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坠落河中

季国是一个小国，传说先祖为绝世强者，后不知道发生什么变故，便带这族人来此，建立了季国。数年之后，季国先祖又冲天而起，化作一道疾风消失在天际，从此毫无踪迹可循。可是就算如此，季国之中，季族嫡系血脉，却靠着先祖留下的朦荫，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季国的实力在附件的小国之中，也是占有一席之地的。三月的季节，说不出的冷，大雪纷飞过后，林间山脉之中，还积存这一些白雪，清风拂过，却宛如寒刃，刮的人脸生疼，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就这样，一阵大风卷着雪花，在空中摇曳，伴随着淡淡的星辰，从大陆的深处，飘到了季国这里，落在了季国一座青山之上，而青山之上却盘坐着一名少年。少年有些消瘦，脸色有些苍白，个头不高，面貌还算清秀，那只剩骨头的身体之外，只穿了一件十分淡薄的衣衫，但是在这寒冷的初春之际的夜晚，在瑟瑟发抖。少年的嘴唇已经被冻得发紫了，双眸之中更是黯然无光，抬头仰望寂静的黑夜，最终更是轻声喃喃道：“为何却无法习武修行……”这个少年名叫季天，是这座青山下村庄中的一名普通的孩子，可是和其他的孩纸相比，他却又十分不普通。季天自幼是一个孤儿，早年双亲失踪，留下的家财本就不多，但是因为村中的乡亲们照顾，这才存活至今。“我季天一岁行走说话，四岁能举起十斤山石，六岁更是已经可以开弓射箭，这一切为了只是进入武殿之中，有天成为绝世强者……”季天自嘲着说道，眼中晶莹的泪水，轻轻的抚摸着手中的长弓，神情黯淡无光。“此次进城，更是乡亲们东拼西凑出来了几两银子，让我在外打点只用，可惜最后却辜负了乡亲们的一番心意，这情……让我如何去还，让我如何心安？”和选拔落榜相比，季天更在意却是乡亲们对他的期望，对于一个只有八岁大小的少年来说，这一切在此刻显得十分沉重了。“寒冬才过，还是待到开山之后，上山寻得一些草药，然后置换一些钱财将此次乡亲们筹集的银子还清。”季天沉默不语。许久之中，西边的天际开始泛起鱼肚白的微光，天快亮了。季天缓缓起身，眉宇之间恢复一片平静，之前的黯然之色，早已经殆尽，可是当西方的朝阳照到季天的双眸之中时候，那眸子化作了一颗颗晶莹剔透，闪着神光的宝石，光彩耀人。“这次不成，待到来日我季天终究会成为绝世强者的！”季天紧握双拳，浑身上下流露出一股倔强的气息，就像这徐徐升起的红日，充满了生机和希望。沿着小路，季天缓缓的向着山下走去，经过一夜的思考，季天已经想好了今后的道路，准备在这两三年的时间中，将自己的身体锻炼到极致，而后待到他十岁之后，就离开村庄，出去闯荡，去追寻成为武者的方法。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山崖之处，却传来了一阵轻呼，声音不大，就像一阵清风吹过，如果不仔细听闻，是无法发现的。“阿爸，救命……阿妈，我不想死啊！”季天神色一愣，顿时定下了脚步，有些惊疑不定，而后循声望去，却发现远处的山石之间，果然有一只细小的手臂，紧紧的着崖边，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了。“这声音……是狗蛋！！”季天正大的双眼，满眼的不可思议之色，心中大惊，仓促之间已经冲了上来，瞬间伸出右臂，扑倒在地，一把将狗蛋的手臂给紧紧的抓住了。“坚持住，狗蛋，我来救你了！”季天咬紧牙关，右手紧紧的将眼前这名，比自己还要重上不知道多少的少年，死死抓住，鼻孔之中打呼粗气。看着悬崖之下的陡峭山石，听着下方传来湍急的水流之声，季天心有也忍不住有些慌乱，额头之上隐隐冒出冷汗。想必从此处跌落，必将九死无生！可是狗蛋却是何大妈的儿子，一家人对自己百般照顾，就算是自己出事，也不能让狗蛋丧命于此。季天咬紧双牙，浑身青经暴起，隐隐间右臂有些脱力，而狗蛋的手臂，却在缓缓下滑，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就会脱手坠落悬崖了。“啊！给我起来啊！”