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再有一个月便到了岁首之日,殿下,您看要如何操办”,淑妃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负责此事,但现在皇后得宠,也就不敢不问过皇后。云清岚现在就想着魏文轩从不说没有用的话,既然说了就是有用,可是刺猬同顾恒谋反有什么关系呢。淑妃说完等了一会儿没听到皇后的旨意,众妃看去,皇后正坐在上面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近日皇后专宠,这也令众妃有了各种揣测,看到皇后这个神情更是猜测不断。李德胜见皇后好像根本就没听见,“殿下,殿下,淑妃请旨。”云清岚回过神儿来,“你说什么?”“回殿下,再过一月便是岁首,宫中要如何操办,群臣要如何宴饮,还有”,“罢了,淑妃整理好了递上来吧”,云清岚没等顾明凡说完就打断了。“是,嫔妾遵旨”,顾明凡退了回去。“没事就都退了吧”,云清岚有点儿烦,众妃起身告退,“德妃,你留下来”。曹乐跟随皇后进入寝殿,站在皇后身侧,“殿下有何吩咐。”云清岚看着内务府刚送进来的花想去拿剪子,“坐吧 。”曹乐哪敢实打实坐上去,就坐了半张椅子,云清岚看着那新送过来的花,“李德胜,拿剪子来。”曹乐就知道这花一定会变秃子,李德胜将剪子送了进来便出去了,殿中仅余皇后同德妃二人。云清岚剪掉几个枝杈心情便舒畅了许多,“德妃,皇上最恨贪官污吏,若是令兄可以为皇上分忧,皇上定会龙心大悦的。”曹乐明白,这是皇后要动贤妃,“是,多谢殿下指点,为皇上分忧也是做臣子应该做的。”云清岚站在窗前的桌前剪着花,云清岚打开窗想透透气,一丝凉风吹了进来,云清岚抬眼向窗外看了一眼,无意间看到窗户的下面好像有一个衣角飘过。那个位置是窗户的最下方,这个地方虽然有灯下黑的意思,可一般人也藏不住,那么最可能的就只有一个人了。云清岚继续修剪着花,道:“去办吧。”曹乐立刻站了起来:“是,嫔妾告退。”曹乐走出宫门,云清岚轻轻的走出门,走到窗下,果不其然,是魏熠。“大皇子什么时候喜欢上听墙角这种游戏了”,云清岚的声音从魏熠的身后传了过来。魏熠飞快的转过身就看见云清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魏熠连忙上来拜见:“儿臣拜见父后。”“大皇子免礼,这外面凉,进房间吧”,魏熠不知云清岚想做什么只能遵命,还有刚才云清岚吩咐曹乐去做什么。魏熠进入房间的时候云清岚正在修剪花枝,魏熠不明所以,云清岚没有回头,“大皇子若想知道什么,但说无妨。”魏熠不知云清岚的意思,“儿臣没有什么想知道的。”云清岚转过来,“不要在我面前耍你的小聪明,我可以保住你也可以放弃你,你若不是皇帝的血脉早已轮回转世。”“是,儿臣明白,儿臣谢父后”,魏熠恭敬的回答。“明白就好,你是一个成人,应该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魏熠顿有所悟,刚才自己听到的事情一定很重要,云清岚是在告诫自己不要多嘴。云清岚似乎猜出了魏熠所想,微微一笑,“大皇子,你不要想多了,本宫刚才的意思是安分点儿,不要管闲事,但是你若想要挟我什么,那你就可以不要想了。”魏熠就是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这肯定同自己刚才听到的有关系,可到底是什么呢。魏熠就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有留意云清岚,更没有看到云清岚脸上的冷漠。云清岚就知道魏熠以为是听到了什么事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可他根本不知道同曹乐说的是什么事。就算是日后他知道了又能如何,他会去找皇帝告状,可魏熠不知道皇帝对于此事早已默认,根本就不会做任何事,魏熠的小算盘就会落空。“好自为之,下去吧”,云清岚不想动他,因为他是魏文轩的儿子,云清岚不想动任何一个魏文轩的血脉。