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田莲曾经听琴酒说过,贝尔摩德是个神秘的女人,而且还有着奇怪的恶趣味。他看着医生模样的女人,突然有些理解琴酒的烦躁了。不仅是他,连苏格兰都被她骗了。看男人的表情,估计对贝尔摩德的印象已经变得有些不好了。为了避免自己曾经的训练员印象直线下降,羽田莲只好开口。“你这是什么打扮?”“难道不是医生吗?”贝尔摩德撩了撩头发,解释道:“怎么样,这样是不是很有检查的氛围?”羽田莲十分坚定地摇了摇头:“你这样,别人会对医生有不好的误解。”贝尔摩德的手一僵,语气有些低沉:“小挪威,你被琴酒带得越来越无聊了,一点都开不起玩笑。”羽田莲从枕头下拿出手机,无情道:“这句话已经录下来了,我会发给琴酒先生的。”贝尔摩德沉默了一瞬,最终还是妥协地将眼镜摘了下来。“好了好了,不开玩笑,再这样下去,估计你旁边的搭档就会动手了。”这么说着,她的眼睛瞥了一眼苏格兰。男人的脸色不怎么好看,看他的样子如果贝尔摩德真的有什么举动,他就会从兜里掏出枪来。贝尔摩德从兜里掏出手机,滑动着屏幕,嘴里道:“上面的命令,让我来确认你的伤势。”这么说着,她看向羽田莲,思索着:“看你的样子,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为了保险,还是让我来看一下吧。”羽田莲咬了下唇,他对于贝尔摩德的检查并没有反感,只是……他抬头看了眼苏格兰:“苏格兰,你先出去一下。”这话让苏格兰和贝尔摩德都愣了一下。贝尔摩德笑道:“这样好吗?我是不介意,但是你的骑士似乎不愿意让你离开他的视线。”这次羽田莲的态度十分坚决,他盯着苏格兰:“出去一下,好吗?”苏格兰有些犹豫,他实在不放心贝尔摩德单独留在病房里,何况刚看见对方的一系列动作,但是他也注意到了黑挪威眼中的恳求。他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吧,十分钟后我就回来。”随着病房门关上,羽田莲这才松了口气,板直的身子松了力度,他看向贝尔摩德:“麻烦你了。”女人了然,看到对方躺了下去,这才走过去,俯身轻轻打开了病号服。本以为摸到的会是光滑的质感,没想到一打开贝尔摩德就被惊到了,她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脏话:“FXXK。”“你刚才就顶着这身伤坐着?”病**的人不答,有种逃避的味道,贝尔摩德立马明白了,她有些无语。“我看应该让苏格兰拿绳子把你捆上你才会老实。”羽田莲眨眨眼睛,试图转移话题:“检查伤势是谁的命令,贝尔摩德,你知道吗?”贝尔摩德瞥他一眼,这伤口不用检查就已经很严重了,可以想象对方受到的伤是多么致命。她在帮对方包扎着肩膀的伤口,也不知道他怎么连肩膀也受伤的。“当然,是你认识的人。”羽田莲认识的人不算少,但是知道他受伤还有权力让人来检查的,恐怕只有一个人。看来,上司还是关心自己的。还没等他感到高兴,贝尔摩德就打断了他。“傻,你以为这是好事吗?”女人没有眼镜遮挡的眼睛里透着几分薄凉,她轻声吐露着一个事实:“琴酒不过是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不能用了,你也知道,要是你这件武器不能用的话,他立马就会解决掉你。”羽田莲愣住,他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在组织里接受到的教导。想了一下,黑挪威此刻最想说的话可能就是……“也就是说,现在的我,对琴酒先生很重要吧?”贝尔摩德愣了一下,她皱紧眉头:“可是,你总有一天会变老、动作会迟钝,你就不害怕吗?”羽田莲眨了眨眼睛:“可我在接受实验了,贝尔摩德。”“那我不是可以永远年轻?”贝尔摩德没有想过,她恨之入骨的实验,在眼前这个不过18岁的少年眼里,是可以让他安身立命的良药。她眼睛一暗:“没那么简单哦,黑挪威,这个实验确实可以做到这个效果,但实验的目的却要更可怕,可能是你无法承受的。”女人的眼里似有无尽的痛苦,让羽田莲都不禁心惊。“什么?”贝尔摩德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突然眼睛清明了一些,她眼神复杂。“算了,你起身,让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啊?哦。”羽田莲愣了一下,用手撑着床就要起来。“不是这样!”贝尔摩德看见他的动作扶额,“你一点都不注意身体的吗?这么鲁莽,我还得重新给你包扎。”贝尔摩德算是明白为什么伤口会变得这么恐怖了。黑挪威这个人每做一个动作,身上就会有一个伤口裂开。她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长这么大的。最后她无语,只能一点点的让对方移动,这才可以把伤口包扎完。羽田莲看着天花板,只能听着贝尔摩德的指令动作,难免有些走神。他看着忙碌的人,突然觉得这是个机会,可以问出自己的想知道的问题。“贝尔摩德。”羽田莲挺起身子,感受着纱布掠过:“前几天在训练场,是你在偷听吗?”身上的动作一顿,贝尔摩德的视线射了过来。“为什么这么说?”伤口在被包裹着,羽田莲抿了抿嘴:“因为感觉到了,和那天一样的眼神。”“如果我说是呢?”贝尔摩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会怎么办?为了保住前搭档的秘密而杀掉我吗?”羽田莲摇头:“你认为我会这么做?”贝尔摩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轻笑一声:“在我看来,以你的性格,如果苏格兰有什么事的话,只怕你动作会比组织还快,会马上把你的前搭档杀掉吧?”羽田莲想象了一下那种情况,不得不说,对方说的确实是他会做的选择。“可怕可怕。”贝尔摩德如此说着,“也不知道该说你是无情还是多情了。”她包扎好伤口,把被子拉上来,警告道:“不过黑挪威,你最好还是甄别一下身边的人比较好,不要给予太多的信任,因为那天发现了一件事。”“当时偷听的不止只有我一个人。”羽田莲皱了皱眉,看着对方。“你说的是谁?”贝尔摩德手指放在嘴前,笑道:“这可是个秘密。”“毕竟,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虽然对方这么说,羽田莲却能感到手上被放了一个东西,那东西摸起来很硬,应该是一个设备。他低头一看,果然,手上是一个窃听器,不知是谁在偷听着他们的谈话。这时,有人推开了门。“你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