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8南惟都快跳起来了。挺滋润的是什么鬼,苏西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发现她真的一点负面情绪都没有,南惟更觉得对不起她了。“对不起,苏西,还有……真的很谢谢你。”“……啊?”苏西茫然地看着他。她做了什么值得他道谢的事吗?就算说谢谢,也应该对着时慕说吧。同样的,其他人也不明所以地看着南惟。南惟的脸更红了,扒了好大一口米饭在嘴里,腮帮子鼓起一大块来,有点像是储存食物的仓鼠。为了避免他吃饭噎到自己,大家连忙聊起别的事,把注意力从他身上转开,果然没一会儿南惟的表情就正常多了。这两天没好好吃饭,南惟本来就很小的脸看起来更小了。时慕一边跟其他人聊天,一边时不时给南惟的碗里夹菜,态度自然得让南惟都不好意思说什么了。他偷偷看了看坐在对面的苏西,恍然意识到,时慕居然很自然地就在他旁边坐下来了。回来的这段时间,他明明都是跟他隔好几个位置坐的。……如果他是苏西的话,即使嘴上不说,心里也会很难过的吧。可是看苏西居然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往这边瞟,哪怕因为聊天看过来的时候表情也很坦然,是真的一点都不介意。果然苏西比他大方多了。“对了,我准备下周回H国,机票已经订好了。”苏西突然的发言让南惟绷了一下后背,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时慕。时慕会跟她一起回H国吗?从他回国之后,好像一直无所事事的样子,是准备跟她一起回去工作吗?不过这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吧,有哪对情侣能够忍受长时间的分别呢?(作者:有啊你和小慕不都分开了三年半吗?!还不赶紧结婚!)低头看着碗里的蔬菜,好像突然就不香了。“这么快?都没有好好招待你。”洛迟鸢遗憾地说。原本打算趁着周末一家人一起出去玩一下,没想到南惟突然到了发热期只能耽误了。“明明是我很抱歉,打扰太久了。”“以后有机会再来玩吧。”时冕说。“有时叔叔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要不了多久,我还会再回来的,”苏西眨眨眼,“我要结婚了,婚礼就在这边办。”苏西和那个Z国男孩的事一家人这两天都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准备结婚。众人都是一怔,正准备恭喜,南惟手里的筷子掉了一根在地上,他表情似乎怔了怔,连忙弯下腰去捡,蹲在地上却半天没起来。时慕低下头时,正看到两滴水珠滴在地板上。“……小惟?”他俯下身去拉南惟的胳膊,“你怎么了?”“我,我没事……”另一边的洛羡惊讶地问:“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吗?”“怎么了?小惟?”一桌的人都站了起来,就连洛聿嘉都从儿童座椅上爬起来探头过来看。南惟愈发不敢起来了。他紧闭着眼睛,眼泪一发不可收拾,被时慕强行从桌子下面抱出来的时候,突然剧烈挣扎了一下,从他怀里跳下来,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冲出了餐厅,等到时慕追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把房门反锁了。“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吗?”洛迟鸢走到房门口敲门:“小惟,你至少让小慕进去再陪你一晚吧?你先把门打开好吗?”依稀听到南惟在说:“洛叔叔,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门口一堆人面面相觑。尽管并不想打扰他,但在这种时候,一个发热期情绪不对劲的omega,还是心思敏感的垂耳兔,放任他一个人谁能不担心?时冕去拿来了备用钥匙递给时慕,只留下他一个人,其他人虽然担心,却也只能先回餐厅,免得太多人让南惟更敏感。没想到他会进来,南惟正坐在飘窗上对着窗户外发呆,两只红肿的眼睛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对上了时慕的眼睛。兔子耳朵一下就把眼睛蒙住了,南惟举起手捂住惨不忍睹的脸:“慕哥你出去。”“哪里不舒服吗?”南惟咬住下唇。是的,他现在很不舒服,胸闷地快呼吸不过来了,可是不能说。听到脚步声,南惟后背紧紧抵在窗户上:“你别过来!”