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田莲看到男人这副样子, 挑了下眉。“我以为在你注意到我手上包裹的时候,已经开始怀疑我了。”“确实如此。”男人这么说着手上的东西却没有放下,“只是我也没有想那么快和你撕破脸皮, 只不过那个东西, 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拥有的。”“你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你这个东西是从哪儿得到的?”对方后半句的话仿佛还不愿意相信他确实是有着奇怪身份的人。羽田莲:“为什么不相信你所看到的?”这么说着, 他手上的动作已经给玻璃切了一个大口。“你明明已经猜到了,我就是与你们为敌的人。”男人听到这句话, 语气一沉。“看到你这么年轻, 我确实不愿意相信。”“你应该知道,坏人不管什么年龄都是坏人。”羽田莲不在意的说着, 他用手碰了碰玻璃,即便已经被割开,但想要挪动却还是不容易,尤其是他一个人的力道。这么想着,他转头对上男人的枪,脸上有些不在意。。“能起来吗?把这个玻璃帮我推下去。”这么说着,羽田莲还抬脚踢了下对方的腿被这么询问,松田有些不情愿。在被轻轻踢了几脚之后, 他还是收回了枪,埋怨道:“你的设备那么好用,怎么就不能把玻璃弄下去?”这么说着, 男人还是慢慢悠悠的起身。但与羽田莲不同, 对方相对的就要紧张一点, 毕竟他的体重也要更重一些, 而且站的位置也不如羽田莲那么好。松田好不容易站稳了, 摸了摸头上的冷汗, 他转头就对上了旁边人有些嘲讽的眼神,一时有些气结。我到底是为了谁才做这种事的!就在他想要骂过去的时候,对方看向了玻璃。“你用力看能把这玻璃推下去吗?”松田突然像气球被放了气一般,有火没处撒。他只能敷衍着,将手放在了玻璃上,他用了用力发现玻璃竟然没有怎么动。“不行。”这么说着,松田撤力看向旁边,“要在平时这玻璃角就被我推开了,可是我站的位置根本不能发力,一旦这个摩天轮有震动,这里马上就会爆炸。”羽田莲有些嫌弃的看着他,眼神间仿佛在说那你站起来干什么。松田感觉自己的额头有些冒火。“……所以咱们两个可以一起用力,这样说不定就可以把玻璃推下去。”羽田莲“哦”了一声,把手放在了玻璃上,转头看向了没有动作的松田。男人握了握拳头,安慰自己现在揍人会让自己也死翘翘,这才忍住了想要揍人的冲动。即便如此,松田还是抱怨道:“等下去了之后,我一定要逮捕你。”听到这话,羽田莲心里道,等下去了你就不一定能见得到我了。好在,在两人的力气之下,玻璃终于有了些松动。没过一会儿,那重重的玻璃还是被推了下去,发出了一声很沉重的响声。两人并没有因为玻璃掉下去而放松,因为他们还没有忘了脚下还有一个足以让两人瞬间丧命的炸.弹。羽田莲喘了喘气,看见剩下的时间越发地少,忍不住又瞥了一眼系统的界面。上面跳动的数字让他的心也跳了几下。【系统,你帮我一件事。】等他告诉了系统需要做的事情之后,他转头看像个男人。松田察觉到他的目光,语气有些不善:“干嘛,你还是冷着个脸吧,这样的表情总让我总觉得你要干坏事。”听到这句话,羽田莲难得的勾唇一笑,吓得男人表情一僵,下意识地想要后撤。阳光照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两人脸上的汗滴都被照亮了。因为没了窗户的原因,偶尔吹进来的风都会让两人觉得清爽。而正因为这短暂的平静,炸.弹倒计时的声音十分明显。松田的脸色一凝,他注视着旁边的人,发现男人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在发着光,尤其是对方还在笑着,一点都不似口中的那个坏人,甚至一瞬间让他有些移不开眼。他心里突然多了几分遗憾,可惜这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了。“你……”他张口刚要说些什么,就看到对方抓住了自己的手。这时,炸.弹的秒针已经只剩三秒。松田愣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扔出去了。他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然后就看到了外面广阔的天空。虽然他有一瞬间的懵逼,但身体的本能让他下意识的抓住了男人纤细的手腕。他极速转动的大脑已经完全明白对方要做什么了。松田咬了咬牙,他能感到自己的手臂被拉扯着,但却完全不敢放开。可恶!装什么酷啊!