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111章 潜藏

“莎莎小姐，虽然我可能不像他们这么强大，但是我也想留在莎莎小姐身边，也许我也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用处……”被晾在一边的菲尔看着白莎莎说道。白莎莎确认了威拉德和格斯还有罗兹都会留在她的身边，唯有菲尔她没有提及。听到菲尔的声音白莎莎把目光从格斯和罗兹小孩子打架一样的战斗中转移到菲尔身上，她笑了笑：“当然，菲尔。我不需要向你确认你的去留，因为你肯定会留下，而且我也必须要你留下。因为……”她脸上的笑意更盛：“你的用处可比他们加起来都要大得多了。”菲尔：“……莎莎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白莎莎没有马上接他的话，反而宣布说有些话要单独和菲尔说，让其它人暂时离开一下。罗兹当时又要和菲尔拼命，却被威拉德和格斯合力拖走了。菲尔带着一脸迷茫的表情看着白莎莎，几乎没人能发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一丝警戒。白莎莎转头看着他的表情，笑得一脸天真：“怎么了，自己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了。你不是能引荐我认识皇室的成员吗？这可是我复国路上很重要的一步啊。”菲尔心底松了一口气，同样展颜笑道：“原来是说这个，按这样说起来我倒真可以算是挺有用处的，哈哈哈……”白莎莎笑得好像更愉悦了：“不知道菲尔说的皇室成员是谁呢？不会是国王陛下本人吧？”菲尔：“不，是肯特王子。虽然我接触得不多，不过听说他是个很亲切的人呢。”“是吗？果然很亲切，我们到了贵国没多久。他就派了两波人如此‘热烈’地欢迎我们，不好好对他回礼可不行呢。”菲尔深紫色的瞳孔似乎微微收缩了一下：“…………莎莎小姐您说的是什么意思？您是说，追杀我们的人是王子陛下吗？说起来您至今没有详细和我说过您真正的身份，为什么会被追杀，我都不清楚……”白莎莎歪了歪头：“我需要和你说吗？你不是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吗？”菲尔：“……”白莎莎似笑非笑地说道：“意识到什么，不装了吗？”菲尔：“不，我只是觉得我脑袋很乱，完全消化不了莎莎小姐说的这些话了。”白莎莎也不着急，悠悠地说道：“菲尔你知道在精灵村庄的时候，罗兹和我说了什么我才会要求马上离开吗？”菲尔眯了眯眼睛，一脸好奇地问道：“他说了什么？”白莎莎看了他一眼感叹道：“你的演技真的很好，我在你女装大赛上的表现时就该意识到了。”她不等菲尔做出新的回应，继续说道：“其实我以前就认识罗兹，因为我的身体问题我活不了多久了。而罗兹去蜃气沼泽冒险替我找一朵花可以治愈我的花，当时他把我托付给格斯。格斯和我住在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但还是被克罗夫特的人发现了，于是我带着格斯和同时找过来的威拉德开始逃亡。本来我的身份以及逃亡路线罗兹其实都是不知道的，他找到了那朵花后回到我们原本呆的那座城堡却发现没有人，只能满世界的找我们。对了，你知道罗兹是谁吗？”菲尔无声地摇了摇头。“罗兹·戴维德·格里芬·哈里斯……我想你一定听说过，对吗？”菲尔果然睁大了眼睛吃惊地说道：“第一盗贼？”白莎莎点了点头：“人海茫茫，何况我还是逃亡的路上。本来罗兹要找到我是十分困难的，不过幸好他的手上还有一个几乎可以算是这个大陆上最复杂又最有效率的情报网，盗贼工会。虽然我和威拉德几乎从不露脸，但是有些什么事情格斯却是一直暴露在大家眼前的呢，而罗兹在盗贼工会秘密通缉的就是格斯了，他得到我们的近况后一路追到了奥亚，最后的信息就是我们买了一幢小屋。”白莎莎停了停歇了口气：“接下来就是重点了。他从小屋开始追踪我们的行踪时已经没人能提供给他情报，靠的完全是他自己的追踪本领。你猜他在路上发现了什么？”菲尔沉默不语。