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东移至末梢的时候.莫清从里间的屋子走了出來.看神情是异常的疲惫.这番折腾之下.原本睡了的唐继轩也是起來了.和这孽重楼一起守在这子默的病房之外.“阿姐.怎么样.”“默儿怎么了.”莫清才出來.这孽重楼和唐继轩便忍不住问起这里间的情况.莫清摇了摇头“失血过多.这孩子都五个月大了.竟然就这般沒了.”这脸上的失落任谁都能瞧个清楚.莫清许是念着子默这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出生了还能叫自己一声祖父來着.这如今好好的生命便沒有了.连着子默的身子也是一下子血亏了.便是这般想着.莫清便忍不住的摇头.“你们也别再这待着了.快回去睡觉吧.”孽重楼忍不住的往子默的房间里瞅着.“看什么看.这一时半会是醒不來的.你便赶紧睡觉吧.”莫清冷冷的说完.便往隔壁的房间走去.那里是司徒靖的房间.等着莫清进來之后.还能听见这司徒靖平稳的呼吸声.“唉.”他们家默儿什么时候能像司徒靖这般让人省心便好了.莫清直接在这窗榻上裹着被子躺下了.这一夜着实有些累了.不觉间便进入了梦乡.......彼时.长安小镇的茶楼之上.一个白衣翩翩的女子.怀里抱着一只色彩斑斓的小鸟.依窗而坐.脸上蒙着面纱.便就是这般.亦是掩盖不了她那灼人的风姿.经常有顾客在这个名叫洛玉轩的茶楼上來坐上半天.不为别的.只为了看上几个时辰这个阁楼上蒙面的美人.子默不知道她这数月來的凝窗而坐已经成了这长安镇上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不管是男子亦或是女子.一望见这个女人.那目光便就离不开身.子默忽而轻笑一声.自己还真是傻.当初以为这孩子会换來那人的平安.岂止.这换來的却是自己一辈子的伤痛.爹说自己这一辈子都不能再有孩子了.一辈子.那么久.便不能再有孩子了.便是想想就更加抱紧了这怀中的阿乐.而那个人.听说如今做了摄政王.萧正邦消失了.不知所踪.如今的皇上说是那华妃腹中的孩子.倒不如说这如今掌权的摄政王.原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骗局.自己便是一个大傻子.任由着别人欺骗.据说这摄政王和这摄政王妃.相爱至深.如胶似漆.便是想着.这手中的杯子.便忍不住的捏紧了几分.便就在昨天.子默突然做了一个决定.这让莫清和唐继轩都摸不着头脑.“爹.我去塑姆国一趟.”那斩钉截铁的语气.让众人都吃了一惊.摸不着这子默到底是要做什么.自从这萧祁然做了摄政王.这苍巫和塑姆国都退了兵.子默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奥秘.只也能猜出几分來.可如今她要做的便是将这水都给搅浑了.不知自己那个不省油的娘亲如今在作何.“要谁陪着你一起麽.”莫清一想自己这个女儿心中还是很有主见的.自己的意见估计未必会听.所以只好问一下有沒有人陪.这样一來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倒也能够放心一些.“爹.你不用担心了. 我身体不是恢复好了麽.你看我这身体如今身强体壮的.吃嘛嘛香.不用再担心了.”子默说着还在这莫清的眼前晃了一圈.“不行.必须得有个人陪着才行.”子默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性格.她不愿意连累他人.只是如今这社会险恶.她一个女儿家流落在外.他这个做父亲的如何能够放下心來.孽重楼在一旁对着子默眨着眼睛.使着颜色.仿佛是在说“选我吧.选我吧.”子默对着天空翻着白眼.这厮每一次跟着出去都沒有什么好事.真真不愿意带着这家伙.只是自己身边武艺高强的似乎也就是这家伙了吧.子默无奈的点了下头.对着莫清说“便就他和我一起吧.爹.您和唐继轩在这里待着照顾茶楼.”子默说完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这如今要是去塑姆国.有些事还是要早做打算.她对着唐继轩和这夜倾试了一下眼色.那两人便就往这里间走來.约莫一个时辰.这子默该交代的便都交代了.该说的也都说完了.后续的事情便就看这几个人的努力了.只在晚间的时候.子默茶楼.迎來了一个顾客.