等到落在摩天轮外面的杆上,松田才反应过来,他瞳孔一缩,望向了身后。果然,对方的目标就是想把自己扔出来。他看见即便自己抓着身后人的手腕,但对方的手却是完全放松的状态,一点都不想拽住他来活下来的表现。即便现在被他拽出来,也是一脸懵逼的样子。松田都快被气笑了。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亲自见一见对方的家人。看是什么样的人能教育出这种把警察扔出爆炸范围的‘坏人’,一心想着牺牲自己。这么想着,他看着还在怔愣的人,忍不住骂道:“你现在发什么呆?快给我过来!”他的喊声让对方有一瞬间回神,正要过去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爆炸声。因为距离很近,两人被那强大的热浪和气流吹得往前了许多,还伴随着身上被碎片划到的疼痛。即便松田被划了一道伤口,手开始滴血的时候,他也从没有想过要放开。反而更握紧了一些。事实证明他的这个做法是对的。因为被身后爆炸的余波吹到的羽田莲就翻滚了几下,然后身子已经掉了下去。眼看就要从几百米的高空掉下摔成肉泥。好在松田的手还紧紧地握着他。羽田莲的身子悬空着,一低头可以看到脚下的画面。他的身体僵住了。他在坐直升飞机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恐高,只是这种被人拉住看着脚下的画面,让他脑海里似乎闪过了什么。羽田莲只觉得一种来自灵魂的恐惧浮了上来。即便是在高空,他也感觉到自己被什么淹没,有种溺水的感觉。就在羽田莲陷入到这种窒息的感觉中时,他突然听到了一声大喊。“喂!”这声音让他回到了现实当中。羽田莲抬头看去,只见松田的脸憋得通红,看见他回头还忍不住骂道:“你这家伙居然恐高的吗?这种事你该早点说啊,不要突然就一副吓傻了的样子。”“还有,你还有力气的话就赶快爬上来,我快坚持不住了。”羽田莲尽量不低头,他看着对方,身上还有力气却并没有爬上去,反而笑了。这个笑容和刚才的笑容给人的感觉一模一样。想到刚才对方笑了以后发生的事情,松田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松田先生,你坚持不住的话可以松开手的。”松田之前因为看到对方没死还有些庆幸,此刻脸色却变得不好起来。“笨蛋!我可是一名警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说完这句话松田同时愣了一下,脑子中有什么一闪而过。还没等他捕捉到就在脑海里消失了。“……总之,只要我今天在这里,你就别想着掉下去!如果你要敢扒开我的手,我就跟你一起跳下去。”“让大家都知道一位警察救不到人是怎么羞愧而死的。”羽田莲和对方僵持了半天,见男人完全没有要放弃的想法,而且对方的手反而愈发用力起来。他叹了口气,能感觉到对方的手指都在颤抖,这么下去怕是松田也被他牵连,最后两个人都会摔下去。最终他还是放弃了僵持,顺着对方的手爬了上去。经历了一番折腾,两个人有些力竭,都趴在上面喘着气。系统无语地看着狼狈的二人。【……早知道我就不帮你稳定平衡!直接让炸弹炸死你算了!】羽田莲根本没空搭理对方,他现在只觉得心跳的飞快。恰好这时,不知何时飘来的乌云被吹走了,阳光又重新照耀在两个人的脸上。但与刚才的紧张不同,现在两人都有一种如获新生的放松。柔和的风刮过脸颊,让人觉得身上的冷汗都被吹干了。站在摩天轮的顶点俯视下方,还能感受到太阳和微风,恐怕能体验到这一点的,只有他们两个人了。连向来毒舌的松田此刻都平静了,静静的感受着这一刻。即便刚才在疯狂作死的羽田莲此刻也忍不住冒出来一种活着真好的想法。然而这一切的美好都在两人被救下来之后消失了。松田拽着他的衣领,根本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坚决要把他往警车上带。羽田莲知道他是想把自己逮捕,但在周围的人看来还以为他是在强迫别人呢。尤其是在他的身后,同事们还在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他。就在松田拽着不情愿的羽田莲即将上车的时候,不知从哪里走出来的人挡在了两人面前。“小阵平,你这样强迫别人不好吧?”羽田莲看了过去,意外的觉得对方有些眼熟。好在男人的注意力一直在松田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他。松田的动作一顿,叫着对方的名字。“hagi。”见到他,松田的力度反而更大了。