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初窥禁制

季天盯着这片杂草丛，目不转睛，凝神观望，在数个时辰之后，其双眸布满血丝，脑海之中微微胀痛。此处的杂草丛，只为漫山遍野之中的一小部分，仅是如此，杂草的树木都有数千之多，而且与荒石相连，其中的纹路不仅微小，更是千变万化，让人眼花缭乱。在这样的情况下，季天要将所有的纹路，都条理清晰，牢牢记在心中，要花费的精力与心神，大家可以想象是多么的巨大。当脑海中记录的纹路，达到极限之时，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季天闭上双眸，将心中谨记的纹路，在脑海中分析着。“这样下去，恐怕不行……”半天的时间过去后，他睁开双眸，神色平静，但眸子深处，却多了一丝无奈，不禁露出苦笑之色，喃喃低语。他脑海中记录的纹路虽然很多，却不是完整的，相对与整片杂草丛而言，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隐约间，季天心中能感觉一股玄奥的规律，却始终无法看破，或许是纹路太少的缘故。只是如今，他的精力有限，能够记住的纹路也不多，这该如何是好？季天阴沉如水，抬头看了看巨峰，心中有些烦闷。越往上，禁制的威力越大，禁制之间留下的缝隙，也就越少，所以若想过关，要么本身实力极强，以雷霆之势，横扫眼前的禁制，而他深知自己的实力微弱，若是硬闯此峰，恐怕没有丝毫希望，能够登上顶峰。而另一种方法，则就是钻研禁制，从本质上了解此地禁制的运行规律，虽然看似艰难，但与强闯相比，对季天而言，希望则更大一些。除此之外，好像并无其他方法可选，所以季天，这才从山上退下，这此地不断研究。阵法，则是根据天地规则的变化，演变而出，但形式却是固定的，根据复杂程度与材料规模，其威力也有大有小。阵法形成之后，往往不能轻易改变，若是想要改变，则就需要花费更多的心神去推演，寻求一个新的运转规律，其复杂程度，远远超乎常人想象。禁制流传与洪荒时期，也是遵循天地规律演变而来，与阵法极其相似，但在灵活性上，却又有所不同，经过无数变迁，在如今已经断绝传承。与阵法相比，布置禁制十分方便，并不需要特定的材料，如眼前的杂草丛般，以天地万物为阵，洞察天地万物的细致变化，然后心神凝聚阵，一念之间，就可布下禁制，而且随着心意不同，演变出来的禁制也千变万化。就是如此，往往对施展之人心神之力，与洞察之力要求极高。在洪荒时期，那些大神通者们，往往心念一动，就可虚空生禁，如若没有身陨，禁制无人破坏，哪怕经过千万年，其依然可以运转。甚至有时，修为强大到极点之人，其神念中蕴含灵性，就算布禁之人意外身陨，残留在禁制中的神念，也能自动维护禁制运转。禁制为心意所致，而每个人心念不同，往往布置起来，也就千变万化，显得神秘诡异。可以说其中的种种变化，除了施法者，和绝世强者之外，他人想要摸索透彻，或是破解，就极其艰难。“玉筒……”季天盘坐在地上，不断沉思，少许之后，双眸一亮，朝着储物袋一拍，取出无数空白的玉筒，随意放在地上，用心神将看到的纹路，纷纷记录在玉筒之中。……数十天之后，季天身旁的玉筒，已经堆积成为一座小山，数量足有数千之多。他目光闪烁，从草丛中收回目光，伸出手臂，将身旁的玉筒，缓缓拿起，贴在额头之上，以心神查看，在脑海之中，用自己学来的阵法之道，与玉筒中的纹路相互印证。……数日的时间，再次过去了。久久盘坐在地上的季天，神色终于起了一丝变化，他陡然睁开双眸，好似一片银河星辰，闪烁一片精光，紧紧盯着草丛，目光闪烁。沉吟少许，他将手臂缓缓抬起，大袖一挥。一道清风凭空而生，朝着草丛中吹去，顿时杂草左右晃动，纷纷摇摆。季天神色凝重，不断盯着，眼中神光湛湛，闪烁无数符，将眼前看到的一切，瞬间记在心中，在脑海中极速计算着。“这样吗？”待到那道清风消停，季天双眸露出阵阵奇光，顿时再次一挥，又生出一道清风，吹动着杂草。而这次他却抬起右掌，却没有放下，反而五指张开，盯着草丛，不断掐算，嘴唇微张，念念有词。数息之后，当草丛中的杂草，摇摆到极点之时，季天额头生汉，五指掐算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好似化作残影，让人眼花缭乱。“就是此刻！”突然之间，季天低吼一声，五指骤然一顿，眼中精光一闪，双手抬起，在空中数息结印，凝结出一片符，化作漫天霞光，朝着草丛中拍去。季天神情专注，死死盯着草丛所在，当符光接触到禁制之后，纷纷融入其中，禁制颤抖发光，如赤霞般灿烂，内部符流转，电光闪烁，传来阵阵雷鸣之声。见此，季天心中紧张极致，深怕出现变故，将禁制激发。不过数息之后，禁制停止颤抖，上面的红芒越来越弱，渐渐隐去，直到消失不见。当草丛恢复如初的时候，季天心中松了一口气，眼中露出兴奋之色，然后后继续钻研起来。其实，经过这些天的研究，季天已经初探门径，如刚才一般，能够短暂的影响禁制的运行，让禁制在不被触发的情况下，停止数息时间。虽说眼前山脚下的禁制，是此峰之中最简单的。就是如此，季天相信，若是给他更多的时间，他就可以对禁止的规律，领悟的更加深刻。到那时，他就可以控制禁制，停止的时间更长一些，从而可以在短暂的时间，进退自如，然后借此，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山顶之上。同时，随着研究的加深，季天对禁制的了解，也就越深刻。在发现禁制奇妙后，他就对其产生了浓郁的兴趣，甚至他坚信，若是在继续努力一番，就能学会一些皮毛，等到自己掌握后，说不定就可以，自己布置一些简单的禁制了。……就这样，季天沉浸禁制的研究之中，时间慢慢的过去。直到一个月后，季天蓦然间起身，收起玉简，略微沉默少许，身形一晃，就踏入前方的草丛之中。但还未等他双脚落地，草丛中却浮现一片赤芒，犹如一道光幕，烙印着无数符，雷光若隐若现。“哼！”季天双眼微合，冷哼一声，双脚蓦然踏下。在刹那间，草丛剧烈地晃动，杂草闪烁光芒，体表生出符。呼啸之间，其拔地而起，化作一道道芒，蕴含闪电威力，凝聚成数道金色电弧，金芒耀眼，威势惊人，从四面八方，朝着季天席卷而来。看着漫天雷电光芒，季天神色如此，眼眸中尽是从容与淡定，没有丝毫想要躲避的意思，反而迎面上前，朝着金色闪电冲去。就在金色闪电，即将近身之时，季天双眸微微一缩，身形看似随意晃动数下，便轻易的躲避过去，与闪电擦肩而过。但实际上，就在身形晃动中，无论季天对精神力的集中，还是时间与身形的控制，都达到了极致。如若不是如此，他也不可能在与闪电，如此贴近的情况下，完好无损。随后，季天双眸一凝，抬起双手，在空中凝聚出数道玄奥古怪的符。朝着虚空一拍，符脱手而出，悬浮在空中，金光闪闪，身后疾驰而来的闪电，猛然一顿，在符旁环绕两圈，就又退回草丛中，化作杂草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