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渺渺做了个梦。梦里,他忽然发现了一颗酒心巧克力。酒心是熟悉的白兰地味道,却又不似平时闻起来那样浓烈,反而带着些微淡淡的甘甜。引得温渺渺不自觉就想尝一尝。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小嘴微微张开,探出灵巧的舌尖,舔了舔那酒心巧克力。不过…这巧克力口感和平时常吃的巧克力好像不太一样,没有那么丝滑,反而略带一种能让舌尖泛麻的糙感。味道…也没有什么巧克力的味道。而是在舌尖触碰的瞬间,原本还略微甘甜的白兰地酒味就倏然变得极其浓郁起来,比平时还要浓烈很多很多倍。好辣!温渺渺小舌头飞快缩了回来,还下意识皱了皱眉毛,不想再吃了。这什么奇怪的巧克力!可他才刚刚缩回舌头闭起小嘴,面前的酒心巧克力竟就忽然变大了。变得很大很大,比温渺渺自己还要大!巨大的酒心巧克力覆盖在温渺渺身上,甚至还莫名其妙生出了如同螃蟹一样的钳子,将温渺渺牢牢禁锢了起来。救命!好吓人!温渺渺本能挣动了起来。但是根本挣脱不开。而且…而且白兰地的味道越来越浓,越来越浓了!温渺渺脑袋晕得厉害,简直要被熏醉了。在他彻底醉倒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酒心巧克力的古怪大钳子按了按。温渺渺本以为会很痛的,但是很神奇的,并没有感到痛。梦里的温渺渺没能再去细究原因,彻底醉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温渺渺感觉全身都还酸软着,他抬手揉了揉惺忪睡眼,下意识翻了个身,还想继续眯一会儿。然而,在翻过身的下一秒,温渺渺就又倏然睁开了眼睛。昨晚的记忆渐渐回笼,温渺渺看着此时空****的,只有自己一个人霸占正中间的大床,瞌睡彻底跑没了影,眼睛瞪得溜圆。席暮烟…那么大个席暮烟,去哪儿了?!一个囫囵坐了起来,温渺渺抱着被子,顶着头呆毛乱翘的小紫毛,呐呐找人:“席哥?”下一秒,右侧忽然传来极其低哑的一声:“醒了?”温渺渺一愣,下意识顺着声音来源拨转小脑袋,看了过去。这一眼,温渺渺顿时就更愣了。席暮烟为什么…为什么要坐在地上!温渺渺瞬间就紧张起来,他纤细手指下意识攥住了被沿,怯怯开口:“席…席哥,是我,是我睡相太差,把你踢下去了吗…”温渺渺自责得要命。是他昨晚非要去找席暮烟上来一起睡的,结果…结果席暮烟竟然还被他踢去了地上,一整张大床都被自己霸占,席暮烟还不如在沙发上睡得舒服!呜呜呜,自己怎么能睡这么沉!然而,温渺渺没能继续自责下去。因为他听到席暮烟又忽然低低哑哑笑了一声,之后,席暮烟满含愉悦的嗓音就响了起来:“渺渺,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你确定你能踢得动我?”温渺渺一顿。不是被自己踢下去的吗…犹豫一瞬,温渺渺还是鼓起勇气,又转过小脑袋,向席暮烟看了过去。席暮烟已经从原本背对他的坐姿,变成了侧身,只不过,席暮烟的目光并没有和他对视,而是落在…下意识顺着席暮烟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席暮烟的目光,竟落在他探出被子的两条小腿上。明明席暮烟是垂着眼眸的,眸底情绪都被浓密睫毛遮掩了起来,让温渺渺根本无从分辨。可温渺渺还是莫名害羞起来,不太自在动了动腿。他这一动,原本包裹小腿的单薄睡衣布料就又被蹭了起来,两条过分白皙的,修长的小腿就完全展露了出来。温渺渺的腿确实很细,却又不是细得干巴巴的那种,大概是他自幼练舞的缘故,其实小腿是比一般omega要有力很多的,当然,肌肉线条自然也就流畅漂亮很多。