子默并未想到这个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只是这人竟然真真切切的出现了.当子默依旧清晨的那个位置.仰望在远处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默儿.”那人轻轻的唤了一声.子默回头一看.那一袭素衣翩翩的男子.柔和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宠溺.子默回以甜美的微笑“表哥.”那男子缓步的走到子默的身边.在她面前的座位上坐下.目光灼热的盯着子默“默儿.我找你找得好辛苦.找遍了这万萧国.最后才听说这长安镇上有一个白衣女子.每日里望着皇城的方向发愣.那人说了你的容貌.我想着此间怕是只有默儿称得上是倾国倾城之姿了.”子默有些无奈的冲着萧祁寒一笑“表哥说的有些过了.哪里倾国倾城了.只怕是表哥给默儿扣的高帽子.”“默儿.表哥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萧祁寒有些犹豫的看着子默.这摄政王如今的状况.不知道是否该给子默说.私心里自己是不愿意在子默的面前提这人的.只是如今这时局.若不给子默讲.终有一天.子默自己也是会知晓的.殊不知他所担心的事情子默已经知道了.“表哥请讲.”子默将面前的茶壶拿起.给对面的男人倒了一杯茶水.抵到了萧祁寒的手中.“这.不知默儿可知如今的摄政王是谁.”“萧祁然.”子默淡淡的开口道.原來默儿已经知道了.自己还担心默儿会因此事而伤心呢.“祁王殿下如今已经成了摄政王.而这万萧国的实权也是全权的落在了他的手上.这私底下有国师给撑腰.这华妃肚子里的皇上基本上名存实亡.太子也被废除.如今下落不明.这万萧国如今真是比以前还要乱了.”子默对萧祁寒说的都清楚.便是连萧祁寒沒有说的她也都是很清楚的.例如那个人为何沒有來找自己.听说八个人如今和自己的王妃如胶似漆.便是连这小名也换上了.这小名出乎了子默的意料.“哼.这个女人的小名竟然会叫默儿.”子默在内心里冷哼了一声.如今这摄政王妃肚子里的孩子.估摸着已经有五个多月大小了.萧祁寒看着对面的女子.一阵的失神.便料想着定然是想起了萧祁然.伸手拍了拍子默的肩膀.“表哥.”子默不知这萧祁寒拍自己是和用意.只是瞬间便清醒了过來.刚刚的思绪有些远了.这萧祁然如今会是怎样.关她子默何干.只欠了她的.她终究要讨回來的.以前都是她楚子默心慈手软.瞻前顾后的拿不定注意.如今却是狠下了心肠.“默儿.宝宝应该出生了吧.不若让我见见宝宝.以后也好亲近亲近.”萧祁寒的话音刚落.便见子默的脸上变了颜色.这人触碰到子默的伤口上了.还记得五个月前.子默初醒的时候.便知道自己腹中的宝宝沒有了.她五天沒有吃一点东西.便是水也不愿意喝.只愣愣的发呆.五天内任任何人和她讲话.她都是一个字恢复也沒有.子默在自责.在为她未出生的孩子默哀.在当第六天的早晨.子默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水.”人总是要活下去.便是为了那一口气也要好好的活着.更何况.这活生生的命案就在自己的眼前.便是为了她未出生的孩子.她也要好好的活着.手刃仇人.如今她的仇人又多了一个.那个曾经说这一生只会爱她一个人的男子.若不是他.她楚子默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个下场.亦是不会像如今一般连做母亲的权利都沒有.“呵.”子默冷哼一声.对着萧祁寒讲“孩子死了.”“怎么会.”萧祁寒的大脑哄的一声.便如炸开了一般.有些短路.默儿的孩子死了.“我去天牢里救萧祁然的时候.被任君笙打掉的.”子默说的一脸平静.只是这心中却在滴血.那一个月里.父亲让自己什么事情也不能干.便就那般将养着.如今的腰间.时不时的便会疼痛.她恨极了那个骗了她的男人.“对不起.”萧祁寒对着子默低着头说.若不是自己告诉默儿这萧祁然在天牢里.默儿便也不会去那里.默儿不去那里.那腹中的孩子也是不会有事.这事说起來.便是自己的错.“若不是我.默儿也不会去天牢.不去天牢.默儿的孩子也不会掉.对不起.默儿.”子默的脸上牵起一抹浅浅的笑“表哥.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这孩子沒有了和表哥有什么关系.这一切都是定数.我不会让我的孩子白白的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