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 云雾散

眼前的这片云雾，若是以前，或许在不断推演的情况下，还需数十年的时间，才能将其完全摸透。但如今，在禁制之眼的帮助下，季天略微推算之后，就看出了云雾禁制的玄妙之处，宛如妙笔生辉，蕴含另外一种奇特规律。想起之前，祁星子驾驭着残天剑，在天空中引发雷电狂潮的情景，季天后来以禁制之眼推算过，发现这片空间的虚空中，也布满无数禁制。若是没有猜错，这些禁制想必，就是起着禁空的作用，凡是胆敢飞行的一切东西，都将受到禁制反噬。而现在，云雾覆盖的地方，则是山体的一处断层，有着断颠簸的深坑，若是徒步度过，在布满禁制的情况下，十分艰难。这云雾在此处，就显得恰到好处，以特殊禁制，将空中的禁制遮掩，只要掌握其中的规律，就可以从中腾飞过去，同时形成一个过渡，将云雾前后，两端的禁制衔接起来。相对而言，云雾中的禁制，无论是复杂程度，还是蕴含的威力，全部都是非常适中，追寻循循渐进的道理，没有丝毫突然猛地增加难度。但说来也巧，云雾所在位置，也正好十分特殊，正好位于此峰中央。所以就涉及到一种平衡，若是稍不注意，就会一发而动全身，倒是引起整座山峰禁制的变化，那到时就真的是九死无生。尽管如此，季天却收敛心神，神色平静，盯着那片云雾，眸光闪烁，符光灿烂，沉吟少许之后，他蓦然抬起右手，五指掐诀，在虚空幻化出一片残影。“去！”季天低喝一声，大袖一挥，随手朝着空中一拍。掌中弥漫的符，化作一片炽芒，金灿灿的，融入云雾之中。顿时，云雾不断翻滚，符闪烁，雷鸣阵阵，灰白则的云雾，转眼间化作了金色，爆发出一股淡淡的金光。就当云雾翻滚一阵后，季天目光闪烁，双眸凝望，空中却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一道树木粗细的电弧，以不规则的形态，从云雾探出，朝着季天袭来。季天瞳孔一缩，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连忙出手抵挡。他将右掌抬起，指尖一弹，经脉中的灭绝之力，化作一道寒光，从指尖腾飞而出，与电弧相撞，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力。灭境之力，在进化成灭绝之力后，无论气息还是威势，都得到难以想象的提升。数息之间，灭绝的气息迅速破坏着，电弧中的禁制与符，而后以其冰冷极致的能量，将电弧冻结在了空中，成为一道闪电冰雕，晶莹剔透，散发淡淡金芒。“哦？”见此，季天轻咦一声，露出诧异之色，眼中精光湛湛，闪烁奇异光芒。这是他在此地，第一次使用灭绝之力，但其威力，却远远超出季天想象，居然连禁制都能冻结，若是如此，恐怕他就算不用领悟禁制玄奥，就可以灭绝之力，轻易的通过此关了。沉吟少许，季天轻笑一声，将灭绝之力散去之后，就再次紧紧盯着云雾，不断推算着，好像并没有打算，以投机取巧的方式，就此度过难关。在他看来，要是使用灭绝之力，此关度过不难，但如今的他，却不愿意这样做。通过这么久对禁制的钻研，季天深知禁制的玄奥，与博大精深。而且禁制流传洪荒，在如今的这个时代，几乎已经断绝传承，在秘境之外，很难找到像眼前这般，能够循循渐进，学习禁制的地方。所以，既然有如此难得的机会，季天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做出舍本取末的举动。半响之后，季天再次结束推演，他抬起双臂，在空中留下无数残影，层层叠叠，猛然的一看，好似千手观音，无穷无尽，残影晃动不已。这些残影舞动到极致，季天双眸中，符光耀眼到极点，宛如一轮金色太阳，演化出一片银色霞光，朝着空中散播出去。“凝！”季天浑身被霞光覆盖，散发着金灿灿光芒，犹如一尊神邸，威严盖世，气息滔天，眸子里尽是神芒，嗡的一声轻颤，空中无数残影瞬间合一，化作数十丈金色手掌。“啪！”金光大盛，符漫天，金色大掌朝前一拍。顿时，拍在这云雾之上，巨掌上的极强力量，将云雾震将要溃散，荡起一层波纹，由云雾向着四面八方散去。云雾震荡，符闪光，在外力的刺激下，禁制变得不稳定起来，隐隐间闪烁金芒，宛如雷电之光。季天盘膝坐地，凝神眺望，眸里符光灿烂，眉头渐渐皱起。“散！”待到云雾禁制中，蕴含的恐怖气息，即将爆发之时，他才骤然开口，沉声轻喝，将空中的巨掌散开，而后云雾渐渐平静下来。这禁制之掌，是季天这些年来，通过研究禁制，自行创出的神通招数，经过不断的改进与完善，已然被他用到极其熟练的地步。这巨掌看似简单，但却是根据禁制的本质，由季天心念控制，在数息之内，以成千上万的符，凝聚而出的禁制，只是相对而言，此禁更趋向于，破解禁制时使用。通过巨掌与云雾的接触，使得两种不同的禁制，在相互接触中产生反应，季天依旧掌中精神力，感悟其中的变化，以达到明悟规律，然后在对其破解的目的。就在空中禁制手掌消散之后，他闭上双眼，在脑海中不断解析着，禁制的规律变化。沉吟少许之后，他再次睁开双眸，射出一道金光，右手再次在身前挥动。这一次，他目光凝重，神情严肃，在数息之间，右掌连拍数次，凝聚无数符。数十道金色手掌，通体金黄，如黄金浇铸，散发金色赤光，显露在空中之后，季天额头冒汗，神情十分疲惫，显然耗尽全力。他的双眸，却没有闪动，死死的盯着空中金色手掌，牙关一咬，艰难的凝聚出一丝力道，大袖一挥，将数十道黄金巨掌，朝着云雾飞去。在数十道巨掌的接触下，这一次，季天感应到云雾范围，更加广泛，对于云雾禁制的变化，也感觉的更加清晰。季天以精神力，紧紧锁定巨掌，没有拿出玉筒记录规律，而是以地为纸，用手指在地面，上来回刻画，数个时辰过去了，他不断挥舞的手指，终于才停了下来。轻轻一抹，随手之间，他便将地上所有的痕迹，全部抹除。骤然睁开双眸，季天将头抬起，看着云雾，从地上站了起来，神色之间，多出一丝难得的笑容。接着，就当他沉吟少许后，手掌一掐，凝聚出一道符光，朝着云雾拍去。这次的符光，刚刚触碰大云雾，就瞬间融了进去，慢慢在内部扩散，云雾颤抖，数息后就不断溃散，而后露出雾中景象。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季天紧张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他知道，这次他又成功了！除了喜悦的同时，他从储物袋中，除去数枚空白玉筒，双眸紧闭，将此次破解禁制的心得经验，记录在内。这个行为，也是他在数年里，不断以玉筒记录禁制规律，帮组他推演禁制，而养成的习惯，虽然有些繁琐，但是对于季天来说，却只是举手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