“好好好,我不过去,你先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吗?”时慕停下来,有点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南惟默默地哭了一会儿,想把眼泪止住,却无法自控,最后甚至都打起嗝来了。“我没事的,慕哥,我已经好多了,我想自己一个人待着。”时慕都快被他急疯了,这是他自己说他没事就没事的问题吗?哭得那么惨,嗓子都哑了,跟他说没事?再也忍不住了。他大步走到南惟面前,在南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抱住他,把他从冰冷的窗户边抱下来。果然后背已经被玻璃冰得冰凉一片了。南惟惊慌失措地挣扎,却被时慕直接按在了**。“不要这样,放开我,慕哥!”“我没有要做什么,你别紧张。”南惟拽着枕头捂住了头,挣扎间原本藏在枕头底下的项链露了出来。时慕看到一角红绳愣了一下,伸手过去拿,拽出来的是和他种族印记一模一样的坠子。他一下愣住了。他没有见南惟戴过这个项链,以为已经被他随便收在哪里了,可却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放在枕头下面,每晚睡觉的时候就枕在它上面,夜深人静的时候,随时都可以伸手进去摸一下……想象着那个画面,时慕突然发现,南惟似乎比他想象的要珍视他。家里人送给南惟的那些礼物,都被他放在桌子上,可以随时看到,同样的,只要来到他房里的人,也可以随便看到。可是他送给南惟的东西,却被他藏在枕头下。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起码同样是哥哥,他却并没有把洛羡送给他的东西藏在只有自己能看到摸到的地方。时慕心情有些复杂地看着手里的项链,房间里突然就安静下来,只能听到枕头下小兔子窸窸窣窣的细小啜泣声。过了一会儿,等到南惟的啜泣声渐渐不再那么频繁了,时慕轻轻去拽南惟紧紧握在手里的枕头一角。“别哭了好吗?出来吧,你想把自己憋死吗?”南惟没有直接出来,而是微微松开了枕头,但大半颗头还是埋在枕头下。抬眼看到时慕拿在手里的项链,他脸红了起来,伸过手去,一把拽着绳子,把项链抢回来,拿在手里又有点难堪,最后塞啊塞的一点点塞到被褥下面去了。时慕:“……”两个人就一个坐着一个趴着无言对峙着。等到南惟连哭嗝都不再打了的时候,他才翻了个身,往床边挪了挪,背对着时慕说:“我刚刚,突然不太舒服。”“……哦。”“对不起。现在好多了,身体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所以慕哥可以……”“为什么哭?”“……不是说了,不太舒服……”“不舒服会哭成那样吗?你太奇怪了。”南惟都快把头埋在胸口里了。他也知道自己奇怪啊,可是让他怎么解释呢,因为听到你你们要结婚才会哭吗?“为什么苏西一提到结婚,你就哭成那样?”南惟的后背在时慕面前肉眼可见地僵硬了,哪怕看不到他的表情,时慕也知道,那是被说中了的反应。“你喜欢苏西吗?”“不是的……不,我的意思是……”“那为什么要哭?”“我……我不知道……”“我呢?”“……什么……”“为什么要把我送你的项链放在枕头下面?”“……没有为什么,随手就……”“你……”时慕深吸了口气,他脑子太乱了,回国后发生的事一幕接一幕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虽然自己也觉得荒唐,可是,也只能赌一次了,“你,喜欢我吗?”岂止是后背僵硬,南惟整个人都僵住了。看着他无所适从的样子,时慕悬起来的心反而稍稍踏实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他很怕是自己会错意,即使他发现只有这一个解释,可还是不敢随随便便就确定什么。他俯下身,趴在**,慢慢靠近南惟,然后把他一下子就翻了过来。南惟兔子耳朵竖起,惊慌失措地想要像鸵鸟一样把自己的头塞进哪里去,却发现枕头和被子都已经被时慕踢到别的地方去了。手边什么能够遮挡自己的东西都没有,他脑子一抽,把头直接埋进了时慕的怀里,下一秒,又炸毛似的想躲开,却被震惊于他自投罗网却很快反应过来的时慕给直接抱住了。修长的腿夹住了他乱蹬的双腿,僵持间,时慕哑着嗓子说了句“别动”,南惟感觉到腰上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戳了过来,动作一下子就僵住了。这三天里无比清楚彼此的身体变化,但哪怕经历了无数次,南惟还是紧张地哆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