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林疏桐的指示当令箭, 祁朔直接就把白栎往自己车上带。江时蔚想拦,但他们家这朵小白花自己非常愿意跟着跑,他拦也拦不住, 只能跟伍清川一起充当哼哈二将坐在了后排,将装聋作哑进行到底。但白栎做不到完全当后面两个大经纪人是透明的, 他想要跟祁朔说点小话, 但不用回头他都能感受到江时蔚的视线如芒在背。不得已, 他只能拿着刚到手的剧本看了起来。不得不说,元橙兮做了编剧后是彻底放飞自我了。那些在原文里都没出现过的词汇和描述, 全都放在了剧本里。两个人的手要往哪里放,腿该怎么分开, 脑袋倾斜多少度, 全都细致地做了动作描写。可恶的安全带禁锢了他的肉|体, 却拦不住他的灵魂!寥寥几句就让白栎想入非非。橙兮姐肯定有很多视频教材!白栎心想, 下次一定要想办法跟她要来观摩,哦不,是丰富理论知识!“到了。”汽车停了下来,窗外一片漆黑。“到哪儿了?”白栎贴在玻璃上努力张望。祁朔解开了安全带:“我家。”白栎:“……恩?”伍清川&江时蔚:“……”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慌乱和不安。要跟进去吗?不然我们还是直接去车底?“林导不是让我们排一下明天的戏吗?外面哪儿都有被偷拍的可能,我想了想, 还是我家更安全一些。”祁朔的语气非常正经,“毕竟今天两位经纪人都受累了, 就不增加他们的工作量了。”提到这个伍清川和江时蔚两个人的血压就又要上去了。参加一个毕业典礼, 弄出了十几个热搜, 还都是活人在刷, 撤下去又刷上来, 花了不少钱降热度, 到现在都有一大批人觉得他们俩就是已经官宣了。偏偏这两人在明面上是双方认可的营业阶段,不能直接出公告澄清说他们只是朋友。伍清川和江时蔚为难且心怀愧疚。毕竟自家艺人对对方是有非分之想的。要是今天要是澄清了只普通同事,日后要是俩人成了再官宣是情侣,粉丝会觉得自己被耍了,进而恼羞成怒,脱粉回踩。与其这样还不如保持沉默,现在温水煮青蛙,让粉丝们早点习惯他们俩这种无意识地虐狗行为,等到哪天真的官宣了,说不定粉丝们反而见怪不怪了。但这样的做法就是得花钱解决眼下的麻烦。所以他们俩这一整天都在忙着跟各路媒体、平台沟通解释,希望大家能不打扰两个人的正常发展,至于以后是什么结果,请大家静观其变。但祁朔竟然把白栎带回了家排戏!要不是南湖澜岸的安保措施真的做得非常好,这么多年没有一个狗仔能混进来拍到东西,他们俩只怕是要提前准备公关了!江时蔚可能不知道,但伍清川非常清楚。祁朔非常不喜欢别人到他家来,就像是大型猛兽喜欢圈地盘一样,祁朔不喜欢自己的私人领地有别人的气味或者存在感。除了亲人他不排斥,打扫阿姨他勉强接受之外,以前也只有他这个经纪人,在合作三年后才有幸进入他家,也只是帮他拿点东西,拿完就走那种。而白栎就是一个例外。昨晚伍清川之所以敢直接闯进来,也是没想到白栎能直接进祁朔的卧室,虽然不是主卧,但也很离谱了。这时隔一天,祁朔又把白栎给拐到了家里,这要说没点其他心思,他伍某人是绝对不信的!江时蔚也很紧张。他已经知道林疏桐让他们俩提前排的是一场吻戏。在接拍这部戏之前,江时蔚就知道会有吻戏和其他亲密戏,白栎本身不仅不排斥,他也不好提什么反对意见。总想着真要拍到那场戏的时候,祁朔和白栎可能都已经确定关系了,到时候再怎么亲密都不是问题。谁想到这才进组第三天就要拍吻戏了!江时蔚不怕白栎发挥不好,他就怕这个小涩痞发挥得太好了!两个经纪人疯狂给自家艺人使眼色,希望能稍微克制点,偏偏两个当事人都各怀心思,装作没看见。祁朔好不容易把人拐回来,当然不会轻易改主意。白栎就更不会当回事了,他恨不能今天接吻明天就结婚!一进门,祁朔就跟白栎说:“我们去书房吧。”白栎有些紧张,但还是点了头:“好。”江时蔚和伍清川都想跟,祁朔转头一个眼神看过来,说不出的冰冷骇人。“两位可以在客厅休息一会儿,如果觉得无聊,地下室有台球桌、酒窖和私人影院,一楼有茶室,二楼有游戏室,随便你们选喜欢的方式消磨时间。”江时蔚哪里敢在祁朔家随便乱跑,但排戏是正事,哪怕他担心得要命,也不能阻止,只求白栎不要太快暴露本性。倒是伍清川哀怨地看着祁朔:“这是你第一次准我去你家那么多地方……”祁狗为了把他们支开,居然开放了全地图权限!太离谱了!祁朔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带着白栎上楼了。书房门轻轻被关上,这会儿白栎才是真的开始紧张了。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看,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只好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藏起了他不自觉的颤抖。