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逐渐上升,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炙热的阳光烧烤这片大地。墨西哥的天气一向非常灼热干燥,北部靠近美墨边线那块儿还勉强可以, 但是到了南部的夸察夸尔科斯地区,这个已经无限接近于赤道的地方, 这温度就已经上升到令人不适了。简单点说, 就是卡恩他觉得太热了,他不想干那么多活。他原本打算自己去联络朱蒂和安室透, 但他现在只想早点儿把这两个人输出去, 然后找个阴凉的地方喝仙人掌汁。“诸星大, 这个联络器给你,绿酒找到关押人员的位置后会和你联系。”卡恩往诸星大的方向扔了一个小小的黑色联络器,然后又扔了一个同款的给绿川影,“影君,你负责和透君联络。”“好的。”两个狙击手收起手中的联络器,点点头。“嗯....我觉得你们四个还需要个彼此的暗号, 让我想一想啊。”卡恩摸了摸下巴,虽然他也不觉得会有其他的人冒充朱蒂和安室透来和他们联络, 但那个FBI的女人警惕心一向很高, 算了,迁就一下她好了,“绿酒,你的暗号是寿喜锅,诸星大,你的暗号是好耶。”朱蒂表示没有问题, 诸星大面无表情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透君,你的暗号是土豆丝儿, 影君,你的暗号是卡哇伊,到时候你们用暗号确认过身份后,就开始传递消息。”卡恩沉吟片刻,最后就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那双蓝色的眼眸微微弯起,笑道。安室透那双烟紫色的眼眸中的笑意凝固了片刻。土豆丝儿。他又想起了那个被土豆所支配的夜晚,和那些已经被他扔去松仁大饭店削土豆,现在还没有回来的公安下属们。而绿川影心中则松了一口气。讲真,和卡恩生活了这么久,虽然卡哇伊也非常令人心梗,但总比让人眼前一黑的八嘎好的多,他应该庆幸对方没有把八嘎作为自己的暗号。不然的话....绿川影想象了一下自己拿着个联络器,一脸严肃地说“土豆丝儿,土豆丝儿,这里是八嘎,听到请回答”的场面。那场面太美,他不敢想象。“好的,如果有问题就及时用暗号联络。”在他们四个人记暗号的时候,卡恩换下了自己的米白色风衣,还顺便用一支可水洗性黑色水笔在**的小臂上画出来一些花纹,顺便还戴上了一个巨大的墨镜。他脸上那些灿烂的、阳光的、带着笑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流里流气的暴发户感觉,那时候眼睛望过来的时候,还真带着点赌徒的疯狂和偏执。“确定没问题后就拿上我们的美钞炸弹,我可是很期待不久后的那场烟花盛宴。”卡恩伸展自己的胳膊,一只胳膊搂住了安室透的脖颈,另一只手搂住了朱蒂的脖子,顺便还帮这个女人正了一下她头上那顶绿色的帽子,“我的情人1号和我的情人2号,走吧,是时候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赌博技术了。”**所谓真正的赌博技术,就是在无比喧闹又拥挤的赌场内,把一箱子又一箱子的美钞都给输了出去。“大!大!大!”“不可能!怎么会,再来,我就不信赢不了。”“选那个!”“再来一次,加钱!看不起我是吧。”“啪”的一声,一叠厚厚的引人犯罪的美钞就这样被拍在了赌桌上,卡恩推了推脸上那副对他来说有些过大的墨镜,还顺便把自己的袖子又往上撸了撸,露出了那一身狰狞的图案。结局毫无疑问,那叠厚厚的美钞又被输了。“怎么可能?明明我刚来的时候,那几把可都是赢了的!”卡恩震怒,揪着一旁赌场专门给贵宾服务的兔女郎的领子就质问,“你们该不会偷偷出老千吧!”陪着笑的兔女郎小姐脸色煞白,而一道声音恰到好处的响起。“哎呦哎呦,这位小少爷,赌博这事有输有赢,输输赢赢很正常。”