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萧瑟,风夹杂着雨水打在眼前的墓碑上,碑上女人的照片干净纯粹。这是一块新墓碑。苍白瘦弱的手摸向照片,任川感觉一股凉意顺着指尖爬到心里,狠狠揪住了他的心脏,叫他疼了好久。“姐姐,任家没了,我该怎么办啊?”青年小声喃喃,“他怎么一点情面都不留啊?”唯一爱他的亲人走了,此时此刻,任川脑子就像一团乱麻,稍作思考便疼得厉害,迷茫、悲痛的情绪更是占满了他。滚烫的泪划过脸颊,**于下巴变得冰冷,随后砸到了墓前的百合上。任川做梦也没想到他依赖的人将爱他的人置于死地,而在这之前,他一直那么的相信他,全身心付出后争取来的回报却是家破人亡。泪水糊满了任川苍白的脸,这张小脸很漂亮,但它布满伤痕,最明显的是额头有一块紫红色的伤口,像是被烫伤之后有人狠心将死皮撕掉留下的。没有经过包扎处理,创面已经溃烂,瞧一眼都觉得疼。然而青年就像是没有痛觉一样,蹲在墓前失神喃喃。和霍戬联姻三年,他活的不如牲畜,受尽折磨不过是想知道姐姐的行踪。可他错了,霍戬恨任家,自始至终都恨,从任家当年乘人之危以百分之十的股份将任川卖出去时,霍戬就彻底恨上了任家,包括他这个被扔过来的任家少爷。霍戬当年公司上市突发意外,一度面临破产,求助无门后,任家家主找到了他,提出了许多不平等条约,唯一的好处就是助他渡过难关,霍戬不甘心一手创建的公司倒塌,不得已签下了合同。后来霍戬才知道,搞垮公司的是任家人,“帮”他的也是任家人,他一直以来都被人当猴耍了,霍戬怎么能不气。所以他报复了任家。他只用了一年时间来布局,就成功将任家扳倒。任川的姐姐两年前意外失踪,自此不见踪迹,任家家主心脏病突死亡,两人相继出事,任家就像无头苍蝇一样慌了手脚,不用霍戬再出手,自己就能溃败掉。任川不明白,霍戬为什么要做得这么绝,三年来他对他所做的一切,难道都没有抹掉霍戬哪怕一丝的恨意吗?任川擦干泪,又待了一会儿,转头想要离开,却发现不远处正站着一个人。来人撑开黑色的伞,发型干净利落,一张轮廓分明的脸露出,眉骨上却有一道疤,蜿蜒绵亘至太阳穴,在这张脸上更显阴翳。眼睛沉得像一潭死水,散发着骇人幽芒,五官深邃,看起来很是冷漠不近人情,事实上他的确是这样的人,无情无义冷若冰霜。“上车,谁允许你过来的?”男人很快走了过来,声音冷冷,透着一股子不耐烦。“霍戬……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听话,你就会把姐姐找回来,为什么骗我?”任川声音有些哽咽,他抬头,雾气朦胧的双瞳死死盯着霍戬。“霍戬,我们离婚吧。”任川的样子看起来很是狼狈,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一缕一缕粘在脸上,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着,看起来像是个被遗弃的小孩。姐姐死了,自己还留在凶手身边,这对他来说太折磨了。“你说什么?”霍戬的语气染上了些许不耐烦,他冷笑着抓住任川的手,力量悬殊之下,任川几乎是被他拖着走的。“你放开我!”任川奋力挣扎,拼命拍打着霍戬,然而无济于事,任川的挣扎在霍戬看来不痛不痒,但是他抗拒想要离开的态度让霍戬心里的烦躁节节攀升。“才多少天没收拾你,就敢反抗我了?离婚?想都别想!”霍戬拉开车门,狠狠把任川摔进后座。“任川,离开了我你怎么活啊?除了霍家你还有哪里可以去?”霍戬掐住任川的脖颈,眼里映出一抹杀气。早在两人联姻的时候霍戬就有意控制任川的社交范围,除了自己,任川在京城里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他的第一步,就是要任川变成不会飞的鸟儿,金丝雀一样的废物,任家小辈腐败愚烂,除了二小姐任楚,没有一个扶得上墙的,任家倒台就是必然的。金丝雀是不能有离开的想法的。挣扎间,任川的衣领被扯开,昂贵的衬衫撕裂,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大片雪白肌肤。“你变瘦了。”霍戬一只手揽住任川的腰,欺身压了上去。一股烟草味卷袭全身,霍戬烟瘾很大,多数时间任川都能看到他在抽烟,沉默着不知思考什么,他身上常年带着烟草的味道,任川很不喜欢,这味道有些熏人。任川心里一震,眼睛瞪得溜圆,熟悉的阴影笼罩住他,像是暴风雨前低压的乌云,阴沉得让人恐惧。任川浑身颤栗着推搡身上的男人:“霍,霍戬,你放开我,你别这样。”车子还在墓园里,姐姐的墓还在不远处,隔音效果就算再好也经不住两人在里面折腾。“你放开我,我不要,我不要。”任川的声音带着哭腔,从一开始的挣扎变成了现在的哀求。为什么一定要在墓园?为什么不能离开?为什么不放过他?霍戬一只手抓过他手腕压到头上,另一只手抱着他的腰,俯身落下一吻,“任川,不要跑……”青年哭泣的声音夹杂着稀碎的痛苦呻吟,在空旷的墓园里回**,凄凉无助,任川一遍遍向霍戬求饶,然而哀求并没有让身上作恶的人停下,反而激发了他的兽性,索取的时间愈发长。霍戬用力扯住了青年柔软的头发,男人眼底浮出几分讥讽,嘴角上扬,眸子里是浓浓的淡漠与讥讽,他仿佛在嘲笑任川像条狗一样跟他求饶,嘲笑他被养得没有一丝骨气。“你活该!”霍戬勾起嘴角,嘲讽地笑,“你永远都是我的狗,别妄想着逃离,任家算盘敲得太响,还自认为聪明绝顶,做得滴水不漏,眼下可是遭到报应了,任家逃不了,你也一样,这是你罪有应得!”一字一句犹如利剑,狠狠刺进任川的心脏,旋拧一圈刮下肉来。颤栗的人变得浑身僵冷,任川微微出神,不知在想着什么,眼神空洞如深渊,只有不断涌出的泪宣塑着这巨身体的主人并未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