虽然白栎是语言上的巨人,但毕竟没有任何经验,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始才好,接吻是什么感觉他从来不知道,万一表现不好,祁朔会生他气吗?白栎想得太多,多得眉头都不自觉皱了起来。祁朔只看一眼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白栎实在是太喜欢他了,以至于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不安。怕做得不够好,怕他会不喜欢。“要喝点红酒吗?”白栎回神:“啊……什么?”祁朔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非常娴熟地取出酒塞,给他们一人倒了一点。“喝点酒能让情绪放松一些。”祁朔把酒杯递给白栎,“这支酒虽然不算陈酿,但味道醇厚不涩很顺口,你试试。”白栎对祁朔是百分之百信任,他对酒没什么研究,听了祁朔这么说也学着他的动作浅尝了一口。甜过之后是酒精的刺激冲上头,虽然不至于晕眩,但确实能短暂麻痹绷紧的神经。“你喜欢喝酒吗?”白栎打量了一下书房,摆放的书籍不多,书桌也很干净,除了一台电脑什么都没有,但酒柜却有两个,里面放满了各种酒。“偶尔睡不着的时候会想要喝一杯,不想下楼去酒窖拿,就在这里放了一点。”祁朔问,“这支你喜欢吗?”白栎点头,诚实地给出了反馈:“好喝,甜甜的。”开心,今天又多了解了祁朔一点点。真是小孩子,就喜欢甜的。“还要吗?”“要!”白栎心想,多喝一点可以壮胆。借酒装疯,胡作非为!祁朔又给他倒了一点。白栎摇晃着酒杯,也不知道是馥郁的酒香,还是这一刻暧昧的氛围让他有些沉醉。“看过剧本了?”白栎愣了一下,好不容易被酒精冲散的紧张感又上来了。“看过了。”“能接受吗?”祁朔放下酒杯走过来,双手搭在白栎的椅子扶手上,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把他整个人圈在自己和椅子之间,“我这么靠近你,可以吗?”“可,可以。”白栎攥紧了酒杯,生怕自己会因为紧张捏碎了。他们牵过手也拥抱过,却从来没有如此靠近过。葡萄的香气就在呼吸之间,让人头晕目眩。白栎感觉自己的脸一下就烧起来了,他下意识想躲,但又舍不得放弃这么近距离看祁朔的机会。祁朔放低了声音,被红酒浸润过的嗓音有种迷人的沙哑。“有接过吻吗?”白栎手指抓紧了衣摆,才忍住了被蛊惑地呻|吟。“没有。”祁朔低笑一声,伸出手捏住了白栎精致小巧的下巴,不让他有机会逃跑。“年年这么漂亮,怎么会没有接过吻?”祁朔逗他,“是要留给谁吗?”白栎脑子一片空白:“……”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唯一的初吻对象,但以前的他也只能想想,哪里有这种机会让他实践。祁朔对他来说,就是天上的皎月,可望不可及。现在本尊就在他眼前了,他却说不出口了。如果被祁朔知道,在他们没有遇见的日子里,他都是怎么肖想他的,恐怕会被讨厌吧。“给我可以吗?”祁朔蛊惑道,“一生只有一次的初吻。”白栎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望着祁朔的眼睛,问道:“那你呢?吻过谁吗?”像是情侣间地较劲,追问着对方的感情史,哪怕得到答案会心疼,但就是想要知道,你的生命里有没有过别人。白栎眼睛里噙着泪,不知道是羞的还是醋的。问出口白栎就后悔了,他甚至希望祁朔不要回答,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这个答案。祁朔这么好这么帅,怎么可能没有过两情相悦的对象呢!一想到有人曾经拥有祁朔,白栎就心酸到发苦。“算了,你不用……”“没有。”祁朔的大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唇角,低垂的眼眸里掩藏着说不出的深沉,“在此前,我没有想吻的人。”白栎心头震动,勇气一下就冲上了头,说出来的话不假思索。“那你……想吻我吗?”祁朔用行动作为回答。双唇相触的瞬间,两个人都不自觉地颤抖,直击灵魂的酥麻感像过电一样,从头皮窜到尾椎,不受控制地想要摄取更多。被放开的酒杯将玫瑰色洒满了整片胸腔,像是少年人蓬勃而出的爱恋,炙热、鲜红带着惑人的香气让人沉醉。被迫扬起的头,像是献吻一样,主动放弃防守的人,看似被迫,实则享受着上位者极致侵略。白栎知道按照剧本他应该抵抗,故事里的人不会任由自己沉沦这禁忌的一吻。可在这一刻,他忘记了恪守演员的本分。他是白栎,亲吻他的人是祁朔,是他暗恋了那么久的人。就当是他假借角色满足私心,哪怕会被祁朔厌弃,他也想要毫无顾忌地享受这一刻。少年人的爱意炽烈又轰动。裹挟着铺天盖地的葡萄酒香,主动勾着他挚爱的神,沉沦于情,不肯停歇。作者有话要说:ヽ(°▽°)ノ撒花~-祁朔:这不可能忍得住。白栎:终于让我亲到了!--审核大大,只是亲了一下,没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