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二颗紫葡萄

席大影帝威力实在太强，温渺渺支着两只红透了的小耳朵，唱完了一整首歌，都还没有完全回神。席暮烟忽然出现，还…还给他当了伴奏！天呐！温渺渺简直忍不住在心里大叫，这是什么梦都不敢梦的偶像剧情节！好在温渺渺选的这首歌确实是他很熟悉的，同时也是席暮烟很熟悉的，因为两人以前就时常会一起唱这首歌。虽然这期间时隔了七年，他们刚刚时间仓促也没有来及再练习配合，但默契感仿佛是刻在骨头里般浑然天成的，温渺渺唱歌席暮烟弹吉他，一首歌下来每个音都完美契合了。观看义演的人群中掌声雷动，气氛高涨，还夹杂种种夸赞——“唱歌的小哥哥声音也太好听了叭！好灵动！简直天籁音！”“而且音准真的好好！这得是专业水准没跑了！”“弹吉他的哥哥虽然造型有点点奇怪但吉他弹得真好！而且他手也太好看了叭我的天…比手模的手还好看！”“这俩配合也太好了，私下肯定不知道一起配合过多少遍了！”“哎这么高的水平竟然还是义演！人美歌甜心善！还是给omega保护协会捐款的！别说了，我这就要打钱！”“对！打钱！我也要打！”……观众里纷纷有人走上前来扫码捐款，二维码是之前舞蹈学院准备好的，不是个人收款，是直接给到omega保护协会的。大家离得太近，温渺渺怕有人会认出席暮烟来，他急忙说了“谢谢”，就匆匆同席暮烟一起先离开了，跟拍也随后跟了上来。温渺渺一共要唱三首歌，分别在整场义演的开始，中间和压轴。这间隔的空闲时间都可以自由活动。直到暂时远离了聚集人群，温渺渺才松了口气，他气还没喘匀就小声道：“幸好幸好…呼，幸好您没被认出来。”可席暮烟竟然没有立刻接话，他的眼神好像还有一瞬飘远，像是在回忆什么很久之前的画面。“席…席哥？”温渺渺觑着席暮烟的神情，大概是因为席暮烟刚刚给了他那样大一个惊喜，让温渺渺的胆子也不由暂时变大了一点点，他犹豫一瞬，还是鼓起勇气问道，“您…您在想什么？”“嗯？”席暮烟下意识应了一声才回过神来，他笑了一下，就语气真诚道，“抱歉，走了个神，在想…在想渺渺现在唱歌，比小时候更好听了。”温渺渺微微一愣，感觉席暮烟说的话就像一个打气泵，又给他心底的勇气加了压，于是温渺渺粉嫩唇瓣抿了抿，他又捏着手指小声问：“那…那您喜欢听吗？”像是没想到温渺渺会这样问，席暮烟微怔一瞬，随后唇角便又挑了起来，他不假思索反问道：“怎么可能不喜欢？”太喜欢了，也太久违太怀念了。喜欢到想要藏起来，只让你唱歌给我一个人听，跳舞给我一个人看。不过后面的话，席暮烟是绝对不会说给温渺渺听的，不可以吓到小兔子。温渺渺自然不会知道席暮烟真正心中所想，他一听席暮烟这样说了，立刻就又害羞笑起来，浅浅的小酒窝隐隐绰绰。跟拍早就听到了席暮烟口中的“小时候”，敏锐发现了这个大爆点，因此两人对话一停下，跟拍立刻就走上前来，按捺住激动问：“席老师和渺渺竟然是很早以前就认识的吗？”温渺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现在还在摄像机下，他一下就慌了神，下意识偏头去看席暮烟，完全不知道这个问题要怎么答，怕一个答不好，以后播出去了又会给席暮烟添麻烦。可席暮烟却好像毫不在意，他眼底甚至还漾起了两分清浅温柔，席暮烟轻笑一声，直白道：“对，很早就认识了，那时候渺渺大概还不到我肩膀？”一听这话，温渺渺就忍不住小声辩驳：“明明…明明到了的，刚刚好！”席暮烟听到了，他忍笑改口：“抱歉，刚刚说的不严谨，那时候渺渺刚刚好到我肩膀。”温渺渺：“……”为什么听起来还是很没面子！没办法，alpha和omega的体型实在差得太大了！跟拍也笑了，边还玩笑般感叹道：“天…我今天这算挖到大爆点了是吗？席老师和渺渺认识这么久，以前竟然从来没被人发现过！”照跟拍的想法来看，席暮烟红得家喻户晓，一举一动都像活在摄像头里，而看他和温渺渺之间的相处也能轻易看出两人关系匪浅，可在此之前，温渺渺却从没有一次暴露在大众面前，确实很稀奇。