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织田大人愤怒的第十八天

织田作之助僵硬地挡在两个漂亮女人中间，他麻木听着两个女人隔着他，阴阳怪气、指桑骂槐地互相嘲讽，同时不带不文明字眼，优雅如贵妇。织田作之助瞧瞧左边这个娇娇弱弱、如西施弱柳扶风的小女人，再瞄瞄右边那个烈焰红唇、气场十足的女王，呆毛僵直不动，织田作之助觉着…他已经没感觉了，他整个人都已经麻木了。织田作之助生无可恋，他现在去向林太郎认错还来得及吗？女人好可怕！漂亮女人更加可怕！太宰治戳戳织田作之助的脸颊，哦豁，没反应。织田作整个人都蔫哒哒的，连呆毛都蔫了。平时织田作虽然没表情变化，但见到他，呆毛总是会愉快地和他打招呼。今天这是怎么了？织田作的呆毛都没给他招呼！“太宰啊，我今天去领导家里调解家庭矛盾。”织田作之助在太宰治的骚扰下勉强打起精神，明明是平板无波的语气，太宰治却从中听出了织田作的绝望，“调解正室和外室的矛盾。”“听上去很有趣！织田作，下次我也要去。”织田作之助看着太宰治亮晶晶的眼眸，弯了眼角，“好，我们一起去。”————织田作之助和同事一起去拆弹，同事丧气地表示，我们两个应该是被上面放弃了。织田作之助皱眉，拆弹应该由专业人员来，拆弹人员是很稀缺，但爆炸造成的损失与人员的损耗也是现在的港口黑手党所消耗不起的，这次应该是冲着他来的。“听说是被绑炸药的倒霉蛋是个情报人员，长期住在酒店，不小心被敌对组织抓住，哎，我同情他干嘛，等会我们俩得和他一起死，呜呜呜——”“你说什么？”织田作之助停下脚步，震惊地看向同事，他质问，“那个情报员叫什么名字？”同事有些惧怕平日里的老好人，果然老好人发起火来最可怕，“传信人只说是，一个大人物的朋友，让我们赶紧过去。”“你先回去，或者找个地方躲起来，这次的事情由我解决。”织田作之助没等同事回答，他迅速跑远了。太宰治抱着双臂无聊地看着中原中也暴力拆解地方基地，哎呀，狗狗果然都是拆家小能手。他听到了手机铃声，肯定是织田作！“太宰，安吾有危险，我需要你帮忙，让酒店里以及附近的监控全部失效。”“保证完成任务。”太宰治带着嗜血的笑容，语气欢快地回答。广津柳浪表示他已经习惯了，他习惯了自己上司的精分，不就是边放黑泥，边装巧卖乖吗？“公文交给小矮子，我先走了。”广津柳浪弯腰恭送太宰治离开，直觉告诉他，决对不可以忤逆现在的太宰治。“这不是定时炸弹，是触发式炸弹，织田作，你赶快离开！”坂口安吾满头大汗，只要他一动，这里就会被一瞬间夷为平地！他不能牵连好友，织田作之助的预测异能力根本无法解决眼前困境。织田作之助没有反驳，的确，在他的预测中，无论如何都无法救下坂口安吾，并且这不是普通的炸弹，这种威力的炸弹足以炸塌整个酒店。“安吾，你什么都没看到。”“织田作？”这是什么？！“天衣无缝。”赤红流沙在他眼前飘过，红色立方体欢快跳跃着，赤色空间构建完成。空间包裹住炸弹，坂口安吾已经安全了。织田作之助从身上拿出匕首，割开安吾身上的绳子，他将驼色风衣披到安吾肩上，对安吾说，“你忍下。”坂口安吾愣愣点头，突然剧痛从手臂传来。砰——巨大的爆炸声将整个酒店炸的粉身碎骨，织田作之助抱着怀里的人狼狈地冲出火场。坂口安吾被大衣紧紧包裹着，垂落的手臂上有血液不断滴落。织田作之助单膝跪在地上，小声焦急地呼唤着怀里的人。太宰治带着手下匆匆赶来。一切都混乱极了。“安吾，你演技真好，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啧啧，结果只是手臂受伤”太宰治在病房内的椅子上悠闲地坐着，调侃自己的友人。“没被炸死还真是让你失望啊，对了，织田作先生呢？”“大家似乎都认为，我们三人中，我是最像黑手党的黑手党。其实，织田作才是最可怕的黑手党。”太宰治收敛笑意，眼底的情绪晦涩难辨。太宰治盯着坂口安吾手臂上的绷带，那是织田作之助亲手留下的伤口。“安吾，织田作被惹怒了。”————少年脸颊上有道十字伤疤，脖子上戴着一个漂亮的宝石项圈，他沉默着为红发青年领路。少年人沉不住气，先开口询问，“听说你以前是首领的保镖，首领是什么样的？很威严，很霸气吗？”威严？霸气？织田作之助脑海中浮现出森鸥外卑微跪求爱丽丝换裙子的样子，森鸥外为赤色财政抓狂的样子，还有森鸥外悠闲自在和谕吉先生开茶话会的样子，他甩甩脑袋，把糟糕饲养人不靠谱的形象甩出脑海。“一个性格恶劣的糟糕大人。”织田作之助如此回答。“哎——什么嘛，那可真让人失望。”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带着向往的神色向红发青年诉说，“我的梦想是有一天可以成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想要成为首领领导这座城市。