德阳殿方安平一如既往的吃着莫寒宫中刚送进来的新鲜葡萄,莫寒照例在方安平看不到的地方赠送着白眼儿。洛承恩端起茶盏又放下,“皇后是在想什么呢,没听说最近宫中有什么事发生。”“他想什么我们不会知道,但是,我们现在要想办法了,皇上已经专宠皇后有些时日了,若是这样下去,我们的事情要怎么办。”莫寒有些焦急,父亲已经让人送进来消息,顾恒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宫里的消息了。可是无法接近皇上就无法知道皇帝的行踪,在这皇宫动手根本没有任何成功的机会。洛承恩看着没心没肺的方安平,“安平,若想接近皇帝有什么好办法吗?”方安平大咧咧的笑着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不是一向都是你俩做主我办事儿吗,但这去争宠的事儿还是你俩自己做吧,我做不来。”莫寒听这话就生气,“你为什么做不了,你可别忘了,我们三家同气连枝。”方安平将葡萄扔回盘子中,拍了拍手,“被皇帝宠幸是什么好事儿吗,我可不想遭罪了,你们给我换点儿活吧。”莫寒瞪了方安平一眼,“就你聪明,可无法得到皇帝宠幸就无法得到我们想要的消息。”方安平不想再讨论下去,起身便离开了,洛承恩无奈的看着方安平,他若是不愿做的事情,谁说都没用。莫寒也不指望方安平了,“承恩,你说我们要如何才能接近皇帝。”“除了侍寝我想不出其他方法”,洛承恩回答着。刚走到院中的方安平听到这句话,脚步都没停的回到自己房中。方安平进门看都没看桌上的吃食,将下人打发下去,“你们都下去吧,我要睡觉。”很快,房中仅剩方安平一个人,方安平坐在椅子上端端正正,脸上也没有了往日的嬉笑。想接近皇帝就是死路一条,先不说是否争的过云清岚,就算侥幸争到了,伺候皇帝也不是好事儿。皇帝是什么人,真以为接近便可以得到皇帝的行踪,还想刺杀皇帝,这两个蠢货难道是忘了皇帝可是屠尽北岐的人。身为帝王不可能不会武,可至今没有任何人见过皇帝习武,至少皇帝身手不好。侍寝的时候方安平清晰的感觉到房子的周围有些气息存在,皇帝走后便消失了,也就是说皇帝身边是有人保护的。刺杀皇帝的成功几率有多大,他们认为不会任何武功的皇帝会更容易,可好像没那么简单。方安平想起来侍寝的时候,皇帝身着里衣,看不到皇帝身体,当时除了怕就是痛,根本就没注意到。现在想想皇帝临幸的时候那两条按住自己的手臂格外有力,根本就不是读书人力道。若是皇帝脱下衣服就会看到皇帝是否习武,可偏偏皇帝是穿着里衣宠幸的。方安平想着侍寝当天的所有细节,习武之人不可能没有任何痕迹,皇帝走路的样子也不像文人。听说皇帝自幼长在东宫,没有出过皇宫,可先帝南征北战为何会养一个不会任何武功的儿子。东宫,东宫,方安平猛然想起来,曾经为了打探消息同宫人闲聊,知道皇帝是太子的时候从来不出东宫。先帝的理由是太子身体不好需要静养,太子第一次出现是在十六岁,十八岁便登基为帝。皇帝登基后清除掉了很多隐患,其凌厉狠辣的手段可不是读书人会有的。听说当年先帝是有八个皇子的,可为何最后只有当今圣上一个皇子,其余七人去了哪里。方安平曾经查过这段皇家往事,当时好像是说瘟疫,皇妃同皇子全部染病,当时还不是太子的八皇子也就是当今圣上为何会安然无恙。瘟疫中小孩子是最难幸免的,当年的圣上可是宫中最小的人,这就很奇怪。而且那场瘟疫仅仅爆发在皇宫,当时死亡的皇妃,皇子,宫人两百余人,整个后宫被大换血。现在想想应该不是瘟疫,而是宫变,最小的八皇子怎么活下来的的没人知道,但从那个时候开始,八皇子便被册封太子,入住东宫。太子进入东宫后,对外宣称太子曾感染瘟疫,虽侥幸逃过一劫,但身体不好需要静养。这一养就是十几年,众人再见时太子已经是少年。这十几年太子不论在什么地方都不会在皇宫。方安平双手背后在房中想着这一切,两只手的拇指尖慢慢的摩擦。方安平伸出自己的双手,上面是常年习武留下的茧子,尤其是握剑的地方尤为明显。方安平看着这双手脑子中闪过皇帝的手,那双手上的茧子可比自己的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