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听见这话, 羽田莲感觉自己的脑海中好像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他皱眉看着对方，“你为什么会想知道这件事情？”他对脑海中那段突如其来的记忆有些不适应。【系统。那是？】他没有听到系统的叹气声。【按照常理来说，你应该是已经死亡的人, 但现在你进入了剧情线里面, 这也就意味着系统会自动补全你以前的过去。】【顺便一提, 那些过去其实是已经发生过的, 只不过因为与整个剧情线无关，所以世界意识会自动的把相关人物的记忆删除掉。】【而现在, 世界意识已经在支持你活下去，所以这段记忆也就自动的在慢慢恢复, 包括你和其他人的, 他们都会慢慢想起来与你有关的事情。】羽田莲却并不能接受这个解释，因为谁也不愿意相信脑海里突然多出来的回忆, 即便那段记忆应该是他已经经历过的。而且, 他并不知道那些记忆会和什么人有牵连，万一冒出来奇怪的回忆就不好了。“我……”正在和他说话的莱伊突然顿了一下, 语气变了，“……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羽田莲：……抱歉我的记忆还没恢复到那里。“我没有印象，你认错人了吧？”他这么说着, 急忙转移着话题, “如果你是要问羽田浩司的事情的话, 我只能回答你我不知道。”他脑海里有以前经历过的那些事情。但以前只是一个模糊的记忆，现在去越发的清晰起来。“毕竟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在组织里了。”听到他这么说, 莱伊没有再多追问, 羽田莲觉得对方可能还在消化脑海中的记忆。“你要说的就是这事？没有其他事的话, 我要走了。”羽田莲的脚刚迈出去一步, 就感觉手被抓住了，他被迫停了下来，转头看见莱伊复杂的脸色。男人道：“我还有些事情没想明白，抱歉，你现在还不能走。而且组织里已经知道了我的事情，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有过一次卧底搭档的你吗？”“你这样回去的话，会没命的。”对方的语气还是像平时一样沉稳，但是羽田莲可以听出他的关心。他叹了口气，松开了对方的手，并没有打算离开，而是转身问道：“你还记得在米国的那次任务，你问我的问题吗？”莱伊想了一下，语气有些轻飘飘的，“你说的是哪个问题？”“就是你是不是效忠组织的那次，其实当时你已经猜对了答案。”“我效忠的从来都不是组织，只是一个人而已。”莱伊一愣，他当然知道对方说的是谁，因为当时他还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但当时羽田莲只是沉默，并没有承认。即便这已经算是默认了，但莱伊自己已经擅自将那段沉默归为了否认。“啧，居然是这个答案吗？果然还是想揍他的脸一顿。”羽田莲：“你做不到的。”莱伊挑了挑眉，颇有一种想要试试看的意思。羽田莲叹了口气，他指了指脖子上的东西：“所以你还是快走吧，他们马上就会发现我在这里的。”他一晚上都没有接电话，组织里自然会怀疑他。莱伊在听到对方承认自己效忠的人之后，就已经明白了对方的选择，于是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看这羽田莲走的背影时，他感觉到脑海里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画面中那人的身影跟现在的羽田莲在慢慢地重合。到最后对方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么想着，赤井秀一拿上自己的袋子离开了这里。他找到自己的同伴，听到对方说让自己回米国的意思，他顿了一下。“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还要查一个人。”……羽田莲到了自家公寓的楼下才开始打开手机，他用钥匙开着门，刚打开门就突然了传来一声微小的动静。他的眼神一凝，转头看向了旁边，结果眼睛对上了一个黑漆漆的枪口。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黑挪威，能说一下你刚才去哪里了吗？”羽田莲侧了下头，终于看清了眼前人的相貌。原来那竟是一个老头，虽然对方的相貌是这样，但是手里的枪却十分的稳。而且手上也并没有皱纹，明显面前这个人是易过容的。羽田莲声音低沉，有些危险地看着对方，“你是谁？在我面前掏出这个，是嫌活得太长了吗？”他这么说着，就感觉到从屋子里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声音让他觉得十分熟悉。