然而跟拍这一句无心发言，却莫名让席暮烟和温渺渺两人都变了脸色，席暮烟唇边笑意瞬间就淡了，温渺渺也垂下头去不说话了。毕竟，如果一直有联系，又怎么可能真的一次也不被发现？跟拍完全不知自己这话踩了什么雷点，想要补救都不知要如何补救。不过好在温渺渺自己先转开了话题，他又抬头飞快觑了席暮烟一眼，小声问他：“对了席…席哥，您之前事情处理好了吗？”这问题问出口，温渺渺又暗暗咬了下舌尖，暗骂自己好笨，这话题转得也太生硬了，如果席暮烟没有处理完，又怎么会来找他？可席暮烟却笑了一下，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温声回答道：“渺渺，如果你说的事情是指我准备这套伪装用品，那确实是处理好了。”温渺渺一愣，他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席暮烟之前说经纪人找他，是故意那么说的！其实席暮烟就是去给自己做乔装改造去了！至于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温渺渺，那当然是因为…“想给你个惊喜，”席暮烟低笑问，“我之前没来的时候，你有没有不高兴？”温渺渺下意识摇头，答得很没有底气：“没…没有。”可席暮烟并不放过他，还故意靠近他，贴着他耳边蛊惑般问：“真没有？有也没关系的，你偷偷告诉我，好不好？”温渺渺这就被“惑”住了，他立刻倒戈，改口道：“是有…有一点点不高兴。”顿了顿，他又怕席暮烟不信，干脆抬起手食指和拇指捏了捏，强调道：“真的只有一点点！”“好乖，”席暮烟笑着抬手屈指轻轻弹了下温渺渺的白皙手背，转而又认真道，“下次如果我再说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不能陪你，你就直接给我提要求，要我处理完就一定陪你，记住了吗？”温渺渺：“！”他他他…他现在怎么可以还这样无理取闹！不过温渺渺还没来及回答，席暮烟的手机就震起来了，席暮烟垂眸看了一眼就笑了，他主动解释道：“是我经纪人打来的，这次是真的。”温渺渺急忙点头，“您…您先接。”可席暮烟却好像完全不急，反而笑道：“渺渺，刚刚我说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现在正好，你可以用实际行动回答我了。”温渺渺呆了一瞬——什么？回答什么？但他毕竟同席暮烟很早就认识了，以前的记忆在这一刻莫名涌上来，温渺渺瞬间想起了自己曾经多么颐指气使无理取闹…温渺渺羞得要命，可对上席暮烟饱含兴味与期待的眼神，温渺渺还是硬着头皮，语速飞快像曾经那样开了口：“那…那你快去讲电话，不要讲太久，讲完就快快回来哦！”席暮烟心满意足回答：“遵命，我的渺渺小先生。”讲完这句，他才低头划了接听，之后施施然走去另一边讲电话了。留下温渺渺独自在原地冒烟。天呐！自己以前真的好大口气！跟拍被两人对话勾得心痒难耐，总觉得还能问出更大的爆点，但又怕像之前那样莫名踩雷，反而不敢问了。不过他也确实没什么问的时间，因为席暮烟回来得真的很快。不但很快，回来之后席暮烟还故意问温渺渺：“渺渺小先生，等急了吗？我回来得够不够快？”温渺渺刚刚消下去一点点的热度瞬间就又冒起来了，他囫囵点头，乖乖回答：“够…够快了，超级快！”席暮烟这才满意说起两句正事：“我经纪人说，我们刚刚义演被录下来发在微博上了，应该是当时观众录了发上去的。”温渺渺瞬间瞪大了眼睛。看见他的表情，席暮烟笑了一声，忙安抚道：“别担心，没什么大问题，发上去的人主要是觉得你唱歌很好听，虽然评论也有人怀疑视频里的人就是我们，不过我经纪人和你的经纪人，还有节目组负责人也都沟通过了，决定暂时不做回应，随网友猜测，毕竟有时候过度回应反而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骚乱。”