不过,再比一般omega的小腿要有力,那和顶级alpha的体型力气自然还是完全无法相提并论的。席暮烟的大臂都要比温渺渺的小腿粗壮不少了。温渺渺自己也意识到了这种明显的对比,不再“自取其辱”担忧是自己把席暮烟踢下去的了,顿时就更迷茫了。既然不是,那…“那席哥,”温渺渺忍不住小声问,“那您为什么…为什么要坐在地上?”席暮烟的目光终于从温渺渺小腿上收了回去,他抬眸看过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挑起唇角,慢条斯理反问道:“渺渺,你觉得是为什么?”对上席暮烟的目光一瞬,温渺渺立刻就又垂下了小脑袋,还不自觉打了个颤。鼻尖白兰地的味道好像又不知不觉间浓郁了起来,温渺渺莫名想起了昨晚做的那个,格外奇怪的梦…救命!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觉得席暮烟像梦里那个奇奇怪怪的酒心巧克力啊啊啊啊!一定是,是席暮烟现在的眼神和平时太不一样了!就…具体哪里不一样,温渺渺也形容不出来,可omega的本能不会骗人。他只觉得被席暮烟这样的眼神注视一瞬,就仿若被某种极其危险的野兽盯上了,头皮都酥麻一颤,那种酥麻感还一路顺着脊柱下沿,在胸腔中炸裂开来。可,可温渺渺小眉毛皱起来,又忍不住自己教训自己——明明席暮烟这么这么好,自己怎么能把他类比成危险的野兽?莫名不敢再和席暮烟继续讨论刚刚的问题,温渺渺生硬转移起话题:“那…那什么,席哥,我们是不是,是不是该洗漱下楼了?”席暮烟又盯着温渺渺看了两秒钟,转而点了下头,很好说话般配合回答道:“是,八点二十了。”见席暮烟也没有继续刚刚的问题不放,温渺渺偷偷松了口气,飞快掀开被子跳下了床,边匆匆说了一句“那我先去洗漱”,边根本不敢看席暮烟一眼,快步就往浴室跑。然而还不等他跑进浴室,身后就又响起了席暮烟不紧不慢的嗓音,不难听出语气中隐含的愉悦意味:“为什么坐地上…当然是因为,你太甜了,我怕忍不住想要吃掉。”温渺渺:“!!!”救救…这个话题不是已经过了吗!而且,而且席暮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啊啊啊!温渺渺莫名站在原地不敢动了,更不敢出声。主要…主要是完全不知道要回什么啊啊啊啊!大概是看出了他的无措,席暮烟轻“啧”了一声,又半真半假般补上一句:“我是说你的信息素味道,渺渺,你想哪儿去了?”最后这句,语气中带出两分调笑般的揶揄。温渺渺可怜的小耳朵尖就又倏然烧了起来,还不自觉轻轻抖了抖。啊啊啊啊!他…他能想哪儿去!就是说信息素味道,也…也很羞耻了好吗!可温渺渺根本不敢反驳席暮烟,主要是知道自己一定反驳不过,还会被逗得更狠。他小脑袋摇得像个小拨浪鼓,一叠声道:“没…没想,什么也没想,我先洗漱了!”丢下这句,温渺渺彻底站不住了,脚底抹油般飞快钻进了浴室,还快速关上了门。活像是被野兽追赶到无处可逃的可怜小猫。温渺渺当然不会知道,在他背后,席暮烟是以怎样一道目光注视他的——那双往日总是鲜少表露情绪的深邃眼眸,此时此刻,布满了丝丝缕缕的侵略欲。直至淅沥水声响起,席暮烟才意犹未尽般收回视线。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轻捻了捻手指,似在回味某种极其柔软的,湿润的,令人愉悦而又沉迷的触感。片刻后,席暮烟从床头柜上摸过手机打开微信,在通讯录里找到韩言,发过去一条信息——你有推迟易感期的药吗?*作者有话要说:猜一猜,小席为什么会突然易感期叻嘿嘿嘿!渺渺,不用教训自己,你席哥就是危险野兽!【x】——来了呜呜,今天短短一下再,明天争取比今天粗长且早来!鞠躬,非常爱大家。