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黑挪威是我的人，所以现在，放下你的枪，朗姆。”羽田莲看了过去，果然屋里站着的人是他的上司。“先生。”看到朗姆慢慢地放下了枪，琴酒冰冷的眼神刺了过来，“黑挪威，你见到莱伊了？”还没等他回答，旁边的朗姆就说道：“琴酒，你可不要包庇自己的下属，要知道把他带回去是boss的命令，boss要是没有怀疑，也不会派我来监视你的行动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非常得意，一下子就让人猜到了他的想法。毕竟这次可抓住了羽田莲的错误，能够狠狠地打击琴酒。琴酒却毫不在意，他看着羽田莲，回着男人的话：“那你最好闭上嘴。”朗姆顿了一下，就感觉到手上的枪被人按了回来，抬头就看见了羽田莲的动作。羽田莲将枪怼了回去，并没有理朗姆，走进了屋里，“先生。”琴酒的眼神暗了暗，“手机。”羽田莲将手机给了对方，他刚把手机打开没多久，组织里知道了莱伊是卧底的事情，一晚上给他发了很多信息。琴酒找了一下，并没有发现莱伊的信息，“有什么要说的？”羽田莲看了一下门口的人，“昨晚发生了什么？”“这就要问他了。”琴酒的眼神看向了朗姆，“他就靠着这身打扮试探出了对方的身份。”听到这里，朗姆得意地笑了，“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地露出马脚，要怪只能怪莱伊的队友太垃圾了。”“不过真正让莱伊跑了的还是黑挪威才对，如果他今天将莱伊击毙，你也会好过一些。”羽田莲想到了最近莱伊突然变多的任务，以及两个人被分开行动，他意识到也许这些事情都是朗姆搞的鬼。他有些懊恼，没有在一开始就分清楚敌人是谁。如果意识到这一点的话，就有更多的时间来作出反应，起码不会让先生因为自己被连累。琴酒将手机放到自己口袋，看不出什么情绪，“走吧，boss还在等着我们。”这么说着，羽田莲在对方经过的时候，轻声说了一句。“抱歉，先生。”琴酒的身影顿了一下，没有说话。就这样，羽田莲被送到了审讯室，在进门之前，琴酒的手熟练地伸进羽田莲的衣兜里，拿走了枪。然后他摸着衣服的内兜，口袋里、腰带、袖口，从这些地方里搜出了十几把刀，把周围的看守人员都看傻了。再把东西收走后，羽田莲经过琴酒的时候，听到对方说了一个字。“蠢。”对方的语气还是带着几分冰冷，而且这绝对不是夸人的话，但羽田莲听到这话，却还是眼睛一亮。即便刚才被对方搜过身，现在也不觉得尴尬了。在审讯室里，boss是通过屏幕来询问的。即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对方的语气也并不是那么严厉，可能是因为他那个年纪自带一种和蔼的感觉。但其实，boss不现身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羽田莲回答了所有他能回答的问题，但。不管他再怎么解释，两次搭档都是卧底，这件事情就意味着他的日子不会太好过。组织里甚至怀疑他和叛徒有联系。羽田莲：不如你们考虑一下多建设一下审查制度，我也没想到组织里这么多卧底啊！boss:“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毕竟从小就在组织里，你的忠心我是知道的，只是还需要找人来进行下面的步骤。”“放心，不会为难你的。”“毕竟你的身体也是很重要的，是比较珍贵的材料。”羽田莲对这些步骤早就已经熟悉，不仅看过，在米国的时候他还经历过。谁知道审讯室的门打开的时候，他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他眨了眨眼睛，“先生？”他总觉得这样的场景好像在那里见过。那时候好像就是因为和莱伊搭档以后出的事情，这么一想，好像上上次和莱伊做任务的时候自己就受了伤。莱伊这个人怕不是有什么问题？羽田莲自从知道了世界意识以后，整个人都开始变得不唯物起来，他觉得莱伊身上恐怕也是带着一些魔咒。琴酒打量着他，并没有着急，“自己选的搭档？”羽田莲：……羽田莲都对自己的眼光有些怀疑了，如果本堂那事是巧合，后面这两次起码羽田莲还是挺喜欢自己的搭档的，“……先生，您也怀疑我？”琴酒啧了一声，“你的眼光确实不值得信任。”羽田莲：有被打击到。“可我觉得我的眼光还挺不错的，毕竟我选择了一位好上司。”琴酒看着他，“啧，麻烦。”“我看我是给你的选择太多了，才会出现这么多事。”“以后，还是不要做任务了。”羽田莲张口就想反对，但是又想到了系统对他说的话。他一开始做任务的目的就是为了作死，但是现在系统告诉他，他这点是不可能达到的。于是他点了点头，“好。”琴酒看着他片刻，语气有些不善，“为了莱伊这个搭档，你宁愿连任务都不做了？”羽田莲一愣，“什么？”他什么时候说是为了那个男人了？琴酒冷笑道：“那我当然会满足你。”