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给他检查过身体,身上横竖交错的疤痕异常新鲜,那简直让人心惊,最严重的创伤是在锁骨间,像是被什么利器硬生生穿透又拔出,伤口没经过处理已经溃烂生蛆,任冉精神状态很差,有时清醒有时又疯疯癫癫,连他都记不清,回到家经常找不到人。文清不清楚任冉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敢贸然询问,怕刺激到他适得其反,只能说些安慰话。乔寒松是乔家次子,前段时间刚把他哥扳倒,坐上了家主的位置,两家之间根本没有交集,乔寒松单纯是为了任冉才来的。文清挡在门前,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乔寒松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不耐烦,他不把这位文家大少爷放在眼里,语气充斥着浓浓的不耐。“让开,这是我的家事,用不着你多管。”文清不让,对方这么带着一大帮人找上门,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要是把任冉交回去,说不定明天就得去奔丧。文清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视着乔寒松冰冷的眸子道:“你凭什么带他走,他现在在我家。”乔寒松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直紧绷的脸露出一抹笑,很可惜这笑不达眼底冷笑一声,文清慎的心慌。乔寒松没再跟他废话,用实际行动告诉文清他有多么弱小。男人挥挥手,身后的彪形大汉瞬间围了上来,两人分别擒住文清的肩膀,压着人差点跪下。文清咬着牙,往日温文尔雅的形象早就破碎,他拼命挣扎想朝乔寒松奔去,奈何根本挣不开束缚,只能眼睁睁看着乔寒松打开房门,一步步朝任冉走去。任冉很信任文清,没什么原因,他救了自己,并且出来没伤害过他,所以他在清醒的时候,是很信任文清说的话。乔寒松已经走到了床头,眼看着即将碰到任冉,文清一个打挺愤然挣开禁锢自己的两只大手,然而还未向前冲几步,身后两人便快速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拽住。文清狠狠跌了一跤,下巴磕在地板,疼得他差点以为骨头碎掉了。他抬起头,恶狠狠瞪着乔寒松,不甘沁满心脏,眼睛红得吓人。乔寒松当然不会理会他,不过是文家不受重视的病秧子罢了,他还不屑于和这种人叫板。乔寒松伸手穿过任冉的脖子,那儿有一圈刚结痂的伤口,不知是什么器物磨伤的,不过从结痂程度上看,这一定非常疼。乔寒松看到伤口时手不自觉顿了两秒,他看着任冉满身伤痕,心中很不是滋味。任冉在文清摔倒时醒了过来,他怔在原地,直勾勾盯着乔寒松看,跟之前抗拒的样子比起来根本不像同一个人。任冉很茫然,来回寻找着文清,当看到文清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瞧着自己时,他几乎吓得快要哭了出来。“哥,哥你怎么了?”任冉从**爬了起来,刚想要往文清的方向去,身后就贴上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男人。任冉着急去看文清怎么回事,只是看了一眼乔寒松就收回了目光,向前爬了几步。眼看就要摔下床之际,乔寒松一双大手稳稳接住了他,就着这个姿势一带,任冉又重新回到了男人怀里。任冉回过头,不知怎么回事,他总觉得这男人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心里浮起一抹害怕的直觉。乔寒松把他整个人抱到自己怀里,连哄带骗道:“听话,我们回家。”是一种溺宠迷恋的语气,惊得文清都开始怀疑乔寒松是不是会变脸。任冉听到他说的话,很是抗拒地从他怀里挣开,抿着嘴控诉:“不跟你走,你欺负哥哥!”乔寒松松了口气,看来小家伙要疯了,他睨视过去,下属受到通知,左右松开了文清,紧接着又将他拉了出去,边走还边说道:“没欺负他,闹着玩的。”文清在转身时便被捂住嘴,导致他一句话说不出来。任冉有些看不懂,茫然愣在原地,无助的张望着。乔寒松站起身,一个打横将人抱到了怀里,随后说道:“他们出去玩了,我也带你出去好不好?”任冉脑子有问题,分不清假话真话,有时候连人都认不得,像现在这样还能记住文清,再都算是很好的了。任冉看着男人棱角分明一脸煞气样,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他怕被收拾,默默垂下头表示推却。乔寒松当他默认可以,轻轻松松便将人抱了起来。任冉吓了一跳,尖叫一声缩成团,乔寒松这么抱着他,感觉就像在抱一个孩子。软乎乎的小孩被吓了一回,没想到这一路上都没有闹腾。任冉其实是怕他把自己丢下,出了房间门,外面的一切都是他不熟悉的地方,万一,万一男人也和别人一样把他抛弃,那他怎么办。记忆中某些不太好的回忆映显影子,任冉一哆嗦,直接将头埋进乔寒松胸膛。乔寒松对他的举动感到身心舒畅,看着他柔顺的秀发,眉心不自觉舒展,连带着嘴角都上扬了。任冉虽然怕他把自己丢掉,又好奇外边的一切,就时不时探出脑袋偷偷瞧上一眼,他自认为天衣无缝,却不知这些小动作根本逃不过乔寒松的眼睛。乔寒松只觉得过分可爱,忍不住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任冉被吓了一跳,睁着大眼睛抬头看他。乔寒松压下嘴角说:“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任川没理他,回头又看了眼大街。乔寒松来时是开了车的,但刚刚下属把文清带了上去,他不乐意带任冉再见那个人,干脆抱着人出来转转,给他买点东西什么的。事实证明他的选择不错,任冉好奇心很强,很多东西又想不起名字,只能求助乔寒松,一来二去小家伙竟不是那么害怕自己了。任冉好奇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他感觉很多东西他都见过,但一时之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