“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抓住他,可不能让这家伙跑了。”萩原研二看着对方:“你这样好像在强迫良家妇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人家了呢。”松田听到这话,浑身一寒,手轻轻一松。“怎么可能?你不要说这么恐怖的话好吧。”他这么一动,刚好前方的男人看到了他手上还带着血迹的伤口。萩原研二脸色一变,直接上去给了松田一拳,砸在对方的脑袋上。“疼。”松田捂着脑袋,看向好友。“干嘛突然打我?”萩原看着抱着脑袋喊疼的好友,反而露出了一个冷笑。“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让我为你担心,就想着瞎出头是吧?你有几条命啊这么莽,要真闲着没事就把警视厅的水都扛上去。”松田阵平的气势随着发小的话越来越弱,他突然觉得不对劲。“不对,你好意思说我吗?四年前不是你不穿防护去拆弹,还差点被炸死,让我为你担心。”他继续道:“而且,真正有问题的不是我,是我后面的这个人才对。”这么说着松田回头一看,身后却一个人也没有。旁边的萩原疑惑道:“你在找谁吗?哦,你身后的人刚才在你松手的时候就已经跑走了。”“你为什么不拦住他?”松田无语地看着对方,“你知不知道那人可是个危险人物。”危险人物你还抓着对方的手?萩原怀疑的看着自己的好友,真的没有什么猫腻吗?松田抬头还看见了头上被炸得看不出样子的摩天轮,抓了抓头发。“糟了,还有下一个炸弹地点。”这么说着的时候,远处的白鸟警官走了过来,看着二人。“刚才有人过来告诉我们,米花中央医院是下一个目标,目暮警官已经在通知其他人了,松田警官,你们要去吗?”松田追问道:“他人呢?”“他说完这句话就走了,我还以为是来找你了呢。”见松田又要发飙,萩原急忙说道:“我们马上就赶过去。”他一把将松田拉进了车里,对他的情绪有些疑惑不解。“你为什么这么执着要把他抓回来?你们在上面发生什么事了吗?”松田有些恶狠狠地道:“就因为没有发生,所以我才要教育他,免得他再有些不好的想法。”这么说着,他将今天刚才的事情说了出来。“你这么一说,我就更加好奇了。”萩原这么说着,嘴上挂着笑容,“要知道四年前也是因为一个想要寻死的少年,我和其他人才能够活下来。”“看他的样子,如果活着也应该如刚才那个人一般大了吧。”这么说着,他的眼里划过了一些担忧,“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听见他这么带着悲伤的回忆着,松田也表情一变,开始担心起好友。“hagi……”……羽田莲在刚下来时就已经动了逃跑的念头,再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恨不得马上就跑。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被认出来的话,绝对会有一堆的麻烦事。好在他撤的比较快,对方似乎并没有看见他长什么样子。因为刚刚经历了一场爆炸,所以身上比较狼狈。羽田莲尽量走着无人的小路,即便这样,他还是碰到了熟人。爆炸前告诉他上72号摩天轮的交易对象,看见他仿佛看见了鬼,甚至喊出了声。“鬼啊!”这么说着,他脸色发白,“不是我害得你,我也是被他威胁的!你要找就找他去吧。”羽田莲眯了眯眼,没想到还会有意外之喜。他以为自己的任务已经失败了,但现在看这里面似乎还有内幕。“怎么回事?”他从兜里拿出有些变形的刀,威胁道:“不说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解决你。”男人咽了咽口水,盯着那把刀的眼球微颤,他的额头很快就流出了汗:“我说我说。”“是有一个组织成员威胁我,让我在包裹里面放了一些东西,其他的我什么都没有做。”这么说着,他用手擦了擦汗:“我、我刚才看到摩天轮,还以为你已经被炸死了呢。”羽田莲心里一动,询问道:“那人长什么样子?”待听到男人说完之后,他越来越觉得对方说的那个人就是罗曼尼。不管是从穿着长相还是说话的语气来说,都很像他熟悉的那个人。羽田莲收回了刀,看到男人的身体一颤,说道:“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但是如果你见到那个男人,帮我带一句话给他。”对上男人好奇的眼神,他冷笑了一声。“就说,我已经从地狱回来了,接下来就是你了。”对上羽田莲的眼神,男人止不住地颤抖。眼前的人满是杀意,他怀疑如果那个人站在眼前,对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还是那种极其残忍的死法。