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带着夏余回了自己家。他在川市的住处一直没变,只是前几年很少回来,别墅里没有丝毫烟火气,冷清得像一座荒废的古堡。如今陆昭虽然住进来一阵子,但是这栋别墅依旧没什么温度,只有在沙发上读了一半的书,可以看出这里是有主人的。他跟夏余一进门,就抵在门上亲吻了起来,玄关处的灯亮而温润,把夏余笼罩在光下,素白的肌肤带着微微的薄汗,像抹了一层蜜。衬衫上的几颗扣子都掉在了地上,腰带也被解开。夏余低声道,“我忍不到去**了。”陆昭也没好过到哪儿去,他低头吻住夏余,声音模糊,“那就不上去了。”他一把将夏余抱了起来,放在了沙发上,两个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映在墙上。夏余迷迷糊糊说道,“没有tao。”“那就不戴了。”陆昭道。夏余不满地咬了陆昭一口。可是他的身体在陆昭手下软得不成样子,脸颊潮红,嘴唇湿润,脸不自觉地在陆昭肩头上蹭着。“我会帮你清理的,”陆昭低声哄着,“放松点,不会弄痛你。” 。夏余对陆昭的话半个字也不信,但他现在也箭在弦上,最后还是点了头。他刚一首肯,陆昭就像被解开枷锁的野兽。夏余的背靠在沙发上,觉得自己的背都撞红了,可是这一点痛意反而加重了刺激。他觉得自己像要被陆昭弄坏了,却又不能违心说自己没有爽到,只能搂着陆昭的脖子,小声骂他,“混账……”陆昭供认不讳,又低头来吻他。……夏余修长的脖颈绷直,像一只濒死的天鹅,模模糊糊里,他听见陆昭一边吻着他的耳朵,发际,一边低声道,“我爱你。”夏余身体一僵。偏偏陆昭极为认真地看着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像夏余小时候在妈妈的珠宝匣子里看见的宝石,闪烁着温润的光,摸上去却是冰冷的,即使浸没在阳光下,也不显得温柔,只有种不可一世的贵气。他一直觉得,陆昭也像一枚珍贵的蓝宝石,华美得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却偏偏只能被珍藏在玻璃的展柜里,不能被任何人私藏。可是现在,这个曾经让他迷恋得魂不守舍的人,在情动的时候,又说爱他。听上去居然有几分认真。“我爱你。”陆昭又说了一遍,他像是知道夏余不信,那双宝石一样的眼睛里漫上不易察觉的痛苦。而夏余很没出息,因为这一分痛苦,自己的心也跟着抽痛了一下。可他还是没有回答,而是去堵住了陆昭的嘴唇。 。做完以后,夏余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了。在楼下做了一次,他又被陆昭抱在怀里,一路回了楼上的卧室,两个人像不知疲倦的野兽。半个多月没见了,一旦碰到一起,就像枯木被火星点燃,顷刻就成了燎原之火。夏余烦恼地按了按自己的腰。做得太过火了,他都怀疑自己明天起不起得来,而且身上也太多印子了,明天一定得穿高领衫,否则走到那儿,都会一堆的回头率。他想到这儿,眼睛又滴溜溜地看向一边的陆昭,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给陆昭再补上几口,让他也出去丢丢人。但是转念一想,陆昭这个不要脸的,大概根本不在乎,夏余又悻悻地放弃了。陆昭披了件睡袍,把卧室的窗户稍微推开了一点,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了,空气潮湿清新,窗户刚推开逢就往内涌。但卧室里很温暖的,并不会觉得冷。他做完这些就又回了**,把夏余抱进怀里。夏余躺得好好的,觉得他烦人,但刚才被陆昭伺候得太爽了,浑身上下都被顺了毛一样,又让他心情不错,人都变得软绵绵的,也懒得去推陆昭了。他在陆昭怀里躺了一会儿,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夜色静谧,几乎可以想见雨滴怎样从红枫上落下来,又滴进池塘里,就这样跟陆昭靠在一起,居然也生出一分岁月安好的感觉。他笑了一声,手指又不安分地摸来摸去,在陆昭的睡衣兜里摸到一个小方块,掏出来一看,是刚才陆昭给他点烟的打火机。这打火机虽然精致漂亮,却已经很旧了,也不知道是被主人怎样折腾过,铜色上面有好几道划痕,倒是外面的皮质套子保存完好,透出皮子细腻低调的光亮。夏余早就认出了这个打火机,却又不那么确定。如今拿在手上,把这个打火机翻过来,只见底下一个小小的拼音——“Yu”。这是他送给陆昭的,特地找人定做的,等了一个月,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了底部。“你还留着这个啊?”夏余淡淡笑了一下,“我以为你早扔了。”毕竟他跟陆昭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怎么看见陆昭用过。“一直在用,”陆昭包住了夏余拿着打火机的手,手掌和手背相贴,“中间以为弄丢了一次,连飞机都没有登,一直在找。还好最后找到了。”可惜找回来的时候,打火机上已经有了划痕,他握在手心里很久,依旧觉得怅然有失,像是跟夏余之间的联系又断了一分。而如今夏余就躺在他怀里,他却也没觉得两个人距离多近。夏余的手指在打火机的雕花上描摹着。“有这么喜欢吗?”他轻声问。陆昭抱住他,“很喜欢。”他们像是在说这个打火机,又像在说别的。陆昭想,凡是跟夏余有关的事物,他都不会松手。夏余不说话了。其实他大可以讽刺陆昭,这个打火机送你的时候,你也没多珍惜,现在又来装模作样做什么。可他最终什么也没说。那个打火机明明是冰冷的,握在手心里,却似乎是滚烫的,烫得他手心都要起泡了。他往陆昭怀里又钻了钻,过了一会儿,突然问,“你这几年,就没有想过找别人吗?”他当年跟陆昭分裂的开始,就是陆昭进入了家族企业,准备顺从父母的意愿结婚了。可偏偏,陆昭的结婚备选名单里,没有他,而是见了别的相亲对象。现在几年过去了,陆昭却还是孑然一身。他的无名指上带上了戒指,到现在也没取下,可陆昭手上却空空如也。他笑着问了一句,“你那些相亲对象呢,一个都没成吗?”他是真的有点好奇。就算是他,这几年也动过念头再找一个,只是失败了。而陆昭这样的条件,多的是人愿意往他身上扑,总不会是真的在为他守身如玉吧。夏余想到这里,几乎要笑起来。 。陆昭的视线落在了夏余的无名指上。那个戒指像横在他心里的一根刺,时刻提醒着他,夏余在法律上属于另一个人。陆昭说道,“你跟许詹结婚前,我就推掉了相亲。一开始,我也以为我早晚能忘记你。等到忘记你,我再选择重新开始。”他可能不算个好人。但还不想在没有从处理好上一段感情的时候,就仓促进入婚姻。这对谁都没好处。可他无论怎么想,他都再也想象不出他会跟谁结婚。他失去了曾经设想的伴侣模板,取而代之的,是夏余的模样。陆昭说,“第一年的时候,我以为是因为时间太短了,我一闭上眼睛就是你,有时候做梦也梦见你,你在我怀里,闹着要亲我,等到醒过来,你又不见了。时间长了,睡眠变得很差,可我又很想睡着,这样梦里才能看见你。”“第二年,我的情况一点没有缓解,看见你喜欢的东西,想买给你,去巴黎出差也会想起跟你一起逛过杜乐丽花园,你过生日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可是你没接。”“第三年……”陆昭说到这儿停住了,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还是一样,没什么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