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轩看着场上的比试道:“这都是什么,也来考试吗,这些考官都是白吃饭的吗,这种人也可以进京考试”,看着场上的人皇帝陛下心情有些不好,这些人应该在初级考试中就被筛选掉,可怎么就到了京城了呢,范鸿道:“皇上息怒,这些人都是从乡试开始一路过关到京城的,现在只是刚开始,等一等好的都在后面。”魏文轩耐住性子等着,在他喝了第三杯茶的时候,场上的人才有那么一丝看头,这身手在皇帝这根本就不够看的,皇帝在这闲着无聊,道:“给我拿纸笔来”,范鸿出去东西,魏文轩百无聊赖中看到了下一场比试,这时场上站了一个白衣少年,手中的武器竟是一把折扇,负手站于高台之上,温和的看着对方,似乎根本没将对方那柄长矛放在眼中,对方似乎被他的态度所激怒,挥舞着长矛就向他冲过来,白衣人一个闪身便避了过去,长矛迅速回转再次刺向白衣人,折扇轻轻一挡便将长矛挡住,身后那只手直接向着对方胸口发力而且,对方应声倒地,白衣人轻松将对方放倒。范鸿拿来纸笔 ,魏文轩在纸上写了几个字道::“今天这场比赛输掉的除去最后十名,将这个问题给他们作答,还有胜出的也要答”,范鸿转身离去,魏文轩看到那个白衣少年已经连胜三场,可是仍然的不染尘埃,衣服没有半点凌乱,这点让他想起来清岚,好像记忆中清岚永远都那么干净,现在想来,当初第一次见他,明明就有一丝心动,可为何就告诉自己这个人很讨厌,为何会讨厌他,自己从未见过他,好像是东宫之时很多人都说云氏二公子很讨厌,很冷清,很不近人情,还有很多很多诸如此类的东西,也让自己这个从未见过真人的人开始莫名讨厌云清岚。初次于先帝葬礼上见到他,那个时候最真实的想法是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一袭白衣,一柄长剑,腰间的白玉流苏将整个人显得更加清雅,知道那个人是自己未来的帝后,当他向自己看过来的时候,自己选择了将眼睛挪开,那个时候心中甚至有那么一丝自卑,自幼被送到军营,从小耳濡目染的是如何杀人,铁血的军队拥有的永远都是弱肉强食,多少次在泥潭中打滚,那其中还混着腥咸的血液,为了做好父亲心中的帝王,为了完成父亲所谓的帝业,做了多少坏事,杀过的人都已堆成了山,正式入主东宫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人了。父亲身体日益衰弱,没有时间给自己,政治,平衡,人性,被自己利用的淋漓尽致,见到云清岚那一刻,自己仿佛看到一道光,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干净的人,那看向自己的眼神虽然冷清但却是澄澈的,从小就没有见过这么纯粹的眼神,那个时候就怕啊,怕自己配不上他,那是个需要自己仰望的存在,其实从未想过伤害他 ,可是云家的兵权太让人忌惮了,不得不将这个云端上的人拽入地狱。“明泽宇胜”,一道声音宣告了今天的结果,也将魏文轩从那个记忆深处拉了回来,他看了看是那个白衣少年,道:“将他给我带进来”。所有人都以为可以走了,主考官这时站了起来道:“今天除了最后十名,其他人都在作答文试题,现在将卷纸发到各位手中,答完就可走了”,主考官突然的考题让所有人猝不及防,因为每年考试没有文试,这又是为何,可卷纸都已经发下来了,答吧,这可难坏了那些只会武艺的人,这里可还有认字不全的呢。明泽宇刚坐下就被主考官带走了,众人不明所以,但是无人关心,因为眼前这张卷纸似乎更头疼,对于习武之人答文试题好像有点难。明泽宇被主考官带入一个房间,“范大人,明泽宇来了,”范鸿看了看这个人这一袭白衣很像皇后,皇上不会因为这个吧,“你下去吧,看住那些人答题,我就在这儿等着,一会儿将卷纸给我拿过来,我全部都要”,“是,是”,主考官连忙退下。范鸿道:“一会儿进入房间后不要多嘴,问什么答什么,要有规矩”,明泽宇不知道要见什么人道:“是。”跟着范鸿便进了房间,明泽宇看到一个靠窗的男人安静的坐着,静静的看着窗外的考核,虽然只是静静的坐着,可是明泽宇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危险,是的,就是危险,这是明泽宇的第一反应。“主子,明泽宇带来了”,由于皇帝没有说话范鸿也不敢轻易将皇帝身份说出来,魏文轩看着这个少年道:“喜欢白衣”,明泽宇不知此人是什么身份,但是可以在考场内观看比试的人身份定是高贵的,明泽宇选择了老实回答“是”,魏文轩站了起来,坐的时间有点长,起来走走,“身手不错,明日和后日的比试有把握吗?”明泽宇道:“明日的骑射和后日的马枪不敢说其他的,但是最后剩余的人会有在下”,这时范鸿拿来一张纸递了过去,魏文轩看完道:“难怪有如此好的身手,出身尚武世家,江湖门派,可是江湖人一向不屑为官,你又为何要入官场。”“在下确实出身江湖,但是家母出自官家,外祖曾为四品,世代书香门第,后来家父看上了母亲,将母亲强娶为妾,外祖当时已经退隐,也没有办法,但是自幼在下的记忆中就是家中人包括父亲都欺负母亲,原因是母亲读书无用,而且母亲的一切都与家中人格格不入,母亲自幼教习在下要仁义至善,可是其他人却不是这么想的,母亲依然过着很糟糕的日子,所以,在下想做官,因为无论江湖如何不屑官场也要听从朝廷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在下成功考过并做上官职,就可以在外开府,便可以将母亲接出来,不必再受那份儿闲气。”