听到对方这么说，羽田莲从对方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他这么说着，靠了过来。羽田莲能感觉到身边充斥着对方的气息，“你知道在组织里没用的人会被怎么办吗？”他愣了一下，眼神里带上了几分疑惑。他还真的没有听说过这件事。琴酒轻笑了一声，“听说上面的人有看中过几个成员，正巧他们的实力不怎么样，于是那几个人就这样消失在组织里面了。”这么说着，琴酒的目光从羽田莲的脸上往下移，放在了对方脖子上，那里还挂着一个定位器，但不能不承认，这个项圈的颜色和对方皮肤很配。“你觉得他们会在哪里？”羽田莲思考了一下，试探地回道：“因为实力不好，所以死了？”琴酒摸着项圈的手一顿，抬眼看他，“不是。”羽田莲不明所以，“那在哪里？”琴酒收回了手，声音有些低沉，“这么好奇的话，我可以让你体验一下。”羽田莲摇了下头，“那还是不用了。”反正他现在也是死不了的体质，所以不管是什么样的体验，他都没法感受到期待了，除了痛楚。琴酒收回了视线，有些不爽，他转身走到了后面的架子旁，那里放着很多工具，都是用来审讯的，他拿起了一个工具，低声说着。“boss还在看着，所以你必须受点皮外伤。”羽田莲点了点头，做好了心理准备。“我明白的，先生。”听到他这么说，琴酒拿起一根鞭子，转过了身。到了后面，他觉得自己开始关注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羽田莲隐忍的表情，额头上流下的汗，以及里面白色的衬衣透出的红色。琴酒越发觉得这间屋子里有些燥热，没过多久他就停下了动作。他拽了拽衣摆，因为剧烈的动作也有些微喘，“你还有什么想说的？”羽田莲看着对方，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因为他记得以前琴酒审问别人的时候，时间没有那么短的。男人看到讨厌的人痛苦时，还是有几分愉悦的。但是这次对方很快的就收了手。羽田莲回答道：“没有。”两人等了一会儿，直到boss出来打断。“好了好了，这样就可以了，没必要下手这么重。”说实话，琴酒打得并不算重，比这更严重的伤羽田莲都受过，只是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看起来比较严重而已。而boss也乐于看到琴酒这样没有私情地对他。在安慰了羽田莲几句之后，boss就嘱咐让他离开，好好休息。直到boss挂断了视频，羽田莲看向琴酒的时候，才发现对方似乎有些不对劲。因为对方的头上都是汗，似乎是被热到了。羽田莲看着这样的男人有，些奇怪：“先生，用把温度再降低一点吗？”琴酒抬头瞥了他一眼，眼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他并没有靠近羽田莲，而是转身就离开了，就连鞭子也被随意的扔在地上。羽田莲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琴酒，有些不知所措。他出来后，正好看到伏特加在门口等着。“大哥？他让我在这里等着，可能是有什么事没处理好吧。”羽田莲点了点头，低声问了一个问题。伏特加思考道：“你说最近感到奇怪的地方，没有啊，我觉得大哥最近一直挺正常的，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这就怪了。”羽田莲这么说着，有些奇怪。“不说这些了。”伏特加的眼神在羽田莲身上打量了一下，“你真的没有事吗？感觉你伤的很重，要不要去看一下？”“而且……”羽田莲听到对方犹豫的声音，有些好奇。“什么？”伏特加咽了下口水，“你还是换件衣服吧。”这么说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现在的羽田莲看起来有些奇怪，让人见到就忍不住想藏起来的感觉。伏特加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对方外套的时候，就听见了一个声音。“你怎么还在这里？”两人回头就看见了琴酒，即便看见了他们，男人的心情也并不是很好，尤其是在看到羽田莲之后。琴酒皱着眉，“你就这样站在这里？”周围的人络绎不绝，他们的目光都会不约而同地放在羽田莲的身上，因为对方确实太明显了。尤其是现在对方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想到这里，琴酒就有些烦躁。他听见对方的语气中带着歉意，“我还没来得及带换洗的衣服。”是了，不管他说什么话，对方下意识的都会感到抱歉。琴酒想了一下，摘掉了自己的帽子，放在了羽田莲的头上，阴影成功将对方的脸遮住。“戴上，别动。”听到他这么说，对方果然不动了，只是嘟嘟囔囔的道：“先生，可我看不见了。”琴酒只好道：“抓住我。”