温渺渺并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但只要是席暮烟说的，他自然都点头应“好”。又过了两秒，温渺渺才反应过来什么，他急忙道：“那…那我们还是不要逛了，万一您被认出来了怎么办！”这件事情上席暮烟也很无奈，即便他很想陪温渺渺逛逛走走，但他们的视频已经被放在微博上了，现在确实随时有可能被认出来。席暮烟只好点头应下，三人一同往之前舞蹈学院给他们提供的休息室走，可还没走到，温渺渺的话就一语成谶。一个omega小女生拦住了席暮烟，她涨红着脸激动道：“席哥啊啊啊啊！！！真的是你！！！我看视频就觉得是了，我是你的死忠粉，绝对绝对不会认错的！！！”好在步行街上此时热闹非凡人声喧嚣，且omega小女生虽然语气激动，但音量并不算高，这才没有引起什么**。对方都已经这样说了，席暮烟也不可能再说“你认错人了”，他干脆抬起食指竖在唇边轻“嘘”一声，英俊面庞上又挂上了他的招牌微笑，语气温和道：“谢谢喜欢，是要签名吗？我们靠边站可以吗？”omega小女生急忙点头。一行人走到了街边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席暮烟接过omega小女生双手递来的笔记本，动作潇洒流畅签下了自己的大名。之后他将笔记本还给对方，又彬彬有礼问：“可以不告诉别人在这里看到我们了吗？你会替我们保密的，对不对？”没人能够拒绝这样的席暮烟，何况对方本就是席暮烟的粉丝。omega小女生一叠声保证：“席哥放心，我一定一定保密！”保证完，她就红着脸跑了，跑前还又给温渺渺留下一句：“你唱歌好好听哦，我看好你！”温渺渺认真同她说了“谢谢”。有了这个小插曲，三人更加快了回休息室的脚步。可直到回到休息室了，温渺渺却还在发呆。“渺渺，”席暮烟低声叫他，“渺渺？怎么又愣神了？”温渺渺这才回过神来，他不大好意思道：“没…没什么，就是，就是也想让您给我签名。”严格来说，温渺渺确实没有席暮烟的签名。他以前念书时候的很多作业本练习册上倒是都有席暮烟的笔迹，不过那基本没有名字，绝大部分都是习题的过程。那时候席暮烟也还没有进圈，至于后来席暮烟进圈之后…进圈之后，温渺渺已经和席暮烟没有联系了。温渺渺也曾像席暮烟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粉丝一样，在粉丝群里在各种平台上通过各种途径，高价收过席暮烟的签名，可收来的签名温渺渺都能看得出来，全部都是仿的。温渺渺真的，真的太想要一张席暮烟在他眼前，亲手亲笔给他写下的签名了，就像刚刚给那个omega小女生的一样。席暮烟微微一怔，他薄唇微动，大概是想说什么，但碍于在摄像机下还是忍住了，最后只温沉应道：“好，等回民宿就签。”有了席暮烟这一句话，温渺渺满心都在惦念这一件事情了，好不容易又认真唱完两首歌，熬到义演圆满结束，一同回到民宿。终于暂时摆脱了摄像机，房间里也只有他们两个人了，温渺渺第一时间就找出了自己带来的笔记本递给席暮烟，急急问：“席哥，现在…现在能签吗？”席暮烟垂眸看他，低笑问：“这么急？很想要？”温渺渺立刻点头。真的很急，很想要！席暮烟唇角勾起来，又问：“那想好了吗，签在哪儿？”这下温渺渺愣住了，签…签在哪儿？他不是都已经把笔记本给席暮烟了吗！“签本子上？”可席暮烟就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屈指弹了弹手里笔记本的封皮，不紧不慢道，“以我们之间的关系，签本子上是不是太普通了？”温渺渺更愣了。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还有，还有什么叫签本子上太普通了？