“孝顺,很好,桌上有一张纸,既然你说你的母亲的书香门第,那么那道题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问题”,明泽宇坐下来开始作答,这时,主考官将答题送了进来,范鸿走到门口将纸张接过来,道:“等一下”,明泽宇清楚的看见主考官额头上的细汗,这主考官也是朝廷二品,怎么就被吓成这样,明泽宇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随即,将眼睛收回,继续放到自己那张纸上。“这么快就答完了,还真是武夫”,魏文轩看着卷纸上的字什么样的都有,突然抬眼看了看范鸿道:“范鸿,你的身手一向很好,可是这么多年都未见到你写字,你是不是也写成这样,这道题你做一下。”范鸿将那些卷纸拿过来看了一下道:“主子,属下这行是武夫,可也绝对不会将字写成这样,这就是脚丫子写的吗”,魏文轩被范鸿成功逗笑,“行,那你就用手写一个我看看。”范鸿开始答题,皇帝则继续看那些卷纸,主考官大人不敢站直,就那么弯着腰等着,他所处的位置是这个房间的门外,正好与明泽宇的桌子对面,明泽宇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这些平时趾高气扬的狗官动都不敢动的样子,心中这个舒服。明泽宇写了很长时间,皇帝都看完了,明泽宇道:“能否再给一张纸”,魏文轩拿了一张纸走到明泽宇身边将纸放到桌上,抽出他写完的那张纸,抬眼发现考场中还有三人在作答,:“那三人是怎么回事”,主考官连忙上前答道:“回皇上,那三人还没有答完,这些都是答完的,所以先拿来给圣上过目”,魏文轩看到主考官回话,突然想起来范鸿答题去了,道:“给他们送纸”,主考官大人屁颠屁颠的去了,明泽宇这回算是落实了自己心中那个想法,还真是皇帝。魏文轩将那些卷纸全部看完,挑选了几张放到手边上,明泽宇将卷纸递了过来道:“皇上,草民答完了”,魏文轩拿过来同刚才那张一起看了起来,发现这个明泽宇将卷纸递过来后便起身了,笔直的站着,这让魏文轩很欣赏,看着纸上的字体,是标准的楷书,看起来让人舒服,比刚才那堆纸好看多了,这道题明泽宇写了两张纸,魏文轩从头至尾看完道:“你对国家的事情很有研究”,“回皇上,草民从未太注意过,但是既然要来考试就要做好准备,所以稍微研究了一下。”稍微研究一下,这几个字让魏文轩颇感兴趣,“主子,属下写完了”,魏文轩看着范鸿的字体道:“你这字体还不错,有点像隶书,没想到范大人还有这种学识呢,这字体没几年好功夫练不出来,告诉朕,你什么时候学的。”范鸿道:“回圣上,属下自幼是做为您的保护您而培养的,这些都是必修课,不能只会武不通笔墨是要给主子耽误事的。”魏文轩突然想起了暗卫的选拔是有十分严格的制度,范鸿可以做为暗卫首领必然是差不了的,他看着范鸿的作答,其中有些观点竟然同明泽宇是差不多的。“范鸿,将他带进宫”,说完便出去了,范鸿看着主考官道:“将你的嘴给我闭上,否则我可不介意送你上路,去看看,那三人写完了吗,写完了拿过来。”明泽宇平生第一次入宫,看着两旁的建筑心中就有一个想法:“败家”,范鸿将他带到一个房间中,桌上放了一套衣服,“换上这套衣服,快一点”,明泽宇不明白为何要换衣,刚才入宫时已经查过了,身上没有任何利器,这换衣服是做什么,“可能这是宫中的规矩吧”,明泽宇这样对自己说着。范鸿看着明泽宇换上了一套青衣,想着,这应该没什么事了,带着人向御书房走去,却被侍卫拦在了门口,“范大人,皇上不在御书房”,“可皇上让我将人带过来,这怎么办,皇上去哪儿了”,侍卫道:“皇上回来确实是进了御书房,可是刚坐下,御医来报,皇后身子不适,皇上就过去了”,范鸿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这时,李公公一路小跑就过来了,“范大人,您可回来了。”“李公公这么想我,难得啊”,范鸿调侃着,李公公道:“我想死你了,皇上让您将人带进中宫,我这都等您半天了,您这是去哪儿了,皇上说你很快就进宫”,范鸿道:“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若说让我将人带入中宫,那我刚才还真做对了,你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儿了,我也有个准备,皇上只要进了中宫就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发生,你可不能坑我。”“范大人,咱们边走边说”,三人走向中宫,明泽宇想的是,这是什么好运,还可以进皇帝后宫,听着前面两位的话也颇有趣,李公公道:“范大人有所不知,皇上昨日出宫皇后心中便不是很高兴,今日出宫又没带皇后,这刚回来就听到御医来报皇后不舒服,皇上来的中宫,皇后殿下到现在都冷着脸,皇上说让您将人带入中宫至少是做个证,去办正事儿了”,几人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中宫,范鸿道:“还是我聪明,我让他换了一件衣服,否则,皇上可就没法儿哄了”,李公公没明白,范鸿道:“这小子穿了一件白衣服,你看看这身材,皇后看到了要能给皇上好脸儿才怪呢,这身青衣可是我让人特意挑选的,完美的盖住了他的身形,怎么样,不错吧。”“难怪范大人如此得皇上欢心,老奴还真是要学着点啊”,明泽宇大概明白了换衣服是因为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