……羽田莲回到组织,将这件事汇报了上去。出乎意料地,他并没有受到惩罚。这时,他才知道罗曼尼已经被组织通缉了。组织里要求活捉对方。这道命令是朗姆下的,要知道前不久罗曼尼还是对方的手下,没想到这么快两人就撕破了脸皮。而且事情的起因,还很有可能是因为在羽田莲这里摔得跟斗。他比较好奇的是罗曼尼在包裹里面到底放了什么,反正不会是对他自己有利的东西就是了。很快,离羽田莲比较近的三瓶威士忌就知道了这件事,他们询问事情的经过时十分详细,好像对罗曼尼手里的东西十分好奇。在羽田莲这里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波本很快地到了自己的家。他将外套脱掉,然后倒了杯水,边喝着水边找到了自己早就藏好的手机,看着信息来打发时间。他看到一直在给他发消息的好友,今天又发了一条新的消息,还附上了照片。“还在忙吗?什么时候来聚一聚吧?小阵平这个家伙又开始冲动了,今天差点在杯户游乐场出了事,以他的性格,我怕你们再不过来,就见不到他了。”随着而来的照片是松田阵平绑着绷带,被萩原和伊达镇压的样子。看到好友安然无恙,波本露出了一个微笑。他拿着手机,刚想回话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波本把手机拿近又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打通了萩原的电话。萩原研二自从好友消失之后还是第一次收到好友的来电,他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欣喜,就被对方的问题砸蒙了。“你们现在在哪?”萩原愣了一下,他看了看旁边的伊达航和松田阵平,说了地址。他刚想说什么,结果就听到了一阵忙音。好久没有联系。打过来电话居然只问了一个问题。萩原研二有些郁闷地看着手里的电话,颇有些怨念。小阵平这么奇怪就算了,怎么突然打过来电话的人也这么奇怪?他忍不住喊道:“老板,生啤一打!”旁边的伊达航刚才还在和萩原一起阻止松田阵平喝酒,结果转头就听到萩原研二突然这么喊着。他诧异地看着对方:“喂喂,怎么这么突然?”旁边的松田阵平还嫌不热闹似地,模仿着萩原研二的样子喊道:“老板,生啤一打!”伊达航嘴角抽了一下:“松田你给我适可而止啊!你还受着伤呢,还有萩原,你是受什么刺激了?”萩原研二低着头,光打过来在脸上留着阴影,像极了黑化的样子。“没什么,只是工具人的怨念罢了。”伊达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头去和松田抢手中的啤酒去了。就在这吵闹之中,有两个身影站在了门外。还没进门,换了衣服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就听见了里面的声音。诸伏景光嘴角**了一下:“这个声音,不会是?”降谷也有些头疼:“快进去吧,不然他们一会儿又要闹起来了。”两个人急忙走进了小酒馆。果然就见酒馆的一个角落,熟悉的三个人正在争抢着酒杯,完全一副小学生的样子。景光的脚步犹豫了一下。“现在走还来得及吗?”“来得及。”降谷这么说着,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但是我们的消息是肯定得不到了。”听到对方这么说,景光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走了过去。离得越近,那里的声音也就越加清晰。景光只听到萩原在对着其他两个人吐槽,话语中的怨念,即便没有走近可以听得出来。“zero那家伙!居然挂我电话!以后要是再打电话过来,我也会让他尝尝被挂电话的感觉!亏我还期待好久!”听到这话,景光向降谷的方向看去,果然好友的脸色已经变黑了。只见对方走过去,说道:“好啊,那我们就互相把对方拉黑了算了,省得你看见了我还心烦。”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三人的背影都僵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默契地回了头。景光给他们点了根蜡,默默道:“看样子你们过得不错,受伤了还能喝酒。”降谷零:“刚才在外面看到了你们的车,我觉得可以好好讨论一下酒驾的事情,你们说是吧,三位警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