应该表现出什么样的状态。直到他的角色单人照全部拍完之后，一转头看见了祁朔。平时的祁朔是禁欲是绅士是多开一颗扣子都不行的男德标兵。现在的祁朔穿着休闲西装，里面的白衬衣扣子一点都不见外地大敞开，随着他的走动，隐约露出了腹肌的形状。胸肌！腹肌！人鱼线！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的吗！白栎又紧张又激动，各种情绪堆叠起来让他来不及做出反应，整个人楞在当场。祁朔在白栎面前站定，微微欺身看向他，笑着说：“年年，好久不见。”明明昨天才见过的人却说着好久不见，仿佛过了一日，像是过了三秋。白栎很紧张，但这个场景上次他觉得自己没发挥好，回家认真复盘过，所以再听见祁朔叫他“年年”，已经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沈念琛，又见面了。”“林导，咱们这部戏一定会火的！”林疏桐叼着烟瞥了一眼激动得不行的助理小张：“没开机你都知道了？”“我谁啊，资深嗑CP专业户！”小张激动地捂着心口，“你看看他们站在一起多配多养眼！画面甜得简直跟真情侣一样，我迫不及待想看剧了！”林疏桐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可不就是真情侣吗？你祁哥正在为这个目标努力呢！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多少镜头在对着自己，白栎又紧张又忍不住窃喜。能站在祁朔身边，成为与他相配的合作对象，这一天他已经等了五年。这个场景，白栎在心里练习过无数次，所以他很快就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这才是第一天，有三个月时间，不急，我一定能钓到他！“我今天请来了一个熟人。”白栎听见祁朔是在跟自己说话，走神的思绪还没回来，下意识问：“谁？”“Hi,QI！Hi,YueYue!”摄影师Roque踏着欢快的脚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翻译兼助理已经提前扶额了。助理小张差点尖叫出声。林疏桐猛地转头看向祁朔，瞪得像铜铃的眼睛里全是质问——定妆照而已，有必要请这种级别的摄影师吗？最惊喜的人莫过于白栎了。“你居然请了Roque来帮我们拍？”这也是后来白栎回去看了祁朔的粉丝们科普，才知道Roque居然是享誉国际的知名摄影师，在全世界都开过大型摄影展，国内外的社交平台都有很多粉丝。白栎后来还在后悔上次没有抓住机会跟Roque约一次拍摄，毕竟收集祁朔同款也是他的爱好，同样的摄影师能帮他再拍一组，那四舍五入就等于我跟祁朔合照了。所以当Roque出现的时候，白栎有一种圆梦的惊喜。双人定妆照，跟结婚照有什么区别？Roque看到白栎也很高兴，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助理硬着头皮翻译说：“Roque说他还以为是请他来给拍你们的结婚照……后来知道不是，开心了好久。”助理忽然觉得背后一凉，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杀意向他靠近。“他就是觉得你太好看了，不应该成为祁……呃，某个人独享的天使。”助理翻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还自己找补了一句，“西班牙人都比较热情，Roque老师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是他的缪斯，能来给你拍照，他很高兴的。”白栎受宠若惊，连忙用蹩脚的西班牙语感谢了他的喜欢。“Gracias。”(注)Roque激动得又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就被接收到某种危险信号的林疏桐三两步跑过来拉着他去工作台准备开始工作了。助理也跟着Roque跑了，白栎只好转头看向应该懂西班牙语的祁朔：“他说了什么？”祁朔反问道：“什么时候学的西班牙语。”“我就学了几句简单的。”白栎老实交代，“我当时不是答应了有机会一定要跟Roque合作嘛，想着可能会用到就学了，只是没想到这个机会来得这么快。”祁朔：“开心吗？”“开心！”白栎说完感觉到祁朔皱了下眉，果断改口，“还是不该开心啊……”祁朔被他可爱到了，笑着说：“做你自己就好。”“那我还是挺开心的。”白栎想，因为能跟你一起拍。被这么一打岔，白栎就忘了追问Roque刚才说了什么。“待会儿拍双人照可能需要我们表现得亲密一点，没关系吧？”祁朔问。白栎抑制着心里的欢喜，点头：“没关系。”祁朔把手放到了白栎那盈盈一握的细腰上：“这里可以吗？”白栎颤栗了一下，耳朵瞬间红了，点着头：“可以。”祁朔又把另一只手贴在了他脸上：“这里呢？”“……都可以。”白栎简直要疯了，“你不用问我，你看着发挥，我，我都听你的。”祁朔终于满意了：“真乖。”白栎的心脏都快爆炸了。这就是跟祁朔演情侣的快乐吗！林疏桐在不远处看着祁朔这个狗东西假公济私调戏人，连忙大喊了一声：“所有人清场，准备开拍了！”Roque的专业度是毋庸置疑的。祁朔和白栎也不是新人，知道应该怎么面对镜头。虽然白栎还是害羞得不行，但在这么多人面前，职业素养占了上风，迫使自己艰难地找回了林栀年该有的状态，努力配合着祁朔带动的每一个动作。沈念琛的喜欢是山洪是海啸，是狂风暴雨，是天塌了我也要得到你。林栀年无处可躲，无路可逃。两个小时的拍摄结束，祁朔和白栎一左一右站在Roque身边，一堆人都围了过来，从缝隙里看电脑上的成片，都觉得拍得很好。不过比起祁朔，很明显Roque更偏爱白栎，双人照里，还夹杂了不少单人照，难怪刚才他的相机咔擦咔擦响得跟机关木仓一样，生怕漏掉一秒镜头，比机场抓拍的站姐也不遑多让。“我也觉得拍得很好，专业的就是不一样。”林疏桐冲Roque比了个大拇指，Roque一脸骄傲。林疏桐转头看向祁朔和白栎：“你们自己选两张发微博吧，捂了这么多天，也该亮相了。”说完又指着屏幕说，“官博发这张。”“……”所有人的心里不约而同感慨道：“敢还是林导你敢啊！”白栎看清是哪张之后，羞得耳根都红了。那是一张抓拍。前一秒他们还并肩站着拍合照，下一秒祁朔突然勾住了他的腰将他抱进怀里，几乎要亲上他的唇。白栎根本没过脑子，别说拒绝，他就差没有直接迎上去，最后一秒理智回笼，猛地侧过头往后退，稍微拉开了跟祁朔的距离。祁朔的手还牢牢地箍在他腰上，穿着白衬衣的白栎只露出半张脸和白皙的脖颈，纤长的手指攥紧了祁朔的衣领，试图保持平衡。这恰如其分的挣扎脆弱感，让整个画面显得更加有张力。下一秒是退开还是更进一步，让人忍不住想要知道答案。所有人都在心里咆哮：感觉太对了！林栀年就是这么又纯又欲，所以才勾得沈念琛那么疯。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让人看得心里跟猫抓似的，只想大喊“摩多摩多”！祁朔越过Roque去看白栎：“可以用这张吗？”白栎点头：“可以。”甚至在心里有些惋惜，要是自己反应再慢点，也许就能亲到祁朔了。两人拿着手机编辑好微博，不忘拿给各自的经纪人也看一眼。伍清川和江时蔚看完之后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无奈。祁朔的手指放在发送键上，转头问白栎：“准备好了吗？”白栎点头：“准备好了。”我早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今天终于走到你的世界。作者有话要说：注：Gracias：谢谢-----伍清川和江时蔚看完之后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无奈。伍清川：好羡慕你家小白又乖又听话，不像我家这个，根本管不住！江时蔚：好羡慕你家祁哥又帅又正直，不像我家这个，是个小涩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