一个瘦高的男人走过来,他穿过其他桌子上的赌客,来到了这个被下属称为‘刚来的肥羊’身边。他细细打量着这个戴着墨镜的年轻男人。巨大的墨镜稍微有些夸张,倒也符合当下那些二十多岁的无所事事的青年审美,小臂上是一些很具有代表性的花纹,看上去有点像某个没落的家族,怀中抱着一男一女两个具有一定外貌共同点的情人,看来是个金发控,私下里玩的很嗨。身后站着的那个蓝眼睛男人看上去温和恭顺,可能是家族给配的管家一类,另一个沉默的男人身姿挺拔,很像那些政府培养了的、最后又反水了的墨西哥警察。墨西哥大部分地区以家族抱团,没落但是在一些偏远的小地方仍旧作威作福的家族不在少数,里面养出来那些嚣张的少爷多得数也数不清。想通了之后,这个男人脸上的笑容便更加谄媚,语气中还带着一点点诱导。“不过我相信少爷您一定是能得到老天的保佑的,这把赢不了,那说明福气还在后头呢。”卡恩又一次推了推下滑的墨镜,语气从暴躁变成了一种自信。“你说的没错,我爸妈从小就跟我说,我可是天选之子,看来老板你很有眼光嘛,继续,来!”“是,大人。”绿川影将空了的第一个美钞箱踢到一边,手上又展开了第二个黑色箱子,整整一箱的美钞就这样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散发着罪恶气息的金钱在这赌场上就像闪着光一样,卡恩听到其他人私下里吸冷气的声音。啧,这些美钞并不是真的钱,而是系统那里兑换出来的钞票炸弹,比正常美钞略厚一点的纸币中间夹杂着纳米炸弹,也不知道他们得知真相会是什么表情。不过他们好像也没什么机会得知真相。卡恩收回了自己的思绪,他伸出自己那带了三个蓝宝石戒指的右手,径直拿起了一叠钞票。“再来——”“钱——给我钱——我要钱——”卡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疯狂吼声从隔壁赌桌传来。只见一个男人跪倒在地上,抱着赌桌的腿不撒手,他疯狂地大吼大叫,声音尖锐,似乎已经到了人类嗓音的极限,那双眼睛明明是黑色的,却总让人感觉已经泛起了红光。“那是胡里,一个经常来这里大吼大叫的客人,每回都会把钱花完,然后被我们送出去,隔一段时间再来,大家都见怪不怪了,不过您不用担心,像您这种得到上天保佑的人,一定会赢得盆钵满体。”那个瘦高男人看卡恩转过了脑袋,于是解释道,顺便还又恭维了一下对方。“那他应该不会再回来吧,我可不想让这样的东西打扰了我的兴致。”卡恩耸了耸肩,随手将那一叠美钞拍在了桌上。“放心好了,那家伙前几次会重新回来是因为他去变卖家里的东西,但是我们打听到,这家伙这一次连自己的妻子和女儿都卖了出去,已经没有什么能卖的,应该不会再有钱回来。”那人看不到到卡恩墨镜底下那微微凝住的蓝色眼眸,继续说道,“要不是这家伙qj了自己的十一岁女儿,导致那个小姑娘没卖上高价,说不定还能多有点钱多来几次。”卡恩“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还真是穷鬼一个,算了,不要让这种垃圾影响我心情,继续继续。”“好嘞,这次您猜哪一个?”“唔...我就猜这——”“钱钱钱——给我钱——我要继续——”卡恩的话又一次被那个男人高昂的疯言疯语所打断,而其他客人也明显对胡里产生了不满的情绪。“这里没有钱!!!滚吧!穷鬼!”站在一旁的黑衣保镖拖着人往外走。“不,你们有钱!给我钱!我就能赢更多的钱!!!”胡里看到了卡恩那一桌上高高垒起的灿烂美钞,美钞的气息是如此的香甜,它能给予人魔鬼一样的意志和力量。当下胡里就朝着卡恩的方向冲过去,一双眼睛只能看得见对方手下的那点美钞。而在这突发变故之下,那些配枪的黑衣保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情况,一时间就这么呆愣的看着胡里朝着他们尊贵的客人冲去,等到想去摸枪时,却摸了个空。