季天心中大急，口中发出一阵野兽般的低吼，浑身肌肉紧绷之下凝结成为块状，宛如山石，瘦弱的身体之中，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不！！”瞬间，狗蛋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其手臂与季天的手掌脱离，身体向着下方坠落。季天见此，满眼通红一片，心中气血翻涌，身体向前一倾，大半个身体悬挂在峭壁之上，手臂骤然间伸的更长，再次一把将狗蛋的胳膊拽住。可是这时，季天的重心已经移至了半空之中，身体开始缓缓下沉，眼看着其也要掉下去了。危急时刻，其眼中露出果断之色，伸出另一只右臂，然后双臂齐出，猛地使劲。狗蛋不断下沉的身体，就瞬间化作一条抛物线，奇迹般的从悬崖之下，飞了起来。“嘭”的一声。狠狠的落在悬崖的空地之上。但季天却因此瞬间失去重心，化作一道残影，身体向着下方跌落，可是其却看到狗蛋相安无事之后，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感受到耳边传来的阵阵狂风呼啸之声，看着眼前宛若倒影不断后退的景色，季天心中格外宁静。“难道自己就要这样死了么……”闭上双眼，季天脑海之中浮，现出两道模糊的身影，那身影虽然无法看清面貌，但却是他心中深处最美好的回忆。“父亲，母亲……”不知不觉中，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其眼角之中缓缓滑落，化作晶莹的玉石，散落在空中，散发着璀璨的光芒。“扑通”一声。季天瞬间落入到了湍急的水流之中，三月的河水，依旧冰凉刺骨，其瘦弱的身体，在水中还未来得及挣扎，便已经失去了知觉。……当半日过去了。季天随着水流飘荡，已经离悬崖之处相距数十里之远，而其身体变得像冰块般冰冷僵硬，浑身气息若有若无，宛如将死之人。如若不是其自幼天神神力，血气雄厚，化作与其年纪相似之人，恐怕早已气绝生亡。就当呼吸快要停止的时候，右臂的皮肤之上，却突然爆发出一道血色的光芒，光芒宛如一根丝线，从中指之处，延伸至颈部，散发出一道磅礴的血气，纷纷融入其经脉之中。随着血气的涌入，季天身体上的寒意，顿时驱散了不少。原本苍白的脸庞，却慢慢的多了一丝血色，就连呼吸也变得匀称起来。最后，当河流来到一片平缓的平底之后，季天的身体这才，缓缓漂浮到了岸边，但却还在昏迷不醒。当太阳徐徐升起，已经悬空高照之时，季天所在数十丈外的森林之中，却突然出现了两到身影。“师兄！快看，河边有个人影躺在那里！”一道呼喊声从林中传出，而后林中的两人身体化作一道残影，瞬间就出现在了季天的身旁。这是两名少年，年纪与季天相仿，身穿一件青色的长袍，长相清秀，皮肤宛如女子般净白，但此刻却眉头微皱，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季天，脸上露出惊疑之色。其中一名少年看着昏迷不醒的季天，面色犹豫之后，最后还是迈出脚步，走到其身前，伸出手臂在其身体之上探查了一番。“云宁师兄，此人尚还生缓，你看我们又该如何处置？”当感觉到从季天身上，传来微弱的气息之后，便转身，对着身后的另一名少年说道。“难道你想将其带回去不成？我们现奉命下山采购杂物，如果现在折返而归。此事传到了陈执事的耳中，你我两人必定会受到一番严惩。”那名被称作为师兄的少年，听闻此话之后，眉头皱的更深一些，脸上略带不悦的说道。其声音还未落下，立于季天身旁的少年，在听闻“陈执事”之后，眼中露出惊慌之色，而后便沉默不言，匆忙之中，两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原地，向着山下奔驰而去。就在两人离开的瞬间，双眸一直紧闭的季天，却猛地真开双眼，目光清澈见底，没有丝毫瞬间醒来迷茫。其实就在两人到来之前，季天早已醒来，只是四肢却被河水冻的麻木了，所以在不知情形好坏之下，就索性装作昏迷。又过了片刻之后，当季天感觉到身体恢复了知觉，便艰难的站了起来。随后便略有所思的，看着两名少年离去的地方。“也不知狗蛋现在如何了，还是想找处人家，弄清楚如今自己身处何方……”季天喃喃低语，而后便身体一动，向着山上缓缓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