*”“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小说家，用我手中的笔记录下不同人的故事。”但是，我手中所拿的，已不再是我喜欢的钢笔。少年人笑了，他有些开心，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会向他诉说梦想，“我们这算什么？相互诉说不可达成的梦想吗？两个失败者的互相安慰？”“这么说也没错。”织田作之助点头同意。织田作之助拿着宝石项圈询问对面的男人，“这就是你的目的？”“这是为你准备的项圈，”A先生——港口黑手党五大干部之一，他在层层护卫保护之下，坐在首位上，笑声令人发呕，“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你的朋友，那个叫坂口安吾的，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幸运了。”“你想篡位。”织田作之助垂眸，果然是首领做的，是在警告他。他直接说出了A先生的目的，“你想从我嘴中套出关于首领的情报。仅有我提供的情报还是不够，你有其他的底气？”A先生一点都不怕，在这里，所有人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眼前这小子的弱点也被他抓在手心里，“我有关于港口黑手党所有异能者的异能力情报，包括首领。”织田作之助想，那还真是准备充分啊，你打算用那个宝石项链控制所有人？港口项链组织吗？他脑海中浮现港口黑手党人人都戴宝石项链的场景，那可真是可怕的噩梦！“抱歉，我不会带的。而且，我会杀了你。”织田作之助将枪口对准A先生，冰冷地宣布男人的死亡。“什么！你们都给我拦住他！快给我上！”A先生惊慌地大喊。A先生的部下前仆后继，即使明知会死，也用身体护住A先生。织田作之助没有开枪，他皱着眉头，说，“我只杀A先生，与你们无关。”“哈哈哈哈，没用的，就算是死，他们也会拼命保护我！”宝石项链是控制，也是威胁？“我异能力是预知，有人曾经破解了它。这种方法也适用于你。”“什么？！拦住他——呃——”“破解方法很简单——只要在你发动异能前，杀掉你，就可以了。”A先生像条濒死的鱼，他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空气从嘴巴进入，又从喉咙的血洞中跑出。他无力地挣扎，渐渐没了生息。织田作之助握着染血的匕首，环视四周，走出了房间。没有人敢阻挡青年的脚步。少年惊讶地发现红发青年脖子上没有佩戴宝石项链。“A先生死了，你自由了，项链能自己摘除吗？”少年呆呆地回答，“不能，这个一旦自己拆除就会爆炸。”“资料库在哪？”“我带你去！”少年一路上都在偷瞄红发青年，穿着帅气的驼色风衣，迈着沉稳的步伐，即使杀死港口黑手党的干部也如此淡定，这就是大人物吧！“卡尔玛，我的名字是卡尔玛。”“织田作之助。”卡尔玛激动地握拳，和我交换名字了！织田作之助有些好笑，还是个孩子呢，项链有些麻烦，有太宰在也不是问题。“我有一个朋友可以帮你摘除项链，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哎？！我自由了吗？我期待了那么久，等待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原来，我这样的恶人，也会被拯救。泪水从眼眶溢出，卡尔玛仰起头，笑得灿烂，“我想跟在您身边！”————森鸥外出神地盯着正在沉睡织田作之助，深邃的紫眸中藏着些许心疼，愤怒的情绪渐渐退去后，他有些懊恼。这孩子的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倔强，一点都不像是他养大的，倒是与银狼先生十分相似。那只聪明的小猫狡猾又可爱，下次和银狼先生商量下，能不能交换孩子养。森鸥外一边轻轻关上卧室房门，一边思索要如何开口才能不被银狼先生当场打死。“林太郎，你在想什么？”“爱丽丝觉得呢？”“你可真是个糟糕的大人，你就不怕手中的钻石失去那耀眼的光芒吗？”“也许吧，”森鸥外带着黑暗的、神秘的笑容，“过于柔软，也许从内部打破，才能变得更加璀璨。”-----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无责任小剧场 ————太宰治：织田作，你要我还是他？织田作：你。太宰治：织田作，谁是你最喜欢的崽？织田作：你。太宰治：织田作，我和他谁更重要？织田作：你。太宰治满意地放下了抵在卡尔玛脑袋的木仓。————*原著卡尔玛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