白莎莎似乎也没有真的想要他的回答而是笑了笑继续说道：“他告诉我他发现一路上都有人留下了一种记号，这种记号是奥亚的盗贼和间谍们才会使用的独特记号。那么，让我们来猜猜是谁留下了这种记号？”菲尔皱着眉头说道：“也许是追杀莎莎小姐的部队分头搜索时发现了我们的行踪，于是就先留下记号方便之后的大部队追踪？毕竟搜索时可能是分散的，而袭击我们却可能需要集结人手。()”“非常符合逻辑的判断。”白莎莎赞美道：“菲尔平时看起来有点天然，其实关键时刻脑子却转得很快呢。”菲尔好像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哪里哪里，这个应该是所有人都可以想得到的吧？”白莎莎说道：“下一个问题接着来了，罗兹追踪我们时找到过我们露营时留下的火堆。他发现火堆的灰烬里似乎有些有趣的东西，据他所说，那是一种粉末加入火堆中燃烧时会升腾起一种奇怪的烟雾，初时是完全透明的，一般上升大约20米左右时吸收了足够的水份才会在天空中变成白色的显眼雾气。在森林的环境下使用的话，隔着那些茂密的树冠下面烤火的人根本发现不了在自己的位置上空已经有一个明显的标志。这好像也是奥亚的间谍们喜欢的追踪招式呢。好了，那么是谁在我们烤火的时候将这种粉末放入了火堆呢？”菲尔沉思道：“罗兹能确定这个火堆是我们使用过的吗？也许是跟踪我们的人为了给大部队指明集结的方向点燃的呢？”“哦，我问了一下，那火堆里还有我们扔下的野鸡骨头……”“…………莎莎小姐的意思是我们中间有奸细？”“宾果。”“那为什么要告诉我……难道，莎莎小姐觉得是我？”“又宾果。”菲尔苦笑了起来：“莎莎小姐，如果你要赶我走的话请直接开口就可以了，不用说这么一大堆。”白莎莎摇摇头：“我说过现在我必须要你留下来，就算你想走我不也会让你走的。”“……既然莎莎小姐觉得我是奸细的话，为何反而想要留下我来了？这不符合常理啊。而且这个叫罗兹的确实是这么说的，但他的话到底是否真的可信？就算有间谍的话为什么一定是我，其它人也有可能****？说到底莎莎小姐和小威格斯他们的感情更加深厚，所以不相信我而已。怪不得我总是觉得自己是个外人，怎么努力融入也融入不到你们中间……”菲尔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紫色的眼眸里全是哀伤。“行了行了，适可而止啊，你是觉得我没有什么实际证据只是在诈你而已是吧？”白莎莎努力拍了拍他的肩头：“你自己太心急露出了点马脚而已。首先我之前已经证实了追杀的目的并不是要我的命，而是针对我身边的人。那么这是为什么？很明显是想把我逼到某种绝境，对于奥亚来说。被以为是蔷薇帝国的势力逼入绝境的我很显然是一个更加理想的交涉对象。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就算我成功登上了王位也不能保证我一定会对奥亚实现在窘境当中所做的承诺。所以在我身边安插个人对于奥亚以后掌握蔷薇帝国的动向有极大的好处，尤其是在把我身边其它的人全部杀光的情况下，剩下的唯一一个和我有过亲近又与我同历生死的家伙在我无从选择的情况下一定会成为我的心腹。罗兹是告诉我这件事的人，首先可以排除。如果是威拉德或是格斯就不需要这样，他们已经和我足够亲近。说来很对不起艾雷，我本来也怀疑过他……毕竟他是我到了奥亚后才遇到的，而且他被卖时就恰好在我停的马车边上。但是他已经死了，那群追杀的人一定知道王子重点培养的人的特征，不会下杀手的。可是他们射杀艾雷时却毫无犹豫。我想王子这样设计，这大概也和我一直都在想着赶你走，而不肯把你留在身边有关系。听说奥亚局势不好，他一定很着急吧。给你的指令大概也急了点，你在树屋的时候先急着吐露了一下可以带我去亲近皇室，这些加在一起已经足够证明了……”菲尔静静地看着白莎莎没有说话。白莎莎耸了耸肩：“好吧。我说这么多其实只是想炫耀一下我很聪明。真正的证据是你那天晚上烤鸡的时候我明明看到你好像在给火堆上的鸡肉撒黑胡椒粉，但是我吃的时候一粒黑胡椒也没有尝到……”菲尔：“………………”这是，吃货的逆袭？“而且……”白莎莎突然一手拉往了菲尔的长发，头皮上感到的痛楚让他不得不随着白莎莎的动作低下了头：“你就算不承认也没用，王子给你的任务是成为我的心腹吧？