他本以为对方会抓住自己的袖口，因为这是他默许的范围内。结果下一秒他感觉到自己的手上传来了一丝异样。琴酒动作一僵，他瞪了对方一眼，可惜羽田莲现在根本什么都接收不到。最终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说出来，任由对方这样拉着。在路上遇到别人的目光时，琴酒的眼神看过去，对方就会颤一下，再也不敢有奇怪的想法。伏特加也感觉到了他们的视线，等走到车门口的时候他才敢开口。“大哥，为什么不把外套借给黑挪威穿？这样不是更方便吗？”琴酒沉默了一下，看了眼身后的羽田莲，低声道：“他穿不了。”伏特加还想要为什么，就听到琴酒解释道：“衣服太大。”伏特加看了一眼琴酒的衣服，咳咳，好像是有点太长了，如果羽田莲穿的话，怕是要拖地了。“不愧是大哥。”身后听力不错的羽田莲：我都听见了！……在换了新公寓差不多一年的时间，羽田莲又失去了自己的新住所。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冰箱里的东西他不用再想着解决了。于是就在他等着新住所的时候，波本邀请他去了自己的公寓。“反正还有几天，你可以在这里过渡一下。”羽田莲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对方的请求，因为他不想再住在宾馆了。波本看他有些意动，又说道：“而且冰箱里的菜我都已经拿过来了，你也可以在这里做饭吃。”羽田莲：……谢谢，但是大可不必。波本还是让对方住了进来，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其实波本是有些担心，在失去了搭档之后，羽田莲求生意志会变得更加薄弱。想起上次苏格兰事情引发的后续，他心里面就有些不安。好在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原因，羽田莲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绝食。反而表现的像正常人一样。对方身上的伤口已经在慢慢减淡了，对方的恢复能力确实比一般人要强一些，因为那些伤口看起来就蛮重的，现在却马上就快好了。而且波本第一次看到那些伤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因为打的地方全都是展露出来的地方，那些伤看起来给他的感觉还有些奇怪。反正如果不说的话，波本不会以为是从审讯室受的伤。所以才知道这些伤口是谁打出来的之后，波本内心有些不安。好在最近那人并没有出现。羽田莲问他：“我总觉得你最近看我的眼光有些奇怪，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波本摇了摇头，“没什么。”他想了一下，又说道：“我最近总觉得有些奇怪。”羽田莲看向对方，听见男人说道：“因为以前忘却的模糊记忆，最近好像突然清晰了不少，甚至做梦都能看到，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羽田莲想到系统说的那件事，心里有些紧张。“我没有过。”波本听到他这么干脆地回答，眼神一暗，“是吗？可是如果那段清晰的记忆是关于你的呢？”羽田莲：……你以前竟然也见过我吗？他正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突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波本眼神复杂，最后还是选择去开了门。羽田莲松了口气，但是很快就到了门口传来的交谈上。他听到了一个让他觉得十分熟悉的声音，于是走了过去。还没走到门口，羽田莲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男人看上去有些老，脸上也有皱纹，头发是深灰色，他在和波本说着什么，但是很快他的目光就移到了羽田莲身上。对方笑了。“莲君，又见面了。好久不见，看来你最近过得不错，连boss表扬你了，倒也算是给咱们家长脸了。”波本听到这话，眉毛挑了一下，转头看向了羽田莲。他有预感，很快他就可以知道对方的身份了。对方说的这话好像与他很亲近似的，但羽田莲的表情就变得不好了起来，就连语气也变得攻击性了，看上去像是一只护食的猫咪一般。“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男人说道：“自然是关心你，自从你去了琴酒身边，我就一直很担心你。”“毕竟，你原来是我皮斯科的人。”波本突然想到，原来羽田莲的代号差点叫做古典王后，这种酒就是琴酒和皮斯科混合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