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跟踪

钱掌柜是美妇夫君的家仆，但一说起这个少奶奶，这个精明的胖老头除了夸奖就是敬佩，可是说是服得一塌糊涂了。这让秦明惊讶不已。不过在知道了美妇关眉的一些事情后，秦明对这个有一窥之缘的女子，不由得也生出了一番敬意。自由城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有名的罪恶之城，混乱之地。与天武城一样，也是一座没有管辖的城池，不过这里的没有管辖，是真正的没有！不像天武城，有天武学院，其神秘的院长大人便相当于是天武城的主人，学院的规矩就是天武城的规矩。在自由城，信奉的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是其内的话事人。城内龙蛇混杂，加之又占据着无尽山脉的入口位置，攻之不易，守之又困难，其他势力根本掌控不了，便成了如今放任自流的混乱状况。城内打架斗殴，坑蒙拐骗杀人越货跟吃饭一样频繁，还有许多勾帮结派的，为了一份利益互相打压的……总之就是一个字：乱！要想在其内立足，并且牟上一份利益的，没有过人的手段，十分不易。就这样，秦明随着这支前往自由城的小商队，继续前往天武学院。因为是回程，商队的货物不多，在问明秦明能否骑马的时候，美妇便分了一匹寒酸的小黄马给了秦明。虽然自己好歹是付了大价钱的“雇主”，不过秦明对此可没敢有半点异议，不是他随便将就，原因是在没人注意二人的时候，看美妇那一脸杀手满布的样子，秦明压根是没那个胆量啊！一路上，美妇关眉对秦明还是一副冷淡的模样，不是在前面与青年带队，就是与少女在商队里唯一的马车里歇息，至于其他人除了钱掌柜年老了一点，又没有武力壮体，便当起了马夫。而其他的人还要在周围巡视，毕竟还带着货物，大意不得。秦明也不好意思去叨扰，从钱掌柜口中知道，去天武学院大概还要三天的时候。这让埋头赶路的秦明大感无聊，这几月一路闯荡过来，一下子平静下来，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他倒是想到马车上去，不过想到关眉杀人的眼神，也就只能想想而已。至于作为商队的“高手”的那青年，不提也罢！倒是少女时不时的背着美妇在带队的时候，经常掀着帘子和他聊上几句，虽然时常跟着关眉在大秦和自由城之间等地方来回，但少女的生活也就如此而已。知道秦明来自大秦皇城的时候，少女便时不时的扯着秦明问问临天城里的事物，好奇十足。面对清新可人的小姑娘和对着钱掌柜这个胖老头，秦明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对小姑娘的问题是有问必答来者不拒。这让少女对秦明好感直线攀升，总算有个谈得来的同龄人了。这商队里，少女说得上话的也就美妇这个比姐姐都亲的嫂子，然而带队的青年虽然比她大不了几岁，但不知为何少女一稍微谈及到青年的时候总是一脸淡淡。秦明也旁敲左击过是不是看不惯青年接近关眉，结果换来少女一脸鄙夷的道了一句：“凭他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心知肚明明白怎一回事的秦明，自然没再去触霉头。不过每当这个时候，与少女没聊多久，二人就不得不因为关眉的到来而结束。见美妇一副护犊子护着少女防狼一样防着自己的样子，秦明就是一阵气闷，似乎他和少女接近，在关眉看来，便是认定了自己是那种败家可憎的小纨绔。这是因为昨晚在被钱掌柜几人问到家世的时候，秦明不好说自己皇子的身份，便随口说了自己是临天城城里的一家小户。结果第二天，不知怎么的传到了关眉那里，便变成了他出身大秦皇城的一家大户甚至是什么官宦世家，如此似乎便成了让关眉更加坐实他偷窥的“事实”的有力说明。……一天就这么过去，不过在第二天的时候，这支多了秦明这个无关紧要的家伙的小商队似乎遇到了麻烦。“绕路！为什么要绕路？”在听到商队路线要改变的时候，秦明有些急躁起来，再过三天可就是天武学院招收的日子了！“小赵在前方发现了几个死人。”关眉冷漠的看了一眼秦明，说道：“这几人是被人杀死的。”关眉口中的小赵便是商队里实力最高的那名青年，赵时言。“这是什么道理，前面死了几个就要绕过去，你们这也太胆小了吧！”秦明脚下不耐的一夹小黄马腹背，赶在关眉身畔。“你以为我愿意放着走了不知多少遍的熟路不走，却随便改变路线去走陌生的道路？”关眉一收缰绳，转头盯着秦明，神色不喜道。这条路是她夫君经过无数次危险才探出来，如今前面不知为何有人被杀，但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为此冒险。如果不是当时的一丝大意不慎，她夫君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所谓一朝蛇被咬十年怕井绳，关眉知道这个道理，但小心一点安然度过，怎么也比一头撞过去被人家劫了道好。想起心事的关眉神色黯然下来，没有再离会秦明，心情有些沉重的驱马赶在前头。见此秦明也无可奈何，略一思忖便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清楚关眉这样做，也是为了商队的安全着想。在天武城虽然被称之为最安定的地方，这里虽然离天武城十分之近，却不代表有天武城的平静！别忘了，最出名的“混乱之地”自由城离天武城并不远！尤其是因为时常有商人来往于秦地与自由城，这中间的路途除了天武城附近一带，便是有不少的歹人恃强干着不耻的勾当。专门拦路劫道的比比皆是！关眉一行人实力不高，甚至可以说弱得很，再加上还有二个女子在商队里，稍不注意就会被那些歹人给盯上。转头看了周围的人，出了这样的事，这些人都变得沉默和戒备起来。在自由城混足的等人，自然比秦明更加知道遇到劫道对他们意味着什么，这些把脑袋绑在腰带上的人们显然十分爱惜自己的生命。但要是因为绕路误了测试的时间，难不成要他等上一年再去学院解决自己的体质问题？秦明骑着小黄马落在商队后面，一时间也沉默下来。在黄昏的时候，一行人便安营扎寨，不是他们不想尽早赶路，然而夜晚赶路的危险系度比起白昼只高不低。这是自由城的大多商队长期实践总结出来，大多都会老老实实执行的一条铁律。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除非你的商队实力高到你自信无视其间的危险。大半夜的时候，因为白天的事情，秦明有些烦躁不安，在营地翻来覆去了大半夜都无法入眠。索性用手枕着脑袋，心绪沉浸在魔影身法的基础步伐动作上，这套步伐被他看了无数，早已牢牢记住脑海里，只是施展的总还是有一些滞碍，无法做到随心所欲。想得入神，营地里的声音便轻轻在秦明耳畔响起，不远处钱掌柜和其他护卫的呼噜声，马车里二女轻稳的呼吸，蓦然秦明神色一动，向旁边看去。一道身影悄然从营地离开了，一会就消失在了远处。半眯着眼睛，秦明眼中露出疑色，想也不想起身，在经过本来应该轮到其放哨却已经酣然入睡的一个护卫身边，不禁摇了摇头。没有惊动任何人，秦明身形诡异，以极快的速度朝那人离去的方向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