枪被一个女人率先拿在了手中。“砰——”枪响后,整个赌场陷入了寂静之中,那个名为胡里的男人捂着自己的关键位置缓缓倒下,上半身和下半身交界的地方绽开了一朵血花,疼得满地打滚。在场所有的男人都感觉自己某个位置一凉,而某个男人,凉得格外明显。“呼——”朱蒂吹了一下枪口,黑色的枪在她的手中转了一圈,又被随手插。回那呆愣着的黑衣保镖腰间,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打扰了我家大人的兴致,就是这种后果,老板,你家保镖该换人了。”**事情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他们整个流程,朱蒂和安室透按照计划被卖给了赌场。也不能说没有一点点影响。朱蒂因为之前开枪的果断,卖出了比卡恩预计中更高的价格。按照负责人的话来说,就是“这种女人是难得一见的极品,要知道好多贵族老爷就喜欢这种辣”。在听到这句话后,卡恩沉默了两秒钟,然后扬着灿烂的笑容接过了比他预计中要翻三倍的美钞。此刻,夸察夸尔科斯的“格威斯”大厦中的某个天台上。“绿酒和透君的定位就是在这里,真是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大胆,难怪之前也没有人察觉,谁能想到人来人往的大厦旁边不足一百米的地下室中关押着七十多个人呢?”卡恩躲在天台储物间造成的阴影中,单手开了一罐仙人掌饮料,“你们两个把狙击枪架好之后就先过来躲一躲太阳,一会儿中暑了怎么办?”诸星大和绿川影点点头。他们两个飞快又熟练地把自己的狙击枪架在了天台上,最后也和卡恩一样躲进了阴影中。前者沉默地靠在卡恩旁边的位置上,一双碧绿色的眼眸紧紧盯着那块地下关押了70多个人的空旷地方,不知道是在想那些被关押的人们,还是在想现在已经潜入进去的那两个人。他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那双眼睛中的所有情绪。而后者靠在卡恩的另一边,蓝色猫眼也望向了那边,心中却忍不住有些担忧。一方面是担忧zero现在的安全问题,毕竟他们两个现在身上没有武器,只有一个通讯小圆片。一方面也是担忧到时候的炸弹会不会波及到旁边的格威斯大厦,毕竟这个大厦里还有不少普通的人。虽然这里的人都是墨西哥人,里面也并非全都是纯白的普通人,但绿川影还是不希望他们的炸弹会伤害到那些不在他们计划中的人。如果卡恩知道了他现在的想法,肯定会安慰这只奶牛猫猫不要太担心,系统出品的东西在系统面板上有定位,到时候他只会引爆那个范围内的钞票炸弹,其他的钞票炸弹则会被他想办法回收。只不过绿川影没有说出来,而卡恩脑海中的思路就这么成功跑偏。“这个天气真的好热啊,这罐仙人掌饮料给你们,小心一会儿中暑。”卡恩给两人一人扔了一块仙人掌饮料,随后扭头看向了绿川影的方向,“话说回来,影君你在想什么啊?我总感觉你是不是——”卡恩顿了一下,在绿川影看过来的时候,补充上了后半句话,“——是不是看上绿酒了?”正在喝仙人掌饮料的绿川影:“噗——咳咳咳咳”“不要太害羞啦,你都二十四岁,有这种想法很正常。”卡恩对于这件事情表示理解,绿川影作为一个没有卷王系统,外表年龄和真实年龄相同的青年,有这种想法再正常不过,“比起普通的女人,绿酒确实更有魅力,但是我劝你不要打她的主意,她可是能一枪打碎人【哔——】的女人。”想到这里,卡恩脸上又浮现出一种嘲讽和幸灾乐祸混杂在一起的笑容:“在这方面,她还只在她的前男友那里栽过一次,不过我相信以这个女人的狠厉程度,把那个勇敢罪恶的男人当众割了也是迟早的事,说不定还会把那玩意儿做成风干纪念品”“这么一想,还真是期待那个场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