签名除了签本子上，还能往哪儿签吗？温渺渺长而翘的睫毛颤了颤，他呐呐问：“那…那签哪里不…不普通？”席暮烟的视线从温渺渺脸上缓缓下移，最后定格在温渺渺掩在宽大卫衣下的腰腹间。温渺渺跳舞时候露出的那截莹白腰肢又在眼前闪过，alpha骨头里的独占欲又在这一刻开始作祟，忍了忍，席暮烟舌尖抵上犬齿，还是没忍住占了句嘴上便宜：“签在你腰上，好不好？面积大，够我发挥。”温渺渺：“？？？”温渺渺：“！！！”竟然还能…还能签腰上的吗？！温渺渺两只手紧紧攥住了卫衣下摆，一张小脸红得快能滴出血了。席暮烟本就是过句嘴瘾，如愿看到温渺渺这个反应他就满足了，“好了不…”原本席暮烟想说“好了不逗你了，这就给你签，想签多少都行”，可才开了个头就被温渺渺打断了。温渺渺羞得根本不敢抬头看他，只小声却又坚决道：“我…我先去洗澡！”席暮烟哑然笑了，知道这次是把小兔子逗过火了，席暮烟态度难得收敛了两分，语气端正而温和道：“好，那你先去洗，正好我经纪人让我直播和粉丝们聊两句，等你回来就给你签。”之前施柔给席暮烟打电话除了说那个视频的问题，另外就是顺便提到让他今晚回到民宿直播一下，毕竟席暮烟从确定接下这个恋综之后还没有本人露过面，不少粉丝都很担心他能否适应综艺这种形式的拍摄…温渺渺囫囵点了头，就抱着洗澡要用的东西跑了。席暮烟拿起手机登上微博，简明扼要发了一条——直播聊个天。……温渺渺这次洗澡速度又达到了一个新高度，破了前一天十五分钟的记录，只用了十三分钟！他还…还特意将腰腹这个部位重点关照了一下，多多打了沐浴露泡泡。以最快的速度穿好睡衣贴好腺体贴，温渺渺就又一路小跑回了房间。温渺渺回到房间的时候，席暮烟正靠坐在床头，一只手举着手机在看。见温渺渺进来，席暮烟抬眸看过来，嗓音温沉提醒道：“渺渺，我在…”可温渺渺再次打断了席暮烟的话，他就像是一个充满了气的小气球，好像已经到极限了，一定要立刻释放出来，不然就会爆炸的，他语气急切问：“您…您在忙吗？我洗好澡了，可以签名了…”席暮烟垂眸瞥了眼满屏弹幕，随即便又抬眸看向温渺渺，语气温柔道：“好，你拿本子过来，这就给你签。”可温渺渺却又站在原地不动了，他两只细长手指不自觉又绞在了一起，像是接下来要说的话十足难以启齿，但再难，温渺渺最终还是克服百般羞耻“启齿”了：“您…您之前不是说，不是说要签在我腰上吗？”席暮烟呼吸骤然一滞。完全没想到温渺渺竟然将这句玩笑话当了真，不但当了真，还没觉得被冒犯，甚至真的愿意了，不但愿意了，还在…还在这时候提出来了…席暮烟喉结难以克制滚了一下，眸色瞬间深了两分。面前手机上的弹幕已经刷爆了，可席暮烟完全无心去看。温渺渺完全不知道席暮烟为什么忽然沉默，他犹豫一瞬，只好依照自己的揣测，又小小声补了一句：“我…我洗香香了的。”很干净，可以签！嗓音软软的，语气乖乖的。席暮烟狠狠咬了下后槽牙，这谁还能忍谁不是alpha了！片刻后，他倏然阖了下眸，下颌角轮廓绷得极紧，不过影帝级别的功底还是让他堪堪维持住了基本正常的面部表情与声线——面对满屏早已经看不清自己脸的弹幕，席暮烟尽所能克制道：“抱歉，我这边临时有正事，今天就先播到这里，下次再见。”席暮烟的话就像一颗炮弹，直直向温渺渺发射，轰上了温渺渺的脑袋。温渺渺终于，后知后觉想起了在他洗澡之前席暮烟就对他说过的，却被他因为过度害羞而彻底忽视掉了的话——“正好我经纪人让我直播…”让我直播…我直播…直播…播…救命！！！席暮烟刚刚…刚刚是在直播啊啊啊啊啊！温渺渺一个原地起跳冲上床，整个人钻进大被子里变身猫猫虫把自己埋起来，不肯再出来了！*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是笨蛋渺渺哈哈哈哈哈哈！【老母亲大笑】小席：有正事。什么正事，展开说说？【暗示.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