我已经彻底的不相信你了，你单方面抵赖还是完成不了你的使命，这么重要的任务失败了不知道会有什么惩罚呢？不如……”白莎莎仰着头，而菲尔随着白莎莎手上用力已经低头到和她快要脸贴脸的地步。深紫色的眼瞳和浅蓝色的眼眸深深直对，白莎莎眼中有一种让人不寒而粟的光芒：“和我合作？我来帮你瞒住他如何。我还是很喜欢吃你烧的菜的，真有点舍不得你离开身边。”“哈哈哈。”菲尔突然笑了起来，他绝美的唇从唇角慢慢勾起，像一朵绽放的鲜花，仅仅只是笑一笑就给人如沐春风的错觉：“莎莎小姐，哦不，应该叫你维尔莉特女王？你真是太有趣了。明明初见只是呆呆的普通大小姐，原来是扮猪吃老虎，害我还以为这个任务应该可以完成得很轻松呢，实在是有些大意了。”他绝口未提白莎莎所说的合作，似乎也对此毫不感兴趣。“终于承认了吗？废了我这么多口水，累死我了。”白莎莎如释重负地说道：“我实在是很好奇，在虎皮猫酒馆的相遇也是你们早就设计好了的吗？真亏你们能忍这么久，让我慢吞吞地走到奥亚来再动手，战局这么紧迫你们怎么不选在蔷薇帝国的时候就动手让我快点逃过来，人手不好抽调吗？”菲尔叹了口气：“这你倒真冤枉我了，在虎皮猫的时候我们真的是偶遇。我本来就完成了任务要回奥亚，但是间谍这活吧，高风险，低回报，实在是大陆最不靠谱的职业之一。我们的王子大人一贯勤俭持家，回来路上的路费都不报销。我去冒险者工会的时候看到你们的任务，就准备随便搭个顺风车。根本没想到会摊上你们这档子事……”“呃，不会吧，这样也行？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啊，难道是在那个魔域……”“没错，我就是在那时对你们起了好奇心。我本来以为装醉就行了，没想到格斯居然还下了这么重的药，就算以我从小就被训练了的高抗药性也着实头昏了好久。对于蔷薇帝国有一个逃脱的王女这件事我本来就知道，年龄身材以及特征我都知道。只是我手上没有画像，而且你是黑头发，我一开始没往这上面去想。不过我路上带你们去住的旅馆可都是有我们自己人接头的，我很快就得到了关于你的新信息，那就是威拉德，他可是一点变装都没有，完全符合接头人给我说的标准。于是我又在你们全都一门心思扑在女装大赛时，想办法努力得到了你的画像，一切都真相大明了。虽然对于你的黑发头我有点疑惑，不过现在它似乎已经有点露出银色的边缘了呢。”白莎莎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叹了口气：“那个卖血鸦羽的家伙也是你的同伙吧？不然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合理的理由让他把这东西这么便宜的卖给我们，完全是因为你已经和他说过我们没有钱的关系吧。”菲尔笑眯眯地说道：“正解。”“那个旅馆介绍我们去买小屋的人不会也是你们的人吧？难怪听到我砍价眼睛都没眨，这是因为我把你赶走了，你们想要方便监视我的节奏？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买房子住？”菲尔还是一脸笑容：“因为莎莎小姐是个很喜欢安定的人呢。”“这么说起来，菲尔你其实也是呢……”菲尔的笑容好像停顿了一下：“何以见得呢？我的所有表情和动作可满满都是谎言，女王大人不会以为这样还能看清我所谓的真心吧？”“虽然有点难，但也不是做不到的。你偶尔也会在觉得不需要掩释的时候表现出自己真正的感情。比如看着我们吃菜的时候，我想你根本不想当什么吟游诗人什么间谍，你真心喜欢的是烧菜吧？你觉得你喜欢烧菜这不影响你设定好的小白吟游诗人形象，所以从不掩饰此时的幸福。还比如有的时候看着艾雷的眼神，我记得你设定里好像有个弟弟？也许你真的有个弟弟，你看他的时候眼神很温柔，就好像在看真的弟弟一样。如果你有弟弟的话，大概和他差不多年纪吧。不过我偶尔看到你对他会露出一些羡慕的表情，这是为什么我一直没猜出来……”菲尔又笑了，只是这次的笑容显得有点苦涩：“我会羡慕他是因为我也是半人，我是人鱼和魅魔加上人类的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