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藏匿怡红楼

当阳光射进屋内，林九儿抻着胳膊坐起来，看见婉儿伏案而睡，这会儿听见动静慌忙抬起头。林九儿灿烂一笑：“我还以为你逃了呢？”起身绕着她走了一圈，一股淡淡的中药味：“看你现在一如常人，若不是骨骼惊奇，就是有神丹妙药，伤口好的真快！”婉儿瞪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真是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女子怎么精得跟猴似的，在她面前似乎无法隐藏半分，讪讪笑道：“是小姐异于常人才对。”婉儿自是把这些归功于那个江湖怪人，林九儿微微一笑，不再深究。早膳时间，一个丫鬟模样的姑娘送来了食物，当看到婉儿的时候微微一愣，随后匆匆退出。林九儿填饱五脏庙，轻手轻脚的来到门口，却是听不到任何声音，推开门，这才发现此处是一独立阁楼，离四周的建筑都还有一段距离，怪不得昨晚进来的时候没有听见喧闹之声。“婉儿，你应该熟悉这里的环境吧？”林九儿回头望了一眼跟上来的婉儿。婉儿点头道，这座阁楼通常是芸娘接待重要客人的地方，平时是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林九儿若有所思的坐到椅子上，想起昨晚凌风的话，难道那个黑袍人是凌风？声音虽然不对，但是对于高手来讲，变换声音是很容易做到的；难道那晚暗中助她离开唐家的也是凌风？如果是他，为何不把自己带回关刀寨呢？而是扔在妓院，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给他下命令的人如果不是铁关刀又会是谁呢？林九儿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凌风肩头的那个纹身，难不成和那个血色狼头图纹有关？林九儿一坐就是几个时辰，婉儿虽然是焦急，也不敢打扰她，而是默默的陪在身旁，不安的向门外看着。“你不用着急，不出意料的话，一会儿，芸娘就会过来！”林九儿眼角都没动，却是能感觉到婉儿的焦虑，她怕也不行，芸娘一定会来的。“林姑娘当真是聪慧过人，竟然能猜得到我会来！”一个娇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接着一个打扮妖艳妩媚的女人出现在林九儿的视线里，芸娘不错眼珠的打量着林九儿，噗嗤一笑：“我道是怎么个厉害角色，原来也不过是个黄毛丫头！”林九儿抿嘴一笑：“原以为鼎鼎大名的怡红楼老鸨，应该是心宽体肥满脸脂粉直掉渣的精明婆子，未成想却是貌美如花、婀娜多姿、气质非凡的风韵女子，失敬！失敬！”装作谦恭的姿态。芸娘闻言，喜笑颜开道：“你这小丫头，嘴倒甜！怪不得凌风求我收留你一段日子。”说罢转头看了一眼婉儿：“婉儿，三天不见，你的脸好了？”轻柔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不快，吓得婉儿惊慌失措的看着林九儿。“芸姐姐，婉儿在三天前被我买下了，是我的丫头了，你这里若真是缺姑娘待客，你看我成吗？”林九儿莞尔一笑：“就当是我们主仆二人日后的衣食住行的花销可好？”“这怎么使得？使不得，使不得！”芸娘连忙摇手：“就看在你刚才叫我芸姐姐的份上，婉儿的事咱就不提了。至于妹妹的提议，万万使不得的，若是凌寨主怪罪下来，我可是担当不起的！”林九儿笑意盈盈的谢过芸娘宽宏大量不计较婉儿的事，转头让婉儿出去。林九儿收起笑容，正色道：“芸姐姐是否也是江湖中人？”芸娘一愣，继而轻笑：“妹妹高看姐姐了，像我们这种人，如何分得清什么是江湖？迎来送往，不过是为了一口饭而已。”林九儿瞥了一眼芸娘闪烁的眼神，心里暗笑，这帮人都当她是十四岁的孩子，他们都错了，本姑娘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要是混不好这个江湖，有何颜面再见江东父老，如果能见的话。“光是芸姐姐的这份胆量就是一般人不能比的！”林九儿继续捧她：“妹妹刚才可能失言了，嗨，妹妹从小就敬佩江湖侠士，还以为芸姐姐，嗨！”林九儿甚为失望与江湖侠士失之交臂。芸娘不自然的笑了笑，看来凌风说的没错，这个小丫头的嘴巴还真是厉害。若不是因为与凌风是老相好的，她真不愿趟这趟浑水呢。芸娘与林九儿闲话了一会，也没套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悻悻离去。婉儿看着芸娘走远，才敢进屋。林九儿正容道：“可有什么发现？”婉儿摇摇头，却是诧异的问道：“小姐怎么知道婉儿离开过？”林九儿嘿嘿冷笑两声：“如果你不能领会我让你出去的意思，那么我就没有必要留你在身边，你说呢？”婉儿会心一笑，心里大呼遇上知己了，不禁生出相惜之心，暗躇不管以后她想做什么定要帮她。“那你上次是怎么逃出去的呢？”林九儿疑惑道。婉儿尴尬一笑，小声说道是帮一个老婆子倒夜香的时候，趁机溜走的。林九儿一听，就皱了眉头，一是这个她做不来，二是同样的招数第二次就不灵了。林九儿又问了些落细节，却是找不到什么突破，难不成就真的在这里毫无目的呆下去？不行，不能坐以待毙，林九儿思之再三让婉儿找人传话给芸娘。“妹妹唤我何事？难不成真的是耐不住寂寞，想去前面看看？”芸娘直到入夜时分才蹒跚而至，身上染了一些酒气，却是笑意盈盈。林九儿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芸姐姐，可否知道我是唐家庄大庄主的小夫人？”芸娘闻言，笑容僵住了，就连婉儿也愣住了，不知道林九儿为何自曝家门，这不是自寻死路吗？芸娘干咳了几声：“妹妹想听哪一种回答呢？知与不知有关系吗？我不过是帮个朋友，至于其他的事吗？我不需要知道！”林九儿浅笑道：“芸姐姐不知最好，你也该听闻那唐逸人送外号冷面阎罗，若是他知道你藏匿了他要找的人，你该知道什么后果？”芸娘自是知道这些，但是从林九儿的嘴里说出来，不觉紧蹙了眉头：“妹妹到底想说什么？”林九儿笑着伸出大拇指，夸赞芸娘聪慧，不过芸娘此时可是没心情与她耍嘴皮子，欺近林九儿的身旁，美目泛着寒光：“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告诉凌风说你是被唐家的人带走的。”林九儿不惧反笑：“芸姐姐，你是不是把你情郎的智商看得太低了？”“你！”芸娘嘴唇微动，抬起的玉手狠狠的向下甩去，情郎这个词用得太刺耳了，因为除了几个亲信，还没有人知道她和凌风真正的关系，却不料被林九儿一语道破。芸娘最后答应了林九儿的计划，当然是想把这烫手的山芋尽快扔出去，免得惹祸上身。婉儿疑惑的看着芸娘匆匆离去的背影，看着一脸凝重的林九儿：“小姐，芸娘可靠吗？”林九儿冷哼：“她若是可靠，我就不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